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二十一章 溫情

第一百二十一章 溫情


誤入韓國 超品風水師 軍婚之步步為營 殘情總裁勿近身 辰恩沐澤 靈紋 上古戒靈 醫妾有毒 道事祕聞 百米背後

第一百二十一章 溫情

“這是怎麼了?”容昭很是好奇。

“你跟朕來一下。”秦瑄笑眯眯地賣了個關子。

容昭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也沒來得及和秦瑄說強弩的事情,任由秦瑄把她拉到了旁邊一處無人的院落。

“啊——”容昭吃了一驚,吃驚後便湧起了喜悅。

院落中央的地上放著一座精美如藝術品的木屋,居然有兩層,每層大約一百五十平米的樣子,彷彿是一版放大了的繡樓模型,樓下古色古香的門,廳堂,左右拿竹簾分別隔開了一間廚房,一間起居室,樓上左邊是一間有著寬敞拱形窗戶的房子,薄透的輕紗朦朦朧朧地垂懸著,右邊卻是正常的推窗,中間沒有窗戶,但是完全可以猜測得到,是一間舒適的起居室。

繡樓外部的尾端,還連線了兩間稍微小型的角房,也不知是做什麼用。

整個繡樓,外表看不出是什麼木頭所制,卻是深棕和淺褐的紋路拼接交替,十分典雅美麗,屋頂上雕刻出了瓦片的紋路,屋簷翹起,四周圍了一道雕刻了花鳥蟲魚的木質圍欄,五道臺階下,是一塊巨大厚重的木頭底座。

雖然不是什麼珠光寶氣窮奢極侈的模樣,但就是容昭夢寐以求的屋子,雖說和她想象中的現代迷你別墅差別有點大,可古代閨秀精美低調的繡樓也是她能夠欣然接受的選擇啊!

一旁的秦瑄有些歡喜又有些遺憾地道“還是小了些,可你那空間畢竟就那麼大,木屋太大,放進去佔地方不說,也難看。”

容昭狠狠點了點頭,回頭毫不吝嗇地在秦瑄臉上落下一吻,“幹得好,陛下,您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秦瑄完全想不到還有這意外之喜,懵了一下,已經被容昭一手扶著木屋一手拽著他拉進了空間。

進了空間,容昭就放開了他,空間比容昭初得時已經大了三倍,石壁正好空出了一截。

容昭歡歡喜喜地將木屋靠著石壁一面、正好和那株古怪小樹相反的方向放了下來,想來秦瑄之前目測過,竟嚴絲合縫,絲毫沒有不適。

容昭蹬蹬蹬地進了木屋,微微一怔,她原本是想將外面的東西都移進來,但秦瑄卻已經將內部的傢俱都填充滿了,一水華麗的黃花梨傢俱,佈置完全按照她的喜好,實在是貼心至極。

後面兩個角房,容昭也看明白了,一間是象徵性的茅房,一間卻是專門給容昭擺放那些“嫁妝”的庫房。

容昭正忙著時,秦瑄喊了一聲,“昭昭——”

容昭探出了頭,就看見秦瑄半蹲在靈泉池邊,一手搭在膝上,一手點了點池中的水,桃花眼半眯,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呃?

難得地,容昭也有些不好意思,趴在二樓窗戶邊,訕訕地一笑,“那個,一個謊言就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圓,我剛開始肯定不能和你說實話,所以這謊言可不就越滾越多,不過現在都帶你進來啦,自然沒有瞞著你的意思,是你上次沒有察覺哈!”

秦瑄哭笑不得,敢情還是自己粗心了?

不過他也只是和容昭開個玩笑,倒沒有怪她的意思,易地相處,他恐怕也會將這個祕密隱藏得嚴嚴實實,昭昭現在願意向他坦白,已經足夠讓他驚喜感動了。

不過,他摸了摸脖頸,昭昭雖然擁有這一池寶貝,卻不代表他可以貪得無厭地索取,對於他而言,一塊玉佩就足夠了,為了這些東西傷了他和昭昭的感情才不值得。

想明白後,他灑脫地一笑,彈了彈指尖的水珠,起身向那棟木屋走去。

高夫人回到家後,小姑子就懨懨地回了後院,她本以為會面對難纏婆婆的詰問,誰知卻聽說一向深居簡出的公公要見她。

高夫人有些疑惑,高守備卻是明白的,捏了捏她的手。

“沒事,老人就是心軟,有些擔心那位,”頓了頓,高守備又道,“若是那位沒有提到老爺子,你也含糊些,別讓老爺子失望。”

高夫人笑嗔著推了他一下,“看你說的,娘娘可不是那種人,回來時還特意讓我給老爺子帶了禮物,你呀,白操心了,我就說,我最敬愛的娘娘怎麼會人品不好,哼!”

這位高夫人親自選擇的夫君,就是她前世的未婚夫,和她一樣,胎穿到了這裡,兩人的相遇相認,也是一本狗血帳。

不過,當年她這位頗有些大男子主義的未婚夫對昭後的印象可是複雜得很,更傾向於昭後是個城府深沉手腕高明的政治謀略家,對她和昭帝之間相守一生的感情可是嗤之以鼻,堅持認為這是歷史美化後的結論,真實情況絕對不會這麼“像一出拙劣的言情偶像狗血劇”!

高守備雖然聽說容昭給他爹帶了禮物,心裡舒服了不少,但還是不以為然,他倒不是見不得女人比男人厲害,但是吧,發自內心地說,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走到了權力的那個巔峰時,恐怕都會殊途同歸,身上的人情味也剩不了多少了。

一個在皇帝受傷期間把持國政長達三年的女中梟雄,他還真拿不準,她記得自家父親的恩情是好事還是壞事。

高夫人也不和他囉嗦,轉身直接去見了公公,她夫君是公公近四十多才抱上的小兒子,如今公公,七十多了,雖然身子還硬朗,但她一個兒媳,直接去見人也沒什麼可忌諱的了。

當然了,高守備跟條金毛大忠犬似的,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老人畢竟不同於年輕人,一年多時間,高老爺子老了不少,原先板正的腰彎了下來,開始讓人感覺到老態龍鍾了,看到兒子和兒媳婦走進來,他神情有些急切,嘴蠕動了兩下,還是沒有開口詢問,怕聽到失望的答案。

好在高夫人性子利落,張嘴就是笑,爽爽利利地道,“難得父親願意出來走動走動,不然兒媳也要去見您的。今兒兒媳去宮裡見了淑儀娘娘,娘娘特意提到了您,讓兒媳向您轉達,她很好,請您不要記掛,還讓兒媳給您帶了禮物。”

高老爺子聽了這話,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容丫頭是個好孩子,林老弟有個好外孫女,可惜他走早了,當初我還以為這丫頭準備立女戶替林家繼承香火,誰知,唉,世事難料,我也沒幫到他什麼,難得她重情義,老頭子也沒什麼遺憾了……”

高夫人笑道,“要兒媳說,父親當年的仗義成全瞭如今的娘娘,娘娘身在高位也沒忘記父親,父親和娘娘都是重情義的人。哎喲,父親,快看看這尊老壽星,可真真是……”

高夫人從盒子裡捧出了一尊捧著壽桃的老壽星羊脂白玉像,羊脂膩滑溫潤,一摸便知是上品,難得的是,那桃尖兒一抹天然的粉色,將一隻壽桃兒雕琢得彷彿是真的一般,讓人恨不能上前去咬一口。

剩下的禮物中,也幾乎都是如沉香木手杖這般貴重的老人用品,相比起高老爺子以前收到的禮物而言,都是最為貴重稀罕的。

唯有最後一個盒子開啟,高夫人沉默了一下,高守備看過去,平靜的臉上也微微有幾分動容。

那是兩套整整齊齊的萬字團紋花樣的深藍衣袍,上面並排放著兩雙嶄新千層底的布鞋,看上去,除了布料是頂級難得的好東西外,那裁剪和手工,都算不得出眾。

但就是這份出乎意料的平庸,反而讓高家夫婦都怔住了。

堂堂淑儀娘娘,一宮之主,備受聖上恩寵,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身邊更是奴僕如雲,一呼百應,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送來這樣一份稱得上簡陋的衣物做禮物?

倒是高老爺子,並未感到出奇,他站起來,微微顫動的長滿老年斑的雙手接過那疊衣裳鞋襪,嘆了口氣,頗有幾分欣慰和懷念。

“這是容丫頭親手做的,她打小沒娘,針線活兒不好,不過自打認了老頭子做幹爺爺,每年都會親手給我做這麼一身,這套大約是去年的,她那時候入了宮,也沒法子給我,難為她……”

高老爺子對其他禮物都視而不見,獨把這疊子衣物高高興興地捧回了自己院子。

留下高守備和高夫人相顧無言,都覺得三觀受到了一定衝擊。

高夫人是覺得,她彷彿重新認識了那位娘娘,不再是史書中那冷冰冰的幾行字,也不是她眼中看到的那高高在上宛若神女般俯視蒼生如螻蟻的淡漠寵妃。

短短几次見面,她心中的昭後一下子就鮮活了起來!

高守備面癱的臉上也有絲絲裂痕,當年他故意引導自己父親發現老友的失母外孫女,其實多少是有點投資的心理存在,明知道那位將霸佔昭帝一生對昭帝影響深遠的女人跟自家能扯上一點瓜葛,哪怕是為了自己的抱負,他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但是沒想到,那個在他心中,並不能用太多美好詞語形容的女人,卻直接給了他父親一份溫暖寶貴的回饋。

“我雖然不敢確定昭帝和昭後的感情到底能不能如史書上那麼完美,但現在接觸到昭後這個人後,我忽然覺得,將強弩提前交給他們,興許是我們最正確的決定!”

高夫人壓低聲音感嘆,一個有良心,有本事的上位者,老百姓可有福了!

唉,不過話說回來,昭後有這麼大的本事,怎麼沒在昭帝出事後乾脆奪了政權算了,做女皇多霸氣啊,幹嘛做一代皇后?

也許他們是有真感情的,昭後沒捨得幹掉丈夫?

那那位傳說中的南疆國主是怎麼回事?野史說這場戰爭是因為他衝冠一怒為紅顏,還是為了昭後?

……

就在高夫人腦洞大開yy得太激動都沒法控制時,高守備摸了摸下巴,作為一個前世就是軍人的有抱負男人,他既然都借老婆的手將強弩先製出來了,想在即將開始的南疆戰場上撈一份軍功也是合情合理的理想吧?如果能提前結束這場因為拖了三年多才結束而在史書上被稱為“沼澤戰”的戰爭,那就更好了!

前世昭帝就是在南疆戰場上被偷襲,傷了根基,導致武功境界後退,沒能衝上宗師境界,使得大乾只有一位宗師,無法與南疆兩大宗師勢均力敵,以至於對南疆的戰事一拖多年,差點拖垮了大乾的經濟,昭帝也是因此而冒險獨斗南疆國主那緹,最終兩人一死一傷,昭帝受傷昏迷三年多,昭後掌權,為擺脫大乾因戰爭而導致經濟倒退的困境,出臺了一系列政策,從而為大乾奠定了資本主義萌芽的基礎。

而這一世,有了他這隻蝴蝶,事情定然會有改變,只是,連他都無法確定,最終的改變,是好還是壞。

若是好的方面也罷了,若是壞的方面,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正是有這樣的顧慮,他才一直以“不能改變歷史”的藉口阻止自家夫人胡亂插手,約束自己夫人做一名“合格的歷史旁觀者”,偶爾圍觀圍觀大事,追追心目中的偶像就夠了。

也只有他家青梅竹馬的夫人,從來對他沒有懷疑,才壓根沒察覺出來自己的動作。

“不想了,明天就去上面活動活動,我已經是一名守備了,想進入對南疆作戰的軍隊中想必不難。不過那南疆國主真是好運,史書上明明記載他在這次行動中吃了大虧,怎麼我聽到的訊息是他毫髮無傷地突圍離開了?”

這邊高守備正將現實和腦海中的歷史相應對,對相悖的地方憂心忡忡,那邊號稱脫逃成功的那緹一行,終於被人堵在了汾河渡口!

汾河是大乾最長最寬的一條河,貫穿了大乾的東西,多半時候都是惡浪滔天,昏黃洶湧,全無河流的平靜之態,一年中唯一意態安靜的時候,便集中在這個月,想要過河的人,也多數是集中在這個月,因此,碼頭上人來人往,簡直堪比一座小型繁華的都市。

當然,這都是白天時候,到了晚上,敢走水路的本來就不多,何況是汾河這樣的惡水,哪怕是它最平靜的這個月,也暗藏無數危險,諸如隨時變換方向的水底漩渦,就讓不少人吃過苦頭,所以很少有船公敢開夜工。

而那緹等人要回南疆,卻必須要穿過汾河!

這一行除了那緹和喬清池,又多了十來名下屬,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並不匯合到一起。

而和他們原本‘同路’的容昭跳崖了,大乾的皇帝出人意料地當著所有人的面跟著跳了下去,那緹情知事情鬧大了,急著離開大乾境內,也沒來得及打聽他們的生死。

如果是往常,那緹估計早就為大乾皇帝的‘昏庸’行為哈哈大笑了,但這次,古怪的是,那緹不但沒有高興於秦瑄自尋死路,反而一路下來都被籠罩在低氣壓裡,導致他身周的人都戰戰兢兢,無人敢捋虎鬚。

喬清池大約能猜到一點那緹的想法,可是他現在自己狀態都極端不好了,又怎麼會去管那個一向不對盤的師兄有什麼心事。

至於雲六和李婉兒,雲六在秦瑄跳崖後,當機立斷地一刀捅進了李婉兒腹部,將她扔給了圍上來的侍衛們,自己就要跟著跳下去,卻被那緹一掌便劈成了重傷號,被暗一給拖回了自家陣營,若不是那緹無心糾纏,雲六這條小命定然是保不住了,饒是如此,他也要在**躺足半年才能痊癒。

李婉兒已經是廢子,喬清池心知肚明,如果那緹這個尊主都不願意伸手,他這個備受李婉兒輕蔑的“少主”,又憑什麼替她出頭?左右他該暴露的祕密都暴露了,也不怕那女人被抓後,會供出來多少祕密。

令喬清池覺得詭異的是,他們一路行來,居然還不如當時帶著容昭時受到的阻截多。

他們一直趕到了汾河,過了河再越過一省就能進入他們南疆的地盤了,天色將晚,船客幾乎都沒有了,只見岸邊停著一艘大船,看那標誌,正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的,都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正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刮過一陣冰冷刺骨的風,停靠在岸邊的船,上面豎起的帆突然展開,迎風翻滾了起來。

一道高瘦的身影,輕飄飄地停在那帆杆的頂端,一頭白髮在風中揚起,應和著飛揚的素色衣袂,簡直一派仙風道骨,恍若神仙臨凡,徵用一雙蒼老卻不減銳利的眼眸看向他們。

大乾的鎮國大宗師,秦昊!

那緹瞳孔微微一縮,心中那點兒僥倖頓時蒸發了,而胸口的戰意,卻蓬勃地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