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九章 會試

第九十九章 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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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會試

三天後,薛府掛起了白幡。

薛府當家夫人急病去世,闔府哀悼,薛尚書更是哀慟欲絕,數次昏死過去,難以主持喪禮,曾經搬出了薛府據傳與這位繼室夫人不和的嫡長子不得不帶著一家子回來主持局面,薛家旁支對於這位嫡長子現身頗多猜測,薛府鬧哄哄了好一段時間。

誰也不知道,薛府趁著這次喪禮,清理了多少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內賊,薛文對著驟然少了一半下人的薛府,心中萬分震動,而對他不冷不淡的唯一的兒子,更令他明白,他自以為是半生的志得意滿都化作了飛灰,一敗塗地。

薛夫人去世,訊息自然傳進了宮裡,宮裡的寧嬪娘娘受不了打擊,剛聽完便昏倒過去,自此臥病在床,醒來後性情大變,變得沉默寡言,深居簡出。

後宮中,如今愈發沉寂的皇貴妃聽聞寧嬪病倒,只是冷笑一聲,“當本宮的心血白費了,當初本宮意欲提攜她,她卻是個怕死的,推出個白貴人去試探那位的底線,哼,如今白貴人廢了,她可也沒討得了好,本來機會便是稍縱即逝的,偏她自以為是,那位若是那麼好糊弄,能短短一年便坐上淑儀之位越級掌一宮主位?”

劉嬤嬤小心翼翼地道,“這位的確是心大的,主子以後還是莫要與她來往了,當心被她算計了。”

皇貴妃逗弄著長大不少的五公主,輕蔑地一笑,“憑她一個小小的嬪也能算計本宮?本宮再不濟,也是皇貴妃!”

劉嬤嬤連連稱是,皇貴妃逗弄了一會兒,偏偏五公主體弱,精力不足,很快便疲倦得一動不動,皇貴妃只覺無趣,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讓奶孃將五公主抱了下去。

皇貴妃歪在榻上呆呆出神,過了一會,忽然對劉嬤嬤道,“你說,長春宮那兒在搞什麼鬼?先是欣寶林突然病倒,聽說都病得起不了身了,連那賤……璟淑儀都趕了過去,本以為她要不行了,誰知她倒是活蹦亂跳地起來了,寧嬪又病倒了,可見那地界兒也不是好的。”

劉嬤嬤猶豫了一下,有心不告訴皇貴妃,卻又擔心主子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更容易惹禍,躊躇一番,還是湊到皇貴妃耳邊道,“奴婢聽說,欣寶林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藥了,下藥人就是和她交好的寧嬪,寧嬪那也不是病了,是被皇上禁足了。”

皇貴妃睜大了眼睛,“什麼?”

劉嬤嬤肯定地點了點頭,“夫人特意給老奴傳的信,據說那毒藥是薛夫人給寧嬪的,讓皇上查出來了,聽說,聽說薛府那邊已經給薛夫人辦喪事了,寧嬪以後也不可能有出頭之日了,主子,這一輪交鋒,璟淑儀又勝了。您有沒有覺得,自從璟淑儀入宮後,這些嬪妃一個個地出事,而璟淑儀不但沒有被牽連,反而越爬越高?其實吧,老奴在民間聽說過有這種人,這璟淑儀要麼是智計絕倫,滿宮女人加一起也不是她對手,要麼就是得上天眷顧的寵兒,氣運沖天,主子,這種人咱們惹不起,咱們以後就避著點吧,現在主子好歹還是皇貴妃,又有了親生的五公主,比那去了的德妃,還有徹底被厭棄的寧嬪,已經好多了。”

皇貴妃聽了這番肺腑之言,饒是心有準備,也愣住了,好半晌,才自嘲地道,“這麼說,縱使本宮貴為皇貴妃,也不及對方福運昌隆?以後還要避著讓著對方?”

劉嬤嬤鼻子發酸,心中也覺得主子委屈,但她能怎麼辦呢?連自家夫人都讓自己勸主子後退一步,不可再爭,現在可不是糊弄主子的時候,哪怕一棍子打痛了主子,也要讓對方清醒,“主子,你好好想想,打她入宮,宮裡這情勢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好在對方不是什麼禍國殃民的妖孽,咱們皇上依舊英明神武,可氣運就是氣運,凡與她衝撞的,都倒了黴,主子,咱們如今只得一個五公主,將來,將來也不可能有皇子了,就清清靜靜地守著五公主過日子,不也挺好?”

皇貴妃嘿然一聲,沒有答話,臉色卻漸漸沉寂。

後宮中,隱隱綽綽知道寧嬪病倒的‘真相’的還有賢妃,只是賢妃不需要身邊人的提醒,自己就能轉過彎,她當然是瞧不上那看不清自己身份處境的寧嬪,病了也好,省得鬧什麼么蛾子,最後煩惱的還是自己!

她對現在的生活挺滿意,說是璟淑儀協理她打理後宮,可以璟淑儀的懶散性子,除非是觸及到她自身的利益,她是懶得管的,這麼一來,倒像是她獨掌大權,縱然沒個兒子,有這份宮權,也足以保證自己母女倆過得舒舒服服的了。

後宮自此安寧了不少,朝堂上,薛尚書待薛夫人安葬後便上書告老,秦瑄自然不允,薛文堅持,如此再三,最後秦瑄鬆口,待年底考評後再說。

這麼一來,倒美人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了,畢竟如今還是年頭,說明皇上是真心實意要留薛尚書啊,只是人家確實身體不濟沒辦法。

就在這一片京中和朝堂的紛擾中,容家發生的一件小事就格外的不起眼。

容家三姑娘在某天夜裡摔了一跤,磕到了頭,失去了記憶,如今便是連父母都認不出來了。

容昭在宮裡聽聞了這個訊息,本不想管,可是聽紫竹說三姑娘前段時間救了人藏在家裡,心中頓時警覺,立即將容曇宣了進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容昭問道,“老三是個不省心的我知道,但不可能主僕兩人同時摔跤,同時失去記憶,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容曇雖然敢對容永清隱瞞真相,對容昭卻不敢,被容昭那雙彷彿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盯著,她只覺得從裡到外都被看透了,哪裡還敢有一絲隱瞞,一五一十地將她知道的都說了。

容昭的臉色陰的能滴出水來,萬萬沒想到,那個皇上費盡心思都沒抓到的刺客,居然藏在了她的孃家,還是被老三那個沒腦子的藏在自己的房中,京兆尹搜查,下意識就漏了這些皇親國戚及后妃孃家,這般陰差陽錯,甚至讓對方逃了!

“真是個禍害,”容昭氣得罵道,“什麼都不知道,就敢犯下窩藏刺客的大罪!摔傻了真是活該!”

容曇嚇住了,她從沒見過遇事一直都是一副穩操勝券態度的容昭這麼失態過,簡直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

“大姐……”

“那人是刺客,老三撿到他,可曾看清楚他的樣子?”容昭好容易鎮定下來,又擰著眉頭問道。

容曇忙點了點頭,“聽說三姐就是看對方生的好看,才決定救下對方的,”自己的親姐姐如此膚淺,容曇都難以啟齒,可如今不是扭捏難堪的時候,“三姐和小雨都看到了對方的容貌,那天三姐和小雨摔倒後,就不見那個男子了,所以,妹妹覺得,是不是對方不想讓三姐和小雨洩露他的長相,才對她們下手的?”

容昭點了點頭,“你比你姐姐強多了,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好在那人不是個濫殺的,否則,她們主僕焉有命在?”

容曇聽了覺得心頭慌慌,“那怎麼辦?”

容昭一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巧合,“你們回去吧,好好照顧老三,其他事不是你們管得了的了,老爺可知道此事?”

“老爺一向不管後宅之事,只是三姐出事後,老爺詢問過妹妹,妹妹沒敢說。”

“既然他不知道,那就一直不知道吧,回去後就說我關心老三的傷勢,才召你進來問問。”

“是。”容曇柔順地道。

容昭收拾了一些禮物給容曇帶了回去,待晚間秦瑄來他這裡後,將此事告知於他,反正瞞是瞞不住的。

秦瑄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半晌無語,怪不得他們把京城翻了個個兒也沒找著對方,也沒查到對方出城,原來人家卻是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這刺客倒也膽大心細,朕可不信他是無意間躲到你孃家的,只怕是算計好了的,如今他傷好了,便如放虎歸山,朕目前是拿不住他了。”

秦瑄也不鬱悶,當時他被刺殺時固然是怒火滔天,如今早已消了火氣,便能理智看待問題了,恰好烏粟子之事爆發出來,兩處事件相距時間如此之近,秦瑄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既然明白了到底誰才是幕後凶手,他也就不急了,總有和對方對上的那一天,他沒必要被對方几次小小的試探就弄亂了陣腳。

不過眼下,誰也不能阻止他先收回一些利息!

從薛家帶出來的下人全部被投入了刑部大牢,又順著招供的那些線索,摸出了數十名分佈在各地的探子,尤其是京城和南疆這條線上的十六名,全部一網打盡。

這次漂亮的翻身仗,讓秦瑄一直以來都被陰霾淹沒的心情好了許多。

秦瑄和容昭不知道,他們的這次舉動,一下子拔除了那緹留在大乾的近乎全部的細作和探子,這些經營了十數年的探子細作一除,給對方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當訊息傳回洪詔時,那緹怒火攻心,最終下定了決心!

轉眼會試那天到來了。

貢院外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春寒料峭,那微微吹拂的風帶著徹骨的寒意,往衣著單薄的學子們袖口、領口,腰下鑽,那些體格健壯或會點拳腳功夫的還好,有內功護體的就更沒事了,但大部分學子只是普通人,普遍有著寒窗十年被拖得弱兮兮的體格,寒風一吹,不管一個個原本是多麼氣質儒雅文采風流的,如今都縮得跟一隻只鵪鶉似的,偏偏臉上卻帶著期盼的笑容,違和得不得了。

楊奕排在了後頭,他正和排在他前面的仁兄說話,眼角忽然瞥到一道青色修長的身影,不是喬清池是哪個?

“哎,喬兄,多日不見,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生病了?”楊奕關心地問道,實在是喬清池臉色太白了,那飄逸得彷彿下一秒就會飛走的身影,簡直都可以羽化而登仙了。

“恩,這段時間不注意,染了風寒,現在好多了。”喬清池輕聲道。

“哎,話說你劍術那麼高,難道沒學點養身的功夫,動不動就生病可不行!那你考試能堅持嗎?裡面連著九天,可不是硬撐就能撐過去的!”楊奕擔心地問道,考試環境的寒冷嚴酷,連平常書生都不一定撐得過去,何況喬清池現在還是個病號!

“我沒事,已經痊癒了。”喬清池簡潔地道。

喬清池面前還有兩個人在等著檢查,他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開口,楊奕見狀到嘴邊的話只得吞了回去,雖然他覺得喬清池能撐過全場很懸,但總不能在一開始就詛咒人家撐不住吧,事關喬清池的前途,這會試等一回就是三年,並不是等一等就會再有的簡單遊戲,他雖然和喬清池關係好,可也沒有干涉朋友如何選擇前程的權利!

貢院門口的隊伍在逐漸縮小,不時從人群中扔出一名考生,再往筐子裡扔搜出來的作弊的玩意兒。

士兵們的動作可謂粗魯,那些被扔出來的考生哭喪著臉,也顧不得丟臉,徘徊在貢院四周捨不得走——被扔出來就代表取消了此次考試的資格,想要再考就要等到下一次,可誰又甘心再浪費三年的時光?

時間一到,貢院的大門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關上了。

那些還抱著僥倖心理的考生終於絕望了,一個個抱頭痛哭,那守在大門口計程車兵往地上“呸”了一聲,“現在哭有什麼用?當初要是規規矩矩參加考試,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貢院對面的茶樓二樓窗邊,容昭對著那群消失在考場中的考生若有所思,問秦瑄道,“您有沒有想過,那刺客說不定就藏在這群考生中?也只有他們來自全國各地,卻不需要受到嚴厲盤查。”

秦瑄倒是從來沒往這上面想過,乍一聽覺得荒唐,但回思一番,卻有幾分道理,不由得凝重了臉色。

“你說的有道理。這些考生無疑是乾朝的國之基石,如果他們當中出現了奸細,那後果不堪設想。”

倘若一時不查,再讓那奸細坐上高位,那就麻煩大了,歷史上也不乏被敵國探子竊據本國高位,最後出賣本國利益,導致國家衰落敗亡的例子!

容昭頭也不回,半開玩笑道,“皇上只管撿那相貌俊美不凡之人去查,這人一個照面便勾走了我三妹的魂兒,那相貌定然沒的說,這麼一來,範圍便大大縮小了!”

秦瑄無奈地道,“你難道不知道,江湖中有一門絕學,叫易容術?”

說是這麼說,秦瑄回到宮中後,二話不說又給影衛們增添了一件繁重的任務,調查即將入選的三甲貢士的身份,尤其是那些年紀輕輕且相貌不凡之輩。

影衛首領尹若東在心裡叫苦不迭,卻不敢說出來,因為秦瑄輕飄飄地拋下一句話,“若是影衛覺得此事繁雜難以完成,朕便將此事交予暗衛們,也是一樣!”

此話一出,尹若東跟打了雞血一樣,一下子就振作了起來!

要說朝堂上臣子們之間競爭激烈,後宮中娘娘們爭風吃醋得厲害,他們影衛也不是一家獨大的,旁邊虎視眈眈要取代他們皇上第一心腹位置的暗衛們,就是他們的心腹大患,偏偏暗衛過於分散,不似影衛自成系統,多年來尹若東連一個暗衛的身份都沒摸到,但這不代表他不知道這批暗衛的實力,絕對比他們影衛只高不低,若是他們被一朝踩下去了,再想輕鬆地爬起來就難了!

尹若東帶著一幫子影衛忙了起來,而會試也已經結束,十位閱卷官閉門花了數日,才將所有卷面改好,呈給了皇上。

毫無意外地,秦瑄在閱卷官圈定的前十名中看到楊奕好喬清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