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3章 水中撈月

第63章 水中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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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水中撈月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水中撈月

夜幕低垂。

一輛林肯飛馳在寬敞空曠的環城高速公路上。

蕭雲坐在後座,死死盯著一臺可以無線上網的手提電腦,現在的網頁停留在一個部落格上:臧青酒。

這個部落格是今天才新開通的,裡面只有屈指可數的兩篇文章,一篇是部落格開通時系統自動發的,另一篇則是博主新寫的,發表時間是三個小時前,題目叫《遊戲人生》,點選進去,只有兩句看似一目瞭然實則莫名其妙的話:1、孤篷寒上月,微浪隱移星;2、青梅煮酒論英雄,二十四橋品《中庸》。

也即是說,臧青酒的這個遊戲要分兩個步驟,而每一步,就只能救周長恨兩母女中的一個。

狡兔三窟。

“大哥,黑龍團真綁了周長恨和她女兒?”張寶又問了一遍,剛才從雨花臺看守所出來,聽蕭雲用春秋筆法講述了今晚所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覺得十分蹊蹺,總像一個陷阱一個坑這樣連著。他到現在還是有點不敢置信,畢竟動一個地方高官,廳級幹部,那影響勢必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蔓延開去,很有可能會觸動政府的那根**神經,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黑龍團為什麼會這樣鼠目寸光?

“也許是,也許不是。”蕭雲答道,皺著如刀雙眉,凝視著那兩句話,琢磨著它背後蘊含的意思。

“什麼意思?沒整明白。”張寶聽到這樣的答案,又糊塗了幾分。

“沒什麼。”蕭雲選擇了諱莫如深。

張寶很明智,沒有再刨根問底,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兩句話上,問道:“這兩句有什麼特別嗎?”

“蘊含了地點在裡頭。”蕭雲沉聲道,儘管他還沒弄明白詞中之意,但大方向應該不會錯。

張寶聽完,嘴角微微抽搐,很想罵娘,玩綁架還玩得這麼有深度,黑龍團的人真是閒得蛋疼。

“小寶,弟兄們都回去了吧?”蕭雲合上了電腦,側過臉去,忽然想起了那群解救他的軍人。

“嗯,周朝領著他們回去了。”張寶輕聲道。

“沒事吧?”蕭雲有些擔憂,畢竟鬧出了這麼大動靜,如果追究起責任上來,牽扯的人太多了。

“萬事有我爺爺頂著,不怕。”張寶自小就是調皮搗蛋的主,再荒唐的事都做過,這還算好的了。

蕭雲點點頭,沒有過多矯情地表示內疚或者不安啥的,風波會起,也會息,再憂心忡忡也無濟於事,既然米已成炊了,那些棘手頭疼的殘局就留著張寶他爺爺去收拾吧,自己的主要精力還是要放在救人這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上。離跟臧青酒約定的時間還剩十九個小時,說充裕算充裕,說緊促算緊促,冥思苦想了太長時間的蕭雲揉了揉眉心,降下車窗,讓夜風肆意吹襲,然後點燃一根菸,臨著夜色,寂寞抽起,沒抽兩口,忽然想起了什麼,側臉問道:“小寶,你是怎麼知道我被關在雨花臺看守所的?”

張寶剛想喝水,揚起的手又放了下來,如實答道:“甄青衫告訴我的。”

“甄青衫?”蕭雲驚愕道。

“嗯。”張寶點點頭。剛接到電話時,他也很奇怪為什麼甄青衫會知道這事,他更奇怪的是為什麼甄青衫會打這個電話。當時一聽到蕭雲被捕的訊息,如同雷擊一般,霎時就衝昏了頭腦,滿腦子想的只是儘快救自己的大哥出來,於是他一到埠南京,就趕往南京軍區,搬了一個營過去雨花臺看守所。等現在風平浪靜之後,才覺得甄青衫的這個電話實在有點詭異,畢竟他跟這個聞名遐邇的京城大少也沒多大交情,只是前幾年在北戴河的高幹子弟大聚首上見過,聊了幾句,僅此而已。

蕭雲陷入深思。

“大哥,你說這裡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張寶神色嚴峻道。

“管他陰謀陽謀,今晚將會是很好玩的一晚,好好享受吧。”蕭雲嘴角浮起一抹清淨如竹的弧度。

“那兩句話,你琢磨透了?”張寶指了指手提電腦。

“只弄懂了一半,‘孤篷寒上月,微浪隱移星’這一句比較容易猜,出自晚清詩人陳三立的《夜舟泊吳城》,淺顯明晰,應該是指南京港。至於第二句,‘青梅煮酒論英雄,二十四橋品《中庸》’,對方改編過,前後脫節,我還沒想出究竟意指哪個地方。”蕭雲輕聲道,修長手指輕輕敲著窗沿,手裡的煙在夜風中繚繞燃燒。

“那我們現在是馬上趕往南京港嗎?”張寶急聲問道。

“嗯。”蕭雲點點頭。

張寶立即吩咐司機加速,然後側過臉來,皺眉道:“大哥,要不要我讓周朝派點人手過來?”

“為什麼?”蕭雲問道。

“南京港範圍太大,很難確定具體目標位置,總不能一個集裝箱一個集裝箱找吧。”張寶擔憂道。

“別擔心,人沒被抓住,不在集裝箱,估計在岸邊的某個地方,不難找。”蕭雲抽了一口煙。

“啊,不會吧,這樣不是皇帝的新裝嗎?黑龍團還不至於這麼傻吧?”張寶輕聲道。

“‘孤篷寒上月,微浪隱移星’,證明人還能看見船隻和波浪,這樣理解應該沒錯。”蕭雲笑道。

張寶恍然大悟,自己的思維還是不夠縝密,沉吟了會兒,輕聲道:“那我待會兒讓周朝也過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讓司機在前面的加油站停車,狄綢繆正在那裡等我。”蕭雲輕聲道。

“那不行,你一個人去太危險,我還是跟著,搬救兵也容易點。”張寶搖頭道。

“沒事,綢繆不是也跟著嗎?你等下還要去找找那些靠近橋邊的酒吧,看看情況。”蕭雲淡然道。

“那成。”張寶爽快道,他知道這個年輕人做事喜歡乾脆利落,不喜歡婆婆媽媽。

蕭雲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中在暗暗祈禱,希望自己第一步的猜測是正確的,不會影響第二步。

張寶後仰在椅背上,想了想,又問道,“大哥,你說人沒被抓住,那有誰會大半夜跑去海港?”

蕭雲抽了最後一口煙,彈掉菸頭,輕聲道:“為什麼不會去?只要用對方的手機發一條簡訊。”

——————

南京,倪公館。

一輛白色的豐田霸道車剛剛從這裡駛出,融進茫茫夜色中。

周長恨坐在第二排,喝了一些洋酒的她臉色紅潤,恰似丹頂鶴的那一抹嫣紅,美得驚為天人。

自從謝曉峰走了之後,她就沒讓自己睡過一個安穩覺,白天還好,有工作讓她牽腸掛肚,一到晚上,寂寞與淚水就洶湧來襲,擋也擋不住,所以她常常強迫自己批文閱件到凌晨一兩點,再去洗個熱水澡,喝杯酸牛奶,倚在床頭看些心靈雞湯這類安逸寧神的書籍,等困得實在受不了,上下眼皮直打架了,才熄燈去寐一寐,沒五個小時就起床,又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之中。

廢寢忘食的女人,背後總有讓她廢寢忘食的理由,即便這個理由會讓她撕心裂肺。

今晚,由於倪紅袖剛好從北京回來,所以周長恨下午開完了一個經濟分析會後,就從淮安趕過來吃晚飯。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恰好也在南京,原本想叫她一起過來的,後來她發了條簡訊說約了朋友,就沒有強求。這一頓飯是倪悟道親自下的廚,正宗的金陵菜系,黃燜鴨,鳳尾蝦,蛋燒麥,桂花蝦餅,矮腳黃白菜,菜色明豔誘人,菜品玲瓏小巧,菜味脣齒留香。

周長恨很喜歡,一連酌了好幾杯酒,興致頗高。

她是倪悟道一手提拔的,也是一手帶出來的,其中的浩蕩恩情自不必說。

因為她跟倪紅袖是心心相印的好姐妹,經常會來倪家串門,倪悟道就見縫插針,時不時地在官言官,給她講講一個女人應該如何在政壇這條路上走穩走好,並告訴她要時刻牢記“只做三天官”――昨日,問心無愧,今日,不懈努力,明日,讓當就當,不讓就清清爽爽下來,這樣才不會陷進權力的泥沼中而無法自拔。

恩人,也是恩師。

不知什麼時候,她降下了大半車窗,夜風輕拂下,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龐愈發清美似月。

“周市,我們是回酒店,還是先在周邊兜一兜?”負責開車的吳弼輕聲問道。

“隨便兜一兜吧,我還不困。”周長恨隨口答道,視線還停留在很遠的地方,心如止水。

“挺晚的了,要不要去接小狐?”吳弼跟了周長恨好幾年了,對她的一些脾氣秉性都瞭如指掌。

“也好,我發個簡訊問問她在哪。”周長恨到底不放心自己的女兒在外面過夜,拿出手機發簡訊。

一分鐘之後,謝小狐回簡訊了。

周長恨開啟來一看,微微皺了皺黛眉,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老吳啊,去南京港。”

“好。”吳弼掉轉車頭,開始驅車前往南京港,一路飛馳。

半個小時後,豐田車順利進入了已經退卻繁忙的南京港,吳弼將車速降到20邁,緩緩前行。

周長恨雖然很奇怪自己的女兒竟要自己來這種地方接她,但也沒多想,在車裡向外面四處張望。

可兜了一圈,鬼影都沒多隻,她又發了一條簡訊告訴女兒已到,半晌,謝小狐回簡訊讓她等會兒。

“老吳,你靠邊停一停車,我想下去走走。”周長恨輕聲道,等車停住了,她就一個人下了車。

夜晚,南京港的江風很大,周長恨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然後摘下發簪,一頭瀑布長髮傾瀉而下,隨即飄揚而起,甚是優美。她低著頭,一步一步走到長江邊,倚著欄杆,眺望著江上偶爾穿梭往來的船隻,怔怔出神。一個人久了,確實會孤單,會孤獨,會孤寂,她的奢望不多,只想找個厚實的肩膀靠一靠,有個溫暖的臂彎抱一抱。

忽而,手機鈴聲響了。

周長恨乍以為是謝小狐打來的,拿起一看,才知是沐小青她媽,宋詞。

“姐。”周長恨按下接聽鍵。

“沒睡呢吧?”宋詞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窩心暖和,一口純正的京味兒。

“沒呢。”周長恨撩開嘴角處的幾根髮絲,完全看不出歲月痕跡的臉龐少了伊始的愁絲。

“在哪,這麼大風聲?”宋詞問道。

“長江邊,等小狐。”周長恨輕聲答道。

“怎麼在哪裡等她?”宋詞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她發簡訊讓我過來的。”周長恨有時候對自己鬼靈精怪的寶貝女兒也是毫無辦法。

“一個人在外頭注意點,這麼晚了。”宋詞柔聲道。

“知道了。”周長恨淺笑道。

“老妹呀,最近姐老是失眠,睡不好,想跟你絮叨絮叨。”宋詞的聲音露出了一絲罕有疲態。

“怎麼了?”周長恨輕輕蹙起了眉頭。

“還不是因為我那個好女兒。”宋詞一聲嘆息。

“小青她怎麼了?”周長恨的眉頭又皺得深了一層。

“我就是不知道她最近怎麼了,所以才擔心。你也知道,她之前被南宮青城迷得神魂顛倒,三魂不見了六魄,很少會往家裡打電話,我打過去,她也是草草敷衍幾句了事。可這幾天不知道她撞了什麼邪,轉了什麼性,一天三個電話,沒半小時不撒手,問長問短,問寒問暖,問這問那的,我問她閨女你怎麼了,你猜她說什麼了?她說沒什麼,就想家了。哎呀,當時我這心就揪在了一起。你說一個這麼特立獨行的女孩子,什麼時候會想家?只有在外面受欺負了,才會想,你說我擔心不擔心。”宋詞愁眉苦臉道。

“姐,你別想太多,也許小青她就是單純想家而已。”周長恨安慰道。

“是就好嘍,我這閨女,我比誰都要了解她,犟著呢,這會認輸想家,準是心裡有事。”宋詞道。

“要不我哪天幫你試探試探她?”周長恨輕聲道。

“成,不過儘量婉轉點,別讓她聽出弦外之音來。”宋詞叮囑道。

“放心吧,這點小事,儘管包在我身上。”周長恨輕笑道。

“好。”宋詞在那頭也笑了起來,然後沉默了會,開口道,“哎,老妹,曉峰走了有仨月了吧?”

“昨天整好是仨月。”周長恨的神情黯淡了下來,往事重提,還真有點心力交瘁的感覺。

“苦了你了。”宋詞百感交集。

“苦啥呀?都習慣了。淚水流乾了,就不會再流了。”周長恨痴痴一笑。

“你先熬過這一年,明年姐給你介紹個好的,靠得住的,甭管謝家反對與否。”宋詞拍板道。

“姐!”周長恨臉色一紅。

“姐什麼呀,男婚女嫁不很正常麼?再說了,你一個大美人,又是一市之長,長期單身,你不怕外面會傳一些流言蜚語啊?政治這趟水很渾,你想獨善其身,可很多人卻在守株待兔,等著機會往你身上潑髒水,這就是毛主席說的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家老沐年輕那會兒,光顧著工作不成家,沒少吃這方面的虧。他一個男人還好,忍忍也就過去了,你不同,一個女人,名節比什麼都重要。沒了權力,還可以東山再起,可沒了名節,就覆水難收破鏡難圓了。”宋詞語重心長道。

周長恨低眉沉默了好久,才輕輕嘆了口氣,輕聲道:“哪那麼容易找到一個好伴侶啊?”

“四處找呀,天下那麼大,你說四條腿的蛤蟆難找,但兩條腿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宋詞輕聲道。

“姐,您就崩瞎操這個心了,還是多關心一下您的好閨女,沐小青同志吧。早在我還是黃花閨女那些年,就有一個算命的給我算過,說我命中註定的男人會抱著我從水底下鑽出來,這叫‘水中撈月’。按照這樣的荒謬說法,曉峰肯定不是我命中註定的那個男人,因為他根本不會游泳,呵呵。不過,我從來都不信這樣的說法,這世界上不可能有這樣的人。”周長恨嫣然而笑,嬌豔如花。

可話音剛落,她就徹底震驚了。

因為一個男人突然從她身後躥出來,二話不說,就抱著她跳下了滾滾東去的長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