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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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重逢
第三十八章 重逢
一夜無眠,第二天睡了一下午。用過晚飯,我換上大紅織錦綢緞吊帶漢服長裙,裙上繡滿了大多牡丹,在鏡子前坐下,看著鏡中的自己,我有些驚訝:原來消瘦的臉蛋豐碩了些,形態也多了份從容,少了份清澀。剛來時第一次照鏡子的時候,覺得自己還像學生證上的照片,短短半年多卻一下子成熟起來了。只是眉宇間有著一絲淡淡的哀傷。思月幫我梳了高高的雙髻,『插』上了珍珠簪子,玳瑁珠花,右鬢是大紅的牡丹花,一條金鍊從左至右橫在前額上,正中水滴型的紅寶石正好垂在雙眉間。我仔細的描了眉,眼睛畫的大而媚,打了金紅『色』的眼影,雙脣雖然在面紗覆蓋下看不到,還是上了層蜜紅『色』。穿戴整齊,套上特製的“內增高”繡花鞋。我拋開雜念對鏡一笑,眉飛『色』舞,顧盼生輝。戴上大紅真絲面紗,鏡中的自己只看的見一雙大眼睛,雖然有些悶氣,總比被識破的好。
坐到“鳳求凰”的輕紗後面,撥弄了幾下古箏後,聽到門口胤礻我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我開始彈唱起《人約黃昏後》:
“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突然紗幕被一把揭開了,我抬眼看去,眼前站著的,是胤禎。我歌聲未停,繼續唱下去: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
唱完,我站起來福了福道:“錦瑟見過各位貝勒爺。貝勒爺吉祥。”
胤禎雙眼大睜看著我:“你是昨天那個檀心的姐姐?”我輕笑,故意拋了個媚眼給他:“回十四貝勒的話,小女子正是錦瑟。”
“是了,你妹妹和她相像,你自然也和她相像。奇的是你的聲音也像她,只是……你比她略高些,而且她不會這樣看我,不會……”胤禎的聲音越來越低,失魂落魄的走到外間坐下。我掀開紗幕走出去,外間的念月正站在胤礻我旁邊給他倒酒。不過一首曲子的工夫,這個草包已經吃的杯盤狼狼藉。胤禎坐到他對面,喝了一大口酒,思月上前添了一杯,他又一口喝乾了。我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如果他是因為“桑雅”的死而變成這樣的,那我真是作孽了。胤禩見思月又要給他添酒,抬手製止道:“別喝了,等會四哥來了再喝。”
“為什麼叫他來!”胤禎冷冷道:“若不是他,桑雅怎麼會死……”
“十四弟,別說了!”胤禩喝住了他。胤禎悶悶的喝了一杯酒,對著胤禩說道:“九哥怎麼還不來?”
“十三的腿疾又復發了。”胤禩嘆了口氣:“我叫老九去迎迎他。”
我的心沉了下去。胤祥有腿疾嗎?我怎麼不知道?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那個體貼大方又心細如髮的男人……
“八哥,四哥和十三弟來了。”門外傳來胤禟的聲音。我趁他們都起身迎接的當兒,悄悄退回到紗幕內,輕輕撫起了古箏。耳朵卻不放過外間的任何聲音:胤禩溫柔的寒暄聲;胤禟輕快的招呼聲;胤礻我粗魯的咀嚼聲;還有胤禎不滿的抱怨聲;胤祥謙和的道歉聲;最後是大家依次落座的聲音。思月和念月為他們添酒的聲音。唯一沒聽見的是胤禛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只聽見胤禎挑釁道:“四哥和十三哥來這麼晚,是不是該罰酒啊?”
“該罰該罰!”我哈哈大笑起來:“罰三杯,不,五杯!那個誰,你叫什麼?”
“奴婢叫思月。”思月恭敬的答到。
“思月是吧?好名字!快給王爺倒酒。”
“是!”思月脆生生應了,倒滿了酒。
“你叫思月?那她呢?”胤禩還是那麼溫柔。
“我叫念月。”念月有些緊張的回道。
“名字不錯,很雅啊,哈哈!”
“錦瑟姑娘,”胤禩稍微提高了聲音說道:“人都來齊了,你就為我們唱個曲子吧!”
我琴音一轉,邊彈邊唱道:
憶當年
青青石板街
滴水巷子簷
伊人回眸一笑
把酒醉紅顏
怎奈何緣淺
剎那間
芳華已逝去
紅顏老於彈指間
回首蹉跎歲月
驀然情以遠
英雄長眠於硝煙
在輪迴裡面
不願閉上雙眼
深深記住你的容顏
這一段情緣刻在三生石上
今生把酒來祭奠
一曲終了,滿室寂然。胤礻我呵呵笑道:“錦瑟姑娘唱的真是不錯。怎麼樣,四哥,比您那位雅格格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老十!”胤禩打斷他,溫和的笑道:“錦瑟姑娘,曲子已經唱完了,是不是應該出來見見雍親王和十三貝勒呢?”
我站起來定了定神。掀開紗幕的瞬間,我嬌笑道:“既然是王爺來了,錦瑟當然是要見見!”
抬眼看向胤禛,努力使自己的眼神不帶任何情緒。他好象黑瘦了些,在看到我的一剎那,原本沒有表情的臉彷彿有些『迷』惘,不等他開口,我俯下身請安:“錦瑟見過王爺!”
“你是……”
“我是錦瑟啊!”不等他開口,我搶白道:“王爺還沒喝怎麼就醉了?”
“取下面紗!”胤禛命令到。
“怎麼王爺不知道嗎?”我語帶輕浮:“我的臉只有我的相公才能看,王爺若是看了,就必須娶我。”
“好!”胤禛果斷的應道:“取下面紗!”胤禟和胤礻我吃驚的放下手裡的酒杯,直盯著我們兩看,胤禎站了起來,走到我身旁。一向溫文有禮的胤禩也握緊了手中的酒杯,胤祥也抬起頭看著我,目光充滿了『迷』惘。
“王爺可能沒聽清楚!”我對胤禛道:“我說的娶不是娶妾,是娶福晉!我不做格格,更不做侍妾!”
“好,我封你做側福晉。”胤禛的語氣帶著些急切和期待。
“只不過是個和桑雅相象的女子,四哥真有這麼痴情,當初又為何那樣對她!”胤禎挑釁道。
不等胤禛回答,我故意問道:“不知道十四貝勒說的桑雅是誰?”
“她是世上最美好的女子!”胤禎激動的語無倫次:“可是四哥,四哥對她不好……”
“是嗎?”我退開半步:“不知雍親王怎麼對她不好了?”
“四哥他……”
“我違背了誓言,另娶了新『婦』,『逼』她給新『婦』請安,燙傷了也要下跪。我還命人打死了她的貼身婢女,踢落了她腹中的胎兒。”
“是嗎?”我的聲音很冷,眼神更是一片冰涼:“王爺這麼對她,她一定很傷心吧?”
“她……”胤禛的嘴脣在顫抖:“她……死了。”
“哎呀!怎麼會死了?”我的語氣充滿同情,殘忍的問胤禛。
“太醫說是落胎後引起了血癆……”胤禛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不過兩天的工夫……就去了……”
“真是可憐啊!”我語調冰冷:“這麼說她是給王爺一腳踢死的了?嘖嘖,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承受這麼多痛苦呢?也許死才是最好的解脫吧!要是她還活著,一定會對王爺恨之入骨,永遠都不會原諒王爺的!還是死了乾淨些!”
話音剛落,胤禛倒退了一大步,臉『色』刷白,眼圈泛紅,臉上滿是痛苦和震驚。我心下起了一陣快意,同時卻又隱隱作痛。胤禎突然面『露』凶光,對胤禛吼道:“是你,是你害死她的!你還有臉說!把桑雅還給我,還給我!”
“十四弟!”胤祥厲聲喝道:“你是不是瘋了!桑雅死了,四哥也很難過。現在為了一個和她相象的歌姬鬧成這樣,要是傳到皇阿瑪耳朵裡會有什麼後果?四哥受的懲罰還不夠嗎?”說完又對胤禛婉言相勸道:“四哥,這位姑娘只是和桑雅相象,你就不要再為難她了。年側福晉有了身孕,你若看了她的臉,真的能把她娶回家嗎?”
我聽見“年側福晉有了身孕”時目光閃爍著陰冷,胤祥好象覺察到了,不自在的咳了聲:“我的腿又痛了,還是坐下說吧。”說完他對我道:“錦瑟姑娘,不如進去為我們再唱幾首曲子吧?”
“是。”我福了福,進了內室。坐在幾前,外面開始熱鬧起來,胤礻我開始大聲嚷著這個好吃,那個好喝。我開口輕輕唱道: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一曲唱罷,輕紗一挑,胤祥走進來對我道:“錦瑟姑娘很喜歡李煜的詞嗎?”
“十三貝勒為什麼這麼問?”我斜倚在塌上看著他。
“因為你總是唱他的詞啊。”
“那十三貝勒喜歡聽什麼呢?”我懶懶的撥動了幾下琴絃,卻見他神『色』突然一變,目光移向我的雙手,而後又看向我的眼睛。四目相對的一剎那,他的眼神從懷疑、驚訝轉為肯定和狂喜。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不是愛我入骨的胤禎,也不是我曾愛過的胤禛,而是他,是他透過我手上上次燙傷後留下的、幾不可見的傷痕第一個認出了我。
一時無語,他伸手欲揭我的面紗,我偏過頭去,落下淚來,輕聲道:“你也要『逼』我,真的想讓我死嗎?”他愣了下,垂下雙手,蹲在我跟前溫柔的擦去我的眼淚:“勞煩錦瑟姑娘再彈個曲子吧?”
我垂下眼簾,高聲唱到:
寒蟬悽切
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賬飲無緒
方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
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
啊 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
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
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 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 ...
更與何人說
唱完,我抬起頭來,胤祥坐在我面前的圓凳上直直的看著我,我心頭一熱。正想開口,外面胤礻我開始大喊大叫:“十三!你給我出來!才喝了一杯就跑了,算什麼嘛!快出來!”
胤祥應道:“來了!”彷彿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我跳起來伸手扶他,擔憂的看著他的腿。他微微一笑:“沒事,錦瑟姑娘不用擔心。”
他故意加重了“錦瑟”兩個字,我知道,他不會說出我的祕密。感激的對他笑了笑,他轉身走出去。我則留在內室繼續彈奏著曲子,只是已經不成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