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36】 家的方向

【136】 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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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家的方向

就在朱曉晨離開的當天,張紹英找上了正在餵奶的蔣青。

“伯、伯母……”

蔣青有些緊張地看著繃著臉進了屋的張紹英,把睡著的孩子放下,趕緊起身。

“坐著說話吧。”張紹英自己拉了把椅子,在床邊不遠處坐下,開門見山說:“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如果不是你出現的話,我兒子和媳婦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個硬是看不到人,自己挺著個肚子跑到國外去了。一個好端端的讓他爺爺硬是把兩條腿打斷了。我就是不明白啊,姑娘你也是當媽的人了,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蔣青點了點頭,歉然寫滿臉:“對不起,伯母,都是我的錯。”

“我轉身又一想吧,你也挺可憐的。但是可憐歸可憐,我們家不能總這麼不清不白地收留你在這住,你說是不是?畢竟你這孩子是誰的,你心裡清楚,我們心裡也清楚。今天我來找你呢,不僅僅是代表我們曉晨,也是代表我自己,代表我們家老爺子,想問問你,你有什麼打算?只要我們朱家能做到的,一定會盡全力去幫你。”

蔣青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真的結束了嗎?”

張紹英遲疑著點了點頭:“結束沒結束我不知道,但是曉晨已經去找他媳婦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不管怎麼樣,我們朱家承認的媳婦也就這麼一個,不能一個屋子下面住兩個女人,尤其你還帶著孩子。好說不好聽。”

蔣青低下頭,輕聲說:“能讓我再看一眼我爸媽嗎?然後我就帶著孩子離開,走多遠都可以。”

張紹英苦笑著:“那敢情好。可是,你就打算讓孩子這麼委屈地活一輩子麼?孩子不是沒有爸,是你讓她變成沒有爸的孩子。你看看她那小臉,你想想等她上學之後一群孩子追在她屁股後面罵她是野孩子的時候,你的心怎麼就那麼狠?”

蔣青用力地咬著脣,好半天才哽咽著開口:“我能怎麼辦,我只是一個酒吧裡陪酒小姐,我跟他差了不只是十萬八千里。而且他的身邊已經有另外一個女人取代我去愛他了,我知道在他幾乎送命的時候是那個人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不是我。他不可能接受我的,我也不忍心破壞別人的感情。”

張紹英嘆了口氣,望著蔣青頭頂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就這麼推門離開了。

房間裡,很快傳來壓抑地哭聲,聲音雖然不大,卻讓人的心忍不住揪了起來。

苑少楚接到家裡電話喊他單獨回去一趟的時候,還有些不太情願。和白珍珠說好了回家看看就回來,晚上她給他留門,這才晃悠著回到了大院。

照例調戲一會兒警衛員,看著對方有苦難言又要堅守崗位的樣子,苑少楚就覺得特別的開心。

站在樓下,望著樓上屬於他的房間燈亮著,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是誰進了他的屋子,是誰開了他的燈,是誰……

華燈初上,苑少楚再度離開大院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嚇人。

在他和白珍珠同居的那幢樓下徘徊了幾圈,凍得臉色發青。腳下的積雪被他踩的咯吱咯吱作響,車旁菸蒂無數。

頭頂那間熟悉的視窗同樣亮著燈,不時地會有一個身影從窗邊經過.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有著銀白色短髮霸氣十足的女生;那個險些要了他的命,卻又守候他一直到甦醒的那個女生;那個第一次見了他之後就霸氣地站在他的面前,宣言一定要成為他女朋友的那個女生。

如今,他們都已經長大。她實現了她的宣言,而他卻要親自打破這一切。

又看了一眼那亮著燈的窗,苑少楚上了車,飛快地離去。

白珍珠擔憂地看了看牆上掛鐘,已經馬上快要天亮了,他還沒回來。

她試圖打電話,但又止住了。他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沒回來一定是家裡有重要的事情耽擱了。一旦忙完了,就會立刻回來的。

她拼命地說服自己,想讓自己放下心來,但卻怎麼也無法安心。除非他能立刻出現在她的面前,那樣才能讓她拋棄一切擔憂。

正想著,房門終於傳來的鑰匙轉動的聲音。白珍珠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飛快地揚起一個笑臉,快速迎了上去。

“少楚,你回來……”

綻放的笑靨僵在臉上,她渾身戒備起來,望著醉得一塌糊塗的苑少楚,以及撐著他搖搖欲墜身體的那個穿著很少布料的妖豔女子:“你是誰?這是怎麼回事?”

“嗨,我是朱迪,很明顯,他喝醉了,然後睡了我,沒付錢。他只留下這個地址,我只好送他回來,順便要過夜費。”

過——夜——費——

這三個字深深地刺激著白珍珠的神經,她難得地爆了粗口:“你放屁!”

妖豔女子朱迪一扯自己本就沒有多少布料的

衣服,露出半個胸來:“要檢查一下他留下的痕跡麼?”

“你不要臉!”白珍珠失去了冷靜,歇斯底里地罵著。

朱迪一臉的自然,樂呵呵地回答:“你可真搞笑,做我們這行的要臉的話,早就餓死了。”停頓了下,她蹙眉把苑少楚往前推了推:“趕快把人接過去,把錢給我。別耽誤我接生意。”

白珍珠看著歪斜地靠在朱迪身上的苑少楚,忽然覺得一陣噁心。狠狠地推開兩人,從中間衝出去。

“去死吧你們,這裡都給你,你看什麼好你就拿什麼,都給你,我不稀罕!”

電梯門傳來關閉的聲音,朱迪扭著的頭轉了回來,戳了戳身邊的苑少楚:“祖宗,她都走了,你站起來行不行?”

原來醉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的苑少楚忽然整個人變得無比清醒,歪斜的身子挺直站好,似乎依舊搖搖欲墜的樣子,卻十分的挺拔。他微微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裡面寫滿了痛苦。

十指連心,哪個都捨不得,但終要傷到一個。

“你也走吧。”他徑直進了屋子,不管還站在門口的朱迪。

朱迪不走,反倒跟了進去,大大咧咧地跳到沙發上趴著:“用完了就要把我甩了,想的那麼簡單呢。我不走,大半夜的讓你從被窩裡挖出來,還穿得這麼暴露,我要是這個時候回去,準會被我媽把我當成不正經的女孩兒,還不要了我的命?”

苑少楚把錢包丟過去:“那你就先去買了衣服再回家。”

“那我也不回去,困的難受,先找個地方讓我睡一下。”

苑少楚嘆了口氣:“那你隨意吧,走的時候記得鎖門。”

“喂,你幹嘛去呀祖宗!”朱迪對著苑少楚的背影喊。

“去死。”

苑小祖宗有氣無力地回答了一句,隨手關上了大門。

葉俊彥從樓上下來的到時候,發現白珍珠紅腫著雙眼在餐桌旁邊拼命地吃著東西,那樣子好像十年八年沒吃過東西一樣。

“她怎麼了?”他問陪在一旁臉色同樣不太好的葉曉婷。

“失戀了。”葉曉婷做著口型。

“好好說話,我不懂脣語。”葉俊彥沒想到事情會有多嚴重,更沒往苑少楚的身上想。

白珍珠是那種遇強則強的人,絕對不會和苑少楚因為感情而鬧彆扭吵架。可能是看電視感動了也說不定,反正這個女人是個極品,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她。

“失戀了,被苑二楚甩了。苑二楚帶了一個野女人回家,他居然出去找野雞,而且還不給錢,讓野雞找上門來管白娘娘要錢。白娘娘一氣之下跑了,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葉曉婷毫不客氣地重複一遍,根本不管這個重複是否能夠再度帶給白珍珠傷害。

“錯,是我甩了他。”白珍珠總算停下吃的動作,嚴肅地更正著。

“好吧。”葉曉婷轉過身來,看著葉俊彥:“你聽到補充了,是白娘娘甩了二楚。”

葉俊彥挑了挑眉,就這麼簡單?

“葉先生——”

葉曉婷從餐桌旁邊挪到葉俊彥的身上,修長的身體仿若無骨地纏上他,抬起長腿在他的小腹下面輕輕摩擦著。

“別一大早就跟我抖騷,我不是草船,你的賤別往我這放。”葉先生毫不留情地捉住那隻調皮的長腿,反手在她的大腿內撩撥了兩下,惹了葉太太一臉的春水盪漾。

“你去跟二楚打聽打聽,到底怎麼了?放著家裡的紅旗不用,在外面找那種裹腳布去擼,他也不怕擼出病來。”

葉太太的話永遠粗俗不堪,永遠的難登臺面。

葉先生點了點頭,放開了快要癱在自己懷中的葉太太:“你陪她吧,我這就去找少楚問問。”

“問清楚了我也不回去,我嫌惡心。”白珍珠第二次停下吃的動作。

“吃你的吧,問清楚了人還要不要你都兩說呢。”葉太太毫不留情地打擊:“你就一傻逼,我要是你的話我絕對不走,而且我還會微笑著抽出錢來使勁兒抽那賤人的臉,告訴她我男人玩她那是看得起她。”

葉先生的眼角在抽|搐,點了點頭:“很好,我們可以試試。”

“你敢!”葉太太立刻不是之前的態度了:“我把你鳥脖子掰斷,鳥蛋掐碎,一把火把你鳥窩給你點著了!”

飛機落地在南美洲一個小小的國度,朱曉晨越是接近越是亢奮。他的身體經歷了長途飛行,已經很吃不消了,可他卻堅持著不肯先去休息,執意要在第一時間看到林子大。

輾轉換了船,再換了車,朱曉晨顛簸一路,總算來到了林子大居住的小鎮。當他緩緩地進入這個寧靜得依山傍水的小鎮的時候,一眼愛上了它,也終於知道了林子大為什麼會在世界那麼大的地方選擇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鎮。

進入了小鎮,朱曉晨反倒不著急去尋找林子大。他慢慢地沿著小路隨意地向前,緩緩地控制著輪椅向前,用心感受著林子大獨自生活了兩個多月的地方。

這裡空氣清新,沒有被汙染的氣息存在。這裡的天很藍,這裡的雲很白,這裡的水很清……

這裡有林子大。

林子大謝過了鄰居送來的吉祥糕,那是一種不知名的糕點,有點軟,甜中帶著一點點的酸,很適合她現在的口味。

輕輕摸了摸肚子,林子大的脣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剛剛做完了本月的檢查,一切正常。孩子似乎遺傳了爸爸的基因,成長速度很快,比一般的胎兒成長的速度要快。

這個訊息讓林子大既開心又擔心,開心的孩子是一切正常,甚至比想象中的還要健康。擔憂的是按照這個速度生長的話,到了生產的時候恐怕她要遭不少的罪。不過到底還是孩子最重要,小小的擔憂也只是一掃而過,林子大更加打定主意要加大鍛鍊量,讓自己儘可能的在生產的時候能夠順利一些。

捻著酸甜口味的吉祥糕,小口地喝著當地人家裡自養的奶牛產的新鮮的牛奶,品味著幸福的味道。

如果他在,那該有多好。如果他在,一切就都滿足了。

她享受著陽光照射,饕餮盛宴一樣。身後傳來輕輕的轆轆聲音,林子大並沒有在意,依舊一條腿伸直一條腿蜷縮靠坐在廊下長椅上,看著一條河之隔的對面鬱鬱蔥蔥青草地上悠閒散步的牛羊,心曠神怡。

他就這樣看著她的側臉,陽光打在她的臉上,由上至下,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斂著,在眼下籠出一片陰影。她豐潤了一些,臉上也帶著健康的紅,一隻手正往嘴裡送著糕點,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朱曉晨只覺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孕育著兩個人的愛情結晶的場面,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狠狠地刺激著他所有的神經,使他無法控制地悄悄拿出手機,悄悄地拍下這令天地都為止感動的畫面。

退出拍照程式,他用當地才剛剛辦理的手機卡撥打了這幾天來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那個電話號碼。聽著電話鈴聲就在眼前響起,看著她把電話從貼身口袋裡拿出來,眉頭微微蹙了蹙。

他明明警告過她手機帶有輻射的,怎麼她還是這麼不聽話,竟然把電話貼身放著。

林子大看著陌生號碼,是同城的號,卻根本不認識。想了想,大概是她訂購的孕嬰用品到了,連忙接起來。

“%&#@*&#¥……”

嘰裡呱啦的打了招呼之後,對方卻沒有用當地的語言回答她,響起的,是令她僵硬身體的聲音。

“老婆,我想你,我來接你回家了。”

林子大渾身打了個激靈,那聲音好像遠在天邊,又好似近在眼前。她忽然渾身一震,想到了什麼,放下電話,緩緩地轉身,看到身後坐在輪椅上的朱曉晨,正帶著寵溺的表情,在看著她,靜靜地看著。

林子大手中的吉祥糕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了地上,她卻好似沒注意到這些細節,雙眸直直地落在他那雙無法動彈的腿上,顫著聲音問:“你的腿怎麼了?”

朱曉晨不答反問:“你難道不是該撲進我的懷中,然後給我一個深切的吻才是麼?”

“你的腿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依舊盯著他的腿,執著地問著。

朱曉晨瞭解林子大,如果不告訴她實情,她一定會一直糾結下去。

輕描淡寫地開口,彷彿一切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沒什麼事情,就是事情暴露了,被爺爺下了命令,沈叔叔執行踹斷了。”

他說的輕鬆,林子大卻瞬間湧出了淚水。

她以為她很辛苦,她以為她很難過,她以為她很堅強。但是和朱曉晨比起來,她那些辛苦、那些難過、那些堅強根本不算什麼。

難怪尹風說朱曉晨現在很不好,難怪她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聽到他惺忪的聲音。他一定忍受了急劇的痛苦,他一定是才剛剛休息,就被自己的電話吵醒。

“什麼時候的事?”她顫著聲音繼續問。

朱曉晨認真地想了半天,放棄了:“想不起來了,大概一個月了吧。”

一個月了,他的腿骨除了固定之外,不允許任何用藥,不允許任何外界的治療,就這樣煎熬著斷腿之痛,他到底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朱雲到底是鐵石心腸,還是對這個寄滿希望的孫子太失望了,才會下達那種殘忍的命令。

“疼死了吧。”

“想你的時候,心比腿還要疼。”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情話,她只是聽了個開頭,便已經淚如雨下。

夕陽下,一個略微挺著小腹的年輕女子,牽手身旁坐在輪椅上的男子,緩緩地朝著一個叫做‘家’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