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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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Ⅰ
房間的四面都是堅硬的石牆,只有一條密道可以通往外面。
在這樣的密室裡,共有三個人。
其中一人已經失去意識倒在了冰冷潮溼的地面上,剩下那兩名是穿著深色華服的男子。
“嗟!前兩天才來一個,今天又來一個,當真以為我南齊王好欺負不成?!”鍾遊冷哼一聲,雖然面上無甚表情,但語氣中不乏怒意,“如此看來,低調處死先前那人的決定果然是錯誤的!”
事實上,若非德威卡親自出面下令,鍾遊本不會輕易處死被抓到的紫藤殿成員,所以這時候南齊王的話裡是潛藏著怨恨和責怪的。
“怕什麼?來得再多,也不過是送死罷了。”冢越王平靜地淺笑了下,他知道鍾遊這麼說是在暗中埋怨自己:“不過,我想應該是不會再有人來了。”
“你憑樣公這麼肯定?”聽到德威卡這麼說,鍾遊頓了一下,暫時歇怒的同時試探性地問道。
“憑藉我能知道的,而你不知道的,所以這麼肯定。”德威卡看著鍾遊微笑,隨意地輕輕拍打著右手上白底金邊的信件。
那是一封印有青龍王室印記的信,信封右下方的署名為“堯”。
“堯,是誰?”看到冢越王時不時的看著這個名字面露冰冷的淺笑,鍾遊自然能猜到此人就是整件事的關鍵。
“無可奉告。”德威卡頭也不抬,輕描淡寫的就絕了鍾遊的提問。
“那……你就不怕雷奧提斯和蕭劍麒真的有在暗中勾結?”猜想上一個問題可能涉及機密,於是鍾遊退一步再問。
“仍舊無可奉告。”冢越王抬首,他俊美的臉龐上充滿了嘲諷和不屑的笑容。
“德威卡,我們算同盟吧?!”連續遭到兩次拒絕,鍾遊的眼神瞬間開始變得危險起來,“我可不是你手下隨意差遣地狗!如果你非要將我排斥在外。那很抱歉,今天你也別指望拿到你想要的!”
看到此刻南齊王怒容滿面的樣子,德威卡不由地輕聲笑了起來。他怎會不明白這其中鍾遊的憤怒最多隻佔三成,另外七層全是虛張聲勢的狡猾試探。
“鍾遊,很多事情,不知道才能活得更長。”德威卡的話語中帶著絲絲徹骨的陰寒,但下一秒他又用無關緊要的語氣說道,“其實也沒什麼。這封信是我用來挑撥離間的一個道具,而你即將給的東西,是另外一個道具。”
“你想挑撥誰?蕭劍麒和雷奧提斯?”鍾遊知道德威卡是同時在警告和安撫自己。而在得不到更多具體資訊的情況下。他便只能靠猜測,畢竟沒有人敢在冢越王面前造次。“難道上次地笛子也是……”
“南齊王這麼聰明,剩下的就自己去想吧。”德威卡慵懶一笑。淡淡打斷鍾遊的提問,“不過話說在前頭。假如我往後的計劃是因你洩密而導致失敗,我想後果……你該懂的,哦?”
“……我瞭解!”鍾遊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從德威卡那裡得到情報就必須接受他相應地威脅。所以今後自己必須在這件事上多加留意,以免明明是其他人壞的事,冢越王卻將責任歸到自己頭上來,那下場可真的會生不如死。
“很好。現在可以把我要的東西給我了吧?”明白鍾遊已經受到自己的控制,德威卡滿意地笑了起來。
“給你。”鍾遊從內衫中拿出一封信,遞交給冢越王,“這是我命人根據一年多來雷奧提斯每次跟我們往來書信中的字跡描下來的,絕對可以以假亂真。只是雷奧提斯即位後就把麒麟宮廷地御用文書用紙全換了,這封信怕是會被看出破綻。”
“沒關係。”德威卡淡淡一笑,伸出右手接過用質地精良的皇室專用信紙書寫的信,“有這個就足夠了!”
“沒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鍾遊說著站起身,走之前他低頭掃了一眼那個倒在地上的“暗流”成員。“他……”
“交給我處理。”
德威卡不容反駁的聲音冷冰冰地響起,鍾遊再不甘願也只得點點頭,轉身往祕道的方向走去。
連第一封被繳獲的密信都讓德威卡強行燒燬了,南齊王在此事上自然是沒有掌控權的。
祕道地出口慢慢開啟,又緩緩合上。
直到石門發出“砰”的一聲完全關閉,德威卡才離開座位,將手中的兩封信和從懷裡掏出的青玉笛一齊放到離得很遠的石桌上,然後再返回原位坐定。
這時,先前昏迷倒在地上的那個“暗流”成員微微“唔”了一聲,似乎是有甦醒的跡象。但下一秒,只見一道妖豔的紅光脫出冢越王的後腦,如同閃電般往他那裡竄去,隨即男人發出了一聲短促而淒厲至極的慘叫,緊接著房內便聲息全無。
與此同時,冢越王也彷彿失去了意識般,軟軟地倒在椅子上。
過了片刻,從德威卡的那個方向傳來了細小且急促的喘息聲,從其嘶啞的呻吟中可以得知他正拼命地壓制某種痛苦。
“怎麼?偶爾放你體驗靈魂的自由,你卻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不知何時,原先那個“暗夜”的成員已經清醒並且起身走到德威卡的跟前,但其口氣卻是和之前的德威卡一摸一樣。
“嘖嘖,身為希瑟親自挑選加封的冢越王,你還真是有負十王的名聲。”
“別得意……得太早……”真正的冢越王用痛苦萬分的喑啞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齒縫中擠出支離破碎的詞句:“天帝……你遲早會有……報應的!”
“報應?憑你也配跟我談報應嗎?”被稱為“天帝”,此刻正附身於另一人的靈魂,藉由對方的肉身傲慢地笑著,“這四千年來,你我共用一具身體,我所有一切你都知道,連創世古神定下的,規則,都奈何不了我,你說,誰能給我報應?”
“共用一具身體?!哈……哈哈……”德域卡用乾澀的聲音笑了兩聲,突然之間他的雙眼迸出剎那光彩,“這是我的身體,無論生死都是我的!而你,不過是一抹沒有依附的遊魂!”
“德威卡……”“天帝”走上前去,輕聲細語的呼喚聲中帶著陰森,“今後說話前要動動腦子,我不會攻擊你的身體,因為我還是要回到‘這裡’來的,但如果有下一次,你就等著元靈俱毀的下場吧!”
“元靈俱毀?你會打算讓我元靈俱毀?”德威卡用盡全身的力氣擠出諷刺的笑容,“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動用一具屍體和控制身體本身的靈魂是截然不同的!如果我元靈俱毀後你還能用這具身體的話,你早就這麼做了!”
“德威卡,我討厭你的自以為是!”“天帝”沉默了半晌,露出狠毒的微笑,“收回前言,就算我還要回到這具身體,你也必須得受到點教訓。”說完,他重重地抓起德威卡的左手手臂。
而事實上,冢越王的身體由於遭到“神譴”的侵害,那裡衣袖低下的皮肉早已都潰爛見骨。鑽心的痛楚如巨浪般襲來,德威卡緊緊咬住牙關,不讓自己發出慘叫,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流下,直到最後半昏死,過去。
“如何,現在明白了吧?不該說的事,還是不要說的好。”“天帝”放開德威卡,冷笑著任對方虛脫倒在地上,“後悔了嗎?假如當年你沒那麼貪心,想吞併麒麟一派成為妖魔界的主宰,就不會和我定下那種契約,也便不會落到現今下場。”
“我從來……不曾為……我的野心後悔過……”,德威卡虛弱但堅定地吐出回答,“就像四千年來,你從未後悔過……為傷害斯塔西卡而付出的代價……我只不過是,選錯了方式而已……”
四千年前,妖魔界的十王正式分為兩派。待兩派的格局定下以後,德威卡實際上心裡是很不服氣的。
因為早在妖魔王指定十王的初期,冢越王就十分不滿麒麟王位的人選。
德威卡和當時妖魔界的很多人一樣,認為比起處事低調而隨心的陵塵,出挑強悍的雷奧提斯更合適當王,並且內心已經期待與之較量很久了,而陵塵的出現破壞了一切。
更讓冢越王感到氣憤的是,自來體弱多病的陵塵竟輕易被妖魔王賦予了完全不輸於他的力量。
陵塵一蹴而就的強大力量,讓德威卡產生了一種對方是藉此才能夠跟靠實力一步步走上來的自己比肩的錯覺。
這對向來有著高傲優越感的冢越王來說,無疑是一種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