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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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迴歸
第六十章回歸
對於向趙玲暴露自己的身份，王啟想的很清楚，自己今後的一段時間恐怕都要與趙玲一道，直到趙玲找到自己的合適的去處而止。王啟不希望因為自己上古妖族的身份而讓趙玲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造成什麼掣肘。所以說盡早的說明自己的身份，好讓趙玲明白自己做什麼事情的出發點與目的，懶得和她解釋那麼多。
所幸趙玲本身曾經也是魔門的人，應該不會對上古妖族有什麼反感，頂多心裡面有些疙瘩罷了。
果然，趙玲的反應如王啟所想的那般並沒有對於他上古妖族的身份有什麼驚異，不過這反應卻也與王啟的想象有點點的偏差。
“哇，好可愛啊。”
“呃……可愛你個頭。”
……
“王啟，我們幹嘛來這麼荒涼的地方啊，你該不會是要讓我和你住山洞吧。”
二人走了上萬裡的路程，途經的大小國更是無數，不過王啟都僅僅像是個過客一般，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唯獨到了晉國的時候，趙玲發現王啟整個人都有了變化，他的行程開始變緩，他的眼神開始凝重，連他的話，都少了許多。趙玲知道，晉國，便是王啟所一直找尋的目的地。
不過，遠離了繁華的人族鬧區，遠離了來來往往喧鬧的人群，王啟把自己帶到了這麼一個荒涼的地段，卻是讓趙玲有些始料未及。聯想到王啟的身份，讓自己住那黑黝黝山洞的荒唐念頭便禁不住的在趙玲的腦海中冒出。
王啟顯然沒有理會到趙玲心中的這點小心思，因為他的整個心神已經全部的沉浸在了這片荒涼的土地之上，這裡是王啟來到星月大陸的起點，這裡，亦是王啟所成長的地方。
在這裡，王啟遇到了小黑、遇到了高適、遇到了胡言、趙狂、更遇到了喪屍……
黑水湖洞，王啟所永遠也忘卻不了的記憶，而今，在離別了小黑之後，他終於回來了。
未能踏進封印著黑水湖洞的深谷，王啟便被封印阻擋住了腳步。
“可惡。”感受到封印的阻擋，王啟拼盡了法力往裡擠，靈魂本源的乾坤太極隨即收到了感召，開始帶動著王啟的法力緩慢的破解著封印，然而行不至半米，王啟終因法力耗盡而倒了下來，回到了原處。
“沒有用的，你的法力太低微了，根本就碰不得這個封印。”聲音，倏然的在王啟的耳旁響起，讓王啟不由的一驚，回頭一看，卻見一個身著紫金黑袍的年輕人正靜靜的站立在王啟不足半米的地方。
只見他面目平凡無奇，屬於與劉秀一般那種丟大街都沒人能找到的那種，如果說他有什麼讓人非得記住的話，恐怕就是他額頭上的六道深深的刮痕了，就彷彿是六隻眼睛一般，讓人心悸。
而最令王啟心悸的地方，莫過於對方的實力，能悄無聲息的潛到自己的身後不讓自己發現，證明了這人的實力一定比自己要高上許多。
“你是誰？”王啟臉上不驚不恐道，經過金陵一戰，王啟已經把自己人性中的軟弱徹底的拔除。
“一個能幫你的人。至於我的名字，連我自己都忘卻了，你就叫我魔劍子吧。”那人說話淡淡的，卻略帶這些嘶啞。
“魔劍子？！你是魔門魔劍門的低調天才？”王啟還沒有發言，便聽到趙玲在自己的耳邊驚乍道。
“怎麼？你魔門的人，你都不認識？”王啟禁不住對趙玲泛起了白眼。
“這沒什麼驚訝的，我們魔門雖然是在一個總部，不過相互的魔派之間卻是沒有什麼關聯。有的魔派至死都沒有什麼接觸。”
“加入魔門，我給予你實力。”魔劍子並沒有理會名為叛徒的趙玲，而是一眼的盯著王啟發出了邀請道。
說實在的，對於魔門，王啟並不存在有任何的偏見，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王啟相信魔門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傷害，不過讓王啟抗拒的是，他最不想成為別人所擺佈的棋子，而對方的實力之前，王啟也僅在四大宗門的那幾人感受過，對方能來這裡，並對自己發出了加入魔門的邀請。
顯然對自己瞭解很深，對於自己一樣一個小角色，王啟不覺得除了能作棋子之外，自己還能扮演個什麼角色。
“看的出來，你並不怎麼相信我。”魔劍子的臉上一陣怪異的笑道，“不過我相信，我們終究會再見面的。”
魔劍子笑著，漸漸的消失在王啟與趙玲的眼前，雖然魔劍子消失了，不過王啟心頭的疑慮卻是沒有任何的消解，王啟感覺對方莫名奇妙的出現在這裡並不會是那麼的簡單。王啟自信雖然自己有幾分子的本事，不過卻不牢對方親自來這裡邀自己入夥，對方肯定還有別樣的考慮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難道……想到對方的身份，以及這裡被封印之人的身份，王啟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他竟是想要掀起正魔大戰不成？！
正魔兩派之間的交撞由來已久，最激烈的一次便是千年前旱魃所掀起的滅世之戰，那一戰所造成的可怕後果是，直接是的星月大陸的修者數量銳減了一半。
如果……想到這裡，王啟心頭一震，“趙玲，那魔劍子……”王啟剛想多向趙玲打聽多些有關魔劍子，有關魔門內部火拼的事情，天空卻有似打雷一般，傳來了幾聲嘶啞。
“血葉門的那丫頭，差點忘了告訴你，我在這封印裡邊，感覺到了你爺爺趙狂的氣息，信與不信，卻全由你了。”
聞聽魔劍子的話，王啟能明顯的感受到了趙玲的身子一震。看來有些事情是得告訴她了。王啟暗暗道。
在魔劍子離去的一小段時間裡，王啟與趙玲誰都沒有說話，不過卻自由一股子的悲傷瀰漫了這沉默的氛圍。就在趙玲禁不住想開口問王啟，趙狂的事情之後，王啟卻是搶先的開了口
“他說的沒錯，你爺爺死在了這裡。”
儘管覺得有些殘忍，不過王啟卻還是選擇直接的告知道，痛苦能使人變得成熟，而趙玲需要變得更加的成熟，身為與王啟一般的亡命人，享受溫馨，並不是他們這類人該有享受。
不理會趙玲眼角的溼潤，王啟繼續說道，“前面封印的黑水湖洞，不僅僅是我的家，更是當年封印一代魔門逆天門主旱魃的所在地，而你的爺爺趙狂，也是死在這個洞中，死於永珍門的長*言的手上，死在了裡邊同樣擁有禁忌法力的黑水湖中。”
王啟的一番平靜的話語，如同炮彈一般不斷轟擊著趙玲的心靈，一直以來，一直支撐著趙玲活著逃亡的信念便是自己的爺爺，而今這信念卻在這個荒涼的地方，被事實給徹底摧毀，儘管趙玲心志唯堅，卻也終於忍不住的落下淚來。
眼淚一掉下來，沉溺的悲傷終於遏制不住的蔓延開來。
曾幾何開始，爺爺作為趙玲在這世上唯一活著的親人，是趙玲不斷堅持活下去的理由，而今，那個曾經的精神支柱猛然間的倒塌了，令趙玲一下措手不及，失去了方向。
“你還有我。”王啟現在真的是不懂說些什麼了，趙玲現在的樣子和幾天前自己親眼目睹小黑被帶走之後，何其的相似，就如同那被風捲起飄散在風中的無根野草一般，沒有方向目標，只有無盡的彷徨與恐慌。
若不是偶然間聽到了那個曾經與自己有交集的名字，王啟恐怕自己就要在這種情緒中不能自拔了。
所以對於趙玲此時的感受，他還是很能夠理解的，不過就像對待毛喪一般，雖然王啟能夠理解對方的感受，甚至於能夠感同身受其中的痛苦，不過這並不意味著王啟就要用謊言去粉飾這一切。
正如前人所說的，當你撒了一個慌話的時候，就意味著你將要用下一個慌話來圓上一個謊話，以至於以後就如這般一連一，一連一，最後無休無止，人也會為此而疲於奔命。
四大宗門給他的時間並不算多，甚至於可以說得上是十分的緊迫，所以王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編造謊言上，不管是為了趙玲，亦或是為了自己。
風輕輕的刮拂過王啟的臉頰，帶來一絲秋日的蕭瑟。
呵，已經是深秋了啊，不覺也已過了一年了，記得當年與小黑離開的時候也是在這般的秋風瑟瑟的日子，東西南北的到處跑，竟然沒感到冬天的肅殺，更別說這直滲人心的秋風蕭瑟了。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也僅以此二句，紀念那錯過的秋思，沒有過此等經歷的人，有怎能理會到這其中的真意？
不同於李太白的瀟灑風流，杜甫給人更多的是對於萬物所具有厚重的感悟，情緒極具於哀之上。無愧於一代詩史，靜靜的感受著杜甫詩句中的哀境，將之擴散到自己蠢動的七情之中，王啟感覺自己的道境不知覺間又上升了不少。
毛喪雖然讓自己的怨靈給侵蝕了，不過卻給王啟留下了不少有用的東西，比如說攝魂術。
原來的王啟也僅僅是靠著暗金雙瞳強大的控魂能力來實現對於別人靈魂的控制，不過吸收了毛喪修煉綠睛的經驗之後，王啟突然間覺得自己或許並不必只侷限與利用煉妖器的強大內力。
人是一個很複雜的生物，在七情平靜穩定的時候，他會溫順的像只綿羊，然而讓任何一種情緒暴走失控的時候，它所附加在人類身上的能力與危險性，將按倍數疊加，所以只要自己能夠窺探七情的奧妙，那麼暗金雙瞳的能力絕對會更上一層樓，或許能一探當年自己先祖煉妖器的一絲絕世風采吧。
王啟這般想著，第二層金池內的的高適的靈魂卻與之有了反應，雖然高適與王啟簽訂了靈魂契約，不過王啟對其的感應卻也是有距離約束的，自從王啟離開晉國之後，他就再沒和高適聯絡過了，而且在之前王啟也感應不到高適的靈魂動靜啊。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道境有有所提升的緣故？
王啟嘗試著透過靈魂給高適傳遞了自己到來的資訊。
於此同時，遠在百里之外的永珍山上，高適緩緩的睜開的雙眸，英俊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笑意，“他終究還是回來了啊。看來還是要用到我的地方呢。”
說著，只見他身形一閃，囑咐了一番府中的下人，便急匆匆的往山下趕去，“不知道經歷了金陵的一戰，那傢伙會有怎樣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