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三-月之怒-月之泣(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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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三-月之怒-月之泣(下1)
閱讀第一卷時必讀外傳外傳三月之怒月之泣(下1)
如果法律判定一個人有罪,這就是正義。如果皇帝將已被法律判定有罪的人赦為無罪,這就是權力。在正義與權力之間,王選擇了權力。正義,對王來說,是不需要的無聊東西。只有權力,才可以讓他達成理想。可是,兩千多年來,我卻不知道王的理想究竟是什麼,對一個沒有任何嗜好,不對任何女人動心的人來說,究竟什麼才能讓他快樂?
——黃思秦
***
炎月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父親一臉的疲憊。
撲鼻而來的幽香,柔軟溫暖的大床,寬敞明亮的房間,這裡不是炎月多年來所住的柴房,自炎月有記憶以來,還從未進過這樣好的房間。
看到炎月醒來,風間流雲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用略顯沙啞的聲音道:“你以後就住在這了。”
聽到父親語氣中淡淡的關切,炎月強忍著哭泣的衝動,顫抖著聲音說:“為什麼現在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把我打成殘廢,心中愧疚嗎?”
風間流雲轉過身去,背對著炎月,似乎不敢看他的眼神,淡淡地道:“因為,你畢竟是我風間流雲的親兒子。以後就讓為父好好補償十二年來欠你的一切。”說完這句話,風間流雲頭也不回地向房外走去。走到房門處又停住腳步,略略轉過頭,“你身上的斷骨,為父已用家傳療傷術替你接上了,最多半年,你又可以恢復成以前的樣子,你……不會是殘廢。”
看著父親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炎月的淚終於止不住又落了下來。不過這一次,不是傷心的淚。
小鈴兒從房外一陣風般跑進來,撲到炎月身上,抱著他大哭起來。十一歲的女孩以為自己最重要的人從此不能再站起來,但當她在門外聽到風間流雲的話後,她不禁喜極而泣。
炎月看著小鈴兒身上嶄新漂亮的衣服,正想著父親是否連小鈴兒的待遇也改變了,便聽小鈴兒咽哽著說:“元帥說以後要小鈴兒當炎月哥哥的貼身侍女,他還說我再也不用做那些粗重活了……”
兩個孩子,在華麗的房間中,哭泣著,幻想著美好的將來。小孩子永遠不會記仇,對他們來說,以往的諸多苦難現在已經到了盡頭,在今後的日子裡,會有人來疼愛他們,關心他們。
***
亞蘭古斯歷三千七百七十八年,風間炎月正式得其父傳授風間家族家傳鬥氣“蒼穹勁”,並開始修習家傳武技,憑其天賦異稟,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裡鬥氣、武技成為風間家族第一人。雪中奇得知風間炎月並未殘廢,夥同一眾文官與風間流雲交涉,被風間流雲將此事鬧至冰河帝君處,冰河帝君弄清事情原委,重責雪中奇,對風間流雲僅處以罰俸半年。雪家從此與風間家結下大仇,兩家在朝在野均明爭暗鬥不停。
亞蘭古斯歷三千七百八十二年,風間炎月十七歲,小鈴兒十六歲,風間滄月十歲。
其年,風間炎月投身軍隊,從普通士兵做起,憑其驚人武力,無雙智慧,七年內南征北戰,先滅北方十萬馬賊,再敗南洋七大水寇,又平南方十六屬國叛亂,其戰功一時天下無雙,年僅二十四歲便官拜帝國大將,得帝君賜爵“神武伯”。
亞蘭古斯歷三千七百八十九年至三千七百九十一年這三年間,亞蘭古斯大陸兩大強國冰河與火雲關係交惡,兩國邊界常有摩擦,風間炎月奉命鎮守兩國邊境第一要塞“雪神堡”,三年來火雲帝國無一兵一卒敢從此地進犯。
自十七歲從軍起到二十七歲爵至“神武忠烈候”,風間炎月共經大小戰陣三百七十九場,十年來無一敗績,火雲帝國諸多名將,提起風間炎月的大名也無不讚一聲:“英雄!”
而在風間炎月鎮守邊關的三年裡,他的弟弟風間滄月,憑一身高明的武技和強橫的鬥氣,連敗冰河帝都十大高手,又在帝都軍事學校各項考核中以每項第一的優異成績畢業,雖無戰功,但其名聲已傳遍冰河帝國,與風間炎月一起並稱風間雙傑。
自風間炎月參軍後,兩兄弟一年裡也難得碰上一次面,最後三年更是連一面都沒見過,但滄月很為有這樣一個哥哥而自豪,炎月也為弟弟所取得的成績感到驕傲。
亞蘭古斯歷三千七百九十一年十二月一日,冰河帝國與火雲帝國簽署《和平條約》,兩國邊界問題得到圓滿解決。同日,鎮守雪神堡三年的風間炎月啟程回帝都。風間炎月歸心似箭,撇下軍隊,僅帶三十從騎,用十六天的時間趕完一個月的路程,於十二月十七日深夜迴歸帝都。
風間家族的傳說在風間炎月迴歸帝都的那一刻起開始一步步得到證實。
***
寒風蕭瑟,月光花在風中飄落。
馬蹄聲踏寂靜的夜色,月光下身著白甲的武士看著不遠處掛著燈籠的家門和門前那挑著燈籠的人影,線條粗硬卻無比英俊的臉上綻出一縷溫柔的笑意。武士揮鞭抽碎急勁的寒風,抖落戰甲上凝結的冰霜,左手一拉韁繩,雪白的戰馬人立而起長嘶一聲,穩穩地停在家門前。
武士翻身下馬,撥出一口白霧,含笑看著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兒。
那是一位美麗的女子,高挑勻稱的身材,黑緞子般柔順的長髮,璀璨如星辰的明眸,比月光花更美更白的臉龐,配著一身得體的冬衣,俏生生立在寒風中,挑著燈籠,倚著大門,歪著頭,看著滿臉風霜卻笑意盈盈的武士。
然後她笑了,這一笑,就如陽光融化了冰雪。
“你還知道回來!”女子對著武士嬌嗔地道。
“你在家裡,我不敢不回來。”武士笑道。
“回來遲了,要罰!”
“我認罰,罰什麼?”
“就罰你……”女子歪著頭,調皮地眨眨眼,輕輕地撅起櫻桃般的小嘴,柔柔地吹了口氣。
武士哈哈大笑,“我明白了!”忽然張開雙臂,帶著一溜殘影,眨眼間便將那女子擁進了懷裡。他笑著,將一個醞釀了三年的熱吻重重地印上女子的紅脣,女子不依不撓地用一雙粉拳捶打著他的雙肩,雨點般的拳頭落下去卻是那麼地柔軟無力。漸漸地,女子的身體似乎被武士的熱吻融化,她順從地依在武士的懷裡,一雙手從武士肋下穿過,緊抱著他寬厚的背。他和她邊吻邊對視著,彷彿一刻也捨不得將目光從對方臉上挪開。女子的眼中漸漸蒙上一層霧氣,霧氣凝結成淚水,順著她光潔的臉龐滑落。武士伸出手,用佈滿刀痕和老繭的拇指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一個穿著白色冬衣,二十歲左右的,和白甲武士有八成相似的年輕人一陣風般衝出大門,剛想張口呼喊,卻看到了門外這**的一幕。他止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聲音,詭異地笑笑,退進了門內,探頭欣賞著這免費的**表演。
“唔,大哥……看來很會接吻啊,也不知道他從軍十年,是從哪裡學到這技術的,照理說,軍隊裡一群大老爺們,就算學會了理論,也沒人給他練習啊!難道他在外面偷吃?嗯,有搞頭,看來可以勒索一筆了!”
亞蘭古斯歷三千七百九十一年十二月十八日凌晨,刺骨的寒風中,銀白的月光下,闊別了三年的風間炎月和小鈴兒在家門前相擁熱吻,時年十九歲零十天的風間滄月躲在一旁偷窺著,盤算著如何敲詐他的哥哥和未來的大嫂。
如果沒有那個傳說,如果沒有那一次比武,如果炎月不叫炎月,滄月不叫滄月,或許以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炎月和滄月還是好兄弟,風間雙傑甚至可以聯手將冰河帝國變成整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可惜,歷史的巨輪就是由無數意外推動的。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如果這無數個意外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某個人或某件事物決定好了,比如神,比如命運,那麼,這意外是否也就不能再稱之為意外了呢?
在歷史的洪流中每個人都是身不由己,在神和命運的操縱下,歷史的巨輪將一個個想反抗宿命的人碾成粉碎,哪怕他是天下無雙的蓋世英雄。無數的凡人想成為神明,恐怕也是為了能享受這種操縱一切的快感吧!
揹負宿命卻茫然不知的風間炎月和風間滄月,隨著風間炎月的迴歸,被一步步地推向宿命的軌跡,惡魔的雙翼,已在漫天的月華下漸漸開啟。
***
炎月回府後,先向帝君述職交差,接著在父親的主持下和小鈴兒舉行了訂婚儀式。只等到十二月三十日舉行的十年一度的武士評比結束後,他就可以和小鈴兒完婚了。
不能再等了,炎月已經二十七歲,小鈴兒也有二十六歲了。
一切都那麼順利,亞蘭古斯上與冰河帝國有關的戰事也都紛紛結束,大將軍風間炎月脫下徵袍,開始了他和平的貴族生活。
十二月三十日,武士評比如期展開。帝都名家望族中三十歲以下的年輕武士都參與了評比。筆試中,風間炎月與風間滄月並列第一。風間炎月行軍經驗無比豐富,考兵法自然難不倒他,而風間滄月則熟讀兵書,加上他天性創意無限,並不拘泥兵書中固有見解,時常提出新的想法,其答卷也令諸考官拍案叫絕。
在接下來的騎射、實戰對抗中等專案中,風間炎月與風間滄月也都是不分軒輊。在最後一項武技較量中,兩人一路過關斬將,雙雙闖至決賽。
冰河帝國第一武士將在炎月與滄月兩兄弟間產生。
這一系列的比試進行了足有一個星期,亞蘭古斯歷三千七百九十二年一月八日將是最後一場風間炎月與風間滄月的決勝戰。
一月七日,夜。風間炎月被父親喚到書房內,與其父進行了長達兩個時辰的交談,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但從風間炎月出書房時的神情上看來,父子倆的談話內容並不十分愉快。
一月八日上午,炎月與滄月的決鬥在帝都最大的競技場展開。
站在高高的擂臺上,感受著迎面而來的疾風,風間炎月靜靜地看著對面意氣風發的弟弟。
“大哥,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你也不要留手哦!”風間滄月對炎月笑道,隨意揮動手中齊眉長的十字重劍,劍氣劃破虛空蕩起一片肉眼可見的空氣波紋。
滄月的“蒼穹勁”已修煉到最高的第九重,加上他天生神力,七十斤的重劍在他使來也是不費吹灰之力。
炎月的“蒼穹勁”在七年前就已修煉至第九重,加上的他與生俱來的恐怖速度,手下早已無三合之將。他拔出兩柄二尺長的薄刀,交叉放在胸前,刀刃朝外,刀背靠胸,緩緩地閉上雙眼,感受著四周空氣的流動。
“哥,我出手了!”滄月一聲長嘯,身上冒出五尺金光,重劍隔空揮出,金色的劍氣撕裂空氣發出刺耳尖嘯,劍氣幻成一柄巨劍直刺炎月,炎月卻一動不動,他知道,滄月這一擊只是虛招!
劍氣透體而過,只揚起炎月的披肩長髮,在這一刻,父親昨晚的話在炎月耳畔響起:“炎月,這一次比武,你不能贏你弟弟。”
“為什麼?”
“你已是帝國大將軍,爵位已至候爵,而你弟弟寸功未建,這一次比武對他的前途很重要!”
“父親,我想,弟弟是不會願意我在比武中故意讓著他的。”
“那些你都不用管。滄月雖然很強,但他畢竟不是經歷過真正生死決戰的你的對手,你只要敗得真實一點就行了。”
“可是父親……”
“帝君有意將‘許願公主’許配給這次武士評比的優勝者,你已經有了小鈴兒,難道還想與滄月搶公主?你也許不知道,在這三年裡,你弟弟已經跟公主有了很深的感情,他這次是許勝不許敗,你難道忍心奪走你弟弟一生的幸福?”
“父親,這樣不公平,武士的決鬥不能這樣,如果弟弟知道了他不會原諒我的!”
“都說了讓你輸得真實一點,半招,你只要讓他半招就夠了……”
……
“大哥,你走神了!”滄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重劍破空聲令炎月睜開了雙眼。
“太慢!”炎月微微一笑,閃身避過滄月的驚天一劍,劍氣將石板鋪就的地板劈出一條深深的劍痕。
炎月繞著滄月不停地遊走,超越人類視覺極限的速度在滄月身周帶起一圈殘影,手中兩柄薄刀輕飄飄地揮出,不帶起半點聲響。滄月貯立原地,重劍向四面八方不停劈斬刺擊,劍氣將炎月的刀勢封死,令炎月一時無法順利進攻。
“算了,敗就敗吧,哥哥,不就應該讓著弟弟嗎?”對峙了兩刻鐘,炎月心裡想著,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這個時候敗,弟弟他該不會起疑吧?”
炎月終於露出了一個破綻,滄月沒有想太多,他以為大哥在長時間的高速奔行後鬥氣已消耗太多,無法支援他那種超快的身法,當下一劍劈出,一道劍氣將炎月震出擂臺。
“大哥,你敗了!”滄月對炎月笑道。
炎月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滄月道:“後生可畏呀!”
滄月呵呵笑道:“大哥,少噁心了,扮什麼老成!”說著伸出手去,將擂臺下的炎月拉上擂臺。滄月右拳在兄長胸口輕捶了一拳,炎月也做了同樣的動作,然後炎月對滄月張開雙臂,滄月雙手一撐兄長的手臂,躍上空中,在空中轉個半圈,輕輕地坐到兄長的肩頭上——這是兩兄弟小時候常做的動作,年長滄月七歲的炎月常常將弟弟頂在肩頭,現在,為了慶祝弟弟取勝,他又將已比他還高上半寸的弟弟頂上了肩頭。
擂臺四周的看臺上響起如雷掌聲,所有的觀眾都起立鼓掌,被兩兄弟間深厚的感情所感動。帝君待掌聲稍息後宣佈風間滄月為冰河帝國第一武士,賜爵伯爵,同時宣佈將“許願公主”冰雪兒許配給風間滄月,三月後完婚。
對滄月來說,這是一個圓滿的結局。對炎月來說,這個結局也並不太壞。贏的是他的親弟弟,當他看到弟弟得勝後與看臺上的冰雪兒公主對視時的眼神,他才感到這次的假輸並非不值。
炎月沒有注意,看臺上少了一個人,一個本應該從頭至尾都關注地看著他的人。
他已經被現場的狂熱和弟弟的興奮吸引住了,雖然心中想著那個人,卻無法兼顧。
他不知道,在他將弟弟頂上肩頭,現場的觀眾一齊起立鼓掌之時,那個人,已經被一隻手從後捂住了嘴,神祕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等到炎月想起來四處尋找著那人時,卻什麼都沒看到。
“也許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或是見我輸了難過,先回去了吧!”炎月這樣安慰自己。現在的他,對任何事物都充滿了希望,從來不會往壞的方面想。
很多年以後,炎月已成為不老不死,凌駕於神魔之上的屍王,但他還是常常後悔那一天沒有過早地去關注那個人。“為什麼不一結束就趕去找她,和她在一起呢?”炎月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