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章 一起吃魚

第二章 一起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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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起吃魚

“注意稱呼!注意稱呼!”皇孫殿下明顯不喜歡被說出身份的感覺,馬上皺起眉頭,“這事在安東皇宮裡,被人聽去了怎麼辦?我們現在是平級官員,你可以叫我容成大人……不不,容成是爻國國姓,他們會發現的吧?你可以叫我容大人。”

“皇……容大人……”這樣稱呼實在太過彆扭,哭喪的臉更哭喪了幾分。

“對啦對啦。”皇孫殿下滿意的點點頭。

爻國皇孫,容成千夜,自出生起就一起在爻國,從未離開。爻國雖被別國成為海上孤島,卻只是因為它四面臨海,爻國的實際疆土不比任何一個國家小,可唯一的弊端便是爻國國民很難走出國門,只有偶爾帶著珊瑚去別國走商貿的官員有幸游出過那個孤島。

皇孫容成千夜殿下把雙手墊在腦袋後,悠然的看著四周的一切,所有東西對他來說都是那麼新奇,跟著出使安東的使船偷偷遛出來果真是個正確的選擇,只是時間還是太短,若能在在外面遊離一年半載就更好了。

只是沒想永遠沒有現實美好,安東帝既然已經決定了去爻國的使臣,並且從安東到爻國實在並不算近,首先要從長陽去到西港,西港起走水路,船舶不停航也要航行十日,到達爻國後再去往帝都又是十日的行程。

如此一來,就算馬不停蹄,抵達爻國皇宮也是一月以後,所以安東帝安排三日後櫺王便會攜著霍辛遊言陌兩位大臣隨爻國使臣踏上出使一路。

路程所需時間的曝光,也讓爻國使臣出現的時機有了令人遐想的空間,既然需要一月,為何在櫺王等人回長陽三日,爻國使者便到了?

於是司空櫺出使爻國隨行帶了三萬兵將,這是前所未有的。並且在他們一行出發的第二日,安東帝又下了一道密令給常年在外征戰的姜都統,密切留意爻國的一切,若有異,隨時接應櫺王。

出了長陽城門的司空櫺,霍辛,遊言陌在各自的馬車中都回頭看向長陽的城門,這一次他們因為種種都不想離開,不想卻被安東帝點名,更沒想到又要去到西港這塊讓他們難無喻情感的地方。

前路迷茫,不知未來,浮夢,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三人一定不知,此刻他們的心中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

——

爻國四面臨海,那因爻國疆土實在廣闊,所以包圍他們的海並不是同一片海,或許水流自通,可海域的名字卻並不相同,其中有一片海域被稱為雲海。

與雲海最近的便是爻國帝都,被稱為天宮城,據說這是爻國先祖所起之命,皇帝是天子,所居之地自然是天宮,而天上無論白晝黑夜永遠與天共存的或許便是那悠閒自在的白雲,故此與天宮城最近的海域便被稱為雲海。

爻國最大的特色,便是整個國家任何一個地方都不缺漁民,他們享受江河湖海給他們帶來的樂趣和驚喜,縱使只有魚,漁民的餐桌也不會孤獨,各類魚料理讓人驚歎。

自然雲海附近也有不少漁民過著祥和平靜的生活。

“老婆子,汐魚昨夜就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今日又一整日沒出過門,你去看看,她要不要緊。”

這是雲海一家普通的漁民,說話的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而他口中的老婆子也是個差不多年紀的老太太,看他們的打扮,家中應該並不富裕,靠打魚正好能維持溫飽而已。

他口中的汐魚,周圍的鄰里都知道,是這對老夫妻的獨生女兒。

老婆婆明顯上了年紀,而且因為終身生活在海邊,雙腿因溼氣常年侵襲,腿腳早就沒有那麼方便,走起路來十分緩慢,她慢慢的走到屋內的一扇木門前,輕輕敲了幾下,“汐魚。”

屋內沒有任何聲音。

這樣簡樸的家中,門上是沒有鎖具的,老婆婆等了片刻都沒有聽到屋內的動靜,便推門而入。

這木屋似乎在簡陋,門的裡面是一間昏暗的小屋,屋內只有一張床,一眼就能看到有一個女子躺在上面。

老婆婆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女子的身體,“汐魚,今日怎麼睡了整整一日,起……”

話未說完,老婆婆便察覺到一絲異樣,驚懼的看向**女子,佈滿皺紋的手緩緩伸向女子的鼻尖。

而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一抹悠揚的古琴音在這間不起眼的小木屋裡如天籟般的響起,只是時間停住的人們無法聽見。

屋子實在太小,一張床,一個**的女子和一個床下的老婆婆幾乎已經把這間小屋佔滿,憑空出現的兩人使得這屋子更擁擠了幾分,更何況兩人中的黑衣男子面前還架著一架古琴。

“顏汐魚,顏氏夫婦獨女,年方十六,昨夜突染重疾,今日不幸夭折,而她的死期並非今日。”手撫古琴的黑衣男子正是聚魂靈尊東陵邪,而他身邊神情略顯恍惚的女子便是浮夢。

東陵邪見浮夢心不在焉,又道:“浮夢,顏汐魚便是你這一次逐夢令的宿主。”

浮夢環顧四周,屋子的簡陋程度讓她哀嘆,本來過關平民日子的她沒想過可以過錦衣玉食的日子,可偏偏迎來了元婉儀和胥詩如,而當她覺得華衣美食的日子實在逍遙,她又要過上比平民還不如的窮日子。

這樣也好,靈尊說了,這裡是爻國,離安東很遠,不會觸景傷情,也許這是靈尊刻意安排,把她放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其實她向來健忘,很快就會把安東那些記憶忘個乾淨,只要……只要司空櫺活得安好,就好。

“靈尊。”浮夢沒有看東陵邪,只是低著頭淺淺一笑,就好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狡黠,“顏汐魚陽壽還有多久,這一次你可要說清楚了,我可不想向上一次那樣悲催。”

這樣的自我調侃,不知要在心中流多少淚多少血。

東陵邪回以一笑,邪魅妖嬈,“浮夢,這一次你可以自己選擇。”

“啊?”浮夢一怔,靈尊不從來強調宿主的生死有既定時間,她違背不得,現在都能她自己選擇了?靈尊在逗她吧。

東陵邪點了點頭,“顏汐魚有兩種被生死簿認同的命數。一是死於半年後,二是死於三年後。兩者擇一,都可。”

“那麼神奇,這生死簿真實越發人性化了,我還以為地府的規矩都被定的死死的,絕沒有兩種可能。”浮夢話裡有話,身子的輕盈的慢慢靠近躺在**的女子,她再接近幾分,她的魂魄就可以宿到女子的身體裡。

突然,東陵邪伸出手一把拉住她,浮夢一驚,詫異的回過頭,正好直視到東陵邪的雙眸,她一怔,眼神一縮,低下頭,“靈尊還有什麼吩咐。”

她已經很久沒有直視過東陵邪,靈尊的這張臉和司空櫺實在太像,像到就連健忘的她每一次看到靈尊都會想起司空櫺,如此這般,她該怎麼忘記司空櫺?

浮夢的異常自逃不過東陵邪的眼,但他並不在意,“有一件事,本尊想告訴你。顏汐魚不是顏氏老夫婦的親生女兒,顏氏老夫婦終身靠打魚為生,卻沒有自己的孩子,得到顏汐魚後便視如己出,疼愛有加,而顏汐魚本身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呵呵。”浮夢一聲自嘲的笑聲,“又是一個養女,好巧哦。”

“浮夢,好自為之。”

琴音漸漸消弭,浮夢已經宿到了顏汐魚的體內,時間又開始遊走,老婆婆的手繼續向浮夢靠近,而浮夢看到老婆婆漸漸靠近她鼻尖的手時,一個軲轆坐起身,鼻字與老婆婆的手碰擦而過。“阿媽,你怎麼進來了?”

老婆婆看浮夢坐起,未覺有異,長長的舒了口氣,“汐魚,你方才渾身冰涼,阿媽嚇了一大跳,想著你昨夜就喊不舒服……”

“阿媽,夏天過去了,雖只是初秋,但海邊的風總是更涼些,我興許是一下子不適應,有些寒熱而已。阿媽不用擔心。”浮夢在心中也舒了一口氣,若真讓這老婆婆的手探到她的鼻子,這沒有丁點兒氣息的她,只怕就算起身,老婆婆更會嚇得不輕,要大喊鬧鬼。

“寒熱了?”老婆婆的手又執著的伸向浮夢,只不過這一次目標不是鼻子,而是額頭。

浮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老婆婆的手,“阿媽,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再休息一個晚上就會好的,阿媽就不要擔心了。”

“好好好。”老婆婆慈祥的笑著,“漁民的孩子身體都強壯,阿媽去給你弄碗薑湯,驅驅寒,這樣明天準好。”

就是這樣淳樸的對話,讓浮夢心中暖暖的,縱使顏汐魚是養女,縱使關懷只有一碗薑湯來表達,可這裡的感情要比胥府真摯許多。

“謝謝阿媽。”

看著老婆婆蹣跚離去的身影,浮夢又環視了木屋,心中暗暗道,好吧,從今往後就在這裡過普通的漁女生活,離宮廷皇權都遠遠的,離司空櫺……也遠遠的。

第二天一早,浮夢精神煥發的出現在顏氏老夫婦的面前,兩位老人才露出徹底的放心神情。

“阿媽,阿爹,我們是不是要去捕魚?”浮夢昨夜就感到好奇,她還從未做過漁民,而且做漁民好處實在多,終日與水為伴,再也不用擔心她冰涼的體溫,想想就覺得有點小激動呢。

顏氏老夫婦相視一笑,浮夢是何等的人精,一眼就瞧出這兩人的笑與方才不同,帶著濃濃的曖昧,果然顏老太笑著說道:“汐魚,人是精神了,腦袋還傻乎乎的,的確是要去捕魚,不過不是我們,是你們。”

“你們……我們?”浮夢被說的糊里糊塗,靈尊說的很明白,這家裡只有三個人,一對老夫婦和汐魚,汐魚沒有兄弟姐妹,哪來的‘們’。

就在顏氏老夫婦笑得越發曖昧時,木門外傳來一聲清朗的男子喊聲,“汐魚,可以走了嗎?”

隨著聲音而入的是一個和聲音很搭配的青年男子,他穿著粗布衣,胸口大片的露在外面,顯露出的是長期出海捕魚所晒出的蜜色健康肌膚。

似乎秋天了吧,昨天浮夢還對顏氏老太說自己覺得冷,今天看到他穿的這麼少,不冷嗎?

浮夢在愣愣的走神,以前只要和自家人打成一片其樂融融就可以,這一次本還在慶幸家裡人少,只有兩個老人十分好糊弄,自己的這個那個祕密都不用刻意保密都可以免天過海,怎麼轉眼就來了一個年紀輕輕,正值壯年,頭腦清醒的小哥?

不想顏老太好似看女婿般的看著那男子,“小海一定是知道今天要和汐魚一起出去,還特意穿了衣裳,真好看。”

原來這男子叫小海……慢著,什麼叫‘特意穿了衣裳’?難道他平時都不穿衣服的嗎?況且他穿的這一身,分明就是一塊粗布開幾個洞,真的能叫衣裳嗎?

顏老太這麼一說,不想這叫小海的男子臉上竟有了一輪紅暈,“顏阿媽,你,你,我……我哪有,我平日裡不一直這樣。”

喲呵,浮夢心中透出一抹別樣情緒,看顏家人對小海的態度,再看小海這神情,看來這小海和汐魚是一對青梅竹馬。

在顏氏老夫婦的歡聲笑語中,浮夢被小海帶離木屋。浮夢看小海的模樣,應該還未到二十,的確與十六歲的汐魚很相配。

“汐魚,今天不捕魚。”小海紅著臉把浮夢帶到了一個普通的小木船前,“我要帶你去個好地方。”

浮夢順從的上了小木船,雖然看來,這小木船要在海中航行實在有些危險,但看著小海興奮的模樣,浮夢知道,他會保護她的安全。

其實,浮夢淹不死,只要小海能保護自己就好。

小木船在小海的划動下,有條不紊的前行著,看著小海殷勤的模樣,浮夢心中生出一絲憐惜,多好的一對,可惜汐魚卻早早夭折,靈尊說她是突染重病而亡,想來是顏氏夫婦已經老邁,汐魚前晚開始不適又沒得到重視。

想想汐魚的陽壽或半年,或三年,終不可能陪伴這個如陽光海風般的男子終身,還是想想辦法讓小海死了對汐魚的心,不然總是要被耽誤一生。

“汐魚,上來。”不知小海劃了多久,小木船竟然依靠在岸邊。

浮夢上了岸,不是說帶她去好地方,怎麼又回來了?疑惑的浮夢起身才發現,他們雖在岸邊,卻不是來的地方,而是雲海上的某座小島,無人的小島。

浮夢在這小島上感覺不到任何除了小海之外的人氣,看來這裡並沒有任何人居住,可這裡的植物樹木卻並不像是野生,更像是有人精心栽培。

小海帶著浮夢前行,一路上哼著小調,他的心情似乎非常舒暢,幾次想拉浮夢的手,卻好像因為害羞最終都沒有真正拉上來。

這樣的小舉動在浮夢眼裡十分可愛,想來身為皇子的司空櫺在表達愛意上就沒有這麼含蓄,她和他就好像順理成章一般。

浮夢苦笑,怎麼又想到司空櫺了,她現在是汐魚,普通漁家女,汐魚。

“汐魚,你看!”

跟隨小海走了一小段路後,小海的手指向不遠處,進入浮夢眼簾的是一座房子,這房子和長陽她住的那些沒法比,但比起顏氏夫婦的破爛小木屋,則不知要好上多少檔次,而且能看出造房子的人用了不少心思。

“這房子?”汐魚將疑問的目光投向小海,雖然能猜到這房子是小海造的,卻不明白他在這個沒有人的地方造房子幹嘛。

“汐魚!”小海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說話都大聲了許多,不過他的頭卻低得很低,蜜色的脖頸處都暈著緋紅。“這是我為我們準備的!我想以後都和你在一起,一起捕魚,一起燒魚,一起吃魚,若……若是以後有了孩子,還能帶他一起去捕魚。”

“……”浮夢想生吞了一條活魚卡在喉嚨口一般,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的時候還想著怎麼讓小孩對汐魚死心,沒想到求親就發生在這一刻。

“汐魚,這裡離我們的家都不算遠,和家裡也能照應到,我可是找了好久。”小海臉色越來越紅,好像能滴出血來,“你願意答應我嗎?”

“我……”一想到,如果今天被小海帶來這裡的是汐魚,這樁美事一定會有最美好的解決,可現在汐魚已經死去,站在這裡的是她浮夢。“小海哥,我不知道……我要問問阿媽阿爹。”

浮夢給出了她所認為捕魚少女應有的反應,婚姻之事媒妁之言,這回答至少可以拖一點時間,回去可以對顏氏夫婦說她捨不得他們,要求多留幾年,而到那時,就算小海沒有死心,汐魚的陽壽也差不多盡了。

浮夢本以為小海聽到她這樣的回答總會有些失落,不想小海倒是很高興的抬起頭“嗯”了一聲,帶著她參觀了房子後,就划著船帶她離開。

難道漁民真的純樸至此?

浮夢不知,汐魚自小和小海一起長大,小海對汐魚有意周圍人家都是知道的,但汐魚卻像不知道一樣,只當小海是玩伴是哥哥,平時叫起他也從不會軟綿綿的叫‘小海哥’而是直接指名道姓的呼其齊海。

所以今天小海的高興全是因為那一聲溫婉的小海哥,叫得他渾身酥麻,再說汐魚並沒有直接拒絕他不是嗎?他本以為汐魚會拒絕的,但今日汐魚只是說要詢問爹孃,顏家阿媽阿爹那麼喜歡他,這親事估摸就這麼定了。

如果定下來,他得多捕一點魚,辦親事的時候,鄰里間總要來喝喜酒的,好在時間還很充裕,天宮城裡的皇宮似乎要辦什麼大事,半年內都不讓人辦喜事。

雖說漁民間的親事私下偷偷辦了只要不去官府通報根本沒什麼影響,可他想把和汐魚的親事辦得熱鬧體面,還想讓他的爹孃和汐魚的爹孃都一起到天宮城裡好的酒樓去吃一頓,所以他有半年的時間準備,妥妥的。

浮夢的生活因為小海變得豐富多彩,似乎在小海的心裡浮夢已經是他未過門的媳婦,他每日都要來找浮夢,帶著浮夢到處走走逛逛。

汐魚和齊海住在天宮城之外,雲海之邊的小漁村,這裡時常會有些城裡的大戶人家活酒樓來收魚。

幾天後,有個大戶人家來收魚,似乎是家裡要辦什麼宴,來人大肚便便,一看就知道他非富即貴,並且他的身邊還帶著一個女子,那女子珠釵翠環,綾羅綢緞,打扮的十分妖豔嫵媚,聽說是這人新娶的小妾,因十分寵愛,所以去哪都帶著。

小海看著那個妖豔的女子,眼睛都看直了。浮夢見小海看那女子的神情,心中出奇的輕鬆,也許小海在漁村裡見到的姑娘太少,所以才會對汐魚有那種情感,只要他多見識見識廣闊的世界,總會找到筆她更好的女子。

待那大戶帶著小妾離開後,小海一點不忌諱的問浮夢,“汐魚,方才那女子你看到了嗎?”

浮夢點點頭,同時也有些吃驚的看著小海,雖不在乎小海是不是會對別的女子心動,可沒想到他能這麼坦然的跟她談起,權當這是個好跡象吧,浮夢調笑道:“小海哥,你看上別家女子咯?”

“汐魚,你說什麼呢……”小海的臉頰又緋紅了一片,“汐魚,我只是在看,那女子穿的衣裳,還有頭上帶的那些都很漂亮,我知道如果汐魚能穿上那衣裳,帶上那些首飾,一定比那女子美上千倍萬倍,只是……”小海的臉更紅了,“那些很貴吧?”

浮夢覺得自己的心重重的顫了一下,原來小海盯著看的並不是那女子,而是女子身上的衣衫和頭上的首飾,看著那些的同時他在心中遐想如果汐魚帶上這些是何等的天姿國色。

看著小海的身上穿著的不過是普通的粗麻布短褂,浮夢有些心疼這個如同陽光海風般的男子,漁民的生活永遠及不上城裡的富豪,可他想給她最好的。

浮夢對著小海搖了搖頭,“小海哥,汐魚不喜歡那些,我們是漁民,生活在海邊,大海比任何布料衣衫都要柔和,海上的夜空比任何珠寶都要閃耀。”

“汐魚!”低下頭的小海閃動著眼眸抬起頭看向浮夢,但看到浮夢明明有著花容月貌,卻埋沒在粗布中,頭上手上也沒有任何一件首飾,小海的心還是異常沉重。“你明明比她們都好,可你卻什麼都沒有,汐魚,我好希望你也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浮夢看出小海落寞的眼神,她笑道:“小海哥,難道沒有綾羅綢緞,珠釵翠環的我不漂亮嗎?”

“不不。”小海連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他無措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卻猛然想起了什麼,眼中又是一亮,笑得神祕。

浮夢當時並不知道小海笑點什麼,難得起了好奇心的浮夢也等了幾日才知道。

這天早上,浮夢正在計算自己當了十來天的汐魚,小木屋的門猛然被敲響,“汐魚,在嗎?”

這聲音,是小海,妥妥的。

屋內的顏氏夫婦身子都沒動一下,只是笑著看汐魚跑了出來,門開啟後,進入浮夢眼簾的小海與往日格外不同,他今日穿了一件材質比粗麻布略顯上乘的短褂,配上蜜色肌膚和陽光的笑容,看起來很像公子。

“小海今日真是俊俏,我老婆子都快認不出了。”顏老太笑著說。

小海臉一紅,“顏家阿媽,顏家阿爹,今天我想帶汐魚到城裡去,太陽落前一定回來,可好?”

顏氏夫婦和藹的點了點頭。

小海便帶著汐魚往天宮城走去。“汐魚,其實前幾日就像帶你去城裡,可誰知每天都有人來收魚,一再擱置,今日終於空閒下來了。”

浮夢對天宮城嚮往已久,漁村在雲海邊,雲海實在太美,所以汐魚很想知道,被彩雲圍繞的天宮,究竟是何等的美麗壯觀,會不會滿是仙氣,不想長陽那般俗。

雖如此,對於小海要帶她去城裡的原由,她也有些好奇,卻看到小海小心的從懷中掏出兩顆珍珠,色澤瑩潤晶瑩,形態飽滿圓潤,若不是個子太小,這兩顆便能成為珍珠中的極品,浮夢一怔,小海為何會有兩顆珍珠。

小海滿意的看著這兩顆珍珠,說道:“還記得夏天我下海撈蚌殼的時候嗎?珍珠就是在那時候發現的,現在我沒辦法送你貴重的珠寶,但可以先買個簪子讓工匠把這兩顆珍珠鑲在上面,你帶著一定好看。”

浮夢不在乎什麼珍珠簪子,可實在是被小海的心意打動。

漁村到天宮城城裡並不遠,但浮夢和小海是步行,便要走上近兩個時辰,他們到達天宮城時,正好是最熱鬧的時刻。

一入天宮城,小海馬上開始噓寒問暖,“汐魚,走了那麼久,你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喝完茶水休息片刻?”

浮夢一眼看到不遠處正好有個雅緻的茶樓,想著就算她不累,小海也會累,便點了點頭,小海果然帶著浮夢徑直向茶樓走去,卻在抵達茶樓的前一刻,一個拐彎,來到旁邊的小茶攤。

小海熟門熟路示意浮夢坐下,隨後與浮夢相對而坐,“老闆,來兩碗茶。”

“好勒。”老闆熱情的答著,很快端上兩碗茶,真的是用碗裝的茶,這碗的邊上還滿是豁口,而茶的品質浮夢更是無力吐槽。

浮夢自嘲的笑笑,是啊,她現在只是生活在最底層的漁民而已,雅緻的茶樓與她是沒什麼關係了,自己怎麼還慣性的妄想去茶樓呢?

端起碗想要喝,卻被小海攔住,隨後他一臉認真的把自己的碗和浮夢的碗換了一換,也未多說什麼,好像他這麼做並沒有什麼不妥。

浮夢正迷茫著,卻聽小海對茶攤老闆說道:“老闆,你也不看看,這破碗給我用倒算了,傷了姑娘家,你怎麼賠她?”

此刻的茶攤並沒有別的客人,老闆笑著走過來,往小海身邊一坐,突然重重的拍了小海的腦袋一下,浮夢眉頭皺起,暗中做好老闆繼續挑釁時反攻的準備,卻聽到老闆笑道:“齊海你這小子,真傷了,你是要我賠她還是賠你?看來,這姑娘一定就是你每次都要跟我嘮叨的汐魚姑娘?”

原來……認識啊。

浮夢舒了口氣,笑眯眯的繼續喝著小海換給她,幾乎沒有豁口的碗茶。

小海被老闆說的又是一陣臉紅,“我哪有。”

茶攤老闆笑得更歡了,看向浮夢,說道:“汐魚姑娘,你不知道,這小海難得到城裡來一次,但每次來必定會來我這裡喝上一碗茶,同樣的每一次都要跟我嘮叨好久的汐魚姑娘,哎,我聽的有此回家對著那口子也喊了聲汐魚,結果我那口子以為我在外面養小妾,罰我跪了整晚的搓衣板。”

這下輪到小海重重的敲了茶攤老闆的腦袋,“你把汐魚和什麼比呢。”

茶攤老闆依舊笑開著眉眼,“得得得,我錯了,我錯了,今個兒的茶我請客,算賠罪。”

浮夢看著小海和茶攤老闆,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著,突然覺得平民的生活其實也一樣苦中作樂,縱使他們去不了雅緻的茶樓,他們一樣活得很快樂,不是嗎?

茶攤老闆又說道:“齊海,五日後,你有沒有興趣再來城裡,有熱鬧看哦!大熱鬧!”

小海喝了一口茶,隨口問道:“什麼大熱鬧,不會又是哪大戶人家拋繡球吧。”說著,他突然緊張的看了浮夢一眼,指著茶樓老闆,解釋道:“汐魚,我可沒去接過繡球,都是他跟我說的,我對這種熱鬧沒興趣。”

浮夢依舊端著碗茶,溫婉的笑笑,不說話,小海這樣緊張的神情實在可愛。

“得了,拋繡球哪算得上大熱鬧!”茶攤老闆說得眉飛色舞,“我說的是大熱鬧,大大的熱鬧!安東國將有使臣來訪爻國,五日後到,聽說來的使臣可是安東國的皇子!好像叫——櫺王。”

“咣噹”

浮夢手中手中的茶碗落到地上,裂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