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絕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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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絕不放手
第四十九章 絕不放手
所以,心中種種矛盾交錯下,她選擇了逃避。選擇了往好的那一方面去想,選擇相信只是虛驚一場。
可是也正是她的逃避和怯懦,才害死了自己腹中的骨肉。那個只她身體裡孕育了兩個月,尚未來得及出世,便又匆匆離去的生命。
如果她不是刻意地迴避,而能夠早點發現那個孩子的存在的話。也許,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她的錯……
顫抖的手死死捂住小腹,她咬著食指。在那個晴朗的黃昏,心如刀絞,淚流成河。
唐巨集軒剛一推開門便被病房裡的場面震撼到了……方文嶽微頷著腰杵在窗戶前,一隻手扶著額,一隻手掐著腰,滿臉的不知所措和無可奈何。而病床的小女人則蜷縮成了一個蝦米的樣子,咬著自己的手,哭得悲痛欲絕、死去活來。
唐巨集軒愣了愣,隨即銳利的目光掃向方文嶽,滿眼的責備。方文嶽看見他來了,似乎鬆了口氣的樣子,然後衝著門口的男人攤手,臉上寫的全是無辜,接著無聲的衝著唐巨集軒做了個口型說:“不關我事!”
男人頓時濃眉皺起,擰成了一個川子。他瞥了方文嶽一眼,後者立刻心領神會,腳底抹油飛速閃人了。經過唐巨集軒身邊的時候,他低聲在耳邊說了一聲,“孩子。”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入耳,卻讓男人心裡一陣絞痛。
唐巨集軒站門口站了一小會兒,壓下心中那股交織複雜情緒後才緩步向床邊走去。
病**的人小小的身子蜷起,幾乎就快要縮成了一個球。
林若曦哭得久了,有些脫力。這會兒一聲接一聲抽泣著,後背顫抖著,肩膀也跟著一聳一聳的。那樣子看在男人心裡,實在是讓他說不出的心疼。
她兀自沉浸在悲傷的情緒裡,對周遭的一切都渾然不知。直到男人將她擁在了懷裡,方才恍惚間回神。
唐巨集軒英俊的面龐上神情有些憔悴而疲憊,雙眸卻依舊炯炯有神。此刻正深深地注視著她,不遑他瞬。因為未休息好的原因,眼睛下面掛上了顏『色』淺淡的眼袋,就連下巴上也冒出了新生的胡茬,暈上了一層青黑。
如此極品的一個男人,即使在這樣的時候也男人味兒十足,絲毫不減風采。
熟悉的氣味兒包繞著她。林若曦怔愣了片刻,然後便安靜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龐。許久,她忽然抬起了胳膊,使出全身的力氣向他輪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異常清晰突兀。
林若曦這一巴掌不偏不倚的乎在了唐巨集軒的左臉頰上。男人也不閃躲,只是閉著眼,安安穩穩坐在那裡,受了這一耳光。
唐巨集軒睜開眼,對上那雙淚水朦朧中恨意閃現的眸子,整顆心一沉再沉。然後猛地鉗住了她的後勁,毫不遲疑地壓上她乾裂顫抖的雙層,重重吻了下去。
脣齒糾纏間,他嘶啞的聲音宣示般響起,“若曦,就算你在恨我……這輩子,我也絕不放手!”
林若曦在醫院的生活是標準的兩點一線……從病房到住院處樓下花園,在從樓下花園到樓上病房。
除了那日掌摑男人的一巴掌外,倒是再不曾有過任何激烈的情緒。每天按時的吃飯睡覺,打針吃『藥』,一切都很規律,很正常。只是她變得越來越安靜,比上次『自殺』醒來時還要安靜。那種像是沒有源頭的死水一樣的安靜,安靜得男人幾乎心驚肉跳。
唐巨集軒每次和她共處一室的時候,都會覺著身邊好像是真魂飛離到了體外。人在,心卻不知去了哪裡。哪怕是抱她入懷,也沒有半點兒擁有的真實感。
直到第七天上午。
護士拔了針頭離開後,林若曦先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手背上的醫用膠布,彷彿要在上面看出個花兒來。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扭過頭看向窗外湛藍沒有一絲雲朵的天空,說:“我不想再住在醫院裡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細,可沙發上的男人卻還是清楚地聽到了。
唐巨集軒從手中的檔案上抬起頭,看著**的人,俊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這些天,她偶爾會和打針的護士有簡短的交流,但也不過是‘嗯’‘啊’之類的,最多也就是‘謝謝’。剛才那一句,絕對這一星期以來,她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也是和他說過的唯一的一句話。
他愣愣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放心地說:“文嶽說流產等於小月子,養不好會落下病的。你現在身體這麼虛,出院能行麼?”
林若曦也不看他,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低聲地重複道:“我不想再呆在這裡了。”
“好好……”唐巨集軒連忙一疊聲地答應著,難得她肯開口。別說是出院,就是要星星月亮他也能眉頭不皺一下的摘來給她。
他放把手裡的資料夾放在沙發上,起身走到了病床前。看著她線條柔美的側臉,放軟了聲音,語調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你不想呆在這裡我們就回去。現在就回去,嗯?!”
“晚上再走吧,我現在不愛動彈。”
說完,她背對著他重新躺回**,閉上了眼睛。而從始自終,都沒有看男人一眼。
唐巨集軒面『色』一滯,盯著她單薄卻透著倔強的背影看了半晌,眼底的陰沉最終轉化成無奈。他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輕柔地開口說道:“那好,晚上來接你。我有事,回公司一趟,你好好休息。”
然後,遲疑著低下頭,在她的髮絲上印下留戀的一吻方才轉身離開。
傍晚的時候,男人並沒能親自來接她出院,而是派了阿ken過來。因為唐巨集軒公司臨時出了急事,沒脫開身。
傭人們上來收拾東西的時候,林若曦執意要一個人到外面走走,便提前到了樓下。
說是‘一個人走走’,實際上還是有唐巨集軒的保鏢和護理人員人跟隨著的。只是距離比較遠而已。
住院處樓下有一小片人工湖。養護的很好,裡面的水清澈見底,還放養了不少的觀賞鯉魚。
林若曦走著走著就不自覺地到了那裡。然後站在湖邊,輕閉了上眼睛。
暮夏的晚風依舊帶著溼粘的暖意。吹在人身上,綿綿軟軟的,像是情人間的撫『摸』。
這樣的寧靜實在無法不讓人愜意。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撥出去。還沒等再吸下一口,便被身邊忽然響起的一聲女人尖細的呼叫聲嚇得一個激靈。
林若曦睜眼,回頭,發現原本遠遠跟在一旁的一群黑衣保鏢裡,有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竟躥到了她身後只有幾步遠的地方。此刻正粗魯的掐著一個穿著白大褂,醫生模樣的女人的胳膊,將她半架著,不讓她靠近自己。
眼前的情況有些詭異,林若曦一時反應不及。等再仔細去看那個正拼命叫喊掙扎著要靠近自己的女人,不由一愣……肖帥的母親?
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正發呆,就聽見肖母聲嘶力竭的向她喊道,“林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兒子!”顫抖的聲音嘶啞著差了聲,幾近痛哭。
林若曦心中大為疑『惑』,驚疑不定地問她,“救救肖帥,肖帥怎麼了?為什麼要救他?!”
“肖帥他……”
“肖帥沒怎麼樣。”肖母話未說完,忽然被一道低沉卻豪無平仄的男聲接了下去……是阿ken。
阿ken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淺淡笑容,神『色』從容。只是腳下急促微『亂』的步伐,顯然暴『露』了他是剛剛趕來的。
不對,肯定有事!
林若曦看著他,不由蹙起了細眉……“別一下子就把人玩兒死了,慢慢地磨才有意思。”男人的話突地閃過腦海,頓時寒意橫生。
阿ken大步繞過掙扎糾纏的那一堆人,站到林若曦面前,恭敬禮貌地微笑著,衝她點了點頭,“林小姐,您受驚了。”說完不著痕跡地衝著架著肖母的兩名保鏢使了個眼『色』。
那兩人立刻會意,一人抬手覆上肖母的嘴,捂了個嚴實,然後急忙拖著她就要離開。肖母的嘴被捂著,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看向林若曦的眼神裡卻充滿了慌『亂』和祈求。
“等一下!”林若曦連忙高聲阻止,“你們把人放開!”
兩人愣了愣,頓在原地。看了看林若曦,又看了看阿ken,到底是沒敢再動彈。卻也沒有放人。
柳眉倒豎,林若曦抿著脣抬腳就向兩人走過去。
斜下里,一條男人的手臂忽然橫在眼前,攔住了她。
“林小姐,一切都收拾好了,可以回去了。”阿ken看著她,還是那副滿臉微笑的模樣,然而眼睛裡卻是絕不妥協的堅定。
林若曦亦毫不退讓,她微揚起頭,一字一頓地對他說:“讓、開!”
兩人對視著,僵持了許久。最後,終是阿ken妥協了。
阿ken垂下手臂,面上閃過一絲林若曦不甚明瞭的表情。她無心追究,便直接忽略掉了。只是在經過他身前的時候,聽見他似有若無的嘆息聲,“林小姐,許多事,不知道反而會更好。”
林若曦腳步一頓,卻還是繞過他,向肖母走了過去。
肖母剛剛重獲自由便“噗通”一聲向林若曦跪了下去。
林若曦被嚇得一愣,滿腹驚疑之下,急忙伸手去扶她,“你快起來!不管出了什麼事,你都先站起來再說好不好?!”
“不,我不起來!”肖母淚涕橫流的搖頭,卻不肯起來。兩隻手死死抓住她的衣襟,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苦苦地哀求著,“林小姐,我求求你了,你救救肖帥吧!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林若曦拉了肖母兩下沒拽起她,無奈只好在她面前蹲了下來,“為什麼讓我救肖帥?肖帥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
“他現在還在看守所裡。那裡哪是人呆的地方,他……你快救救他!”
“看守所?!”林若曦大為吃驚,“他為什麼會在那種地方!?他不是要去德國了麼!”
“就是他準備出國那天。他在機場安檢的時候,不知怎麼就在行禮裡查出了……一包冰毒!”
平地驚雷乍起。
林若曦微張著嘴,愣愣地看著眼前涕淚縱橫的肖母,滿臉的驚惶和不知所措。
冰毒……她相信肖帥是絕對不可能和那種東西沾上邊兒的,那麼——一定就是唐巨集軒!?男人不是說過麼,要一點一點兒的,慢慢折磨肖帥。看樣子他現在不但是想折磨他,還是要徹徹底底的把他毀掉。
攜帶毒品出關,就算她不是學法的,也知道後果會是多麼的嚴重!
頓死自責懊惱到無以復加。
又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男人怎麼會和肖帥有上交集。如果不是她,肖帥這會兒仍舊是坐在實驗室裡的天子驕子,而不是蹲在骯髒陰暗的看守所裡。
正出神,忽然被手腕上傳來的一陣劇痛喚醒。
肖母攥著她的手,狠狠地搖晃,力道之大險些將她推倒在地上,“林小姐,那包冰毒,整整20克啊!再過幾天就要走司法程式了,要是判下來,肖帥就是把牢底坐穿都不夠,十有**連命都保不住的……”
頓了頓,繼續說道:“林小姐,你是聰明人,心裡肯定清楚的!肖帥連煙不抽,怎可能沾上那種東西?!我和他爸爸這些天不知託了多關係,可都沒有用,人家連門都不敢讓我們進。那邊也說是證據確鑿,連重新調查的必要『性』都沒有……”說著泣不成聲,幾乎暈厥,“我求求你,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我要怎麼才能幫你?!”說完覺著這問題問的根本就是廢話……除了去求男人,還能再有什麼辦法?!
唐巨集軒要一個人死,就是神仙也不敢再他留吧!事到如今,能救肖帥的,除了唐巨集軒,哪裡還能找出第二個人!
林若曦輕輕嘆息,緩緩地說出了三個字,“我幫你。”
肖母猶自哀慟欲絕地哭著,乍聽見這三個字時有些反應不及,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林若曦,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隨即,臉上的所有表情便都轉化成了欣喜若狂,“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
她一遍一遍地重複著,似乎除了這三個字,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表達的。
“你不用謝我,不管怎麼說,都是我連累了他。”林若曦『露』出一抹苦笑,用力將自己的胳膊從肖母的手中抽了出來,“我會盡全力幫你,只是……我不保證,是不是真的會有什麼用?!”
畢竟男人要怎麼做,不是任何能左右得了的。
“你能,只要你願意救他!也只有你能救他!”肖母說得格外篤定,林若曦卻笑得愈發苦澀。
林若曦輕嘆了一聲,垂下眼簾不再說話。然後拄著大腿,緩緩地站了起來。
轉身之際,她聽見身後肖母微弱卻清晰地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林若曦怔愣,毫無緣由的,隱隱覺著那句‘對不起’的背後應該隱藏了另一層她不知道的深意。她頓住腳步,回過頭,蹙眉看著已經哭得脫力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問,“為什麼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
她探究的眼神中有幾分犀利,看得肖母一愣。“我……”她訥訥地開口,剛說了一個字,卻一道男聲打斷。
“林小姐,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阿ken看著林若曦,面帶微笑態度恭敬地催促著。說話時視線不著痕跡地從肖母的身上劃過,目光裡,警告意味十足。
林若曦看著他公式化的八顆牙微笑,面『色』漸漸難看,“你也知道些什麼,是不是?!”
阿ken笑得一臉無害,“林小姐,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盯了他一小會兒,目光再次看向肖母,仍舊執著於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我……”她囁嚅了一聲,才開口繼續說下去,“我和肖帥爸爸曾經那樣對你,你還肯救他……對不起,我們當初不應該那樣的。”
林若曦直覺答案不可能這麼簡單,可再問下去,顯然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抿著脣,沉默了一小會兒,她還是淡淡地開口,“我幫的不是你們,是肖帥。”
林若曦回到東山的時候,男人竟然還沒回來。
倒是交代了老管家給林若曦傳話……說是要晚些才回來,囑咐她一個人按時吃飯吃『藥』,晚上困了就早些睡覺。
在醫院的這幾天除了吃就是睡,身體根本就不缺覺。再加上她心裡有事,更是睡不著。
林若曦一頓晚飯吃的滿懷心事。草草用過後便回了臥室,半躺在**,邊百無聊賴地翻著雜誌,邊等著男人回來。
唐巨集軒回來時將近10點。
看見林若曦還沒睡,愣了愣,隨即薄脣一勾,『露』出一抹愉快的淺笑,“還沒睡?”說著回手帶上門,大步向床邊走了過去,“平時這個時候不是早困了麼,是等我回來?”
林若曦抬頭,“嗯”了一聲,然後對上他的視線,毫不避諱地承認,“我等你回來呢。”
“呃……”唐巨集軒不由呃住。他剛才那話說得七分曖昧三分輕佻,明顯是存了逗弄的心思和她**。
就算是平時的時候,林若曦面皮薄,也不會迴應他,只是漲紅了臉瞥到一邊不看他。更何況現在,兩人之間還梗著那麼大的一根刺!
唐巨集軒根本就沒打算她能搭理自己,可沒想到林若曦不但迴應了,竟然還大方地承認了。
他看著她,,口中不由溢位一聲輕嘆,心中是升起一陣陣的無力和無奈。
這次之後,林若曦雖然只是安靜。但唐巨集軒卻明顯感覺到,她的『性』格卻變了。心上那層堅硬的盔甲不但更厚了,似乎還生長出了一排排密密麻麻,尖細卻鋒利異常的小刺。
唐巨集軒脫下西裝外衣扔到一旁椅子上,然後輕輕在她身邊的床沿上坐了下來。柔聲對她說:“好,不想睡,我倆就好好說會兒話,嗯?”
林若曦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抿著脣一眼不發。好一會兒時間後,才蹙著眉,略帶嘲諷的開了口,“我要說什麼,你還不知道麼?”她的一舉一動始終都有人監視著,傍晚時候的事,他應該第一時間就已經知道了。
果然,唐巨集軒面『色』沉了沉,一絲陰翳掠過眼底,卻轉瞬即逝。
他吸了口氣,壓了壓心中的煩躁和火氣,才對她說:“若曦,一定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和我鬧彆扭麼?”
“既然肖帥不過是不相干的人,為什麼一定要把他扯進來。”
說完她『露』出了自嘲的苦笑,也許她天生就是掃把星,不論什麼人,只要對她好些,就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小時候是父親,然後是母親,現在又是肖帥。
“我人已經是你的了,我的心……我沒給過你,卻也沒給過肖帥,所以你大可放心。”她的心從來沒給過任何人,因為……尚未來得及託付,便已被他摧毀的粉碎。
唐巨集軒濃眉皺起,深邃的眼底波濤乍起,籠罩起一層一層的陰沉。他定定地看著她,目光專注,不遑他瞬。眼中的寒意讓她汗『毛』乍起。她這算什麼?!為了肖帥和他服軟妥協麼……
“我們之間的事,別再牽扯無辜的人了。”林若曦終於再也無法和他對視下去,她瞥過頭,一句輕輕的哽咽,卻瞬間澆滅了男人所有的怒意,“就當是……為我還沒出世的孩子積些陰德吧。”希望他來世再投胎,能去個平凡普通的人家。
唐巨集軒呼吸一窒,如同被人扼住喉嚨。許久他發出一聲嘆息,輕微的聲音裡飽含複雜的情緒。
“好,我明天就叫人放了她。”他輕聲呢喃著做出承諾,雙臂一伸緊緊地將人圈在懷裡,大手扣住她的後腦,讓她的臉頰毫無縫隙的貼在了自己胸膛上。
然後,林若曦似乎感覺到一絲清涼滑落在頭頂上,“對不起……”
這是他在她清醒時第一次道歉,低沉、輕緩,飽含愧疚。
林若曦在他懷中一愣。萬分詫異,同時緩緩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心中盡是無力和認命,又夾雜了一縷她無法明瞭的思緒……也許,她這輩子,真的都要和這魔鬼一樣的男人糾纏不休了。
那一晚,他就那麼坐在床邊,抱著她,直到懷中的人沉沉睡去。
而林若曦,直至進入夢鄉,也始終沒有將那句‘為什麼對不起’的疑『惑』詢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