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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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
這道門戶之上無數的大道烙印浮現，出現了數以兆記的長河景象。有一股凝重的大道意志在無時無刻散發。
“真的是時空之門、歷史長河。納蘭容若真的召喚出了這等偉岸的存在……”糟老頭嚇得都快停止呼吸了。
什麼是時空之門、歷史長河？
那是整個宇宙誕生以來無數位面被埋藏在過去的一切人和物，蘊含著天地之間輪迴奧祕的一件無上存在。我們常說某人某物被埋藏在歷史的塵埃裡面，徹底湮滅。其實不然，三界六道，凡塵眾生，只有在過去出現過就一定會出現在時空之門、歷史長河之內。
“雷洛，當初我們的那一場賭約我輸了，願賭服輸。我就助你重現升龍大陸一次……”
納蘭容若白衣勝雪、黑髮染天。虛空一指點向那神祕不可預測的時空之門、歷史長河。
一指點出，一隻血色巨掌出現，抓向時空之門之上的一條長河景象，不用多說，那正是升龍大陸的歷史。包含了升龍大陸從誕生到現在曾在過去出現的任何人、任何物。
“吼~~~~~”
大手抓向升龍大陸的歷史長河，那條歷史長河立刻是怒吼一聲化作了一條黑色的五爪巨龍直欲撕裂納蘭容若的那雙巨手。它乃是天地時空大道所化，又怎麼能甘願受縛人手即便這人曾經是蓋代人物也不行。
“哈哈哈哈，納蘭容若。我早就說過我的弟子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就在納蘭容若的大手和五爪黑龍對抗時，一道豪邁的聲音響起了，另一個人影從時空之門內走了出來。
這人身材高大，似魔如神，有一股亦正亦邪的氣質。他出來之後也不多說，大手一斬就是斬向那條五爪黑龍。黑龍怒吼被斬得連連倒退。顯然這人的實力絲毫不弱於納蘭容若。
他，就是萬年之前曾與納蘭容若的師尊終結者大戰而惜敗隕落的禁忌者蓋代人物雷洛。
“師尊，小格讓你失望了……”
一看見這人，糟老頭再也不能自己，砰地一聲跪了下來，任由淚水打溼了自己滿臉的皺紋。雖然因為時空的束縛他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但他知道那個男人一定是雷洛。
那是改變了他一生的人，第一個給他溫暖的人。就算再過千年萬年，他自己也生死道消，雷洛的氣息他也永遠不會忘記。
“你願意跟我走嗎？”一萬年前，糟老頭還是一個乞丐，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經常被人打得遍體鱗傷，糟老頭記得那是他被人打得最嚴重的一次，接近死亡。
一個男人出現了，聲音輕柔、和藹、悅耳，是糟老頭自從生下來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有一種家的感覺。
是了，家？多麼奢侈的字眼，可望而不可即。他只是一個生下來就被父母遺棄的乞丐，對別人來說家只是一種必然的存在，而對他來說，家就是一個比天堂還要更加讓他嚮往的存在。
輕輕地，糟老頭老伸出了骯髒潰爛的小手，他多麼怕面前的男人因為看見那雙手而放棄帶他回家。但沒有，那個大陸上無數強者畏懼的男人，牢牢地握住了他骯髒潰爛的小手，很緊很緊，從男人手心傳遞過來的溫度讓糟老頭有生以來第一次開心的笑了。
“師傅，我是不是很笨，丟你的臉了。”那個倔強的少年又一次被打傷了，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天才，但他一直在努力，努力不讓面前的男人失望，他害怕這個男人會離棄他，他害怕再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
“小格，師傅一直沒有對你有什麼期望，就是希望你做一個普通人，師傅已經厭倦殺戮了，來，陪師傅看看日落……”
男人將少年抱在懷裡，輕柔的拍著少年的背心，落日的餘暉，將兩人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往事如燈影般在糟老頭眼前浮現，糟老頭如孩子般放聲大哭，渾然忘了自己也已經是大陸一等一的高手。大陸上所有人都知道格雷特怕死怕得要命，但沒有人知道糟老頭只是在完成雷洛死前的心願“好好的活下去就是對師傅最好的報答”
“小格……”
時空之門內，雷洛看見了放聲大哭的糟老頭，那雙睥睨天下的瞳孔內罕見的出現了一絲溫柔。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踏出時空之門，但他只是剛剛踏出一步，虛空之中一道黑色閃電就是突然出現猛地劈在了他的身上，將他劈的連連後退。
“虛空劫電生……”
雷洛默然，他的身形更加虛幻，彷彿像是要隨時煙消雲散。
“原來我早就隕落，是了，早已隕落，又怎麼能夠走出歷史長河，再現塵世呢？一萬年過去了，逆轉生死原來只是一個笑話，我執著的太久了……”
“師尊……”
糟老頭哭得更加悲切，在他印象之中，那敢與天地奪命，日月爭輝的雷洛又何曾如此無助過。一萬年前，面對納蘭容若的師尊終結者，雷洛直至戰死都沒有低下他高貴的頭顱，但現在呢？
糟老頭恨，他恨自己沒有用。不能夠解救自己的師尊，讓師尊在時空之門受了這萬年如地獄的苦。
“永生……”
看見這一幕，納蘭容若低吟了兩個字，表情無比落寞。但他隨即又是高昂起頭，戰意沖天而起。到了他這個地步，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戰天，逆轉生死。
“雷諾，諸天萬界氣運轉換，天地將有大變。數以兆計的生靈都將湮滅不復存在，連升龍大陸都可能因為氣運耗盡而毀滅。而變數已經出現，難道你不願意抓住這一絲機會，甘願永遠被困在時空之門、歷史長河，最後被天地大道徹底同化。”
納蘭容若說著，望向張易軒。眼中大道軌跡湧現。雙眼中各有兩道周易大卦推演。一為大周天三十六天卦，一為小周天七十二地卦。正是專為推演天機而衍生的一項天地神通——周易一百零八大卦。
“變數……”
雷洛原本無神的眼眸陡然變得銳利起來，看著納蘭容若眼中的周易一百零八大卦竟然在慢慢潰散，他的語氣罕見的出現了驚訝。
“你推算不出他的過去未來，他的命運天機曾經被人用大神通遮掩。那好，我也來助你，我倒想看看，你一直說的這個變數到底是什麼？”
雷洛眼神閃動，右手在虛空一撈，一個白色的羅盤向他飛了過來。
這個白色羅盤，氣息複雜，上面雕刻著鳥獸蟲魚各種飛禽走獸，地火水風四種元素在他周圍保護，顯然也是一項不可多得的
專為推演天機而誕生的天地神通。
“很久不見了，混天儀。”雷洛撫摸著白色羅盤像是在撫摸著自己的愛人，“終於又可以和你並肩作戰了”
“混天儀，上混九天，下混幽冥。給我混亂天機……”
雷洛虛空一展，混天儀飛出時空之門，瞬息之間就是到了張易軒面前，一陣朦朦朧朧的白光籠罩住了張易軒。上面的鳥獸蟲魚等飛禽走獸就像活過來一般在羅盤之上走馬觀花。
混天儀和周易一百零八大卦都是輔助性的天地神通，但二者的偏重點不同。周易一百零八大卦，側重推算，以一百零八個大小周天推算天機，從沒有錯誤，但它完全沒有一絲其他的能力。而混天儀側重一個“混”字，它能夠混亂一個人本身被遮蓋的天機，露出他本身的命格，上混九天，下混幽冥絕不是一句空話。而且它還可以亂人生死，就好像傳說中的“生死薄”一樣，只要一個人被混天儀推算出要死，那這個人就一定會死。
納蘭容若和雷洛二人聯手，周易一百零八大卦和混天儀相輔相成，周易一百零八大卦專司推演，而混天儀混亂張易軒被人遮蓋的天機。很快，二人就已經慢慢推算出來了一絲端詳。
張易軒的生平事蹟就像跑馬燈一般在二人面前展現，大峽谷內紫睛神猿託孤、七聖城大戰邪瞳之君、相助阿道羅……一件件張易軒的往事，無論大小都鉅細無遺的出現在了二人面前，不得不說天地神通的恐怖。
但到了十二年前，張玄宇激戰須顯，張易軒出生的那一刻，影像自動消失。周易一百零八大卦停止推算，混天儀上的各種鳥獸蟲魚和飛禽走獸又變成了普通的石刻。
“怎麼回事，他的前世，前前世呢？為什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連天地神通都不能推演？”雷諾怒極，現在關係到他能不能在以後轉劫歸來，由不得他不急。
“不是不能推演，你別忘了這只是天地神通，而不是大道九十九。就算是太古巨無霸般的人物天地神通也敢推演。現在這樣只有一個可能，他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納蘭容若沉聲，這個結果他也難以相信。
“沒有過去，那就代表沒有未來。難道他真是太古那些個大人物，立下巨集願，自斬過去和未來，只求稱霸現在。”
雷洛當然說的是氣話，那種太古人物早已消失不知道多少紀元了。那種人物可以隨便打殺大道，踐踏天地規則，和大道九十九平起平坐，他打死也不可能相信張易軒是那種人物。畢竟那種人物一旦出生，天地都要畏懼，初生時一聲啼哭就可能是無數位面湮滅。
不過，這麼一想，二人卻是想到了什麼。
“稱霸現在？！”
納蘭容若和雷洛同聲出聲，對視一眼他們知道兩人的猜測走到了一塊兒。
“難道……”納蘭容若開口，聲音有著難掩的激動，“他真是那次戰鬥隕落的無上人物轉生，被更強的存在斬斷了過去和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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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