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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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慶宴
西北軍這晚熱鬧非常，和獸人主力的首次戰鬥可以說是大勝而歸。雖然自己這邊也有不少的傷亡，但是和獸人十多萬主力全軍覆沒相比，真可以稱的上是輝煌了。
當天晚上，中軍大帳前點燃著熊熊火堆，上面架了一個巨大的鐵鍋，裡面熱湯翻滾傳出陣陣的肉香。四周盤腿席地而坐著不少的軍團長，團長，隊長們，各個一臉的興奮，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不同豁口的大瓷碗，長了鏽的大鐵碗。身後站著不少士兵，手中提這個酒罈，給各位將軍，團長們滿上。
中軍大帳掀開，天賜帶著五位將軍走了出來，立刻引起前面將士們的歡呼。席地而坐的軍團長，團長們也都紛紛站了起來。
天賜走到前方擺好的平臺上，上面放著一張也是唯一一張長條桌子。
天賜坐在最中間，晨霧和格魯站在背後，五位將軍分別坐在兩旁。哈曼將軍一直都負責西北軍的後勤保障，所以長期呆在後方軍營和要塞邊城薩洛城。
天賜和將軍們一坐定，四周歡騰聲再次響起，如同浪水一潮高過一潮。
天賜站起來，雙手虛按，四周的將士們停下來，將目光都集中到了前面。
“各位西北軍的將士們，今天是我們西北軍和獸人主力的第一仗，我們不負眾望，將獸人先鋒十多萬人全部消滅，沒有漏掉一個。如此輝煌的戰績，放眼帝國，放眼整個大陸，那個軍隊可以做到？”
“西北軍！西北軍！”
將士們伸出手臂高聲疾呼，自豪之情浮現出來。
“對！這種戰績只有我們西北軍才能打出來！傳我軍令，凡是今天上了戰場的軍團，全部賞酒！”
“哦！哦！”將士們歡呼起來。
從下方立刻走出幾位軍團長，抱拳“謝參事大人賞酒！”
天賜點點頭“西北軍慣例，凡打了勝仗都會有慶祝，勝仗打的越多，慶宴也就越大。我詢問過眾位將軍了，這一仗可以說是咱們西北軍有史以來最為乾脆的酣暢的一仗。我們用最小的傷亡，讓獸人先鋒部隊全軍覆沒，而且還擊斃了他們的先鋒大將，這足以值得我們大慶！來人啊，上酒！”
從旁邊跑出一隊士兵，抱著個酒罈子，繞著四周跑著，給所有人倒滿了酒。這裡除了軍團長，團長，隊長外，不少英勇殺敵的戰士們也都到了這裡，還有一些是受了重傷，才被聖祭祀團治療好的傷員。
前方長條桌子上十多個瓷碗擺成一排，一名士兵抱著酒罈咕咚咕咚的挨個倒過來，濺的桌子上也都是酒味。
天賜端起一碗，五位將軍也跟著端起一碗。傑克斯將軍順手也給了晨霧和格魯一碗，雖然晨霧在但當統帥的時間段裡差強人意，但是對一個年輕女子，還是第一次統帥數十萬人戰鬥的人來說應該是很不錯的了，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天賜臉色嚴肅起來，將酒碗端在胸口“有戰爭就有死亡，我們今天取得如此大勝，除了各位的英勇表現外，最重要的是那些死去的兄弟們。他們用自己的生命，鮮血為我們奠定了勝利的基礎。在我們慶祝的時刻，不能忘記那些同我們並肩戰鬥的勇士們。這第一碗酒，我們祭奠他們的英靈！”
“譁！”天賜將碗中的酒緩緩的倒在地上。
“譁！譁！”所有將士們低著頭，將酒水灑落在這片土地上，這片浴血奮戰的土地上。想起戰死的兄弟們，不少人都感傷起來，幾年的軍旅生活，大家也都有了感情。
“哐啷！”一個瓷碗砸在地上。
薩摩汗將軍大步走到前面“你們一個個都給老子抬起頭來，別他媽的哭哭啼啼像個娘們，你們死的戰友有老子多麼？自打踏進西北軍第一步起，那個沒有做好死的準備？咱們保家衛國死了不虧，咱們殺獸人，就算是死也是光榮的，死了也是條響噹噹的漢子！咱們虎營的兄弟聽好了，如果哪天我薩摩汗戰死了，你們都不許哭，都給老子我笑！十八年後老子還來西北軍，還來咱們虎營，大不了先給你們這些兔崽子當十年小兵！”
“哈哈哈！”虎營的將士們大笑起來。
伽米亞軍團長跳出來“將軍的話我們記住了，我伽米亞今生追隨將軍，死了變成鬼也跟著將軍！白天將軍打仗忙我出不來，等到晚上再出來陪將軍睡覺！”
“哈哈哈！哈哈哈哈！”全場的將士們暴笑起來。
“孃的！”薩摩汗罵道，走回自己的座位，長桌後薩摩寧笑的東倒西歪，其他將軍也都哈哈大笑。
“笑個屁！”薩摩汗一臉怒氣衝著薩摩寧吼道。
阿史那將軍頓時樂了“說的對，他是在笑屁！”
士兵們乘著大家笑的時候將酒又都滿上了。
“好了！”天賜換了一碗酒“好了！”
下面的將士們逐漸止住了笑聲，看向天賜。
“這第二碗啊，咱們敬自己！我天賜是新來的，當我第一次看到大家的時候，我心中只有一句話‘痞兵’！我當時還擔心這樣的兵怎麼打仗，怎麼保衛帝國？但是今天，你們讓我大開眼界，上了戰場，你們可都是好漢，都是英雄啊！沒有你們，試問大陸上還有那隻軍隊能擋住獸人？所以這第二碗，我敬你們，我代表帝國敬西北軍！大家都舉起來，來，幹！”
“幹！”所有將士們同時舉碗，猛地抬頭一口而盡，伸出衣袖擦拭著嘴角的酒水，回味著。
“馬凱隊長，你出來下！”天賜指著下方說道。
從後面跑上來一個小隊長。
天賜端著兩碗酒走下平臺，遞給馬凱隊長一碗“當日我第一次來到軍營，你竟然敢把我攔在在外面，還喝的一塌糊塗，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麼？我當時就想將你校場斬首重立軍威。今天戰場上我留意了一下你，你簡直比虎人還要虎，和獸人比，你才是獸人啊！”
“哈哈哈！”周圍的人大笑起來，紛紛打著口哨噓聲，馬凱當日營外差點和參事大人打起來，這些事大家都知道。
“來，我敬你一碗！”
“謝大人！”馬凱摸著自己的脖子樂呵呵的一口乾。
重新走回桌子，下面再次忙碌著倒酒。
天賜放下酒碗，在桌子上重新拿起一碗。
“這第三碗酒可就非同小可了！它要敬。。。”天賜故意拖著，下面的一片寂靜，無數雙眼睛瞪大了瞧著天賜。
等到眾人眼睛痠痛了，天賜笑呵呵的放下酒碗。
恩？所有人東張西望竊竊私語，都不明所以然，大人不是說敬酒麼，怎麼放下了？
“啪啪！”天賜拍了兩下手。
一名士兵從大帳中走出，端著一個托盤，一個紅布罩在上面。士兵恭敬的走到平臺前，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神祕感頓時讓底下**起來。
“人頭？不會是比蒙的頭吧！”
“你傻啊，比蒙腦袋會這麼小麼？”
。。。。。。
“大家不要猜了！”天賜雙手虛壓“這第三碗酒，我要代表我們整個西北軍，敬一個人！這個人在今天的戰場上光彩四射，為我們打勝仗立下汗馬功勞，也為我們西北軍的榮耀史上抹寫了濃厚的一筆，大家說這個人是誰？”天賜突然將聲調硬生生的提高了八分。
“帕瑪！”
“帕瑪！”
所有人立刻反映過來了，扯著嗓子疾呼起來。
“對！帕瑪何在？”
旁邊的帕瑪將軍快步繞過桌子走到天賜面前，單膝下跪雙手抱拳“末將帕瑪在！”
天賜左手托起托盤，右手猛地在桌子上一抹。劈里啪啦，面前的酒碗全部掉在地上摔碎。天賜跳到桌子上高高站著，右手將火布一扯，左手高舉托盤。
“哦！”眾人同時嘆出。
之間托盤上放著一頂銀色頭盔，和普通的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在頭盔的兩側的耳翼有著一圈毛，還有護頸四周也都有著一圈毛。頭盔頂上的纓穗也由以往的紅色換做了一團長毛。而著頭盔上毛正是所有西北軍將士們再也熟悉不過的黃色長毛，獸人中只有一個種族有著這種顏色的毛！
比蒙的毛！
“哦！哦！哦！”短暫的寂靜後再次歡騰起來。
天賜高舉著來回展示，頭盔對著那個方向，哪個方向的將士們就會沸騰。獸人帝國和人類交戰萬年，這可是第一隻戰死的比蒙，是死在了西北軍將士手中。無論以後帝國如何更替，這都將是永久的傳奇，西北軍的威名將永載史冊！
天賜跳下桌子，走到帕瑪面前，將頭盔鄭重其事的戴在帕瑪頭上。轉身從身後端起兩碗沒被推掉的酒碗，遞給帕瑪一碗“這是我們西北軍敬將軍的！”
帕瑪將軍激動不已，顫抖著接過酒碗，酒水在碗內撲騰著。走上平臺站在天賜身旁，帕瑪雙手高舉酒碗“我不會說話，我也不多說，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這是咱們西北軍的功勞。大家不要敬我，大家敬咱們西北軍！”
“幹！”
眾人再次飲盡。
“帕瑪！”
“帕瑪！”
歡呼聲響徹天地久久不散！
三碗酒過後，將士們都散了，回到各自的軍營之中進行慶祝。凡是參戰的軍團都分發了酒肉，點著篝火眾將士們慶祝著。特別是帕瑪所帶領的主戰軍團，士氣一下高到了天上。
天賜和眾將軍們安排好了警戒防衛的工作後，到附近的軍營之**同慶祝，一直到深夜才回到中軍大帳之中。五位將軍興致高昂，各個臉紅脖子粗，羨慕的看著帕瑪。
“各位將軍，慶祝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們現在要商量一下比蒙屍體的事情了！”天賜喝口茶。
比蒙是殺了，可是這個屍體可就成了燙手的山芋了！
“我剛才想了很久，我覺得應該把比蒙屍體還給獸人！”天賜平穩的說道。
“什麼？還回去？”五位將軍一驚。
“這可是咱們的勝利品，應該掛在轅門鼓舞軍心才對！”薩摩汗急道。
“各位將軍請聽我說！獸人和咱們人類不同，他們受獸戰神的指引而戰，戰鬥意識本來就比咱們人類強，而且他們的數量也多。比蒙是獸戰神的後代，如果我們把它掛在轅門，勢必會激起他們最內心的怒火，以後的戰爭恐怕會更加的殘酷，對我們很不利！再者，比蒙是王族，它應該受到王族的禮遇，更何況它是戰死，沒有退縮沒有恐懼，就算傷了也在戰鬥，這點凡是武者都應該敬重。最後，這也能顯出我們西北軍的氣度來，萬一以後我們之中。。。大家覺得意下如何？”
五位將軍沉默了一會。
“我是粗人，想不來這麼多！大人你自己決定吧！”薩摩寧和薩摩汗說道。
“我贊同！”帕瑪將軍首先肯定。
“我也贊同！”阿史那將軍和傑斯克將軍思索後也都表態。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好辦了！帕瑪將軍，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將比蒙屍體收拾乾淨，用咱們最好的車馬送到劍鋒峽對面去！”天賜說道。
“是！”帕瑪領命，走出中軍大帳。
“眾位將軍也都休息去吧！明天起全軍加強警備！”
“是！”四位將軍走出大帳，各自回營了。
天賜身體一灘，靠在座椅上，長長舒口氣。
“大人，打了勝仗還這麼累麼？”格魯看著天賜說道。
“你懂什麼啊！”晨霧衝著格魯嗔道“大人這可是連續打了兩場大勝仗，當然累了！”
“兩場？我們不是隻和獸人打了一次麼？”格魯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啊，笨死了！大人和獸人打一場，又和西北軍打了一場！”晨霧解釋道“和獸人打的是軍威，是鮮血。和西北軍打的是士氣是威望，是後續的戰鬥力！你以為這個統帥這麼好當啊，每天坐在大帳中，動動嘴就行了？他不但要警惕外敵，還要時刻關注自身！”
“哦，是這樣啊！”格魯敬佩的看著天賜“我們平時帶一個團，也沒覺得怎麼樣。大人沒帶過一次兵，上來接手這麼大的西北軍，竟然能夠做到面面俱到，屬下佩服！”
“佩服什麼！”天賜吸口氣坐好“我這可是被逼得！陛下，大王子三王子，局勢，就像是趕鴨子上架，把我趕到了西北來。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只能事事小心處處學習。別以為我剛才慶宴上威風凜凜，前面回來的時候，我可是求著五位將軍將以往塞亞大將軍鼓舞軍心的事蹟說了個遍，總算沒有白費啊！”
“呵呵，我就說剛才大人和將軍們呆在大帳中不讓別人進去，原來是虛心求教啊！”晨霧笑道。
“人家是老兵，在西北混了幾十年，我一個新來的毛頭小子不求教行麼？還有你晨霧，你也多學著點，傑斯克說你是可造之材，至少能夠統兵十萬！”
晨霧開心一笑“十萬！！我還以為自己的極限是親衛團長呢！那大人，他有沒有說你啊？”
“我？比你強！”天賜站起來回想著大帳之中數個時辰前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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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基本上就是這樣，每次打了勝仗，塞亞大將軍都會這麼做的，而且效果很好。打了敗仗，塞亞大將軍會這麼做。。。重新鼓舞士氣，下一仗必勝無疑！”傑斯克說道。
“恩！對的！”其餘四位將軍點點頭。
天賜領會著“我知道怎麼做了！謝眾位將軍指教！”
“大人，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傑斯克將軍說道。
“你說吧！”
“你的晨霧團長今天的表現差強人意，不過在我看來，這是因為她沒經驗。反而她的冷靜和小心讓我印象深刻，就憑著點，她足可以統領十萬大軍，如果日後假以鍛鍊，成為大將軍指日可待。所以我覺得她做你的親衛實在是屈才！”
天賜一愣，傑克斯將軍的一席話打在了天賜的心頭！晨霧雖然是自己的親衛團團長，但是自己更喜歡把她當作自己的幕僚參謀，遇到難事困惑總會第一個想到找晨霧商量，卻從沒有真正的為晨霧著想。晨霧見識過人，聰明才智更是世間少有。還是少女時期就能夠擔任土匪窩西北狼的狼王，現在更加不用說了。
“傑斯克將軍說的對，這件事情我會考慮的！”
“哈哈，那不是說帝國將會出位女大將軍了？我可是很期待啊！”阿史那將軍還是一如往日的輕鬆。
“我說傑斯克啊，你說咱們大人的親衛團長都能夠統領十萬人，那你也說說看咱們大人可以統領多少？”薩摩汗上來湊熱鬧。
“就是，你說說看！”薩摩寧唯恐拉下。
“你們兩個蠢材！大人不是統領著咱們西北軍麼？”傑克斯將軍不屑的叱道。
薩摩汗薩摩寧吃了一憋“我說傑克斯，我倆問的是數目，你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我看你比我們兄弟強不到哪裡去！”
“你們兩個還真是蠢！”阿史那將軍看不過去了“傑克斯這麼說什麼意思都聽不出來麼？我問你們咱們西北軍如果碰上其他帝國的軍隊可以擋多少？”
薩摩汗想想“咱們五個主戰軍團中，七十多萬，至少可以擋別人一兩百萬吧！”
“屁！”薩摩寧很不滿意“咱們西北軍以一敵五，以一敵十，我說至少三百五十萬！”
“那不就結了！大人能統領西北軍，也就是說至少可以統領數百萬！兩個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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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想什麼？”晨霧輕輕問道。
“哦！沒想什麼！”天賜回過神來“忙了這麼久，我還沒去看阿德拉呢，她今天受傷了，好點了麼？”
“她只是骨折，幸虧是穿了冰龍軟甲，否則捱上比蒙這麼一下子，可就夠她吃一壺的了！不過現在沒事了，我親自送她到了帳篷，牧師也治療過了，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現在恐怕在睡覺吧！”格魯說道“我出來的時候羅蘭德正在門口蹲著呢！”
“這個阿德拉，她這一受傷不要緊，差點害的我和眾位將軍同時喪命！”天賜悻悻的說道。
“喪命？”晨霧和格魯不明所以。
“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的！我在這裡再次和你們交代一下，千萬別去得罪羅蘭德，他恐怕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恐怖！”天賜鄭重其事的交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