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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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舅舅
第七章 舅舅
在高速運轉中絲絲作響的颶風面前，原本高大威猛的遠古冰龍似乎變得軟弱無力。
砰！兩個魔法對撞到一起。
如同兒童撞進了大人的懷抱一般，遠古冰龍瞬間就被莉兒的颶風捲入其中。強勁的風勢環繞在遠古冰龍身旁，偶爾的一次接觸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劃過。颶風術的厲害除了它那摧枯拉朽般的氣勢還在於它渾那身數不盡的風刃，任何靠近的東西都會被風刃攻擊粉碎…
颶風中間比較空曠也相對比較平靜，琴兒遠古冰龍此時就像一隻被困住的野獸，雖然憤怒咆哮，但卻無所適從不敢輕舉妄動。
莉兒再次集中精神力，颶風突然開始變的苗條，莉兒開始控制魔法收縮了。
遠古冰龍此時已經避無可避，只能咆哮著抵擋著。
呲啦啦啦…
千萬把風刃瞬間從四面八方攻擊過來，遠古冰龍就像在絞肉機中的肥肉還未作出應有的抵抗就被徹底分解了…望著恐怖的颶風，無數塊細小的冰粒，天賜心中也不由得打起寒顫…
“嗯！”拉法爾院長滿意的點點頭，舞動雙手“冰之奧意——凝！”
隨著拉法爾院長的話音，巨大的颶風竟然停頓下修長的身體左右搖擺但始終不能移動。
“水系魔法結界麼？”天賜驚訝的看著拉法爾院長。如果是火繫結界天賜一定可以感知，但是水系或者土系，天賜就無從而知了。
“乒！乒！乒！乒！…”微弱的聲音訊繁響起。在天賜驚詫的目光中巨大的颶風竟然從底部開始被凍結，就像當初自己在比試臺上被琴兒的冰凍術所凍結一樣。
冰凍繼續快速蔓延，幾個呼吸間就已經將莉兒的颶風變成一座冰雕。
“啪！”冰雕散於無形，亮晶晶的冰粉碎屑隨風飄舞緩緩下落，經過臉龐清涼無比。
魔法師們將元素實體化形成的魔法可以釋放出去，也可以在對沖中耗盡，但如果靠強行中斷精神力來讓魔法消失這樣對魔法師本身會有不好的影響。這也就是為什麼當日系賽羅蘭德釋放出地獄火龍舞后就算昏厥也要將火龍釋放出去對撞消散，而不是直接切斷精神力。
天賜能夠知道琴兒的遠古冰龍並未給莉兒的颶風術造成多少消耗，颶風術還是威力十足，所以拉法爾院長才會親自出手將之消散，而不是讓莉兒自己切斷精神力。但是讓天賜感到意外的是，魔法也能夠被冰凍麼？
看著巨大的水晶宮，四處飄散的晶瑩冰塵，神情自若兩手空空的拉法爾院長，難道這就是聖者的威力麼？
莉兒和琴兒已經走到拉法爾院長身邊，琴兒更是累的氣喘吁吁，莉兒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天賜哥哥…”莉兒輕聲的呼喚著發呆的天賜。
天賜醒悟過來脫口而出“拉法爾院長，魔法也能夠被冰凍麼？”
“少見多怪！”琴兒哼道。
“怎麼不能，難道你剛才在睡覺沒看到麼？這是水系魔法的元素奧義，可能你們現在看起來很玄妙，等你們成了魔導士自然就能夠理解了！”拉法爾院長解釋到。
“那火系魔法也可以被冰凍麼？”
“當然可以！你們火系也同樣可以燃燒冰水，我忘了叫做暴之玄奧還是吞噬奧義！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找維斯，他對這方面比較有研究！”
“暴之玄奧，吞噬奧義…”天賜心中不停的默唸著。
“莉兒，剛才的魔法應該是六級吧，以你目前水準，竟然可以釋放六級魔法真是難能可貴啊！”拉法爾院長不再理會天賜而是滿意的看著莉兒。
“爺爺，因為靠月核我才領悟風之心聲，而且精神力的增長幅度也比正常的領悟要多了很多，再加上這顆八級魔核，所以我才能釋放六級魔法，不過只能釋放一次。如果靠自己就完全不行了！”莉兒老老實實的交代到。
“我想也是，月核的效果還真是奇妙啊！”拉法爾院長更是開心的笑了，絲毫不記的自己當初大發雷霆的事情。
“哼，太不公平了！大陸上怎麼沒有水核？要是有我也去弄一個，再讓爺爺去給我殺幾個九級魔核回來，我現在說不定就可以釋放七級魔法了！”琴兒撅著撩人的小嘴嘟囔著。
天賜大汗，一隻受傷的八級魔獸幾乎將人家傭兵團全滅，九級魔獸那更是什麼概念…還幾個…
而拉法爾院長還有莉兒倒不以為意的笑道“琴兒，怨惱也沒有用！就算世間有水核我也不會讓你用的，你和莉兒不同，你的水系魔法天賦很強土系也不錯，你和羅蘭德是我們帝國學院最有可能成為大魔導師的人。所以你就踏踏實實的練吧！”
莉兒也挽著琴兒的胳膊“是啊，你可是我們帝國學院女子的驕傲，我們還指望你能夠打敗羅蘭德為我們女子爭光呢！”
琴兒一撅嘴“別再提那個死變態，一提我就生氣。莉兒你不知道，這一年來我每次找他比試，他要麼就推託要麼就三心二意，有一次竟然只放了一個火盾就認輸，氣死人了！”
“你不會是每個月末去找他比試的吧？”天賜試探的問到。
“你怎麼知道？”琴兒驚訝道。
“哈哈哈！這還用問麼！是人都知道羅蘭德每到月末就神不守懾，你還偏偏這個時候去找他！”天賜笑道，這回就連莉兒也跟著笑了起來。
“什麼叫做是人都知道，我就不知道！”琴兒不滿的說到。
“是人都知道的意思就是說，不知道的不是人…”天賜脫口而出。
“你…”琴兒立刻反應過來，氣的兩腮鼓鼓的，取出法杖瞬間完成魔法向天賜攻擊過去。
等琴兒出完了氣，天賜才收回結界。
拉法爾院長還是那幅悠閒看戲的神情“莉兒，照你這麼說你是沒有可能打敗那四位大魔法師的，那你們在鐵礦一戰又是怎麼回事？
莉兒為難的看著天賜，天賜此時斷不敢在拉法爾院長面前撒謊“莉兒，你就釋放一個魔法風刃給拉法爾院長看看，讓拉法爾院長指導指導！”
莉兒很為難，雖然經過這麼久的練習了，可還是沒有一點進步，但天賜都說了只好硬著頭皮釋放出一道風刃。
“呲！！！”薄如紙的風刃顫抖著空間，振盪著空氣。
雖然只有一道，但其散發出得氣勢就連琴兒都覺得膽戰心寒。拉法爾院長更是緊眯雙眼
隨著精神力的釋放，這道風刃以超過正常風刃一倍以上的速度飛向高空。
“噗哧！”細薄的風刃在水晶宮頂劃出一道細縫，穿體而出…
“啊！”琴兒忍不住驚呼到“過去了…竟然過去了！”
拉法爾院長神情凝重嚴肅的問到“莉兒，你是什麼時候領悟到風系形之玄奧的？”
“形之玄奧？”天賜和莉兒瞪大了眼睛。
拉法爾院長看著二人毫無隱瞞的表情“你們不知道麼？如果我看的沒錯，剛才莉兒所發出的魔法，帶有形之玄奧，否則不可能穿透我這水晶宮，難怪他們四個會敗…就連我都還沒有領悟到形之玄奧！”
“天賜哥哥，原來你所說的改變形態就是形之玄奧！”莉兒頓時開心不已，以前還擔心自己走錯路，現在可以徹底放心得去修練了“爺爺，其實這個形之玄奧我並沒有領悟，只是天賜哥哥給我指出過修練的方向，我到現在也只釋放成功過兩次。”
“這個臭小子也能給你指導修練方向？他也瞭解風系麼？”琴兒不解的問道。
“你們不知道，天賜哥哥現在的風系天賦比我還要強！”莉兒說到。
拉法爾院長和琴兒大驚，莉兒的風系天賦可以說是天下無雙了，天賜怎麼可能比她強？但是莉兒從來不說假話的。
“天賜，把手伸出來！”拉法爾院長命令到，同時取出水晶測試球。
天賜此時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天賦到底如何。按住水晶球微閉雙目，神識迅速展開，神識之內數不盡的火紅的火元素，青光風元素紛紛湧來…
過了片刻還是沒有動靜，天賜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水晶球黯淡無光。
“怎麼會這樣？”天賜忍不住驚呼到。
“是啊，怎麼會這樣！！”拉法爾三人同時喃喃到，木呆呆的看著水晶球。
天賜順著三人目光看去，水晶球內部竟然——碎裂了！
回到公爵府天賜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已經年滿二十歲了，到了畢業的年齡，想留都留不下來，而莉兒則被拉法爾院長留在了學院內。
晚上，凱特公爵辦完公務回到府上，知道天賜已經回來了，顧不得休息馬上派人將天賜還有晨霧和格魯叫到了自己的書房中。
一年沒見，魔法燈下的凱特公爵似乎又蒼老了不少。
“外公！”天賜恭恭敬敬的向凱特行禮。
晨霧和格魯也分別向前走近一步深深的行禮“西北行省鹽化城領主天賜伯爵大人親衛團團長（副團長），晨霧（格魯）見過凱特公爵大人！”
凱特公爵看著三人良久“起來吧，在自己家裡就不必多禮了！”
天賜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晨霧和格魯抬起頭看著眼前這位風燭殘年，兩鬢斑白的老者，這位就是權傾帝國數十年的帝國政務大臣凱特公爵。
“這位就是晨霧吧，年紀輕輕心智過人難得，難得啊！那這位就是格魯吧，你的戰績我也多有耳聞。這一年來真的是辛苦你們了！都坐下吧！”凱特公爵慈祥的說道。
晨霧和格魯頓時受寵若驚，不知所措。
“外公叫你們坐，你們就坐吧！”
晨霧和格魯這才戰戰兢兢的坐到了天賜下首。
“你們在西北的所作所為我都清楚了，總的來說做的還算不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西北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安定下來陛下和我都感到十分意外，也十分滿意。透過這一年的磨練，天賜你也成長了不少！”
“外公，能作到現在的程度還要多靠晨霧和格魯的幫助，還有克拉克先生，如果不是他們恐怕我現在已經把鹽化城弄成了一鍋粥了！”天賜謙虛的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也相信！”凱特公爵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天賜身後兩隻乾枯的手拍在天賜的肩膀上“我雖然和你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我也知道你為人正直胸懷坦蕩無慾無求，你的天賦在魔法武技上，而不是官場上的繁瑣褥雜和勾心鬥角。但這也並不是說你就不適合為官！相反俗話說的好，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強者三個幫。真正成大事者並非樣樣精通不可，而是能夠做到知人善用，這一點上你就做的就非常好！格魯劫持你在先，晨霧的西北狼得罪你在後，你都能不記前嫌委以重任，就憑這一點你就足以官至總督替陛下飼牧一方了。”
“外公，你的意思是陛下會讓我成為西北總督？我聽說帝國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是成為總督之前都會是行省首府的領主。如今我已經是鹽化城的領主了，那下一步…”
聽到天賜就可能成為西北總督，晨霧和格魯更是開心不已。
“呵呵！我想不會的！”凱特公爵走回座位。
“為什麼？”天賜追問到“外公不是說我可以麼？而且如果讓別人作的話，那鹽化城是不是要讓我讓給別人？”
“呵呵，等到明天你就自然會知道了！”
“明天？”
“嗯，明天下午陛下要親自在御花園單獨召見你，我今天也是專門通知你的。也好讓你提前做好準備！至於你的二位團長是留在府內休息還是？”
“外公，他們比較喜歡自在，我已經在鳳凰酒家為他們訂了兩間上好的客房讓他們這段時間居住！”天賜回答到。
“這樣也好！”
接下來凱特公爵又和天賜三人聊了一會西北的具體情況後才準備告退離開。
“天賜！”凱特公爵突然叫住“你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吧，尼羅也已經有十八歲了，你們都還沒有回過凱特的家族封地吧！”
“嗯！”天賜點點頭。
“過些時間等聖者大壽後，你和尼羅就去一次吧！”
天賜剛想問但看到凱特公爵擺擺手後，繼續離開了。
第二天天氣晴朗，凱特公爵早早就離開公爵府前往皇宮面奏國事去了。
天賜在寧圓自己的房間裡站的筆直，一身嶄新的華裝貴服。珍仔細的幫著天賜檢查衣裝“見陛下的時候你一定要小心說話，該說的說不該說得就別說，要知道禍從口出，特別還是在陛下面前。”
“嗯，我知道了媽媽！”
“哎！當年你舅舅還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被陛下親自召見過，還跟隨在陛下身邊一個月，可誰能夠想到…”說著珍眼角泛起了晶瑩的淚花。
“媽媽，你們好像從來沒有和我們提起到舅舅，他到底是什麼個怎麼樣的人呢？”天賜好奇的問到。
珍取出手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拉著天賜坐在床邊“你們的舅舅叫做亞爾凱特！我們平時不提，那是因為你舅舅是你外公的痛！你們根本想不到為了培養你們的舅舅，你們外公花費了多少心血精力。現在你們外公也老了，我們不想讓他傷心才絕口不提的！”
“那你就告訴我吧，我絕不在外面提！”
珍嘆了一口氣後回憶到“父親除了母親外還曾經娶過一位偏妻，我和哥哥都是母親親生的哥哥比我大十歲，而姐姐妮則是那位偏妻所生。也許是因為一母所出吧，我和哥哥從小感情就特別好，但和姐姐妮就很生疏。哥哥從小天資異柄，過目不忘，七歲時就開始遍讀大陸通史。因為哥哥太過於特殊，所以並沒有送到帝國學院去。父親當時雖然權傾一時，但卻沒有足夠的時間親自教導哥哥，於是從大陸上的四個帝國花重金請了不同的人給哥哥講學，到了晚上回來還要親自再考察。等哥哥到了十四歲的時候就能跟隨父親處理帝國政要，而且絲毫不遜於父親，他的政見新穎獨特多次受到父親的採納。而到了十八歲的時候，哥哥更是獨自回到我們凱特家族的封地祭祖洗禮，並用雷霆手段將當時不滿的幾個分支或者打壓或者直接剷除，從那時起哥哥一夜之間名動帝國，‘神奇亞爾’之名更是路人皆知。哥哥雖然很忙碌，但還是堅持每天抽出一個時辰來教我讀書認字，教我明理做人。你和尼羅以前和我學的那些，都是哥哥曾經教過我的！”
說到這裡，珍已經開始哽咽了，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嘀噠，嘀噠的掉落下來。
“媽媽！”
“我沒事，我只是想念哥哥了！”珍擦乾淚水“除了文治外哥哥的鬥氣天賦也很是了得。在哥哥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晉級為四級劍士了。雖然哥哥沒有去過帝國學院學習但是劍士繫系長見到哥哥後也曾斷言哥哥日後必定能夠成為大劍師！還說如果哥哥當初進入帝國學院，他一定會親自收哥哥為徒。”
“等哥哥十八歲祭祖洗禮回來後就一直跟在父親身邊，從首都最小的門隸官開始作起，一步一步的往上升。哥哥經歷過官場所有級節，和京城官員們都有著良好的關係，透過二十多年的辛苦努力，哥哥才到了僅次於父親的政務副使的職位，父親更是將所有事情都交給哥哥去處理。”
“當初安瑞來到首都的時候，哥哥正好不在首都外出巡視…如果哥哥在，斷不會讓父親逼我…但是我那想到…我竟然再也見不到哥哥了…嗚…”
珍再也忍不住了，雙手捂面痛哭起來，淚水打溼了床單。
“哥哥…妹妹想你…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