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酒·情_第二十一章:封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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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酒·情_第二十一章:封沉之心
“旱魃丫頭,他說的,可是真的?”儘管青龍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威嚴而高傲,但掩飾不住其間的一絲希冀。
“是的,父親大人。”旱魃像是也明白過來了什麼,“當初我就一直很奇怪:為什麼萬年過去了,還會有人跟我有同源的血脈。直到看到他的眼睛發生異變,我才有些瞭然,但一直都不敢確信。原來,他真的是你跟莎菲娜的血脈。錯不了的:他身上的妖族氣息,與你我同源;而他的眼睛,絕對是繼承了莎菲娜的‘冰魄赤心瞳’。”
“哈哈哈!~!~”青龍忽然一陣狂笑,“老天,我到底是該報復你,還是該感謝你?你讓我與莎菲娜陷入不死不休的境地,卻又讓我們的孩子存活了下來。這樣的破天,留你何用?”
“恐怕,你現在是沒有跟這破天較勁的時間了。”青衣的聲音悠悠想起,“玄武等人的現世,免不了又要在人間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而他們的首要目標,似乎已瞄準了你跟莎菲娜的那個孩子。不管是為了你跟莎菲娜之間的約定,還是為了那個孩子,你都不該任憑你這幾位故人在人世間為所欲為吧?好了,在這澡堂子裡泡了這麼久,該是出去散散心的時候了。”
“青衣小子,希望你不要為今天的決定而後悔。”一聲嘹亮的龍吟響徹天際,整個雷霆之山一陣劇烈震動,山崩地裂,風雲聞之而色變。
原本紋絲不動的石雕,外層岩石開始慢慢剝落。最後,一條數十丈長的青色巨龍露出了真面目。忽然,一雙巨目倏然張開,一股巨大凌冽的威壓充斥了整個雷霆之山數里方圓的地帶。附近無數不及避走的異獸紛紛口吐白沫,倒地而亡。
巨龍騰空而已,飛出火山口直入雲霄,幻化做一名英武高大,黑髮青瞳的中年男子。青衣與旱魃神色一凌,也飛身而起,衝入雲層。
隨著青龍的破石而出,一聲驚天巨響傳遍了方圓數百里之地。整個雷霆之山竟炸裂而開,夷為了平地。滾滾岩漿如吞噬一切的猛獸,狂暴地在新生的平原之上游走。
青龍隨意在空中伸了一個懶腰,手一揮,遠處數里外的一個山頭,瞬間化為了灰燼,揚起的塵埃,遮天蔽日。
“喂,這裡可是我的後山。你這般隨意破壞,是要賠償的。”青衣無奈的聲音響起。
青龍嘴角微揚,忽化氣成斬,對著青衣當頭劈下。青衣輕輕搖頭,拔出腰間佩劍隨意向上一挑,空間居然出現了一條幽黑的裂縫,如一張巨口般朝著氣斬吞去。
兩股力量在空中交匯互撞,一道恐怖的蘑菇雲沖天而起,巨大的亮光讓困神山周圍的百姓彷彿在空中看到了兩個太陽。
“劍法不錯,倒是頗得莎菲娜的真傳。”青龍微微眯眼,看著青衣。
“劍再厲害,終究還是傷人的東西。傷人的東西,往往也傷人心。我倒寧願手中握的不是劍,而是酒壺。”青衣落寞地仰頭灌了幾口烈酒,望著離雲澗的方向,目光深邃而悠遠。
青龍輕哼一聲,帶著旱魃飄然離去。
青衣孤立雲間,一身衣衫隨風而動。他喃喃自語:“我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
巫山的逍遙島。島上雲霧繚繞,荒無人煙,除了一處迎著海風的石壁之上,兩名閉目靜坐,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的老者。
忽然,其中一人猛地睜眼,停在他肩上嬉戲的兩隻海鳥驚叫而走。
“你感覺到了麼,師兄?”那名老者開口問道。
“恩。沒想到,連他也甦醒了。天下將亂,看來你我能安心閉關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另一名老者也緩緩睜眼,嘆息道。
......
不周山,天柱宮內。耀陽正悠然品著那些附庸勢力進貢而來的稀世名釀。忽然,手中的酒杯被他的真氣灼燒成灰燼。
“怎麼啦,老爺子?”凌波逸問道。
“沒什麼,拳頭忽然有些癢了而已。”耀陽臉上的興奮之色越來越明顯,“差人給我拿個新酒杯來。還有,將我的戰甲也一併取來。”
......
西大陸,音隱寺。廟宇萬千,僧眾如雲。
西大陸各個國家的君主,都是這裡的忠實香客。他們每個人,都以能見到此地的得道高僧為榮,並互相攀比著每年進貢香火錢的多寡。
這裡,是整個西大陸最讓人崇拜與敬畏的地方。西大陸最大的勢力浮屠殿,便在這座天下第一大寺之中。
音隱寺有一年一度的講經大會。每年,西大陸各國的王公貴族與各處勢力首領都會絡繹而來,聆聽浮屠殿四大聖僧的普法。今年來的人數,比往年更甚。因為今年主講的,是浮屠殿方丈,四大聖僧之首的賢空。
賢寂端坐在法壇最高處的一處蒲團之上,對著下方芸芸眾人講著濟世之道。他單手持法相,單手默攆佛珠。忽然,賢寂的手不自覺一緊,手中佛珠繃斷,滾落了滿滿一地。下方聽得如痴如醉的眾人一片譁然。
浮屠殿四大聖僧之一的賢寂躍上法壇,輕聲問道:“怎麼啦,方丈?”
賢空一聲哀嘆:“天下眾生何其多,我輩又能度化救濟幾人?大難將至,貧僧卻還在此地誇誇而談,羞愧之極。立馬通知少竺,讓他去趟青龍教,我有幾句話,要傳於青衣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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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羽之森,經過一番大戰過後已變得一片狼藉,無數積羽樹被毀,近萬名翼族無家可歸。這是一個高傲的種族,原本人類在他們眼中,是跟猴子兔子差不都的,都是食物來源。
然而,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萬萬沒想到,就是一個在他們眼中只是食物的人類,卻讓他們承受了如此之痛。少部分翼族開始對自己之前的狂妄自大懺悔,然而大部分人,卻將這種痛苦轉化成仇恨,嫁接到了人族身上。
種族間的仇恨,大部分都是由此而生:人們總是對別人的錯誤念念不忘並橫加指責,卻很少會對自己的行為進行反思與懺悔。
幻羽之城的一處廢墟之中,楓雪彤曲腿坐在一棵已攔腰而斷的積羽樹下,一顆腦袋深深埋在**之間。她就這樣一直呆坐在天兒離去的地方,任憑日夜交替風吹日晒,始終紋絲未動,如一塊石頭。一條劇毒的蜈蚣爬上她的肩頭,她卻渾然不覺。
遠處的幻薇看著楓雪彤,眼中滿是心疼之色。她張開潔白雙翼,飄然而至。
“彤兒,你都在這不飲不食坐了好幾天了,跟我回去吧。”
楓雪彤依舊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若非隨風揚起的青絲,此刻的她,更像一尊雕像。
幻薇心中滿是苦澀。她輕輕摟住楓雪彤的肩膀,柔聲道:“回去吧。這次,他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我知道......”楓雪彤的聲音,乾澀沙啞無比。“可是這裡,還有他的氣味,還有他的未乾的血漬。我只是......想跟他再多呆一會兒,哪怕是一刻也好。”
幻薇輕拍楓雪彤肩膀的手忽然一頓,悵然道:“彤兒,你這又是何苦?翼族好男兒千千萬,母親答應你,一定會給你找個好歸宿的。你就......忘了他吧。”
“不,母親,你騙我。”楓雪彤忽然抬頭,幾滴晶瑩的淚珠掛在她彎彎的睫毛之上,“你說過,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我的心都會凋零死去。可是我的心卻沒死,依舊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他。每想他一分,我的心就會痛一分。他一直都在保護我,遷就我,為我而拼命。而我卻......一刀捅進了他胸膛......”楓雪彤泣不成聲,“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還活著?”
“這不是你的錯,彤兒。”幻薇無力地安慰道。
“不,是我的錯!”楓雪彤雙手抓緊自己的肩膀,縮捲成一團,顫抖不止,眼神驚恐而不安,“我明明很想和他同生共死,卻沒有勇氣接受他死亡的事實。最後卻讓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獨活;讓他渴望溫暖的心,再次被孤寂包圍;讓他不得不承受被愛人背叛的痛苦。他現在,一定比我心痛千萬倍。對不起,天兒......”
幻薇一聲嘆息:“孩子,你真想讓自己的心,死去麼?”
“是的。既然他都走了,那就讓我的心,為他而封沉吧。”楓雪彤閉上眼睛,麻木無力地依靠在積羽樹幹之上。
“好,那我就喚醒你體內翼族的血源之力。”幻薇緩緩抬手,“翼族的血源之力太過強悍,對於一般人來說根本無法承受。即便是現在的你,也會覺得痛苦萬分。覺醒之後,你之前身為人類而擁有的記憶將會被全部抹滅。取而代之的,將是翼族的傳承記憶。也就是說,你會忘了那個人。”
“不!~”楓雪彤感覺自己的心跳徒然加速,一想到即將要忘掉那個讓她刻骨銘心的男人,她就痛得無法呼吸,“我不能忘了他......”
還沒等楓雪彤反應過來,幻薇的手已落到楓雪彤頭頂。一股股狂暴的力量與記憶湧入楓雪彤腦海之中。
“彤兒,這次就讓母親替你做選擇了。我無法看著你,繼續如此悲痛沉淪下去,對不起。”幻薇輕聲自語。
楓雪彤感覺自己的記憶正在逐漸消散:兒時的楓雪宮,英俊瀟灑的父親與慈愛和祥的爺爺奶奶,她寢宮前的那棵巨大杉樹,那個性如烈火的武夫以及他悲憤的仰天長嘯......這一切,如同流水般從楓雪彤的腦海中被抽走,最後散去。
慢慢的,楓雪彤的雙眼變得空洞無比。忽然,一個總是掛著一臉懶散笑容的青年掠過楓雪彤的腦海,對著她微微一笑,然後轉身而去。
“天兒!”楓雪彤下意識伸手,想要抓緊那名男子,像往常一樣留住他。可惜,這次她什麼都沒能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