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九章 軍令至,鎮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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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九章 軍令至,鎮北軍
侯君集和呂滔二人坐在城頭上,備齊了杯盞,正在飲酒。
本來在軍中不許飲酒,不過二人趁著鎮守城頭的空當喝上幾杯,倒也無人過問。
前幾日裡北燕兵馬被一陣好殺,落了膽氣,這幾日裡也並不敢來聒噪。反正無礙戰事,歧山侯雖然對二人作為心知肚明,但也不去多做管轄。
侯君集二人本來要被派上大用場,只不過二人不等歧山侯分派職務,自己討了看守城頭的職責來。歧山侯心中明白二人想法,便也就答應了下來。
眼下裴東來並不在軍中,侯君集呂滔二人有些懶散,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們是隨著裴東來征戰習慣了的,自然不喜歡在他人手下聽命。再者說,侯君集和呂滔說到底也是京都一流世家的子弟,讓他們聽從裴東來號令自然無妨,但讓他們聽從別的將軍的調遣,即便二人不做什麼言語,軍中的將軍也不敢隨意調遣他們。
更何況歸二人管轄的太歲軍中,一個個都是有修為在身的世家子弟。這些世家子弟對裴東來誠服,但是旁人的言語便不怎麼好用了。若是讓他們在別的軍營中聽從調遣,只怕這些世家子弟心中一個不爽,便要大打出手。
倒不如讓太歲軍中的世家子弟隨著侯君集二人,在城頭上做個看守。雖然要比在軍營中多費一份心思,但是也清淨許多。
“東來進入那紫皇神境,現在是第幾天了?”
呂滔仰頭灌下一杯酒面色登時通紅。他酒量不錯只不過每當飲酒之後面色便會變得通紅,如同真的醉酒了一般。
“得有個……”侯君集杯子已經到了嘴邊上,聽了呂滔言語,侯君集想了想,然後說道:“已經是第九天的樣子了吧?”
言畢,一杯烈酒仰頭灌下。
“宋敬!”
呂滔伸手撕下一條熟雞腿,口中言語著,手中的雞腿已經丟了出去。
“豐蛋。”
正在城頭上值守的宋敬聽到腦後風聲響動,一反手接住了呂滔擲過來的雞腿,翻著白眼問道。
他和呂滔關係極好,往日裡閒暇無聊,都是互相逗罵取樂。宋敬性子粗豪,在軍中更沒有那麼些這遮攔,口中的粗口說的已經比老兵油子更加嫻熟。
“瞧到裴老大的影子了沒?”呂滔扔過去幾根骨頭,口中問道。
“沒有。”宋敬躲過呂滔打來的“暗器。”頓了一頓,呲著牙花子問道:“裴老大這……”
他是見識過裴東來的手段的,不過他也見識過鄭鳳圖等人的手段。裴東來所去之處連鄭鳳圖這等手段高超的人物都十分看重其中說不定便有修為更為高深的人物在。
宋敬心中,隱隱有些憂慮。
“放你的屁!”
呂滔聞言,雙眼吊起,翻著一雙白眼看著宋敬,口中喝道:“哪有這凍多這這那那?”
宋敬被呂滔呵斥,心中也明白呂滔是因為擔心裴東來安危,也不往心裡去。只是呂滔似乎心中火氣被撩撥起來了,酒也不喝,站起來便要好好的罵宋敬一頓。
“阿滔。”
侯君集將酒杯放下輕聲說道:“坐下。”
呂滔狠狠的吐了口氣,然後重新坐下。在鎮北軍中,除了裴東來能夠讓他完全聽命之外,便也只剩下侯君集能夠攔住他了。
“東來吉人自有天相,大可不必如此。”
侯君集將呂滔的酒杯倒滿,口中緩緩說道:“你我同東來經歷的險情還少麼?只不過你看哪一次東來沒能反敗為勝?等到東來回來的時候,東來便就自己回來了。我們在這再如何擔心,也是枉然。”
“這道理我如何不明白。”呂滔端起酒杯,正要仰頭灌下,然後頓了一頓將酒杯向著一旁打了出去。
宋敬一抬手,將酒杯接下,然後飲盡杯中酒液。
呂滔向來是個顧及面子的脾性,從來是不肯開口道歉的。這杯酒遞給宋敬,便算是他的道歉之舉了。
一同拼殺出來的,哪需要淺薄言語的致歉。一杯酒,便已經足夠了。
“道理我是明白的,只不過東來…”,呂滔嘆了口氣,抓起酒壺,狂飲了一通。
他雖然呵斥宋敬,但是他心中如何沒有宋敬一般的想法?他呵斥宋敬,其實便如同在呵斥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樣,呂滔在極力的否認,想要將心中的不安想法驅除。
“東來,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福緣的。”
城牆樓梯處,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侯爺!”
宋敬看清了面前來人,肅聲說道。
之前因為裴東來的事體,太歲軍中對歧山侯都沒個好印象。宋敬心中對歧山侯雖然也有些腹誹,只不過他也清楚,封賞論功這種事情,歧山侯的言語並不能完全作數,因此心中倒也能夠體諒一些。
“侯爺。”
侯君集站起身來,拱手道。
“喲呵,今個倒是好興致,來城牆上吹風來的麼?”
呂滔白眼一翻,口中陰陽怪氣的說道。他對歧山侯可沒多少好印象,而且也懶得去遮掩心中想法。
“怎麼著,這還有半壺酒,歧山侯要不要來上一。?”
呂滔手指尖吊著酒壺,斜著眼看著歧山侯。
雖然歧山侯不去管二人飲酒,但是呂滔如此作為,便是明明白白的桃釁歧山侯了。
侯君集微微皺眉,心中覺得呂滔此舉錯到了極處。不管呂滔如何用言語來擠兌歧山侯,歧山侯即便是同他認真起來,也只能說他冒犯上司,治不了什麼罪過。
但是這光明正大的違反軍令,並且用這來挑釁歧山侯。若是岐山侯認真起來,治呂滔一個罔顧軍令,飲酒誤事的罪過也是平常。
雖然不至於怎麼樣,但是皮肉之苦也是受得。
“很好。”
歧山侯卻並未動怒,反而點點頭,走到了桌子旁坐下。
“呃?”
呂滔手中吊著酒壺,在空中晃晃蕩蕩。他看看歧山侯的表情言語,心中便有些琢磨不清了。
讓他怎麼想,他也想不到歧山侯會是這樣的反應。
不僅他想不明白,連侯君集也覺得微微的詫異。
“既然請我坐下了,怎麼還不倒酒?”
歧山侯坐定,望著呂滔問道。
呂滔望望歧山侯,心一橫,也不管歧山侯心中做的是什麼算計,真就拿出來空置的酒盅,為他倒上了一杯酒。
歧山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呂滔挑挑眉毛,再為他斟滿酒杯。
如此往復三次,歧山侯三杯酒入口,終於不再端起酒杯,靜靜的坐著。
呂滔見歧山侯不再飲酒,便也不去理睬他,自顧自的飲酒吃肉,自己顧著自己快活:侯君集不似呂滔一般輕狂,他同歧山侯一般,一樣靜坐。
兩人靜坐,一個人快活的吃肉飲酒,酒桌上的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
“侯爺今日前來,不知有什麼見教?”
侯君集等了片刻,見哄山侯沒有言語的意思,當下首先開啟子沉默僵局。
“見教談不上。”歧山侯面色如常,嘴角掛起一點笑意,算是向侯君集示好。
“他能有什麼見教……”
呂滔正要出言嘲諷幾句,可是酒肉在口中塞的慢慢的,一時間也說不清楚言語。
歧山侯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口若是他是個氣量狹小的人,只怕早就在朝堂爭鬥中被人抓住機會打壓下去,根本坐不到今日的位置上。
“朝廷,又有軍令傳來。”
“什麼內容?”
呂滔吞下口中酒肉,急切的問道。侯君集雖然不曾言語,但是也注視著歧山侯。
歧山侯飲下一杯酒,搖頭苦笑道:“這軍令,比之前的只壞不好。”
“朝廷有合,將東來調出鎮北軍,調入北疆宗派討伐大軍中。”
“什麼!”
呂滔侯君集二人心中震動!
“什麼……,玩意兒!”
裴東來撐起浩然正氣,正氣歌上篆字一個個明明滅滅,護住了裴東來周身。
浩然正氣防護之外,有七色劍光層層疊疊,如同驚濤拍岸一般,不斷的向著裴東來發起轟擊,這力量不同於裴東來所見過的任何一種,不是妖力、道力、罡氣其中的任何一種。即便是浩然正氣有以一氣敵七氣的特性,在這七色劍光面前也佔不到什麼優勢,反而被層層疊疊而來的劍光壓制!
這七色劍光,似乎沒有人身中任何一種氣息!
但凡是修煉的法術,不管本身如何,修煉出來的罡氣真力都會帶有本身上的一些氣息。雖然微弱,但是用心辨別也能辨別的清楚。
浩然正氣為天地之間最為浩蕩堂皇的力量,對其他氣息天生就帶著一點壓制之力,同陰邪血腥之氣相遇時,對其剋制的最為明顯。
也就是說,只要是天下武修修成了手段,不管是哪一種力量,同等的浩然正氣在面對那手段時,都會略略的擁有優勢。
但是這七色劍光之中,裴東來卻分辨不出一點人身上夾雜的氣息。
不僅如此,裴東來甚至不曾發現對手的蹤跡,只能硬抗從四面八方突然襲來的劍光!
劍光凶猛雄渾,似乎無邊無際一般襲來,裴東來有心還手,卻被狠狠的壓制!
“這些劍光,到底是個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