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奈何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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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奈何橋
“還能有什麼味道?”我道,又仔細聞了聞,山體裡有一股不通風的腐朽味道,並不是臭,而是岩石和水混雜的味道,幾乎在沒個封閉的或者不封閉的底下暗河裡都會出現,並不奇特。
見二叔還是皺著眉頭,我又掃了一圈其他人,所有人都搖頭,表示沒聞到。
“走吧。”二叔道:“可能是我聞錯了。”他說著又用力嗅了嗅空氣,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繼續往前走,不多時,竟然聽到了流水的聲音,並不湍急,聲音也不大,但在山體裡聽著格外清晰。
就在前方。
這裡有一條河流,我不確定位置是不是,繼續深入,洞穴的寬度也越來越大了,大石頭非常突出,走一段路跟爬山一樣,起伏很大。
終於,我見到了一條河流,就橫亙在前方,並不算寬,能有兩米左右的直徑,而且已經沖刷出一條很深的路,詭異的是,在我們前面道路的盡頭有一座木製吊橋,年久失修的模樣,似乎不能再走人了,看搭載兩邊的繩子就覺得危險。
這座橋旁邊有一刻聳立的石頭,上面刻有銘,是很古老的語種,乍一看還真看不清是什麼,感覺上是篆體字。
我走到橋邊,看了看另一面,那裡一片漆黑,能看到的地方也只剩下石頭,有一條路通向黑暗的盡頭。兩邊,河水流過的地方沒有路,彷彿河水就是從石頭縫裡擠出來,而後流進石頭縫裡一樣,就算是有一定的空間估計也是水沖刷出來的,根本不能鑽人。
看來只有這一座橋能走了,但我並不擔心它,就算沒有橋,我們也可以淌河過去,這河太淺了,完全不足以阻擋人。
“這上面寫的是啥?”海龜問道,我蹲下身子,摸了摸上面的字,刻得很深,但我卻不認識到底是什麼字。
我一邊搜尋腦子裡那些看過的篆體字,一邊問二叔道:“二叔,你認得字比我多,你能看出來是啥嗎?”
二叔沒說話,我又想問,卻感受到他貼著我大腿的手在顫抖著,驚得我猛地回頭看向二叔,見他臉色發白,嘴脣顫抖,已經流出了汗,忍不住問道:“怎麼回事兒?”
他不理我,直勾勾地盯著那石碑。
“這到底是什麼?”我越來越感到不對勁兒,正問著的功夫,我隱約間聞到了一股異樣的味道,那種味道並不濃烈,但格外引人注目,就算空氣裡夾雜著少許都不會讓人忽視,那是屍體腐爛散發出來的屍臭味兒,是這世界上最難聞的味道之一。
我又嗅了嗅,皺緊眉頭。
“死人的味道。”還沒等我說什麼,十人組全都動起來了,一個個把槍握在手裡,上了膛,圍在一圈向四周觀看,動作乾淨利索。
“二叔?”我拍了拍二叔的臉蛋,他這才反應過來,渾身一哆嗦,指著石碑上刻著的銘,道:“奈何。”
“奈何?”我重複一遍,突然間渾身一抖,驚呼道:“橋?!”
二叔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是吧?”海龜插嘴道:“那咱們走的是黃泉路?我說,你是不是看錯了?”
“你不信拉倒!”二叔狠狠道,格外緊張,來回的踱步,又掏了根菸點著,吧唧吧唧地抽著,見其他人都緊張得左右四顧,不耐煩地喊道:“別端著槍到處瞄了,槍有用嗎?我告訴你們走上這條路就算是死人了,活著回來的可能性基本沒有。”
“你別恐嚇他們了行嗎?”我怕這些牛犢子真害怕了,就道:“也可能是別人嚇唬人的玩意,未必就是真的。”
十人組這才尷尬地放下槍。有一人道:“我可聞見死人味兒了。”我還真想不到他們能把死人味兒分的如此清晰,看來沒幾個人沒見過死人。
“等著。”我道,走到奈何橋的旁邊,聞了聞下面的水,那水沒有味道,死人味兒不是它散發出來的,這並不是黃泉。奈何橋是搭在奈河上的,而奈河裡什麼髒東西都有,這水絕對不能稱之為奈河,那麼這座橋也未必就是真正的奈何橋了。雖然二叔說過,它可能連線到陰間,但這種事誰也不能確定,就算看見兵魂,也沒人敢肯定它真的通向黃泉。
“這就是一座普通的吊橋。”我道:“沒什麼事,大夥儘管放心。”
二叔坐在地上指著我道:“我說小畜生,你現在是越來越膽大了,是真無知啊還是假無知啊?”
我拍了拍手,對二叔道:“那這樣,咱們不走這座橋,是不是就不算進陰間了?”看得出來二叔對這地方懷有深切的恐懼,很避諱,我想找他幫忙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地方我未必對付的了,所以見他這麼恐懼也沒有讓他走的意思,但當然不是讓他送死,我也不是來送死的。
二叔把煙抽完,才道:“我可要提醒你,別什麼事都想的這麼簡單順利,這就算是假的,那也是高人搞出來的玩意,想要順利沒那麼容易。”
“這我知道。”我並沒有和二叔爭辯什麼,只是道:“我先過去看看。”
二叔沒攔我,我也沒敢走奈何橋,而是把鞋子襪子扔在岸上,淌河過去,爬到對面的時候,那股屍臭味道更加濃烈了。
我開啟頭上的礦燈,深入幾分,因為知道自己腳下這條路是黃泉路,所以到底心裡有些不安,走的很謹慎,時刻注意著腳下是否有危險。
這條路並不直,彎彎曲曲,我走了不遠就轉了彎,回頭也看不見對面的人了,但能看到光。而前方,密密麻麻的全是死人的骨骼。
這些骨骼成片堆積在路上,也不知有多少年了,有的甚至差不多跟岩石一個顏色,光是頭顱骨就有好幾個,而且一直延伸到裡面,看得我頭皮發麻,這得死多少人?
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死的,也沒敢直接衝上去,這麼多骨頭,一個不小心踩上我的腳就得殘廢,更別說不知道死因,貿然上去很可能是送死的命。
我還想留著我這條賤命呢。
我仔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兩邊也都是岩石,沒什麼其他東西,剛轉身想離開,卻突然聽到有某種東西咀嚼的聲音,並不大,但卻非常雜,好像一萬隻蟲子在我心臟上爬一樣,驚得我汗毛倒豎。
那裡面有什麼?
我本想立刻離開,可卻被這種咀嚼的聲音吸引住了,躲避著人骨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點,還是沒看見,可我卻看到了另外的東西。
一具還帶著血絲的人類骨骼。
那具骨骼分外明顯,明顯是剛剛死亡的,森白一片,和周圍的骨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最重要的是旁邊還有散落的衣服殘片,那骨骼保持著一定的完整性,姿勢格外詭異。
當我停下腳步的時候,那咀嚼血肉的聲音也消失了。
我想起內蒙古吃人的蠱蟲,一陣驚悚,也不顧看到底是什麼東西,立刻往回跑,連頭都不回,回到了岸邊,我直接淌河跑跑回來了,這才感到自己格外失態,倒是顯得有些落魄。
“你怎麼這麼慌張?”二叔看我的模樣比我還緊張:“見到什麼了?”
“全是死人骨頭。”我道:“準備的硫磺都拿出來備用,我懷疑這裡有吃人的蟲子。”
“吃人的蟲子?”二叔又問道:“多少死人骨頭?”
“數不清。”我說著,見他們準備好了,就至今拎著鞋子趟過去,到了另一邊胡亂拿褲管子擦了擦腳穿上,剛做完,這幫小兔崽子就讓我開,而後個個都是直接跳過來了,格外生猛,連海龜都跳了過來,留下二叔在那邊瞪眼瞧著。
“你們好樣的。”我豎起大拇指,頗不是味道的說了句,搞得我跟耍猴一樣。
二叔想跳,瞅老半天還是學我一樣淌河過來,末了嘆息一聲人老了。他這意思多明顯,就我年輕還跳不過來是吧?
這一次我又帶頭走,叫他們把聲音搞小點,等看到那些死人骨頭之後才停下,而那咀嚼聲已經消失不見了。
但這裡,屍臭味兒濃烈很多。
“怪不得沒人知道呢,都死這了。”二叔道:“我懷疑沒有人從這裡活著出來過,否則訊息早傳出來了。”
我沒搭理他,準備好撒硫磺,繼續往前走,有了工具膽子就大很多,我又穿了鞋,也不怕骨頭紮腳,等拐了彎兒見到那具剛死的人骨頭之後,還是沒看見到底裡面到底有什麼吃人。
我又帶著隊伍往前走了一段,在黑暗中,見到一具正在腐爛的屍體,但這句屍體只有上半身,下半身消失了,連骨頭都看不見,或者說隱在了黑暗裡,就跟超出場景的東西看不見一樣,有些突兀。
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兩步,許是發出了聲音,包裹屍體下半身的黑暗處,有什麼東西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