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六十五章 魔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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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六十五章 魔鏡
從鏡面射出血光的那一刻起,韓琮就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虛空中有澎湃的潮汐聲響起,一股血浪自黑暗中衝來,隨後是一波接一波,很快便沿臺階而上,不斷進逼而來,這一刻銅鏡截然不同,成為了最可怕的魔器,將這裡化成了地獄般的世界。
從臺階頂點上朝下望,入眼處已經是一片血色汪洋,洶湧氾濫,隨著血浪推移翻動,腥氣沖天,聞之令人慾嘔。
目視那道血色邊界逼近,韓琮亦抿起了嘴脣,太可怕了,簡直是地獄傳說中的景象再現,如此龐大的血海,血腥氣濃郁無比,其中喪生的人只怕有千千萬。
而更恐怖的是,血海中彷彿還有生靈在活動,他驚鴻一瞥間,一條似蛟似虎的生物躍起,外形醜陋無比,在血海腥風中異常歡快,引動滔天的煞氣,銅爐大小的兩眼中燃燒著恐怖的火光,令人頭皮發麻。
另外還有上百頭血海生靈發現了韓琮與靈瀧的存在,駕馭著血浪而來,驚天煞氣集聚,如一片墨色的雲海在移動,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感應到無數股邪惡的氣機鎖定了自己,韓琮毛骨悚然,轉頭看向身後的祭壇,不由得心頭苦澀,進退皆不得法,這回真的是邁進了一方死地!
黑雲壓頂,大難臨頭之際,一道聖潔光柱沖天,蘊含著一股煌煌乎高的氣韻,倏然震散了無處不在的血氣,韓琮吃了一驚,只見祭壇此時竟開始發光,一塊塊水晶璀璨,流動著強大的能量,源源不斷地注入那一道光柱中,讓其威勢越發浩大。
白色的光柱彷彿有淨世之能,只是掃過血慘慘的海面,頓時便有一大片血水蒸發,化作純正的精氣消散,蟄伏在其中的生靈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是灰飛煙滅。
可怕的神能頓時震懾住了無數蠢蠢欲動的血靈,這些邪物紛紛避其鋒芒不敢再有所動作,只能潛入深處,仍是心有不甘地看著這邊。
聖光趁勝追擊,自那乳白氤氳的光華中,彩雲仙霞噴薄,赫然出現了一宗宗靈類,如玄龜、青鸞等,繚繞著神聖氣息,如同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衝入血海中與邪靈大戰起來,頓時浪花滔天,聖光與血海交界處不斷爆出絢麗的光彩,兩者截然對立,皆有難以測度的偉力。
一者近聖,純粹無垢,淨化一切穢物不祥;一者類魔,血海吞噬一切,演化海量萬惡邪靈。兩種極道力量大碰撞,擊出最熾亮的光,如太古時的神日與魔曜並舉,難以形容的震撼。
令韓琮心驚的波動不斷傳來,血海中的大戰愈趨激烈:有神聖的鸞鳥振翅擊天,輕易便撕碎了百丈長的怪蛇;同時亦有披頭散髮的惡鬼夜叉,軀體如山,嘴大如缸,直接將一頭虎獸吞了進去,可怕的氣機肆虐,血雨雷聲不斷,聲勢浩大,像是遠古神庭在進攻地獄。
不知何處傳來沉沉的戰鼓聲,
可怕的氣機迸發,掠過龐大的血海,銅鏡裹挾烏光飛來,這一刻彷彿無間大地獄降臨,血雨傾盆的景象不絕,幽影吞沒了一切。祭壇上亦衝起萬道霞光,六十六條天龍應時而生,虛影飛舞相應,威武不阿,挾無匹浩然之力,轟擊黑暗大地獄,光暗不斷交替,每一次都會破滅廣闊空間,傳出彷彿開天闢地一般的巨響,讓這裡灰茫茫一片。
銅鏡,亦或者說魔鏡,與祭壇針鋒相對,每一次大碰撞,其周圍皆有無窮紋絡蔓延開來,密密麻麻鋪滿了空間,不斷引動毀滅的力量,在各個枝條末端更有非人的不明生物端坐,聲聲魔音貫耳,衝擊四面八方,令人神魂顛倒,難以自持,仿若有萬魔在呼喚,推動血海,翻起彌天浪。
轟隆隆……血海驟然一分為二,其中無數邪靈哭嚎,數百尺寬的漆黑裂縫憑空出現,甫一出現便吞納吸收了一切光亮,深不可見底,此時驚魂魔音更是大作,彷彿有一尊魔王正要從中脫困而出。
感應到這股風暴欲來的氣勢,祭壇不斷閃爍,水晶內光華沸騰,恐怖的能量波動盪漾,韓琮汗毛直豎,當下便離得遠了些,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先解體!
但也不敢離得太遠,那面魔鏡太邪性了,光是看上一眼,就有種奉獻上自己血肉靈魂的衝動,鏡中像是有一尊魔鬼在衝著他獰笑,不斷舔著舌頭,貪婪的意味令人不寒而慄。
戰聲如火,如鳴夔鼓。
又一次橫亙天地的大碰撞展開,上下四方無位可避,韓琮亦受到衝擊,五內俱焚,兩眼幾乎失明,胸腔中一口逆血壓抑不住,向昏天暗地中噴出。
光暗邊界處,一片灰色的地帶飛速擴張,恐怖的交鋒終於有了結果,祭壇明暗不定,諸多水晶出現裂紋,開始崩毀解體,聖光暗滅,宣告壓抑魔性的力量即將消散。
“吼……”一聲令生魂都顫慄的大叫聲響起,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脫困而出,然而魔鏡此時光華黯淡,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任憑那尊黑暗中的存在如何大叫,劇烈衝擊,一時間就是無法衝出。
清脆的碎裂聲傳來,與祭壇一起,魔鏡竟也破碎了,
連帶著血海也震動,無數道蟄伏的身影痛苦地扭曲著,這片血海已然不是它們的溫床,更像是致命的毒湯。
殘缺的鏡面邊緣,不明的血液滑落,泛著妖異的冰藍色,同時一道烏光自鏡中衝出,化作無數文字烙印在虛空中,一股大黑暗大毀滅的氣息撲面而來,而在破碎的祭壇處,亦衝起一團光華,不明經文浮現,湧出一片天花亂墜的景象。
變故驟生,灰暗中一點血液飛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入光華之中,與祥和的氣息一交感,隨即染上了一片聖潔的色彩,另一邊的韓琮原本還沉浸在非常人可比擬的痛苦中,此刻卻悄然回春,一身災恙盡去,像是被聖光從頭到尾刷洗了一遍。
黑暗中鏗鏘的躁動聲更頻繁了,銅鏡不斷顫抖著,像是有人在大力拍打著,很快在殘缺的裂隙中,一隻爪子伸了出來,表面長滿了烏黑的毛髮,擁有比常人多上一倍的骨節,幽藍的指甲銳利無比,令人不由聯想到九幽傳說中的凶物。
這隻爪子一出現,頓時瀰漫出生靈滅絕的氣息,惡風大作,魔性的氣機令人窒息。
就在此時,光華暴閃,其中一點驚芒衝出,巍然破空聲中,如同金色的雷電,倏然化作劍芒斬落,緊接著便是一聲慘嚎,銅鏡中伸出的爪子一個哆嗦便縮了回去,灑落下一大片藍色的血液。
銅鏡中的魔鬼憤怒地大叫,它很不甘心,千方百計地想要降臨人間,費盡力氣終於才擊碎了夙敵一般的祭壇,如今又功虧一簣,自然怨憤滔天。
韓琮怔怔地看著前方,冥冥中他有感,自己似乎又惹上了什麼因果,頭皮一陣發麻。
忽然,一道道紋絡忽然蔓延開來,將他與靈瀧包圍在內,他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想要離開,卻發現已經遲了,一股空間力量定住了周遭,虛空開始模糊閃爍,一股奇異的力量割裂了周遭的畫面,開始有晶亮的碎片紛飛。
鬼使神差地,韓琮盯住了虛空中烙印的文字,隨後他才警覺,迅速地移開了目光,然而那些文字卻如同鬼魅一般,深深地印刻在他腦海中,清晰無比,連神韻都儲存得七七八八,想要忘卻都不太可能。
韓琮不由地嚇出了一身冷汗,恍惚間看到一張鬼臉一閃而逝,還未等他細想,一陣空間異力爆發,就在崩塌的祭壇附近,韓琮與靈瀧的身影漸漸朦朧,被迷濛的光彩包裹,隨後消失不見。
銅鏡繼續崩壞,其中漸漸浮現出一角景象,模糊可見一頭猙獰的身影,渾身長滿了烏青的毛髮,陰冷的笑聲陣陣,隨即一滴鮮紅的血液飛起,被攝入鏡中……
也不知道在多少裡外,韓琮與靈瀧的身影浮現而出,後者仍處在昏迷的狀態下,他則是疑惑地打量著四周的景象。
與先前陰暗潮溼的地下空間不同,這裡有極龐大的熱源存在,十分燥熱,此外還伴生有大量發光的礦物,將這裡營造得亮如白晝,到處都是五光十色的琉璃,四周靜悄悄的一片,唯有華美的色彩停留。
身處在這種環境中,有熱風不時吹來,乾燥灼熱讓人渾身火辣辣的,像是有無數盞燈點起,明晃晃炙烤得人難受,空氣中更是感受不到水分。
除了韓琮與靈瀧所在的這片地域還算平坦之外,四周的地形相當的崎嶇,高地疊落,十分緻密,看起來就像是被萬山包圍了一樣,唯有無孔不入的熱風得以進入,但也顯得微弱無比。
“那座祭壇到底是誰留下的,竟然還刻有虛空傳送的祕文,把我們傳到這種鬼地方來。”韓琮揉了揉太陽穴,有些懊惱,亦有些慶幸,還好那面銅鏡並未跟來,否則真不知道還要遭遇什麼。
地下石階、人形身影、崖上的銅鏡、高高在上的祭壇……一面邪氣滔天的魔鏡,竟然就被這麼沉沒在幽暗的地下,不為人知,再有先前見過的邪性的土丘,包藏禍心的“神水”,韓琮細細想來,便覺得恐怖至極,凶險之處不值為外人道也。
像是冥冥中有一隻大手,推動著這一切,而自己在無從知覺的情況下,被迫經歷、目睹了這些變故,恐怕還因此沾染上了不乾淨的東西……韓琮的臉色很是難看,那面銅鏡中說不定真的有魔鬼,萬一它脫困而出,這片天地豈不是要大亂?
很奇怪的心態,他眼見了那魔鏡的異變,當下便忐忑不安,也許自己沒有走到那處地下空間,沒有登上那臺階,抑或者聽取了那“警告”……或許一切就不會如此。
隨後他又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即便那個魔鬼真的脫困而出,掀起一番腥風血雨,那也不是自己能夠阻擋的,以那種近乎毀天滅地的能為,一擊絕對可以滅掉成百上千個丹華級以上的高手,擔憂也無用。
再者說,就自己所見,那個魔鬼並未脫困成功,如此前面的假設便不能作數。這麼想到,韓琮的擔憂頓時消散了許多,但還是有些殘留不去,隱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也許真是自己想多了吧。韓琮自嘲道,腦海中那道鬼魅般的身影卻揮之不去。
“斬!”他
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已經恢復自信的光彩,那點陰霾已被生生抹去。
“神心劍典”玄妙無方,修習了“名劍篇”一段時日,他對於保持心境越發有經驗,如同拂去劍上的塵埃,時時養護,具有了某些特質。
很快這裡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韓琮揹負著靈瀧,迎著熱風不斷在疊嶂間穿行,試圖找尋出口。
他修有劍典心法,可運轉種種神妙,體軀冬暖夏涼,然而靈瀧並未醒轉,內力也無法自行運轉,因而衣衫很快就被打溼,整塊地緊緊貼在了韓琮身上,即便不去認真觸及,都能感受到一片細軟滑膩。
韓琮心平氣和,意志堅定到了一定地步,可斬去心中恐懼,斬掉那種綺念更是可以輕易做到。他以長劍開道,硬生生劈石斷壁,鑿出了一條路來,到了後來他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可想而知土質有多麼堅硬。
就在他再度劈開一面石壁時,劍上傳來的異樣讓他感覺有些不對,手上力道向後一收,被帶出的土石簌簌落下,一條狹小的通道出現在眼前,遍地散落的蛛網絮亂如麻,讓韓琮眼皮登時一跳。
進還是不進?韓琮心念急轉,最終還是一咬牙俯身探了進去,前方再度出現許多蜿蜒曲折的道路,一些蛛網甚至顯得很新鮮,韓琮小心翼翼,選擇了較為細小的道路前行,在他的想法中,如此再碰到巨型蜘蛛乃至人面蛛的可能性會小些。
很快他就無語了,這條道路才走到一半,一道巨大的陰影就擋在了前方,猙獰的外表,如生的人臉,不是人面蛛又是何物?
他屏息靜氣,竭力收束自身氣息,好在那頭人面蛛似乎也並未注意身後的狀況,自顧自地向通道深處鑽去,很快便消失在韓琮視野中。
韓琮鬆了口氣,隨即又覺得酷熱難耐,前方隱隱出現了火光,似乎溫度極高,等了好半響,那頭人面蛛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一點動靜也無,韓琮頓時再也無法等待,開始大步前行。
就在此時,懷中的靈瀧突然嚶嚀一聲,一雙明眸眨啊眨,疑惑地看向韓琮,隨即低低地“哎呀”一聲,嬌軀微微蠕動起來,韓琮低下頭與她對視了一眼,臉上也有些發燒,忙不迭地將佳人放下,氣氛頓時有些詭異。
靈瀧的臉有些酡紅,韓琮只當那是此地過熱的緣故,向她小聲交待了幾句,靈瀧頓時乖巧地點了點頭,韓琮轉而走向前處,轉角後是一處高崖,繼而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映入他的眼簾。
高崖下,一處像是天坑般的地貌中,赫然流淌著滾紅的**,瀰漫著陣陣白氣,十數頭公牛大小,遍體火紅的蜘蛛在其中浮動,奇異的外殼像是可以抵抗高溫,此刻十數頭聚在一起,拖拽著一道晶亮的蛛網,似乎在打撈著什麼。
先前所見的那頭人面蛛亦在,靜靜地等待著,很快一枚繚繞著火焰的事物被撈了上來,被火紅的蜘蛛小心除去上面的火焰,轉交給一旁等著的人面蛛。
此時在某一處遙遠的時空,兩道人影正在對弈,皆形貌不凡,翩然若先天人,此時一方微微蹙起眉頭,有些落子不定。
“道友,緣何遲遲不決啊。”對面的一名紫衣年輕人含笑,頗為悠然自得,對於這位修真劍座的棋藝,他實在沒必要拿出十分氣力應付。
棋盤的另一邊,原道鄉俊朗的劍眉低斂,面帶憂色,似乎不僅僅是操心棋盤山一塌糊塗的局勢。
“凌雲劍決快要開始了。”紫衣人隨口提到,又一子落定,“真是令人懷念啊,這麼算來,你那一脈的傳人,過幾年也要參與到其中了。”
“嗯。”原道鄉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這時一道霹靂落下,如闢開混沌宇宙,血紅色劍氣橫亙天穹,時空斷裂,一身戎裝的向無愆踏虛而來,對原道鄉說道:“劍決開始,此次韓琮少主亦在列。”
“為何?”原道鄉目光一凝,沉聲道,“他承繼‘大無量殊歸萬劍經’尚不足一年,並無成為劍決種子的資格!”
“修習‘神心劍典’者,不在此列。”向無愆平靜地說道,“我只是來通知你,這是論劍閣諸位尊主的決議,你若是有意見,自可以找他們駁回。”
聽到論劍閣,原道鄉雖然略有不滿,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別過頭繼續專注於棋盤,倒是一旁的紫衣年輕人看出了端倪,出聲詢問道:“此次劍決,對方又是哪一脈?”
“說來也巧,是‘崑山劍’一脈親傳。”向無愆面無表情,觀察著原道鄉的表情。
棋盤轟然炸碎,原道鄉木然起身,一語不發地向遠方走去,徐徐天風浩蕩,吹入無數位面,向無愆目光微動,除了猜測這位修真劍座如今修為如何之外,還在估摸著他的怒意有幾分。
“別猜了。”身後紫衣人的聲音傳來,無奈地看了看粉碎成渣的棋盤,他高聲道,“修真劍座的棋藝大有進步啊,這次可是到了終盤了!”
向無愆登時一噎。
已到天外的某人重重哼了一聲,俊臉不免一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