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五十五章 古剎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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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五十五章 古剎聖影
屍骨地中,此時竟是一片慘淡瘮人的景象。
人頭攢動的畫面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宛如幽冥的場景,原本隨處可見的屍骨幾乎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具行走著的巨大骷髏,蒼白的骨架與人形無異,只是沒了血肉之外,還要大上幾號,咯吱咯吱的骨節摩擦聲響起,奏響此起彼伏的牙酸樂章。
倏然天際一片金採浮現,這些巨大的骨架似乎受到了觸動,齊齊抬起頭顱的同時,十數道金光如隕星般急墜而下,伴隨著巨大的禪唱聲落地,無數骷髏架子被猛烈的氣浪吹飛,重新落在地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一具骷髏掙扎著就要站起,突然一枚“卐”字元號飛來,正好落在它胸骨前,這位仁兄似乎還未搞清楚狀況,低下頭似乎在迷茫,隨即一片金芒爆裂開來,巨型的骨架瞬間化成了灰燼,連同附近的骷髏在內,大片的區域被金光湮滅,一點骨屑都沒有留存。
一名僧人緩緩收回了手掌,佛光於雙手合十間隱沒,面上露出無比厭惡的情緒:“上師,附近的生氣痕跡幾乎沒有,那些先行的武者恐怕都已經殉難了。”
紅衣僧人不答,一步邁到他身前,慈憫的眉目緩緩掃過四方,僧眾皆低眉頷首,口中輕輕誦著佛號。
嘆息一聲,這位上師露出悲苦的神情,將手中的佛像稍稍抬高了些,而後平靜地道:“生靈不得法,此去墜無間,我等該行淨化一事,使世尊憐憫之光普照,還此地太平寧靜才是。”
僧眾皆稱是,齊齊落身,以紅衣上師為中心,開始大聲誦唱,為亡魂超度,很快梵唱不斷,莊嚴的金光自屍骨地中擴散開來,所到之處彷彿化作佛國淨土,亡靈邪祟皆被淨化,化作虛無……
一處縹緲的山峰上,盤腸的石階圍繞山體攀沿而上,四周的雲霧經年不散,不著痕跡地掩飾著山峰的顏色,時有云龍一現,露出部分蒼翠古樸的山壁,清淨幽寧無比。
然而今日蒼山間的寧靜卻被打破了,一名行僧腳步匆匆,沿著山道翩然疾行,腳下如有云氣逸散,輕輕一點便是數丈高下,任憑濃重的霧氣打溼了衣衫,行僧卻是低首前行,穿破層層迷障,得以見到一處古剎。
古剎年代極為悠遠,滄桑的痕跡處處皆是,山門巨集偉,殿宇高大,肅穆的鐘鼎塑像矗立,於蒼翠林木間不朽,平添幾分渺遠莊重。
行僧釋森來到山門前,入眼處的大殿抑或山門可見苔蘚覆蓋的翠綠,新舊色交疊,已不知度過了多少榮枯衰滅,然而這座古剎依舊不變地矗立在此地,即便不為人知。
行走在筆直的幹道上,行僧釋森的目光微動,直直望向大殿之中,此地寧靜得像是久無人跡——然而大殿之中卻有燈火的明光。
懷著肅穆的心情步入大殿之中,兩行班列環繞大殿,菩薩、羅漢皆栩栩如生,漆金的泥塑似乎常常得到保養,光潔依舊,兩盞對喙的青銅古燈下,一名白衣僧人灑然而坐,正好背對著緩緩走進的行僧。
在看到那一襲白衣的剎那,行僧釋森的臉色閃過片刻的不自然,隨後他的表情變得謙卑,徑直在白衣僧人身後的蒲團上坐下,一語不發。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行僧似乎陷入到了某種沉思中,眉目越發緊鎖,之後像是過了十年漫長,又像是隻有一息短暫,白衣僧人的話語在空蕩的殿宇中響起:“何以如來?”
這一聲如同驚雷貫耳,將釋森從深思中喚醒,他下意識地介面道:“彼方來去,無所從來。”
“是,也不是。”白衣僧人搖了搖頭,驀然站起,彈了彈整潔無垢的僧衣,這般動作在他做來顯得無比自然灑脫,幾乎無可挑剔,讓釋森心中沒來由生出一股怪異之感。
“我且再問你,何以如來?”白衣僧人轉過身來,在看到其面容的剎那,釋森渾身沒來由地一顫,持定的靜心咒幾乎崩潰。
白衣僧人不以為意地笑笑,露出緊密齊白的牙齒,釋森看到他的手掌白皙而柔軟,如細劫波毳之相,頭顱更加低垂,露出赧然的神色,光潔的額門上開始沁出細密的汗珠。
“如者真如也,乘真如之道從因來果而成正覺之故,名為如來。是真身如來也,又乘真如之道來三界垂化之故,謂之如來。”聲音愈趨明亮,白衣僧人長身玉立,身如須彌山不動,光明頂無量,正大廣巨集的音節自他口中吐出,如同三雷開天,“是應身如來也。又如諸佛而來,故名如來。此釋通於二身。成實論一曰:如來者,乘如實道來成正覺,故曰如來。”
“山深不住僧,何以見如來?”白衣僧人大笑前行,如一團素雪袞袞,在他邁出山門的一刻,古剎鐘鳴大作,恢巨集寶殿放出無量光,如同大日朝陽,曠照無垠,一頭披著古銅色鱗甲的巨象自山下奔來,身軀足有小山大小,嘹亮的象嗥衝破雲天,澎湃的血氣崩山撼嶽。
當白衣僧人自山峰中步出,巨象順伏地低下身子,獻上寬廣的脊背,隨即撒開四足向遠方奔去……
峰頂之上,行僧釋森目瞪口呆,怔怔地看向消失在天際的身影,鱗頸獠牙,那是本教的聖獸龍象,難道這是一位大尊麼?
良久後,他重新回到古剎之中,一語不發地開始清掃各處陳舊的痕跡,坐鎮這裡的尊者離開後,下山的石階已經全數崩毀,似乎他應該留下來。
進入大殿時,雕樑畫棟,兩側菩薩塑像莊嚴依舊,然而望著正中央那空蕩蕩的一片,他久久不動,陷入到沉思之中……
屍骨地中,清聖佛光漫天,大片大片的骨骸被淨化成虛無,愁雲慘慘的氣氛被滌盪一空,重新變為朗朗青天。
“時間不多了,我等還要前往下一關。”紅衣僧人搖搖頭起身,舉起胸前佛像一引,登時佛光如泉湧,金色符號飛舞,柔和的漣漪中映現出一尊菩薩影像。
這尊菩薩眼含慧光,額頭有精緻豎紋,一手寬廣浩瀚,一手騰展如帆,散發出一種指引迷航的氣韻,一眾僧人皆虔誠拜禮,紅衣僧人持定咒念,嘗試著與之溝通,很快便得到了答案,一行人向屍骨地外奔去。
在屍骨地回覆平靜後不久,天空中突然星華閃耀,一道超凡的身影俯瞰大地,帶著驚人的氣息落下,在地面上轟出一個巨大的天坑,其中的人影毫髮無傷,隨意地打量著周遭的景物。
“骨祭已經完成,那座骨島應該已經開啟了。”尹洛喃喃道,耳畔突然傳來巨大的響聲
,遠方依稀有強大的波動傳來,摧枯拉朽地推倒了大片樹林,巨型的石塊到處崩飛,看樣子像是一座小山的殘軀。
尹洛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據他所知,屍骨地某一處地下埋著強大的骨魔,據說已經深埋蛻變了數次,此時應該就是它甦醒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倒黴,招惹了這麼一位大凶,之後恐怕要費上不少手腳。
“說是洞府,禁空的手段卻是巨型洞天的佈置,好氣魄啊。”尹洛伸手一抓,虛空竟沒有被立時撕裂,他輕咦一聲,面上的笑意更濃了……
隨後又有不少強大的人影來到,一樣被禁空不能飛行,然而各自都有不少手段,成功降臨在屍骨地。
“佛光的痕跡,那些僧人也到了這裡,此前似乎還有不少陰物存在。”很快便有人推敲出了大概的痕跡,儘管神識不能離體,要做到也並不難,有一片地域的土壤中摻雜了淡淡的金砂,那是佛力未完全消散的表現。
“很快就是洞府第一層的骨島,要儘快抵達。”同樣的心聲,這些人似乎都對冥風洞府有過事先了解,知曉目的地所在,片刻不停地向某一方向趕去。
天空中響雷陣陣,越來越多的人趕到,明顯分為幾個梯度,先是駕著各色戰車輦駕的大宗勢力,再到衣冠楚楚的各個宗派,尊卑有序,沒有勢力敢於在此時逾越。
身為某一大宗的精英弟子,一名丹袍青年平素與靖海聖子有往來,知曉他慘敗於尹洛之手,此時上前問候,正要稍稍安慰對方時,忽然察覺到有些異樣:“好友,你的代步獸駕呢?”此時他才發現,對方的龍鱷戰寵並不在,居然是騎著一匹給內門弟子配備的雪鬃角馬。
再三確認後,丹袍青年皺了皺眉頭,這匹角馬雖然很神駿,但比之大荒血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龍鱷作為靖海聖子早先收服的異種,幾乎已經成為了他拉風助勢的招牌,在這等場合怎麼能不見蹤影。
聽到友人一問,靖海聖子臉色驀地一黑,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再三追問之下,他才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瞞好友,龍鱷在我與尹洛一戰之後,就……就不見了。”說完滿臉鬱悶,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得到這樣的回答,丹袍青年嘴角一抽,幾乎是哭笑不得地道:“好友莫不是在說笑?自己豢養的血寵,難不成還能在眼皮子底下丟了?”
靖海聖子尷尬無比,這也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他與龍鱷之間有氣血感應,幾乎到了感觸相連的地步,然而龍鱷確實是丟了,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感應不到所在,像是從未存在過。
丹袍青年看著靖海聖子越發難看的神色,還是嘗試著安慰道:“好友莫要著急,說不定是龍鱷野性未泯,自己斬斷了聯絡,等找回來好好訓罰一頓就好了。”
靖海聖子點點頭,似乎真的不再著急了,就在這時,一道高大身影來到,是先前聯手的摩柯圖,很快兩人得知,他座下的兩匹狼獸也丟了,同樣是在與尹洛交戰後不久失去了訊息。
同蒙一難的兩人對視一眼,很快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之處,這是有人蓄意為之!氣苦之下,兩人原本未復的傷勢瞬即惡化,臉色蒼白得把丹袍青年嚇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