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一百四十一章 韓琮的心

正文_第一百四十一章 韓琮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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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四十一章 韓琮的心

感受到這驚人的聲勢,徐子瞻心中也不平靜,然而片刻後他便壓住了心中的波瀾,冷聲說道:“引火自焚,不過自毀性命。”

的確,此時的韓琮形容悽慘,被狂暴的電流衝擊得皮開肉綻,即便暗中有著灰蛟的幫助,他也是在冒極大的風險。但是對於他來說,時間已經不多了。

一路高歌猛進,由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纖弱少年,短時間內便突破到如今的抱山境,換做他人想來,韓琮應該是意氣風發,成就斐然,實則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能擁有如今的修為,完全是劍界傳承以及等等奇遇鋪成的。

無上神祕的功法,冥冥之中天數的垂青,浩如煙海的劍道精義……若再加上其他的際遇,韓琮所得到的收穫足以讓所有世人眼紅,簡直就是上蒼之子。

正因為如此,韓琮內心中才越發不安,他承載的福澤太厚了,換句話說,這樣的奇遇,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可以迅速造就出一名絕代的天才!

即便劍子天奕從來沒有表露出任何跡象,韓琮也感覺得出,自己的表現並不盡如人意,或者說,更像一名撞了大運的幸運兒。

他能越階殺敵,憑的是名劍犀利,八門劍法的渾厚底蘊;能鑄造名劍,也是建立在前人的經驗基礎上;他能在兩次劍毒爆發中安然無恙,也是屢屢有貴人相助。如果離開了這一切,他還剩下什麼?

猶記得天南王府別院的那柄短劍,與雪地上執著揮劍的執拗身影。

任憑越發狂暴的電流在體內竄動,灰蛟不安地遊動著,發出擔憂的低叫,韓琮此刻竟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狂狷,沛然高昂的意氣衝起,甚至蓋過了翻滾喑啞的雷聲。

一道銀光自天穹墜下,塵土飛揚間,鳴風劍斜斜插入地面之中,劍身亮暗閃爍不停,發出意味難明的劍吟,此時從高處郎朗傳來韓琮的聲音:“今日,不借名鋒之利,與你傾力一戰!”

“找死!”徐子瞻勃然變色,大敵當前,做出這等棄劍的舉動,他認為是韓琮對他的輕視。

“一刻鐘內,敗你。”韓琮艱難地說道,此時哪怕他做出再微小的動作,都會引動千百道電蛇彈起,猛烈撕咬著他的體魄,作為交換,在這段時間裡,他的五感、力量、速度將得到極大的增幅,完全超越現有極限。

被韓琮一而再地挑釁,徐子瞻也徹底被點起了心中的火氣,氣息瞬間攀升到了高點,同時寶甲也噴薄出異光,將他的高度再次提升一截,靈階極品的戰甲增幅極為明顯,此時的他力量已經無限接近了天一境界,所欠缺的只剩空間之道上的造詣。

“狂妄!”簡單的兩字中含怒非常,徐子瞻捨棄戰戈不用,一拳轟向漫天雷雲,熾熱炎風高吹,這一拳直接將渾厚的罡風層轟出巨大的坑洞來,四周清冷的氣流集聚,飄浮的人影如同孤舟,陷入一片驚濤駭浪之中。

勁風撲面,肌膚表面隱隱有皸裂的趨勢,或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韓琮體內的沛然雷電激射而出,自然而然地張開成一片巨大的場域,忍耐著雷電貫體的痛楚,韓琮眸中有森光射出,伸手向天穹一握,頓時有雷光震天,一道大氣雄渾的強大劍影出現。

沒有花俏高深的劍式,沒有八門劍氣的加持,這一劍由漫天風雷匯聚,如同有萬千人齊齊怒吼,帶著沸翻的戰意!

在一干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一柄紫芒神劍自天空滑落,與強悍拳勢迎合在一處,無盡電芒絞纏飛射間,火海一擊而潰,紫芒神劍去勢無匹,徑直斬下。

徐子瞻目露驚色,在一聲大吼之後,渾身再度凝聚起無窮元力,轟出更強的一擊,頓時百丈火牆升騰,與劍影一道,在半空中炸開,橫斷颯颯流風。

拳頭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徐子瞻臉色一沉,竭力化解著侵入體內的雷電元氣,一時間體外火光電流不斷,同時他也暗暗凜然,與雷電相合後,韓琮的力量竟提升到如此可怕的地步,幾乎與他站在同一層次了。

難道這是某種祕法?徐子瞻心下思忖道,借雷電提升實力的手段,他也曾聽聞過一些,但他分明未從韓琮身上感受到雷電體質的氣息,如此也能從雷電中借力,實在是駭人聽聞。

這等行徑,與那聲名昭著的落雷宗也相去不遠了。

的確,韓琮不具有雷電武脈,也不是與雷電相關的天賦資質者,貿然與雷電相合的結果,便是迎來雷電的強烈反噬,全憑他自身根基、肉身衝抵,化消。

不動聲色地運起逆脈九轉,韓琮的臉色稍稍扭曲起來,直接運轉到了六傳的地步,渾身筋脈骨肉都由此而抽搐不止。

手捏劍印,韓琮心頭有劍訣流淌而過,旋即驚豔劍光沖霄,徐子瞻目光一動,便看到雲雷怒吼,大片大片的雷火落下。

火紅天幕之下,韓琮雙手展開,氣血衝出,驟然化出一隻振翅翱翔的巨大熾影,炎翼表面有烈火流溢,看形貌赫然是當日被他斬殺的火鳥!

此時就在他的無方天中。某件火紅的物事似是受到了感召,其上驟然噴薄出燦爛的火光,在漆黑的空間中不住地盤旋,急不可耐地就要衝出!

韓琮恍若未覺,全身貫注在這一場約戰中,隨著他的雙手漸漸收攏,天空中的火鳥發出一聲唳鳴,澎湃熱力擴散開來,天地間驀然充斥無盡蕭殺,漫天火雨化作

縷縷火線落下。

胸中有意氣激盪,韓琮的雙目變得越發明亮,隨著他發出一聲酣暢淋漓的長嘯,無盡火線在半途驟然化作利劍,伴著簌簌的破空聲,千萬劍雨鋪天而來!

徐子瞻不敢怠慢,手中鋸刃旋轉化作密不透風的圓盤,緊接著火劍落下,擊打在扇面上頓時濺起大片大片的火花,劍雨攻勢不絕,難有片刻喘息,不多時徐子瞻便面色漲紅,不得不召出盾牌守禦,而劍雨仍然不住落下,雷震火烤不斷,讓徐子瞻臉色變幻不斷。

看著劍雨滔天而落,即便是不在戰團之中,眾人也是感同身受,幾乎被壓得透不過氣來。

李濟成心有苦澀,這一次氣勢洶洶地前來,本以為能報的仇怨,沒想到竟是提到鐵板了,別的不說,就是這一陣劍雨,他都沒有把握能撐過去。

“鄒海川,算你行大運,得逃死劫,本太歲死後,定要化作黃泉厲鬼,夜夜啖你骨肉,咒你往死!”李濟成不甘地怒吼道,內心的絕望可想而知。

“映夜電殛之下,魂魄即成飛灰,你又如何得來機會化鬼?”鄒海川淡淡說道,轟雷戟化作一條驚天雷瀑飛來,李濟成的武道肉身頓時龜裂,伴隨著雷光漲溢開來,“太歲元胎”也挨不住天一的圓滿攻擊,自氣海開始,各處武道脈線寸寸崩毀。

錦衣破碎,元胎壞死,原本氣焰洶洶的“錦衣太歲”如同一隻落水的病狗,被鄒海川削去片片根基,生機漸漸消散。

“我……恨!”這位邪道大凶最終留下了遺言,沖天的怨氣讓餘下的幾人都是心驚膽跳。

“鄒海川,你可知道‘翳派’?”斗笠人影也慌了,不等鄒海川轉過身來,自己便報出了門派來歷,想要引起鄒海川的注意力。

此言一出,他周圍的人都是臉色大變,即使是身處同一戰線,也不自覺地離他遠了一些。

“翳派?”鄒海川目光一動,出現回憶的神色,似乎那曾是一個廣為人知的流派,與煉毒有關。

“我是翳派的‘擎天扶木’太上長老的座下護法,深得他老人家器重,你不能殺我!”斗笠人影幾乎是用喊的說出了這句話,聽到“擎天扶木”四個字,另外的兩人也是不自覺抖了一下,大氣不敢出一口。

“哦?”鄒海川手上一頓,轟雷戟微微落下,語氣沉重地問道,“這黃漫雲煙可是他煉製的?”

看到鄒海川隱隱又忌憚的意味,斗笠人影暗暗送了一口氣,得意地說道:“正是他老人家,為了煉製這奇毒,他老人家還要了我百來個豢養的童奴……”

“燭九陰老鬼受傷這麼多年,泡在毒池裡恨難受吧?”

“太上長老的傷不輕,每個月都需要消耗大量藥材毒物……”兩人如同嘮家常一般,突然人影斗笠下的面容為之一變,“你怎麼知道?”

鄒海川嘿然一笑,臉龐上浮現出冰冷的意味,斗笠人影呼吸驟然停止,腦海中轉而變得一片空白。

紫電戟鋒劃過,帶著不甘的眼神,斗笠人影捂著喉嚨緩緩倒下,沒有了生機的維持,修煉的毒攻頓時失控,很快軀體中冒出青一陣黃一陣的濃煙,猙獰的面容自斗笠下才出現端倪,便整個人化成了一灘毒水。

剩下的兩個人看得亡魂皆冒,一人當場跪下,另一人發出不甘的大吼,身形飆射,徑直往谷外急速奔去。

鄒海川眼皮微抬,轟雷戟上紫芒閃爍,一條威奴的電龍飛出,瞬間拉扯出十來丈長的雷光,轟鳴聲響起的下一刻,谷口處陡然傳來慘厲的叫聲,天地元氣爆炸的巨大動靜,宣告著又一位神霞武者的隕落。

“殺人者,人恆殺之。”鄒海川冷冷一哼,頓時讓此地的最後一名武者如墜冰窟。

另一處戰場,無窮火雨將盡,就在劍勢散得七七八八的時分,苦苦支撐的盾牌也終於到了極限,砰然一聲爆響,這件防禦威能出眾的靈器碎裂開來,僅在徐子瞻手中留下一隻孤單單沒著落的握柄。

心疼之餘,徐子瞻提起的一口氣也終於洩了個乾淨,劍雨再多持續一陣,不但是這靈器盾牌,他也要到極限了。

天空之上,韓琮面色發白,不僅是精神大量消耗之故,然而他的戰意並未因此而滯歇,雙手再開恢弘劍印,隨即火鳥振翅再現,赤羽飄落,氣息醞釀間,可以預見下一波劍雨的到來。

“喝!”劍勢再展,韓琮的身體像是成為了一處黑洞,猛烈的一次吞吸間,漫天雷電頓時被吸收得七七八八,風之劍意擴散開來,雲層如蟠龍環繞卷下,以韓琮為中心,一方劍氣龍捲成形,雷聲震天,好似上蒼在苛責。

“不好!”徐子瞻再難保持鎮定,大手朝著鐵匣狠狠一拍,又是一道靈光飛出,飛快地嵌合到了靈甲之上,似乎是靈甲原有的核心元件,帶著滾滾的靈光。

元件一嵌入,徐子瞻的氣息頓時再度暴漲,整個人似乎增大了一度,站在那裡如同一尊山嶽般,讓人透不過氣來。

隔著極遠的一段距離,韓琮都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靈壓,然而他的面色卻不曾為之變上分毫,隨著耳邊怒雷之聲炸響,澎湃的體悟一股股湧上心頭,他的心境如同一顆明珠,呈放到九天之頂,接受諸天光華洗禮。

若有若無的道音傳來,明珠中陡然出現了韓琮的人影,循著高低起落,一步一步登上

久遠的雲階,眼前一片浩瀚的光海出現,威嚴的神佛端坐在九天,神明威德,佛陀善目,仙靈悠然,各自以超脫的姿態注視著他。

神,無垢無塵,明於九天之上,至高至尊;佛,通悟往生未來,大慈悲懷納眾生;仙,步履天宇,翩然化外一驚鴻。面對三尊各自絕高,凌駕於世間的存在,韓琮一時間竟生出自慚形穢之感。

三者居高臨下,俯瞰著他,陡然神明怒目,佛陀皺眉,仙靈清叱,韓琮赫然被一股彷彿源自生靈本能的感覺所支配,身子一傾就要朝前跪倒。

不!韓琮牙關緊咬,說不清是出於什麼緣由,竟是硬生生撐住了下跪的身軀,意志與那衝動劇烈對抗著。

為什麼要跪?韓琮喝問著自己,也在喝問著高處的至尊,神佛也不曾施恩於自己,難道僅憑那虛無縹緲的傳說,就要自己下跪,作出膜拜的姿態?

敬天地,因天地賜我物澤;敬師長,因師長予我道藏;敬父母,父母生我身,一生始終,不願有違。

然而虛無鬼神,只在傳述,三皇守望人族,死而後已,聖像才得安身立廟,爾輩何以居大殿寶堂,饕餮黎民香火?只因至高無上,使生靈懼服,理應得享尊榮?

何德何能!?韓琮發出不甘的怒吼,天地間彷彿出現了一隻大手,將他死死的壓住,要制止他忤逆的言行,很快他的身軀中噴薄出清氣,一幅太極神圖浮現,流轉著奇妙的道韻。

神圖一出,光海頓時沸騰,隨著太極兩儀的轉動,周天偉力彌散,至高的神佛虛影漸漸飄渺,變得無比虛幻,無邊道唱聲中,韓琮腳踏神圖,冷眼看向高處,那神佛終焉之所。

欲以尊位壓我,我便以力抗之!韓琮胸中有如山海般的怒意勃發,伴隨著不屈的吶喊,無盡劍氣沖霄而起。

“若你們真的是天意,那就來折我的劍吧!”

震天動地的大喝聲傳來,徐子瞻肌肉賁張,靈力散溢化作滾滾狼煙,在元件與靈甲完全融合後,他呈現出了最強的戰鬥姿態,真氣,破限!五感,破限!意志強度,也達到了頂峰!

甚至以往的一些難以通悟的武學關竅,這一刻也被統統衝開,功法進境再邁上一個臺階,種種奇妙的體悟浮現在心頭,直到這一刻,他從未感覺天一境界與他距離如此之近!

這,就是天兵城靈甲戰裝的強大之處,是天兵城傲視萬千宗派的底氣所在!

“哈哈……”徐子瞻發出酣暢淋漓的大笑,感受著更為強大的真氣沖刷著體內的臟腑脈絡,他心中無比的暢快。這種狀態下,他有十足的把握突破天一境界,只等此戰結束,他便能閉關衝擊那令他憧憬許久的境界!

說起來,這還要感謝韓琮,若不是感受到了足夠的壓力,他還不能借助這靈階戰裝突破桎梏,如今……注視著上方緩緩垂落的龐大龍捲,徐子瞻冷然一笑,如同一夜茁壯的大樹轉頭看昔日的幼獸,再也不覺得有如何可怕。

“借雷生勢,不過虛有其表,不值一哂!”徐子瞻周身發出密集的噼啪響聲,像是一頭巨獸自沉睡中醒來,開始活動起恐怖的身軀。

“就讓你見識一下,天兵城真正強大的武學吧!”徐子瞻傲然說道,此刻不止戰戈,便連他渾身各處都綻放出無匹的殺光,好似整個人成為了一柄絕世兵器!

“天兵降,穹力引神術!”彷彿真的有神靈附體,徐子瞻氣力霎時暴漲無垠,彷彿可以一手拉斷山嶽,一足便踏碎廣袤河川,改寫江海走勢。

“巡衛諸天,萬里天徵拳!”拳勢沖霄漢,這一拳中包含萬里河山勝景,涵蓋巡視疆海的大氣磅礴,恐怖拳力平地而起,浩浩蕩蕩衝向高空,漫天烏雲亦為之一散!

高空之中,劍氣龍捲堪堪成形,韓琮雙目無神,似乎神魂失落於遙遠的時空,僅剩一股堅定的精氣神與意志壓制著雷電的變化,此時受到下方氣機的影響,醞釀中的劍氣風暴驟然引發,熾紅的火鳥化作漫天火雨,也順勢捲入到氣旋之中,風、雷、火三相匯聚,劍雨再度展開!

萬千劍落,殺伐斷世;雷火無情,泯滅生靈!

殺光震世,拳力挾山超海,大塊大塊的空間障壁破碎,頓時虛空中出現一片湮滅領域,漫天劍雨落下,有大半被牽引進去,被狂暴的空間力量磨滅,任憑雷光火光閃爍,也始終無法突破空間的界限。

無盡破碎之中,只見徐子瞻的身影轟然降臨,陡然化作一片熾盛殺光衝起,向著上方的人影衝去。

“不好!”鄒海川勃然變色,化作一道電影也向上衝去。

血雨四散開來,雙目無神的韓琮毫無動作,被殺光斬中,頓時腰腹部出現一道巨大傷痕,幾乎要把他整個人裂成兩半,同時地上的鳴風劍也嗚嗚作響,發出悽愴的哀聲。

看著韓琮自高天灑血墜落,徐子瞻發出快意的狂笑,那是屬於勝利者的喜悅,此時距離三刻鐘結束,只有十息時間。

“韓琮!”鄒海川心內交焚,大惱自己沒有保護好這位才資傲人的天才。

就在他飛身而起,即將接住那墜落的身軀時,那無神的眼眸恰好重新睜開,其內透出可怕的景象。

饒是鄒海川意志過人,也還是為之毛骨悚然,生出一股畏怯的情緒。

九天血染,神靈悲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