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水晶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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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水晶蘭
“稽核？”這是琥沒有對瓏、刃、羿說起過的程式，“稽核的內容是……？”
“身為冥府第一獄的獄官，本官主審的內容是你們曾經對植物犯下的罪。”這樣的稽核方向當然讓三位少年感到難以接受：“植物？進食也算犯罪？”
“不一定。”加百列認真地講述著他荒誕的稽核內容的細節，“採摘未成熟果實者，有罪；砍伐未成年樹木者，有罪；直接服食葉片者，有罪；無故破壞植被者，有罪……”
“慘了。”刃用絕望的眼神看著瓏，“按照這樣的稽核標準，任何人都會成為戴罪之身……”
從獄卒的手上接過三位少年的生平檔案翻看了許久，加百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們……”
瓏、刃、羿靜靜地等待著宣判結果出現，終於，加百列的眉頭完全舒展了開來：“想不到你們竟然……從來沒有對植物犯罪的歷史！”
聽到這種言論從一位氣質頗為高貴的獄官口中說出，瓏的心情變得錯綜複雜了：“哦……啊，是嗎？呵呵……很高興能聽到您這樣說……”
三位少年強忍著笑意做出的虛假表情多少令加百列感到有些氣憤，但是他沒有把這種消極情緒表現出來：“你們可以走了，大廳右側的門外就是通往冥府第二獄的路了。”
瓏、刃、羿向加百列俯身行禮以表示對第一獄獄官公正的感謝，三位少年走出了第一獄出口以後，一名獄卒向加百列表達了他的擔憂：“加百列大人，您如此輕易地將擅自闖入冥界的人類放進了哈迪斯城，潘多拉大人也許會不高興的……”
“你覺得他們只是普通的人類？”加百列把瓏、刃、羿的生平檔案鋪展開來，這名獄卒赫然發現上面竟然空無一字！於是戰戰兢兢地對加百列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這三位少年……讓卑職想到了那個叫琥的傢伙……”
“雖然他們的身份本官不得而知。”加百列自信滿滿地說道，“但是本官斷言他們絕非普通的人類。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本官不會再給任何入侵者以可乘之機。從他們對待本官的態度來看，他們最多也就只能順利地走完前四獄。”
走上了通往冥府第二獄的路，瓏好奇地看著在第一獄裡幾乎一言不發的羿：“你在想什麼呢？”
“你們不覺得‘加百列’這個名字很熟悉嗎？”羿反而對瓏和刃的麻木感到好奇起來，後二者面面相覷以後對著羿做出了一副等待答案的表情：“好像是聽過……”
“他曾經是精靈族的王。”羿認真地看著恍然大悟的瓏和刃，“我曾經聽家父說過，著名的種族大戰就是因他而起，所以我才一直對他保持著戒備狀態。”
“……”瓏和刃的靜默讓羿誤以為他們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滿心期待之後，羿竟然聽刃發問道：“你們猜……鎮守冥府第二獄的獄官會不會是……梅丹佐……”
刃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就聽到有類似嘆息或者呻吟的異響從前方不遠處傳來：“這是……？”
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三位少年向著聲源狂奔而去。就在他們站上了如大海一般廣闊的深坑邊緣的時候，強烈的恐懼感瞬間吞沒了他們勇敢的心：坑內躺滿了腐屍，腐屍之上覆蓋著一種比彼岸花還要特別的白色植物，而刃之前聽到的詭異的響聲，就是由這些不知名植物的花朵發出來的！
“你們出來乍到，應該從未見過這種植物吧？”幾名冥王軍戰士將一個被加百列定罪了的遊魂扔下了深坑，“水晶蘭是以人類生前的罪惡為養料存活的。”
“也就是說……水晶蘭是能夠淨化人類靈魂的植物了？”聽到羿的問題，冥王軍戰士集體笑了出來，“當然不是，水晶蘭在吸食過人類生前的罪惡以後就會開始吸食人類的靈魂。換句話說，這些犯下了重罪的遊魂已經徹底失去轉世為人的機會了。”
“水晶蘭……果然是當之無愧的死亡之花……”瓏不希望自己也像生活在冥界的人一樣漠視生死，於是他示意刃和羿把注意力從水晶蘭叢中移開。在冥王軍戰士們的注視下，三位少年邁開了腳步，向著冥府第二獄的方向進發。
行至亞平寧半島附近的洞穴旁邊，琥勒緊了座下戰馬的韁繩：“出來吧，我早猜到了你會跟我到這裡。”
“你一個人……”向日櫻二世從樹上跳到了琥的面前，“我不放心……”
“現在你該放心了吧？”琥不喜歡被人跟蹤，即使這個人是向日櫻二世，“你為什麼不能在出發之前就向我講明你的意願？”
“我講與不講，你都不會答應我的不是嗎？”向日櫻二世的反問裡帶著怨怒，“可能你都已經忘記了上一次我們一同外出狩獵的時間了吧？”
“對不起……”琥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他和向日櫻二世之間出現了不易被察覺到的隔閡：有可能是在瓏出走以後，也可能是在瓏到來之前……可是就連琥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影響到了他和向日櫻二世之間的感情，“我……”
“沒關係的。”向日櫻二世以她寬容的態度打消了琥的顧慮，“琥依然是向日櫻眼中最可靠的男人。”
“所以我才要向你道歉的……”琥不想再對向日櫻二世有所隱瞞了，“我說過，我早猜到了你會跟我到這裡……”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永陽和永陰，向日櫻二世終於明白了琥來此地的動機：“他們根本就不需要離開這個不可能成為目標的地方，對嗎？”
“請原諒我利用了你對我的信任。”琥把向日櫻二世交給了永陽和永陰，“只有把你寄存在這裡，我才能全心對敵全力應戰。”
“好吧……”向日櫻二世不想再被永陰催眠，於是選擇了聽從琥的安排，“不過你要答應我，會在戰爭結束以後的第一時間裡親自接我回黑龍莊……”
琥以點頭的姿態向向日櫻二世做出了承諾：“謝謝你們答應代我照顧向日櫻。”
“謝謝你答應代我們守護永明的事業。”望著琥遠去的背影，永陽問向日櫻二世：“你知道琥屬於哪一類物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