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記憶斷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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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記憶斷層
“比如……”訫碎的好奇心使得氣氛更加詭譎了，慕狼環視四周之後給出了再精確不過的描述：“比如……好吧，十二年前，我和阿雷返回大雷音寺途中路過一片未知海域，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勢頭凶猛的漩渦。我被那見所未見的場景吸引，以致立足不穩墜入海中。然而就在我即將窒息的瞬間，一股力量將我向上托起直達海面。時至今日，我仍然記得阿雷將我拉上船時喜憂參半的表情和充滿了遺憾的眼神……”
“他就用這副表情歡迎你死裡逃生？”訫碎覺得阿雷的表現勉強合理但絕不合情，慕狼皺起的眉頭使他看起來更加嚴肅了：“我敢肯定，他看的人，絕不是我。”
“對了，這個救你的人到底是誰？”訫碎問完，慕狼苦笑著回答道：“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空白……我居然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印象了。”
“作為整個事件的目擊者，阿雷應該知道這個人的身份。”訫碎話一出口就已經猜到了結果，“可是阿雷對當時現場有第三者存在矢口否認，對嗎？”
“阿雷沒有理由騙我。”慕狼對阿雷的信任並不在訫碎的意料之外，“可是我更沒有理由懷疑我的記憶，畢竟對我來說，那次意外是如此的驚心動魄……”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訫碎聯想到了自己的經歷，不由得感慨萬千，“不過和你不同的是，我的記憶只是被打亂了。”
“哦？”慕狼對訫碎投以好奇的眼神，後者回答道：“你記得我初到聖靈之城的時候曾請求瓏為我解開一些誤會嗎？”
“當然記得。”慕狼的記憶力看起來並不差，他甚至記得這個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細節。
“如果我說……瓏的身邊存在著一個看不見的魔導師，你相信嗎？”慕狼聽完這段話的時候，訫碎的眼神裡靈光一閃，“等等！當時在你的身邊有沒有能夠使用魔法的人？”
“你是說……救我的人是一個處於隱身狀態的魔導師？”慕狼所問並非訫碎所想：“我是說：既然魔導師有能力打亂他人的記憶，自然有能力刪除他人的記憶……”
“不會的。”慕狼堅定地搖了搖頭，“老師沒理由也沒必要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
說到這裡，慕狼和訫碎不約而同地沉默了，直到慕狼聽到了一聲呼喚：“慕狼哥哥！”
“燧人？”訫碎回頭看時臉上帶著和慕狼一樣的驚訝，“竟能將氣息隱藏得如此徹底……”
“你不是訫碎嗎？”離開帝都以後，燧人的戰鬥力有所提升，毛躁的性格卻絲毫沒變，“你怎麼穿著和……哦，啊，哈哈，我以後是不是要稱呼你為‘訫碎大人’了？”
“若你不想再被禁足，現在就回去奧林匹斯山。”聽完慕狼的驅逐令，燧人為自己辯解道：“我本來就是要回聖靈之城的，不過既然遇到了你們，總要打聽你們要去哪裡才對吧？”
“奉憂子大人之命，征討夜叉和他的獸王軍。”訫碎好心回答，慕狼卻搖著頭說道：“你不瞭解我的師弟，他可不是偶然遇到我們，更不是隨便詢問我們的動向。”
“那麼……讓我們並肩膀作戰吧！”燧人認真地對慕狼和訫碎表態道，“護教殺敵，燧人義不容辭！”
看著燧人興致勃勃地驅馬衝到了隊伍的最前端，慕狼突然轉怒為笑了：“他的今天就像我的昨天，但願我的今天會是他的明天。”
黑龍莊裡，站在高臺之上的傲因正在欣賞刃和羿對黑龍軍的訓練成果：“你們在做什麼？”
在傲因身後的陰影處，雙目緊閉的瓏和琥席地而坐：“兩支數量龐大的精銳部隊已在高加米拉平原集結完畢，這將是決定獸族命運的一戰。”
奧林匹斯山頂，憂子走向教皇殿外的平臺：“赫斯提亞在上，保佑聖靈勇士儘早結束這場無謂的爭鬥。”
“夜叉並沒有出獸族的全部兵力……”露斯憑藉著對遠方氣息的感知清晰地對戰局做出了分析，“此舉好處有二：若勝，進可攻聖靈之城；若敗，退可守空中島嶼……”
“兩手準備……”落兒看出了夜叉的心虛，“足以表明獸族人對取得高加米拉平原一戰的勝利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祭司神殿裡，樂貝貝和白澤閉目向東：“怎麼好像燧人也在戰場？”
聽完這句話，迦樓羅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你們怎麼什麼都知道呢？”
亞特蘭蒂斯城，海心宮裡，伊辰不無擔心地看著海神：“但願羅剎將軍能如你所言，順利完成任務。”
高加米拉平原平原之上，遍地紅土，滿天黃沙。陽光烤焦了草，燙熟了樹，使這裡成為了陸界最適合展開大規模戰爭的地點之一。
戰場兩端，夜叉和慕狼同時戴上了頭盔，葉之砂和燧人也同時出現在了他們身邊。
夜叉看著戰場對面揚起了不小煙塵的聖靈勇士：“葉之砂右路佯攻，五位將軍隨我正面迎敵！”
“呵！”獸王軍開始向前踏步的時候，獠對羅剎低聲說道：“您的願望就要實現了，卑職的條件……”
“放心好了。”羅剎沒有忘記回到空中島嶼當夜五位將軍對獠許下的承諾，“葉之砂是你的了。”
向羅剎行禮過後，獠從後方繞過獸王軍，單刀匹馬直奔葉之砂而去。
戰場西方，慕狼和訫碎沒有看懂獸王軍的戰法：“左右夾擊還是聲東擊西？”
“慕狼哥哥，把左端這支部隊交給我來解決吧……”燧人想為慕狼分憂，後者卻毫不領情地說道：“退下！我不能一邊戰鬥一邊照顧你！”
“慕狼哥哥！”燧人全然不理心中委屈，“燧人不能永遠接受你的照顧，燧人總會有上馬殺敵的一天！”
“那麼……戰場的右側就交給你了。”感動於燧人的堅持，訫碎越權替慕狼做出了決定。一聲歡呼之後，燧人策馬揚鞭徑直衝向獸王軍戰陣，慕狼從牙縫裡擠出了六個字：“簡直就是胡鬧！”
“我只知道你的溺愛會毀了這個天賦異稟的戰士。”訫碎示意戰陣左翼的聖靈勇士前進的時候，慕狼已經下令向獸王軍戰陣發起了全面衝鋒：“至少應該再給他一些時間準備，他還是第一次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