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烏鴉”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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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烏鴉”落兒
“傲因……”山脈之間狼聲四起，“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
“潛入帝都當夜我們曾與隸屬帝都的某支近衛軍發生直接衝突。”傲因的聲音聽上去更像低吼，“結果是我方全軍覆沒。”
“那麼黑龍甲……”沒等對方說完，傲因便搶先回答：“很遺憾，我沒能完成任務。”
“傲因，你知道嗎？”對方的聲音頓了頓，“也許你錯過了為我狼族效力的唯一機會……你願意補救嗎？”
“我不願意！”面對幾隻亮出了指尖骨刺的狼人，傲因雙拳緊握，“我要你們聽好我的立場：帝都才是我的故鄉，所以我絕不容許你們再打帝都的主意！”
“哼！”一個狼人按耐不住憤怒衝了上來，傲因亮出拳內骨刺意欲為他的狼群生活做個了結，卻突然聽到一聲暴喝：“住手！”
兩個人雖已收手卻依然用狼眼瞪著對方，嘴裡的獠牙也在嘶吼聲中增長。
“你被驅逐了，傲因。”那個聲音冷靜地對傲因做出了宣判，“我敬重你是我狼族之中最為忠誠之人，不過既然你的靈魂從來也不會再屬於我，那麼從今以後，你將不得再踏上亞平寧半島半步！”
“我等這天等了六年。”傲因收起骨刺的時候露出了輕鬆的微笑，“今夜，傲因終於重獲自由。”
“明太極大人……”和預先約定的日期一樣，明太極準時出現在了大雷音寺，面對自己的前任長官，釋迦畢恭畢敬地彙報著任務的完成情況，“按照您的吩咐，卑職已經派慕狼將我教聖女迦樓羅送往聖靈之城……”
“你還是叫我明太極先生吧。”從明太極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對釋迦的任務程序頗為滿意，“畢竟你才是我們聖靈教的現任大祭司。”
“那麼……明太極大人打算長住大雷音寺？”雖然釋迦早已差人為明太極安排了住所，但是他還是多問了一句。明太極停頓了一下以後點了點頭：“是不是長住完全取決於‘審判日’來臨的時間。”
聽到“審判日”一詞，釋迦皺起了眉頭：“‘審判日’？我們不是已經……？”
“雖然我們已經做完了我們能夠做到的一切……”明太極嘆了口氣，“雖然我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願意承認……我只能說，這就是我們的命運，沒有人能逃脫。”
“請恕釋迦愚鈍。”釋迦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既然您確定‘審判日’還會再次出現，為什麼還要把葉公的九個孩子捲進此事？”
“釋迦……”明太極說話的內容和他的語氣完全不符，“我們之間有著不只一個的共同點：同樣身為神使，同樣忠心為教……最重要的是，我們同樣對未來抱有希望。和瓏、刃、羿一樣，帝都九龍聖也是這個世界的一線希望。”
“但願我們能夠經受得住下一次的審判。”釋迦苦笑著說，“戰鬥力暫且不論，他們畢竟都是孩子。”
“但願他們之中能夠出現像憂子痴將軍一樣的強者。”雖然隔著面具，釋迦依然能感受得到來自明太極的堅定的目光，“如果能夠實現靈釋，‘審判日’對這個世界來說就不再是個威脅了。”
“但願……”釋迦看向屬於大雷音寺室外修煉場的方向，在這個靈山聖境裡唯一可以使用武力的地方，燧人正在以一個常人無法承受的超高強度夜以繼日地揮汗如雨著，“他們能夠做到我們永遠都無法做到的一切。”
“全軍待命！”慕狼一聲令下，身後的百人紅裝騎兵隊整齊地停了下來。他們下意識地四周環視，灰濛濛的天空之下霧氣繚繞，冷風和著微微的呼嘯聲，使這一切顯得悲涼而森然可怕。慕狼盯著不遠處的古堡：“不管它是什麼，捉到以後任何人都不準傷害它，這是露斯大人的命令。”
“遵命！”聽到部下們的迴應，慕狼驅馬前進，暗紅色的齊腰長髮隨風飛舞，雖然遮住了面容，卻擋不住他四溢開來的英氣。
“你們都不為慕狼將軍擔心嗎？傳說那傢伙可是一個吃人的怪物啊。”騎兵隊裡一位年輕的戰士很天真地發問道。
“我倒是很擔心那個怪物。”一位年齡偏大的戰士笑了笑，眼裡充滿了對慕狼的信任，“你要知道，我們的中靈宮將軍從來都沒打過敗仗。”
溫莎城堡裡一片狼籍，空氣中瀰漫著腐爛的氣味兒。慕狼的紅鬃白馬不時地踏在一些體內所有血液都被吸乾的屍體上，他們的死狀顯示他們死前因為恐懼拼命地掙扎過。慕狼戴上頭盔，不只因為慘絕人寰的現場讓他有些毛骨悚然，怪異的是，他總是覺得有一雙眼睛從他走進這座古堡大門的那一刻就一直在盯著他。而慕狼只能隱約感覺到它的存在，甚至無法確定它的位置。
“聖靈教中靈宮將軍慕狼，奉我教右使之命來此拿你歸案。”慕狼一邊大喊，一邊搜尋著犯人的氣息，“你最好主動投案，否則……”
忽然，一道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從城堡大廳上方的東南角射來，慕狼飛身下馬，躲開了這次從背後襲來的攻擊，轉身去看受到攻擊的地面：只有一個半徑很小的傾斜的深坑，而坑的裡面，竟然注滿了鮮血！
慕狼向身後看去，還是一無所獲，他絲毫感受不到那怪物有活著的氣息。而此時，從他進來時面對的方向傳來的腳步聲再次令他大吃一驚。
“這種統治者的口氣真讓人討厭。”黑暗中走出了一位由黑色羽毛裹身的骨感女孩兒，慕狼望著有如吸血鬼一般的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漆黑的齊腰長髮，純黑的眼眸和眼白，灰黑色的嘴脣……如同聲音一般鬼魅的相貌在她蒼白膚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神祕而恐怖了。
慕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依然無法相信眼前這個身材消瘦的美女會是那個傳說中噬血的怪物：“你就是露斯大人所說的‘烏鴉’……？”
“這裡是我落兒的領地，你擅闖進來就只有死路一條！”女孩兒擺出了和她聲音一樣妖媚的作戰姿態。
“你那麼有把握？”慕狼微笑著指了指地上的乾屍，也做好了應戰的準備，“我可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