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那些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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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那些罪惡
一直無法分辨到底還有沒有意識的郭易忽然開了口，冰冷的聲音在夜色裡迴盪著，讓人心寒。只是其中的內容卻還是如之前一般，並沒有什麼作用。
陳穀雨端坐在陣中，靜靜地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有些疑惑皺了皺眉，聽到他的話還是冷哼了一聲。
也就冷哼了一聲，無論郭易怎麼發瘋，他還是無可奈何。陳穀雨心裡想著，抬頭看向了山巔的夜空，那裡光芒四散，道力如同沸騰的海洋一般，在那片區域裡不斷地肆虐翻滾著，即便是溢位的一絲絲也讓許多人膽戰心驚。
戰況何其激烈。
但云落還是會勝的，他現在只需靜靜等待著最後的結果。因為他有這個自信，他相信雲落也有著這樣的自信，若是將兩人修為相換，站在那裡的是他，他照樣能夠橫推那些長老。
所謂天賦者，生來就是以弱擊強，創造各種記錄的。人，生不平等，只是有些人能夠把這些不平等發揮得淋漓盡致，如那些屹立絕巔的天之驕子們。
陳穀雨忽然長嘆了一聲，他也算是那些不平等的人，可惜在他尚未成長起來之時遭遇了太多其他人給予的不平等，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一路走來，所遇到的盡是九玄論道，如面對螻蟻般碾壓向他。
“我缺乏的，只是時間啊！”
陳穀雨感受著體內空蕩，像以前無數早逝的天才一樣只能苦笑。縱然這次逃出了止息觀，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未來。
路，已經斷了，命術，不可逆……
陳穀雨有些迷茫。
郭易再次開口。
“小雜種，你是叫陳穀雨吧？”
“什麼意思？”
瞳孔發白的青年忽然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可怕的笑容，手中提著那個少女甩了甩，呵呵笑道：“我只是用意識去看了看觀中的天象司，看了你的一些過往，小雜種，你的感情生活挺豐富的啊！”
陳穀雨皺眉，有種發寒的感覺，若是之前郭易像只受傷的野獸，暴躁而無用，但現在，依舊是侮辱的話語，卻有了一種別樣的冷酷。
似乎他已經不憤怒的，不暴躁了，那白色的瞳孔將一切情緒都掩埋了下去，只剩下如同機器的冷酷。
他冷靜地說著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陳穀雨平淡開口：“那又如何？”
只要他安然坐於陣中，無論郭易有什麼陰謀手段，都可以萬邪不侵。
郭易冷笑，手中忽然一緊。
一直在掙扎的少女動作漸漸慢了，滿臉通紅，不斷地咳嗽。
“咳咳……”
“嗝！”
像是什麼東西被捏碎了一般，少女雙眼驚恐地睜大，卻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一絲血沫從脣邊緩緩流下。
“真煩！”
“老東西，你是不是瘋了，這可是你止息觀的弟子，你的師弟師妹，你殺不了我，難不成還要殺了自己的同門？哈哈！”
陳穀雨大笑。
郭易卻是不為所動，又是一掌拍在了那少女嬌弱的身上，然後生生地將她的右手扯了下來，血水噴濺，瞬間染紅了地面。
“啊！”
周圍的人驚呼，少女因為聲帶的破裂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只剩下那雙原本充滿靈性的眼睛輕輕地眨著，逐步失去靈動。
有痛苦，有驚恐，還有一絲絲的疑惑……
她想不通怎麼會這樣，這位師兄為什麼要這樣
對她……但是那喉嚨與右手劇烈的痛楚已經讓她想不了這麼多了，問經第五頁的實力完全處理不了這樣的情況，意識在模糊。
為……為什麼……
血水在模糊，在飛濺，在靜靜地流淌，少女身上的白衣已經被血水浸透，從右手臂起始，流經胸口，腰側，大腿，最後淌在晶瑩剔透的赤足上，從腳尖緩緩落地。
嘀嗒……嘀嗒……
周圍的弟子們都驚駭欲絕，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也不敢說，只有這個聲音在夜空下格外的清晰。
郭易冷酷地看著，然後轉向陳穀雨那邊：“你看到了嗎，小雜種，這就是下場！”
陳穀雨震驚，但那血腥的畫面顯然也不會讓他驚懼。他只是想不到郭易會這麼地喪心病狂，也想不通郭易為什麼要對那些同門弟子下手：“這是指我的下場嗎，哈哈，老雜種，我看你是真的瘋了吧，你殺害自己的師妹來威脅我，你覺得我會怕嗎？”
郭易只是搖頭，冷淡說道：“不，你錯了，這不是你的下場！”
“你什麼意思！”
郭易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容，下一刻，一團青色的道力從他的手中爆炸開來。
“啪！”
很清脆而尋常的聲音，但卻成了在場那些少年少女們永生難忘的夢魘，因為那還是骨肉分離的聲音。
在青色道力的侵襲下，已經奄奄一息的少女身軀忽然顫抖起來，然後……瞬間裂開，如同五馬分屍一般，那身著白衣的軀體四分五裂，向著廣場拋射開來。
鮮紅的血一時間成了血雨，滔滔而下，混著白色的骨頭，五顏六色的臟腑，還有細碎的肉末，這都是那個少女的曾經。
那個柔弱清秀的少女，那個漂亮善良的少女，在短短片刻，她就香消玉殞。
這是虐殺！
在場的人都無助地看著，看著這一幕慘劇，若是有人午夜夢迴，不知是否能聽到那少女的哀哭。
為……為什麼？
她只是想去關心一下那個師兄，看他那麼痛苦，師兄……為什麼要……殺我？
有女弟子忍受不住這樣的血腥，哭了出來，她們是那個少女的朋友，不久前還在探討著修煉的事與一些女孩子的話題。
有男弟子終於憤怒地站了出來，怒火壓制住了恐懼：“你，你已經不是我們的師兄了……你是惡魔！”
他們想不通，為什麼觀中的長老會沒出來阻止，讓這個惡魔出來殘殺，在這一刻，他們對郭易的恨遠遠超過了原本是敵人的陳穀雨與雲落兩人。
在遠離廣場的山巔處，大殿的兩側，其中一座高塔上，正有幾道目光注視著這裡。
一個俊秀的少年與一個美麗如仙的少女，他們是那麼的相似，如同雙胞胎一般，正是止息觀的聖位風靈雙子。
少年一襲青衫，面如冠玉，但此刻卻皺緊了眉頭，而身旁的少女，則是身著青色的長裙，粉色的配飾點綴其上，樸素卻不失優雅，那明媚的臉上滿是一種充斥著殺氣的憤怒。
從一開始，於高塔上修煉的他們就發現了陳穀雨與長老的戰鬥，本應該馬上出塔與陳穀雨一戰，但卻被人攔住了。
長老們全部來到了高塔上，阻擋了他們的離去，理由是還不到時機。
“我要與他一戰！”少年任逐的眼中滿是戰意，他緊緊盯著陳穀雨，雖然不久前評將臺會讓他知道自己應該遠不是對手，但這是聖位的驕傲，被欺上了門豈能
退縮！
“孩子，別急，以後有的是機會。”長老們勸慰。
而現在，目睹郭易對女弟子的虐殺，讓他們徹底憤怒，風靈雙子中的妹妹任晶暈更是殺氣騰騰，若是目光可以殺人，那郭易絕對已經死了一萬次。
“長老，我們的弟子在被殺戮，被自己人殺戮！”她憤怒地說著。
“我們知道，知道，再等等吧，郭易他有主張！”
長老們苦笑著，知道這件事已經鬧大了，郭易的手段太過殘暴，但他們不得不支援，因為止息觀走上的是更加無法回頭的路，為了避免傳出去，他們一定要抓住陳穀雨他們，甚至連自己觀中的弟子記憶也要被消去，不容有失！
風靈雙子憤怒著，但被長老們所阻攔。而郭易，面對著男弟子的嘶吼，無動於衷，他從血水中站立，殘忍而冷酷。
“小雜種，你說錯了，這不是你的下場，這是他們的！”
“他們是誰？”陳穀雨忽然有了很不好的想法。
郭易笑了笑：“我之前說了，我查看了天象司，知道了你的一些事，衝冠一怒為紅顏，很好。他們自然就是那些人，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們，哈哈，我會像剛才一樣，掐斷他們的喉嚨，敲碎他們的骨頭，讓他們在極端的痛苦中死去，四分五裂，死無全屍，哈哈！”
郭易激動地說著，似乎已經沉浸在了剛才的虐殺中，但那白色的瞳孔與話語裡的內容卻是那麼地寒冷。
陳穀雨感覺一絲寒氣直接從背後升起，直接衝入了識海中，彷彿被人揪住了心臟一般，不住地悸動。
“你敢！”
他憤怒，暴怒，彷彿要殺人。
“我有什麼不敢的？”郭易冷冷地笑，他的腳踩在血水中，又踩碎了一截斷骨，那滋滋的聲音任何人瑟瑟。
“你不敢對我親人動手，你找不到他們的，有裁決觀在，止息觀也不會幫你。”陳穀雨安慰著自己，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畢竟人間那麼大，不提那身在古唐的親人，單是那些紅顏知己就在四面八方，怎麼能輕易找到。
“止息觀，我為什麼要它幫忙，哈哈，我一人足以，小雜種，你永遠不會知道一個論道的強者究竟有多可怕！”
郭易殘忍地大笑，大手一揮，暗青色的道力瞬間化作了一條光束射向廣場的旁邊，那裡有著一群弟子。
男弟子驚恐地大叫，想要閃開，但冥冥之中彷彿有股意志壓制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轟！”
下一刻，驚叫聲停止，隨著而起是漫天飛灑的血水與肢體，又一個弟子死去，虐殺！
拋飛的頭顱已經面目全非，被血水所染，只能勉強看得清那種死前的極端痛苦。
“看到了吧，這就是下場，你儘可以龜縮在這陣法中，我會把你的師弟師妹，紅顏知己全部找到，就像這樣，哈哈！”
郭易冷冷地轉身，離開廣場，在他的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道模糊的虛影，看上去是穿著紅衣的女子。
但陳穀雨看清楚了，那是越汐，穿著盛唐軍裝的越汐！
“先是她吧，目標，好像是在西川？”
有輕微的聲音在夜空中幽幽傳來，讓陳穀雨徹底失去了機智。
甚至沒有考慮什麼，冷靜蕩然無存，義無反顧地，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在乎的人受到任何的委屈，不惜一切！
陳穀雨，邁出了瑤光浮游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