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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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黑市
百年之蓮、今生
第四十四章醉塵閣
清風城的雨早已停止，朦朦朧朧的水霧也淡了一層，漸漸歸為虛無。
三個身影走在不為人知的小巷裡，最前面的一個，臉色蠟黃，賊眉鼠眼地東瞄一下，西瞄一下，顯得十分不安。
“黑市機密，乃是大事，幫主知道了，一定沒好事……”嘀嘀咕咕地說道，不時向後偷瞄一眼，可身後的勿離一點反應也沒有，彷彿根本沒聽到他的抱怨。
白羽倒是瞄了他一眼，但眼裡也沒有多少殺意，倒是有些柔柔弱弱的感覺了。
於是，他的膽子漸漸大起來，聲音也放開了。
“若是堂主知道了，一定會將我五馬分屍……”
勿離含著溫和的笑，似是不經意地撫了撫腰間的寶劍，碧水劍發出長鳴，似乎在威脅著什麼。
那小偷立刻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立刻閉上嘴，乖乖帶路。
白羽無奈地搖搖頭，裝作不知道，繼續向前走。
那小偷打量了一下四周，眉間閃過一絲猶豫，飛快地閃進一條窄小的小巷。
這清風城自然是比一般小城大很多，相比之下，這裡的黑市也隱祕了很多，不容易察覺。
這堆著雜亂物品的小巷，似是多年未修，覆蓋著厚厚的灰塵，但只要細細觀察，就會發現，有幾個零星的腳印輕輕踏在地上，雖是沒有帶起多大的灰塵，卻足矣證明有人來過。
但從腳印的輕度看來，走過之人定是輕功不淺。
這時，白羽突然發現，這小偷走過的地面，腳印的痕跡也只是帶起了少許塵埃。
“你的輕功不錯。”淡淡地讚賞了一句，卻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那小偷聽見這讚賞，卻沒有半點高興之意，反而驚出一身冷汗，這等的洞察力，此女也一定不簡單。
自己剛才還想擒下她，得以逃跑的念頭立刻破滅了。
“過獎，一般般罷了。”小聲帶著些惶恐地回答，努力想露出一個微笑，卻變成了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頗具喜感。
腳下卻沒有絲毫含糊，仍是身輕如燕，如貓一般輕巧地走著。
“到了。”停下腳步，眼前是一間老舊的土屋，那輕輕敲開破舊的木門，不時向遠處東望西望，生怕有人發現。
許久，那屋子卻沒有多大的聲響，似乎已經多年無人。
勿離皺了皺眉，不耐煩地看著小偷。
那小偷生怕他一個不高興，趕緊用力敲了敲門，表情似是快要哭出來了。
“我的爺爺啊，你去喝花酒，不用挑這麼個時間吧……”
‘吱——’只見那門發出一聲難聽的聲響，一大漢猛地拉開門，一股沖天的酒氣撲面而來，讓人窒息，只見那大漢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小偷趕緊進來。
“老二，沒看見我正喝酒呢麼，我又不是聾子，聽得見……”絮絮叨叨地嘀咕著，迷糊的醉眼卻突然飄到了勿離和白羽身上。
打了個酒嗝，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白羽和勿離不同而約地向後退了兩步，厭惡地看著大漢。
那大漢的表情卻突然充滿殺意，‘刷’地拔出腰間的大刀，腳步卻有些亂，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那被叫做“老二”的小偷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突然反應過來，忙手忙腳地拉住大漢，生怕
勿離拔劍。
還好，勿離只是帶著幾分厭惡站在一旁，但表情已經有些陰沉。
白羽走上前去，朗聲道：“我們是來打聽一點訊息的，望通融。”
大漢一呆，隨之哈哈大笑起來，顯然酒勁已經有些發作，搖搖晃晃地後退兩步，口齒不清地道：“原來是客人啊……來喝幾杯……小美人……”
那小偷連忙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訕訕一笑，帶著些許驚恐道：“兩位恕罪，老大是喝多了，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這就帶你們去……”
大漢突然一把推開小偷，惱怒地道：“老二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被人威脅麼，大哥這就為你出這口氣！”說罷，再次揮舞大刀，向看似較弱的白羽劈來。
白羽詭異一笑，“看來，此事不用武力，是不行了呢。”
就在刀鋒即將砍中白羽的時候，她突然輕輕一閃，不快不慢，正好躲開了刀刃。
大漢用力過猛，一時間竟直不起腰來，就這麼直直地向地面砍去。
勿離已經飛身上前，飛快地拔出寶劍，抵在大漢脖子上，使他動彈不得。
一旁的小偷苦著臉，卻不敢上前，眼睜睜地見識了二人的實力。
勿離輕蔑地一笑，朝小偷一歪頭。
那小偷頓時領會，恭敬地彎了彎腰，示意二人向屋裡走去。
白羽走向屋中，輕道：“快點解決。”，一襲白衣，漸漸消失在了昏暗的小屋中。
那小偷冷汗直冒，這兩人，遠遠不像外表那麼軟弱，簡直是兩個凶神惡煞的修羅。
看來今天是踢到鐵板了，他突然後悔，自己若是不貪圖那一次之利，不對二人下手就好了……
勿離玩味地一笑，慢悠悠地道：“你說，我是讓你舒服一點死去呢，還是痛苦地活下來呢……”故意裝出兩難的樣子，似乎猶豫不定。
那大漢卻頗有骨氣地哼了一聲，也不知是酒的緣故，還是其他的什麼，反駁道：“堂主會趕來救我的！”
勿離卻笑得更加強烈了，“堂主？估計在他來之前，你就已經沒氣了。”
那大漢一愣，一身的酒氣似乎被嚇得清醒了一點，卻是一股睏意上頭，“我……”話沒說完，就死人一般倒在地上，一陣陣的呼嚕聲傳來，看來是不會醒了。
勿離輕蔑地望了他一眼，收劍回鞘，轉身向屋中走去。
白羽正站在屋中，旁邊是一個窄小的地窖，看見他進來，便轉過身，望向小偷。
“走吧。”
小偷戰戰兢兢地向地下邁去，雙腿有些發抖，之前的身輕如燕也不如存在。
看來，老大已經被他們幹掉……
這樣自顧自想著，卻突然發現勿離那可怕的眼睛正看著自己，連忙加快腳步，點燃了火把。
這看似小小的地窖，卻似乎貫穿了整個街道，東拐西拐，如果沒有熟人帶路，一定會迷失在其中。
如此煞費苦心，這神祕的黑市也一定非同小可。
“你是這清風城黑市的什麼人？”勿離突然問道。
“黑市貫穿了整個清風城，我住的地方只是一個據點而已，只是一個最低階的下屬……”
小心翼翼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卻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補上一句，“不過，我們堂主很重情義，就算是一個下屬死了，也會追究的…
…”
如果對方看在自己只是一個下屬，便利用完便殺死，就不妙了。
這是，前方已經沒有路了，小偷輕輕敲了幾下上面的沙土，似乎是什麼訊號一般。
不一會，上方露出刺眼的光芒，一人挪開沙土塊，示意他上來。
小偷為難地看了勿離一眼，顯然是左右為難。
勿離輕咳一聲，在小偷眼裡，卻變成了威脅的訊號。
連忙連滾帶爬地跑了上去，上面的人責怪地罵道：“讓人發現了怎麼辦，慢點死不了……”這聲音略顯蒼老，但能聽出是個女子。
那小偷沒有反駁，卻仍是有些顫抖，望著接下來出現的人。
勿離緩緩地走了上來，眼前的場景卻讓他一愣。
只見這裡是一燈火通明的小樓，到處充斥著墮落的氣息，不時有嬉笑聲傳來，歌舞昇平，淡淡的香味飄出，這**似的味道，足矣迷惑不少人。
夢幻？迷醉？金紙迷醉的小樓，墮落無比的氣息。
“這位公子，怎麼從這來了？難道是明目張膽的進來怕人看見？”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勿離轉過頭，看見一個略顯浮腫的身影，明明是蒼老的臉，卻打扮花枝招展，略帶懷疑地笑道。
“要找哪位……”話說道一般，卻愣愣地站在原地，張口結舌地望著眼前的白色清影。
原來是白羽從通道里走出，看見眼前的一番情景，愣了一愣，不知該說什麼。
“這真的是……”懷疑地望向小偷，眼裡也露出了些許冷意。
小偷頓時感覺，自己被餓狼盯住了一般，眼前女子星辰般的眸竟有如此的殺傷力，哆嗦了一下，連連點頭，“這就是了……”
白羽這才收回目光，小偷頓時如釋重負，身子也軟軟地向後倒去，幸虧扶住了一旁的木桌才沒有倒下。
“你們是……”那老鴇驚恐地看著不請自來的二人，大聲向屋裡喊道：“月公主，有人……”
“我看見了。”
這話說了一半，便被一個女子的聲音截住，“你退下去吧。”
老鴇如釋重負，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走了下去。
那小偷卻驚出一身冷汗，“月、月公主……”話未說完，人先噗咚一聲跪下，惶恐無比。
這時，風輕輕吹過一旁的紗簾，隱隱顯出一個身影。
那簾帳內模糊的修長身影動了一下，似是搖了搖頭，一個空靈的聲音飄出：“你先走吧。”
那小偷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人，飛快地跑出小樓。
“閣下，我們是來打聽一個訊息的。”白羽上前一步，直接提出了目的。
簾帳內的女子卻似輕嘆了一聲，感嘆地道：“這個執著的身影，和身邊守候著的人兒，和幾十年前不相上下，只是，唉……”
女子只是嘆息了一聲，再也無言。
勿離和白羽對視一眼，耐著性子等待。
一時間，那女子彷彿隔開了喧譁墮落的氣息，神聖起來，也孤獨起來。
在這墮落的樓中，難得有那麼一絲清冷。
許久，那女子重新開口，“你們要問什麼？”
“前朝，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白羽問道。
勿離不動聲色地看著被紗簾掩蓋的女子，隱隱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