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往事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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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往事如煙
皇城。
天子腳下，自然是繁華無比，但其他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多數是富人公子在這裡閒逛，一般百姓，早就自力更生去了，顧不得欣賞那一番景色。
而白家和蕭家，各佔皇城的兩方，雖說是沒有當面起衝突，但隱隱已經有了決裂的前兆。
夾雜這裡的地痞無賴，早就聞風而逃，雖然還有一些餘黨，但多數早已去那治安較差的小城了。
所以，這裡的治安在兩家的威壓下反倒好了起來，很少再有劫道一類事情發生了。
偶爾空閒的百姓們安下心來，便也喝喝茶，聊聊天，生活倒是有滋有味。
但一般百姓，也只是去路邊的小茶攤，最高檔的，其次也是一個小酒樓罷了，至於那醉花樓，百姓們就只能望洋興嘆。
醉花樓，和數年前那個有名的藝樓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當年的許多容顏，都不復存在。
比如說，那傾國傾城的花魁，凌燕。
比如說，那個罪大惡極之人，寒洛。
數年的時間，足矣改變很多事情，歲月匆匆，已是物是人非。
無數公子和姑娘進進出出，卻早已是陌生的身影。
勿離負手而立，怔怔地看著“醉花樓”三個大字，帶著點點回憶的味道。看他的打扮雖是富家子弟的樣子，但並未嗅出有紈絝的氣息。
看著出出進進的人群，許久，幽幽嘆了一口氣，轉身欲走。
“這位公子？可是看上哪位姑娘了？”突然，身後傳來一似要勾人魂魄的聲音，卻是不加掩飾的**。
轉身，卻是看見一樣貌不算出眾，卻充滿著妖豔的女子，向他拋著媚眼，衣服也故意**，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勿離毫不客氣地給她一個鄙夷的眼神，同時還有深深的失望。
這失去了寒洛的藝樓，竟變得這般墮落。
當年的清雅，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有讓他深深鄙夷的墮落。
看著他要走，那女子頓時亂了陣腳，連忙拉住他的衣袖，“公子，你就進去看看吧……”
回答她的卻是勿離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放手。”，這聲音彷彿能將人凍成冰，讓人不寒而顫。
那女子一個寒顫，連忙放了手，不甘地看著他。
勿離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盯著那女子
，問道：“這醉花樓，現在屬於誰？”
那女子一愣，但看著勿離那冰冷的眼神，一刻也不甘隱瞞，“聽說幾年前也是個藝樓，只不過不知為什麼，花魁和老闆都在同一天消失，眾人雖竭力經營，卻回不到以前，瀕臨倒閉時，只能賣給了我們老闆，然後拿了銀子各奔東西。”
說到這裡，難為地看了他一眼，“至於老闆，我就不知道了……”
勿離聽聞，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望著這個熟悉卻陌生的地方。
故地重遊，故人已去。
女子見他看著這個地方，卻久久不進，一時間，也摸不清他心中所想，萬一他進去了，這份銀子就算自己的，若是不進，又怕耽誤了客人，不免犯難。
正在她進退兩難間，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女子的聲音。
“怎麼了？難得有這麼出神的時候。”
這聲音雖算不上太溫柔，甚至多出了幾分嘲弄，但語氣中也是透著好奇，不知是在擔心他，還是在好奇這醉花樓。
那醉花樓女子轉身，卻是看見了一襲白衣，而一雙如水的雙眸，正上下打量著自己。
被這深幽的雙眸一盯，女子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望了一眼身前的白衣姑娘，卻只是一眼，就飛速低下頭去，久久不敢再注視她。
而那雙眸子的主人，也只是打量了一下自己，接著將目光望向勿離。
“只是憶起了一些舊人舊事。”勿離收回目光，不用轉身他就知道，身後之人一定是白羽。
白羽輕笑，也看著醉花樓，卻弄不清此地到底有何讓他回憶的地方。
勿離那標誌性的笑又出現在了臉上，這時的他，又恢復了人畜無害的散懶樣。
“今夕何夕花舊影，明夕何夕容顏消。”不知為何，卻是輕道出了一句詩，似乎在懷念著什麼。
卻不知，一旁茶攤背對著他們，默默喝茶的女子突然渾身一顫，轉瞬，竟是淚如雨下。
往事如煙，卻久久不能讓人忘卻，即使卸下了重擔，那記憶中的身影也久久不能散去。
也罷，雖不能一笑了之，卻可以借酒消愁。
以往的妖豔，彷彿是假象一般，雲消霧散，最後深深望了一眼醉花樓，毅然起身，急急離去。
那醉花樓女子卻尷尬地望著白羽和勿離，進退兩難。
“這位姑娘，你先回去吧。”白羽一眼
看穿女子的難處，擺擺手。
女子頓時如卸重負，道了一聲歉，急忙向裡面跑去。
“你知道寒洛嗎？”勿離轉過身，突然問道。
白羽無言，半晌，搖頭。
幾年前她還不在這個國家，也可以說，不在這個人世，又怎會知道他的名字？
勿離也沒有追究，只是苦笑一聲，“幾年前，這個醉花樓，還是一個清雅的地方。”
白羽望著這個小樓——到處都充滿著令人鄙夷的庸俗之地。
“難以置信。”她不免有一絲懷疑。
勿離點頭,“我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真不知道，這個地方，是成就了他，還是毀了他。”喃喃低語，卻逃不出白羽的耳朵。
白羽無言，過了一會，緩緩岔開話題：“墨冷已經順利得到了權利，現在正在積攢威望。”
勿離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就不怕，他慢慢脫離你的掌控麼？”
白羽卻是淡淡一笑，“當然怕，只不過，我不會讓他脫離這個圈的。”
勿離點頭，“如此甚好。”
“聽說皇室撫慰邊城百姓的銀兩和糧食被刺客劫去了。”白羽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不過，有人說，從一個刺客的身上看到了‘蕭’這個字。”
勿離頓時明白了三分，“你想去看看？”
白羽點頭，“自然，畢竟用追殺令也不是好辦法。”
如果用了天界追殺令，那蕭家自然會消失，但蕭家憑空消失，對墨國也有一定影響，局勢也不知會倒向哪一邊，所以，還是步步為營，小心為妙。
皇宮裡暫時有了墨冷這顆棋子，也不怕他會在這段時間反叛。
墨傾雖然也是個不容輕視的對手，但只要提防著點，就行了。
白家……已經多日未歸了……
罷了，等這天下太平下來，白家才能安穩，雖說白毅是自己的“父親”，但為了白家的安穩，也為了替那個“白羽”活下去，回家一事，就暫且不提。
“明天動身……”
勿離苦笑一聲，此女做事，向來都是雷厲風行。
有時候他會鬱悶：此女怎麼和其他女子不一樣呢……
但一直都想不出答案……
只能時時刻刻都保護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