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勢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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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勢無盡
王隆御一開口，等於就把這事蓋棺定論了。畢竟，王隆御是當今明羽皇朝聖上，而秦牧縱然再妖孽再天才也沒用，在他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其份量自然不及楚老爺子，略一權衡，王隆御就能做出選擇，何況秦牧理虧！
“鎮東候恕罪，秦牧一時糊塗。”
秦牧躬身下腰，請罪道。雖然不情不願，但形勢比人強，容不得他不這樣做，若不這樣做，等老爺子用出手段，只怕會更丟人。
“小兒無知。”
楚老爺子重重哼了一聲，將身上氣勢斂去，算是消了火。
秦牧一聽，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發作不得，而秦南天臉色也極不好看，今晚本該是他春風得意的，卻不想被楚家這個紈絝攪和的面子全無，心中也大為惱火，當即朝王隆御躬了躬身，坐了下去。
王隆御剛才雖然讓秦牧給老爺子賠罪，算是敲打了秦牧，但秦南天不得不謝王隆御，若不是王隆御開金口，楚老爺子不見得買他秦南天面子。
這就是帝王手段，兩面都討好，敲打了你，你還得謝謝他！
楚狂也笑了，毫不掩飾地笑，呵呵道：“秦牧，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但今天我一定要讓你心服口服。我之前說了，這把劍火候不到，你知道哪裡的火候不到嗎？”
“不知。”秦牧冷冰冰地說出兩個字，臉色陰冷，一臉恨意，恨不得活吞了楚狂一般。
楚狂對於秦牧的神情也不在意，只是笑道：“這把劍是為藏劍之法專門鑄造的，關鍵在一個藏字，表面鏽跡斑斑，的確掩藏的很好，但未免太過著與痕跡了，在強者眼中，一看便知。所以這把劍總的來說還是失敗的，因為這把劍是給強者用的。而強者總不會拿這把劍來對付一個弱者吧？但對付強者，被敵人一眼看穿，又起不到藏劍的作用。”
說著，楚狂拿起了那把寒光凜凜的鋼劍，又道：“說到藏劍，反而不如這把普通鐵材鍛造的百鍊成剛劍，這把劍才是出自真正的大師之手，只用了普通的鐵材，打造出了九品兵器。”
“啪啪啪——”
大殿內，短暫的沉寂之後，突然響起了鼓掌聲，王隆御從龍椅上站起，大笑著說道：“好！字字珠璣，金玉良言。”
楚老爺子也笑了起來，笑容中盡是欣慰，至於楚狂為什麼知道的這麼多，老爺子心中也有疑惑，但在他想來，無外乎那位奇人所授。
王隆御帶頭鼓掌，大殿內隨即響起一陣鼓掌之聲，雖有很多人不情不願，但就算不賣楚大少面子，也要賣聖上一個面子，阿諛之詞如同潮湧。
而林老爺子、納蘭老爺子等人則沒有跟著附和鼓掌，以他們的身份，根本無需此番做作，他們看著楚狂，眼中有些驚訝和疑惑，作為落羽城有名的強者，他們自然聽得出，楚狂說的頭頭是道，很有道理。
相對而言，秦南天臉色就極為難看了。但秦牧臉色更難看，嘴裡嘀嘀咕咕道：“不可能，不可能……這麼高深的見解，你不可能知道！”
不可能知道？
楚狂笑了，關於‘劍’的事情，還有他不知道的嗎？
“秦牧，這些你都聽的懂，但我說了，有些高見，即便我說了，你也聽不懂，知道剛才你為何被我拿劍抵住喉嚨而毫無反抗之力嗎？”楚狂語氣淡淡地問道。
秦牧聽後，眼中瞳孔一縮，一抹寒光閃過，身子微微向內收縮，如同驚弓之鳥，隨時可能爆發，非常警惕地看著楚狂。想及剛才的事情，心中又不由泛起一點點寒意，第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他又怎會忘記？
“你剛才趁我不備偷襲於我……”雖然心中隱隱猜到了一些什麼，但秦牧內心的驕傲並不會讓他往這方面想，於是開口辯解道。
“不錯，我是偷襲。”
剛一開口，楚狂就打斷他道：“但你是武宗，我是武者，我為何能偷襲到你？按理說，我是在你正面，就算突然出手，以你的實力，也完全能做到後發先至。”
為何能偷襲成功？
秦牧一時啞口無言，他也知道，若還是狡辯說自己不小心，那就太過牽強了。楚狂已經承認是偷襲了，既然是偷襲，當然要趁你不小心，但雙方實力差距是明擺著的，僅僅是一句不小心能將所有事情掩蓋的嗎？
大殿內，王侯大臣們世家子弟們無一不專心聽著，這個問題他們之前也在想。剛才，他們看得到是楚狂隨意拿劍一指，便抵在了秦牧喉嚨上，秦牧為何一點反抗都沒有？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不過，楚老爺子、王隆御、林家老爺子等有限幾位武尊級強者，皆都露出一抹訝然，無論是實力還是眼界見識，他們都是太和殿內最高的，看事情看的也是最清楚。
“藏劍！”
見秦牧無言以對，楚狂說道：“藏劍的最高境界是‘勢’無盡！”說完，楚狂閉口，只是笑著看著秦牧。
“‘勢’無盡？”
秦牧嘴裡嘀咕了一句，眼中露出迷茫之色，很多人也都露出迷惑之色，還有一些人露出了嘲弄之色，楚大少不是信口雌黃，亂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人聽不懂吧？
但王隆御卻是身子一震，再度被楚狂驚到。
“最高境界是‘勢’無盡？不是藏而不露，一擊必殺也不會被察覺嗎？”王隆御心中暗道。
勢無盡？勢無盡？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隆御陷入了沉思，腦海中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但卻有抓不住。而楚老爺子、林老爺子等人也都陷入了沉思，他們之中雖然有人不用劍，但萬法相通，可做參詳之用。
“懂了嗎？”
見秦牧一臉迷惑，楚狂笑著問道。
“你胡言亂語，我如何能懂？”秦牧一怔，隨即狡辯道。他天賦極高，楚狂這句話的意思他雖然一時想不明白，但卻也知道，這不是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楚狂笑了，知道這小子開始耍賴了，“你現在磕頭認錯還來得及，我不想動手逼你。”
“動手逼我？”秦牧也笑了，冷笑，“你拿什麼逼我？就憑你是一個小武者？”
嘴上雖然囂張，但秦牧暗暗做了準備，時刻提防著楚狂，剛才被偷襲成功了，他可不想在同一地方跌倒兩次。
“我不喜歡欠人東西，但更不喜歡別人欠我東西，尤其承諾。”楚狂臉上笑容消失，語氣沉靜地說道。
“楚大少，你說的我的確聽不懂，但這並不能說明你不是胡言亂語，除非有人能懂……”秦牧冷聲說道。
但他的話未說完，卻被楚狂打斷道：“不需要你懂，也不需要他人懂，我現在只知道你跟老子耍無賴，這讓我很不高興，所以……你除非不想死！”
楚狂話音剛落，只見一抹寒光閃過，手中寒光凜凜的鋼劍，不知何時架在了秦牧的脖子上。
秦牧離他這麼近，以楚狂在劍道上的感悟和造詣，有一萬種辦法擊殺他。雖然秦牧實力遠高於楚狂，但兩人離的太近了。
再者，關鍵是楚狂手中有劍！
“你……”
瞬間，秦牧心中一寒，無名的恐怖在心裡蔓延開來，他非常驚駭地看著楚狂，脖頸處，絲絲冷意傳來。
“跪下，認錯！”楚狂淡淡地說道，手腕一抖，一絲鮮血順著寒光凜凜的鋼劍流了下來。
脖頸一吃疼，秦牧隨之回過神來，但膝蓋依然直梆梆的，沒有絲毫下跪的意思。若要跪下，他秦牧就沒臉見人了！
縱然在死亡威脅面前，秦牧也無法一時放棄自己所有的尊嚴！
一個人的尊嚴，有時堪比生命，何況秦牧是如此傲氣的一個人，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住手！”
秦南天突然暴起，向楚狂撲去。此刻，他也顧不了其他了，無論如何都要保住秦牧性命，誰知道這個紈絝大少會不會手一抖殺了秦牧？
就算事後能讓楚狂償命，秦南天也不會拿秦牧的命去換楚狂的命。秦牧是妖孽天才，而楚狂是什麼？一個紈絝大少罷了。何況，還不一定能讓楚狂償命，落羽城誰人不知，楚狂是楚老爺子的逆鱗。
“找死！”
秦南天一動，楚老爺子也隨之動了，身形急射出去，卻是後發先至，擋住了秦南天去路，一拳打出，硬生生將秦南天轟了回去，氣血鼓盪，鬚髮亂舞，老爺子霸氣無雙。
秦南天悶哼一聲，連退好幾步才站定身子。他的臉色佈滿怒色，看著楚老爺子，卻沒有再出手。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聽聞秦家主在武道上又有突破，本候想領教一下，還望賜教！”楚老爺子瞪著秦南天，同樣一臉怒氣。老爺子就是這樣性格，一旦動了手，絕對沒有後退的意思，出手阻止了秦南天不說，還要好好教訓一番秦南天。
秦南天臉色一陣青白，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應了，他實力不及楚老爺子，不應，又丟了秦家的臉面。
“楚老匹夫，你這是欺負人啊！”這時，納蘭老爺子突然哈哈大笑道。而高高在上的王隆御一臉沉思，似乎沒有察覺到大殿內的情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