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九十五章 養傷清玉殿

第一百九十五章 養傷清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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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養傷清玉殿

剎那間殿內之人個個如魔忡般立在原地,下一刻全數回過頭,齊齊望向殿外。

朝堂上,一時間人心各異,臉色五花八門。

皇上生生壓住起身之勢,斂去眸中所有情緒。

金執仍然閉目不語,微抖的眉角顯示他有多麼的隱忍。

金戈在太陽跳出山巒時從北城城門策馬飛奔而入,那一瞬間捲起地上沙塵,帶起凌厲勁風吹起守城衛的衣服獵獵作響。

成魚壁月緊跟而上,守城衛只瞄到成魚手裡的令牌一晃而過,便已不見三騎蹤影。

金戈策馬直奔皇宮,直到臨近宮門時才勒住馬兒。

駿馬急馳之下驀然被拉住,嘴角溢血,禁不住一聲悲鳴,雙蹄高高揚起。

壁月飛身接住落馬的金戈,三人落地時,金戈已然穩住身形,甩開壁月便衝進宮中。

成魚在其身後緊跟而上,並對宮衛道:“煩請通傳,金將軍奉旨回京覆命。”

於是,一聲聲通傳響徹宮中每個角落。

“金將軍奉旨回京——”

“金將軍奉旨回京——”

金戈壓下肺腹間的翻江倒海,遙遙望向正殿上那塊燙金的牌匾,一時覺得眼花繚亂,身形飄忽不定。

金戈衝進大殿,幾步奔至殿前跪拜。

“臣,奉旨回京,皇上萬歲。”

大殿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一時殿上更是靜得詭異。

成魚於金戈之後跪拜,兩人身後兩串血印,從所跪之處開始,一直延伸至殿外。

兩人身上全是血跡,有的早已幹凝,也有才冒出來的,滴在大殿的地上,鮮豔奪目觸目驚心。

衣服早已看不出本色,東一塊西一塊黑不溜秋,不知沾了何物。頭髮凝結成絞,風一吹便隱隱聞得一股臭味。

如此儀容出現在大殿之上,出現在天子眼裡,簡直是大逆不道。

滿殿文武卻張口說不出話來,這樣的情景是他們古往今來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哪怕是將來也不會再有的。

“報——”

殿外又是一聲悠長的傳報,下一刻便有一名傳令將士風塵僕僕奔向大殿。

“報,泔州叛賊韓章私募親兵四千餘人意圖謀反,現,如數鎮壓,收回泔州。另,我軍所領兩千三百人,餘一千餘人。”

朝堂頓時譁然,不知是過於激動,還是太多震驚。竟然有大臣接過捷報仔細看了看,跟著又有另一大臣接過……一個一個傳下去……

最後到達金執手裡,他看也沒看一眼,疊好後,恭恭敬敬呈到皇上手裡。

天子從太監手裡狠狠扯過捷報,只瞄了一眼便丟到案上,目光鋒利如刀,一刀刀剮過群臣的腦袋。

群臣才驚覺剛才僭越,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後背汗毛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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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低眉斂目的金戈兀自一笑,捷報早行五日,她卻與捷報前後腳進京……只不知,這儀容之罪該當如何。

思及此,金戈只覺喉頭一股腥甜,壓抑之際眼前一黑,整個人便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成魚反應最快,當下接住金戈,焦急喊道。

“金將軍,金將軍?你醒醒?!”

金戈突然昏死過去,朝堂上文武大臣又是一陣騷亂。

金執再也顧不得其它,飛奔至妹妹身邊,抱起她道:“皇上恕罪。”便返身向殿外躍去。

“送清玉殿,傳太醫。”

天子的聲音從殿上傳下來,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迴盪在寬大的殿中,陡增幾分威迫。

金執本欲抱著妹妹直接回府,卻在聽到天子的聲音後身形一轉,向離大殿最近的清玉殿奔去。

皇上已經從龍椅上急步奔下,漂亮的臉上血色全無,眸色深沉凝重。

一幫大臣還沒回過味來,只得對著皇上的屁股跪拜,起身後東一堆西一堆議論紛紛。

皇上沒有退朝,他們也不敢擅自離去。何況,這種事兒在朝堂上最有論頭,他們也要觀望觀望。

金戈又開始做夢,夢到自己落到十八層地獄,正受著烈火冰川的煎熬。

上刀山下火海,全身疼痛難忍,身上鮮血淋淋,不由得大叫:“痛。”

一張冰涼的溼巾壓到她的額際,令她通體舒泰,抱住額上的冰涼一陣夢囈。

不一會兒,全身又開始火燒火燎般痛,痛得她大汗泠泠,眉毛鼻子俱皺成一堆。

有人在厲聲喝問:“為何還是這般燙人?”

旁邊不知是誰回了一句話,此人竟是大怒:“……這般不中用,朕養你們何用。”

金戈只覺全身被大火燒得無法呼吸,幾乎失去心智,禁不住呻吟連連。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呼喚:“戈兒,你醒醒,你都昏睡五天五夜了,若再不醒,我就要殺了太醫院那幫不中用的東西。”

金戈內心掙扎得更厲害,努力尋找那道聲音。

仿似察覺到她的感知,那人又說:“戈兒,我只給了他們兩個時辰,太醫說你若再不醒,他們也別想活著出宮。”

內心掙扎得更凶,指尖不由自主加了幾分力道。

床邊的人看見那雙略顯粗糙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不由得大喜。

“太醫。”

太醫惶惶上前,天子退至一邊,仍然抓著她的手,緊張焦急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金戈終於尋到那道聲音,彷彿烈火中劈開了一條大道。她迫不急待的踏上去,一股清涼從腳心直擊全身。

纖長的眼睫微微顫動,金戈緩緩睜開雙眼,視線裡是一張張模糊不清的臉。

“醒了,戈兒,你終於醒了。”

那道聲音再次在耳際響起,因喜極而略顯顫抖。

“我這是在哪裡?”

視線漸漸清晰,金戈聽到自己聲音嘶啞得不成話,像公鴨嗓一樣,破響破響的,甚是難聽。

好像沒有人理她,只聽得有人在說:“皇上,金將軍已無大礙,只需好好休息便可。”

金戈將視線移到太醫身上:“金戈謝謝關太醫。”

關太醫轉身,對她道:“金將軍不必多禮,這是我份內之事。”

金戈不再多說,而是將視線移向屋內,越看越心驚,最後忍不住掙扎起身。

“戈兒不可亂動,躺好。”

殿中人已陸續退出,皇上急急上前壓住她的身子,眼中流露出幾絲心疼,伸手拂上她的臉頰,輕嘆:“戈兒瘦了。”還傷痕累累,差點命喪黃泉。

“皇上,這不合禮數,臣、臣……”

她可是在清玉殿啊,皇上的寢宮。

她明明是在早朝時入的宮,哥哥為何不將她帶回府。

“噓。”

修長的手指壓在她的脣上,皇上湊到她面前打斷她的話。

兩人相距咫尺,她看見他眸光熠熠生輝,凝進她的瞳中,旖旎璀璨。

他俯身,脣劃過她的額際,之後在她蒼白憔悴的臉上落下一吻:“戈兒乖,先把藥喝了。”

皇上端過藥,硬是要親自喂藥。金戈無力反抗,即使反抗,在外人看來也是惺惺作態,只得認了。

喝完藥又睡過去,再次醒來,外面響起三聲更聲。

睜開眼,室內有昏暗的亮光,皇上正坐在案前批閱奏章。

許是怕影響她睡覺,一大摞奏章擋住了大部分燭光,所以在金戈看來顯得特別的昏暗。

金戈動了動身子,突然發覺有異。扭頭一看,一顆小腦瓜正靠在自己身邊,睡得正香。

心下訝然,趕緊停下動作,生怕驚醒了這小子。

聽到動靜,皇上抬起頭,恰好對上金戈驚疑的視線。嘴角一牽,扯出一抹光風霽月般的笑容。

放下硃筆,幾步奔至床前,輕聲問:“醒了?!要不要吃點什麼,我讓廚房備了點清粥。”

金戈小心翼翼的搖頭,有些哀怨的盯著身邊的小人兒。

皇上又是一笑:“下午皇后來探望過你。”

金戈瞭然點頭,暗忖雷雷怎麼睡到了她的身邊,胥皇后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警告她,抑或又是皇上之意。

“又在胡思亂想?!”

皇上俯身湊到她耳際,悄聲問,話裡有著滿滿的寵溺。

金戈當下一僵,不知該如何是好。卻在這時,身邊小人兒動了動。

兩人不約而同噤聲,小人兒伸了伸小腿,又要伸胳膊。

皇上眼疾手快,抓住那支小胳膊,以免小傢伙碰到金戈的傷。

“姨姨?!”

小傢伙睜開惺忪睡眼,溼漉漉的大眼睛有片刻迷茫,像極了她身邊的天子。

“姨姨痛痛。”

小手伸到金戈的傷處碰了碰,雷雷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泛起了幾絲霧氣。

那一刻,金戈心裡感動不已:“我不痛,雷雷乖。”

“姨姨痛痛”,雷雷又碰了碰她的傷,小身子俯下來,將嘴湊到她的傷處,呼呼吹了兩口。

“雷雷吹吹,吹吹不痛。”

額……滿頭黑線之下,心中某處柔軟被觸動。

金戈伸手拂上雷雷的腦袋,輕聲說:“雷雷一吹,姨姨就不痛了,你要同姨姨一起睡覺嗎?”

“嗯。”

小傢伙認真的點頭,果然爬到她的身邊自行躺下,還很聽話的閉上雙眼。

金戈一哂,目光移向天子。

天子雙手一攤,竟是一副莫可奈何之色。

金戈在清玉殿將養了幾日,朝堂上又出事了。

新派說金戈做為一名臣子,一直住在皇上的寢宮,是大逆不道有違祖制之舉。

舊派說凡事不可一概而論,事出特殊,何況金將軍立此大功,又身受重傷。住在清玉殿,也算是龍恩浩蕩。

這新舊兩派的言論真是奇怪,舊派不持舊觀,新派卻牢牢抓住舊制不放,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