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特種教父 都市特種兵 上古侵蝕 公主追著王子跑 盛世暖妻 強吻無良拽校花 夫君們，笑一個 天才維修工 死神令 步步權謀
第二十三章
欲蒼天這段時間很是不爽。
修道幾十年以來，就沒有這麼出溴過。可就在這三天，自己出溴的總和竟然比出道四年間加在一起的還多得多。
這叫什麼事？聞了聞身上滿滿地臭雞蛋爛菜葉留下來的味道，原本就夠黑如鍋底的一張臉看起來更黑了。左臉猙獰的疤痕被陽光一照，整個人更平添了三四分煞氣。穿著輕便的戰鬥服，背後插著把大劍，再配上凶惡的面容。整一個活土匪形象就出現在了一眾勤勞善良的大好村民面前。
引發的效應很是顯著，一眾村民如避瘟神，唯恐躲之不及。
有稍微膽大點的竟然壯著膽子，抖抖索索著蔥棍似的瘦腿說出了令欲蒼天差點抓狂的話。
“你，你不要亂來啊，這，這裡可是有青雲門的仙人在的。你，你要是亂，亂來，仙，仙人，殺，殺你！”
靠！明明正宗的青雲弟子就在你面前好不好。望著明明怕得要死還硬撐著逞英雄的“三丁骨樹皮”樣的村民，欲蒼天只覺得胸口發悶，一口老血聚在胸口，直欲噴出。
吶，哪個好心人能告訴我，為什麼每次那些人都寧願選擇相信的都是那幫冒牌貨也不願相信我呢！？
嘴角抽搐的看著面前那兩個穿著藏青色漢裝，背上掛一把長劍，趾高氣揚就只差在臉上寫上“吾輩乃斬妖除魔的正道人士”的妖魔。欲蒼天腦中“轟”的一響，只覺得這個世界已經和自己所知道的世界脫節了。
斬妖除魔的正義英雄成了活土匪，而一向唯恐避之不及的妖魔反而成了拯救世界的大救星？！
是我的眼睛出問題了？還是我的腦袋短路了？
無量他媽的天尊，這是個神馬情況啊！難道你們感覺不到那濃郁到極點的妖氣嗎？
咬著牙，瞪著眼，雖然恨不能現在就抄起傢伙就往那兩冒牌貨身上招呼，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這恨，只能忍！
真正的青雲子弟，為了方便斬妖除魔，出世行俠仗義的時候一般都是穿私服的。第一衣服置換方便，第二在得手前不容易暴露目標。道家的弟子，即便是入世斬妖除魔也會刻意保持低調。
唯一欣慰值得的事情大概就是，峨冠博帶，大袖翩翩，藏青色紋了雲朵的漢袍，已經成了民眾認定青雲門弟子的最主要方式了。
默默從人群中退出來，在角落裡換上青雲門特有的衣飾，將裝在大劍內的“斬幽”拿出，再一出角落。
落在人群眼中，不由引得一片譁然。
怎麼又有一位“仙人”出來了？咦，這不是剛剛那個長得像活土匪似的男人嗎？他是青雲弟子？天啊！自己剛剛沒有招惹到他吧。
相較被不能殺人約束的大劍，青雲門在這點上就管的很是寬鬆了。若真被惹惱了，可以殺人。所以在這方面人們對“仙人”的畏懼要明顯高過大劍。
無視戰戰兢兢的人群，欲蒼天走到正對攤販敲詐勒索的妖魔面前，猛的，一隻胳膊放在了它的肩膀上。
“誰他媽的沒長眼睛，竟然敢把爪子擱在爺的肩膀上！”
“媽的！你的爪子，不想要了嗎？”
凶形惡相，滿嘴汙言穢語。尚不知死的一幫傢伙明顯囂張到了極點。
這個小鎮離西部太近了，近到一般的妖魔到這裡殺人隨時都可能丟掉性命的地步。
青雲門重新出山已過了四年。而今大陸上的居民對高來高去的“仙人”也逐漸熟悉起來。青雲“仙人”的手段妖怪多少都是知道點的，要是哪天一個不高興，天知道他們會不會越過界來衝自己就是一劍。要保命，自然要離西部遠遠的。
可偏偏有些妖魔反其道而行之。扛大旗拉虎皮，擺著青雲門弟子的譜坑蒙拐騙，誘殺普通村民。面前這兩位，大致就是如此。
如此粗淺的易容術，你以為能瞞得過我們青雲門的內視嗎？你們的妖氣已經蓋住半邊天了啊親！
“青雲的弟子，可不是那麼好冒充的啊。”嘴角微微扯起一抹冷冽，左臉的傷疤正對上由於驚恐而變得慘白的面孔，在見到傷疤的瞬間，兩隻妖魔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一絲人色。仿若見到遠古巨獸般的臉上，滿是濃郁的絕望。
明明腿已經打起了顫，可依舊不敢動上一動。這態度，倒是讓欲蒼天挺滿意的。
“哦，原來你們知道我的名字啊。”很是欣喜的“啪”一聲撫掌，欲蒼天笑的更歡了“那我也就不為難你們了，你
們，自殺吧……”
剛剛聽見不為難自己還感到有那麼一絲高興。可轉過來這位爺就叫自己去自殺。巨大的差距像極了過山車，一會兒升入高空一會兒又跌入谷底。倆可憐的傢伙只感到自己快瘋了。
“撲哧！”“耍！”兩道銀芒閃過，欲蒼天轉過身，施施然向著某家酒吧走了過去。既然不肯幹脆的去死，那隻好由一向樂於助人的自己來幫他們一把了。
無視身後紫血噴濺引發的驚呼聲，欲蒼天很是自然的經過村長身邊，只聽見“叮咚”幾聲脆響，七八根金條便以易主。
青雲子弟殺妖魔也是要收費的，不過不多，一般都是意思一下隨便拿點就算了的。
相較於半人半妖的大劍，人們當然更願意選擇那些由人類修煉而成的“仙人”。可與大劍不同的是，“仙人”漂泊不定，居無定所。委託的任務也不一定會接受。他們很隨性，高興了，哪兒有妖魔就順道幫除一下；若是不高興，連鳥都懶得鳥你。畢竟他們的本職可不是做任務的低賤傭兵，而是實打實的高貴修真者。身份上的差距，不可以萬里計。偶爾幫幫忙就算了，可不能當真的。不過論辦事效率，認真起來的仙人明顯要更勝一籌。
“承蒙您照顧了這麼長時間，我想我還要在這個鎮子上盤桓個三兩天，您，不介意吧？”笑眯眯的眼神，和藹的話語，有這身青雲服飾的映襯，欲蒼天因為疤痕而顯得猙獰的左臉看上去也顯得可愛了許多。
“沒關係，當然沒關係！您想在這住多久都沒有問題！”村長似乎是為狂熱的“仙人”崇拜者，聽到欲蒼天想在自己鎮上歇上幾日，連忙沒口子的應了下來。笑話，有一位這麼堅強有力的高人駐在自家鎮上。這安全保障上，可就安心多了。
相比半人半妖的大劍，人們對於“仙人”的認同度和親睞度就要高上許多。雖然有些敬畏，但並無畏懼。這不，穿著青雲門的一身行頭一進酒店，酒店的老闆就笑著迎了上來。
點了杯酒，欲蒼天坐在木椅上。一手托腮，一雙眼睛中，掩飾不住的疲勞逐漸湧了上來。
四年，就這麼不急不緩的晃了過去。這期間，發生了許多故事，伴隨著這些故事的發生也附帶誕生了很多高手，他們的名字，隨著遊吟詩人的吟唱傳遍了整個大陸。而在其中最為出名的，就莫過於“獨眼劍狂”欲蒼天了。
殺強盜，殺聖騎士，殺妖魔，殺覺醒者，甚至，殺大劍。沐浴著鮮血，這個男人一路殺來，如一尊遠古魔神，殺的人膽寒，殺的妖魔心顫。三歲小兒，也聞名止哭。四年時間，他屠神弒魔，靠著一路伏在他劍下的屍體，他殺出了赫赫威名！
“獨眼劍狂”，“大劍屠殺者”，“妖魔的剋星”，“教廷的敵人”一個個閃亮的名號包圍著他，也使得青雲的名號，名傳天下！
誰都知道他的名字，帶著無敵的面具，他聲名遠揚。可唯有他自己知道，這四年的時間，是多麼的彷徨。
仇恨，並不是最好的催化劑嗎？抿了一口啤酒，感受著那刺激神經的單單苦味逐漸擴散至整個味蕾，那一向閃著精明之色的眼睛，也陷入了一片迷濛之中。
我到底，是對是錯？我的路，又在何方？
“娃娃，老道我承認，仇恨確實是提升修為的一個快捷方式。但是，當你的報完仇之後，你這一輩子又能剩下些什麼呢？”略顯遺憾的話語不斷在耳邊迴盪，這酒也一杯杯不住地往肚子裡灌，回味著這困擾了四年多的揭語，欲蒼天依舊感到很是彷徨。
凡間的酒對修真者而言顯得實在太過淡薄。只需將太極玄清道輕輕一運轉，滿腦子的醉意便會消失殆盡。不過看欲蒼天的樣子，似乎並不願意用這種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來醒酒。幾杯酒下肚，睜著朦朧的醉眼，欲蒼天眼睛顯得更渾濁了。
也許，對自己來說，其實並不是為了喝酒而喝酒，而是為了忘卻痛苦而喝酒的吧。
四年了，除了不斷靠著獵殺妖魔和覺醒者麻痺自己的心外，自己還剩下了些什麼呢？想不透，放不開。仇恨紮根在心上，已經成了自己的執念。如果邁不過這道坎，這輩子修為大概都要止步上清境了吧。
苦澀的笑浮上嘴角，自嘲的笑容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頹廢了。四年了，不得不承認祖師的預測是多麼的正確。
自從兩年前在北部誅殺了那個虐殺了自己全家的覺醒者之後，自己的修為，就沒有再增長過了。雖然在外
面頂著個“妖魔的剋星”的帽子，可自家的事情自己知道。要是出來的是某個個位數中靠前的覺醒者，自己這個“妖魔的剋星”大概也不會是對手吧。
想不出，看不透，自己的路，到底在哪裡？
“咦？蒼天！原來你在這裡啊。”輕快活潑的嗓音，帶著一絲絲喜悅。接著一串規則的腳步聲響過，聲音的主人已經來到了欲蒼天的身邊。
“嘖嘖，怎麼又喝成了這樣？”小狗似的圍著欲蒼天轉了一圈，嗅著欲蒼天渾身散發出來的刺鼻酒臭，來者不滿的嘟起了小嘴。
“起來啦，有任務了！”左手運起太極玄清道，猛的向欲蒼天的肩上一拍。“啪！”的一聲響，只不過眨眼的功夫，頹廢的眼睛中渾濁漸去，取而代之的，是深達靈魂的淡漠。
不過這份淡漠在接觸到面前這位氣呼呼的姐兒的時候，便瞬間化為了一臉的頭痛和懼怕。再到後面，乾脆變成了單方面的躲閃。
面前這位，是欲蒼天在青雲門內感到最無力的兩人中的一個：小竹峰第二十三代的弟子中的佼佼者，南宮穎雪。
實力強大，為人乖巧懂事。在門裡很得一眾長輩的喜愛，看小竹峰蕾西首座的意思，似乎又將她培養成下一代首座的趨勢。再加之容貌姣好，姿容秀麗，待人接物彬彬有禮。因此在二十三代男性弟子中很受追捧，一直是高人氣的存在。談到女弟子中最漂亮的幾個，這位主兒絕對位列其中，至少在普通人眼裡，南宮穎雪是這樣的。
但又有誰知道，在大眾面前是彬彬有禮宛若大家閨秀，在長輩們面前是好孩子，祖師眼中的希望之星的南宮穎雪。而在欲蒼天看來，卻是頂可怕頂可怕的一種存在！
不用懷疑欲蒼天判斷的真實性，這丫的就是一惡魔！
抽搐著嘴角，看著衝自己笑的甜蜜的南宮穎雪，欲蒼天只覺得天旋地轉，如萬道閃電劈身。從頭到腳，涼了個徹底。
透心涼，心撥涼啊。
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好好地個閨女，平時看著多文靜的，咋一到自己這兒整個就變味了：腹黑，耍小心眼兒，一個不痛快小嘴巴就翹的能掛個油瓶。小性子耍得一個接著一個。這這這哪還有一星半點大家閨秀的架勢。拜託，咱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咱麼就沒有一點感恩之心的吶，嗯？
行，我怕了你了，也不要你搞什麼救命之恩湧泉相報什麼的了。我躲著你好不成嗎？可可的剛才還喝著悶酒唏噓感嘆修道之路難以看透呢，這姑奶奶卻不管不顧的把人拽醒過來。
明明三天前好不容易把這個該死的女人給甩開了的，可為神馬現在這丫頭又好端端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了？！無量天尊，三清聖祖，我以青雲門弟子的名義起誓，這不科學啊。東西南北八個方向，她為什麼就偏偏就選了和我一樣的方向？就這麼無巧不巧的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了呢？
得，得得得得得……感情這位姑奶奶就是自己修道路上的最大魔怔，仔細對比一下，欲蒼天還真覺得，比起這位來，其他什馬執念啊，心魔啥的，還真不是個大問題。
四年的尾行生活，是個人都得崩潰掉。除了上廁所和洗澡，自己無時無刻不被某個套著大家閨秀的皮實際上是骨灰級尾行犯的悶騷女跟蹤者。痛苦啊，難受啊，活不下去了啊！
南宮穎雪，為什麼這個糟糕的女人總是跟在我後面！？雖然咬牙切齒恨不能將面前這位給撕成碎片，但直到最後欲蒼天都沒有動手，他還有大把的青春沒有用掉，還不想被一群老不死的請去後山祠堂裡喝茶。所以對於身後的那一位，老實說，欲蒼天感到極為苦手。趕又趕不走，罵又罵不掉。就連一向引以為傲的撲克臉都起不了任何作用。這傢伙就像是個牛皮糖一般，黏在自己身邊就是不肯離開。憑著那四年如一日跟蹤自己的恐怖毅力，說實話，欲蒼天就已經放棄了。
有時候就連欲蒼天都對南宮穎雪的執著感到奇怪。自己一沒權二沒勢的，身上更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位天之驕女卻偏偏要跟在自己身後，而且一跟就是四年。自己並不是什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帥哥，就算是臉上沒有殘疾的時候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為什麼這位青雲嬌女就一直咬定了自己不鬆口呢？她到底圖的什麼呢？
南宮穎雪，你心裡到底想這些什麼？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視著南宮穎雪的雙眸，欲蒼天發現，這位年輕的師妹，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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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