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03】 血煉

【003】 血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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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血煉

【003】 血煉

突然,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傾刻間,炎霄與可依全身溼透,寒氣『逼』來,可依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身子瑟瑟發抖。

“依依,回去吧。”他脫下已溼的外衫,罩在她的頭頂上方。

可依回頭,再一次望了在風雨中孤獨而立的墳墓,淚混著雨水,沿著臉頰淌下,安安,孩子,再見了!

回到殿中,可依開始覺得昏昏沉沉,意識有些喚散的問:“炎霄,你能教我闇冥教的武功嗎?”

炎霄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不行,闇冥教的武功不適合你學,過程中所要經歷的痛苦不是你能程受的,太危險了。”

可依心裡有些鬱憤,撫著心口,衝著炎霄喊:“你不是說過要幫我的嗎?”才說完一句,便忍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痛?還有什麼比失去一切更痛。”

炎霄的視線對上可依固執的臉:“你為何執意要學武,我一樣可以幫你。”

可依神『色』一頓,繼而凜然道:“為了保護自己。”

“你自有我保護。”

聞方,她勾起脣畔,淒涼一笑:“這個世上,誰都有可能害我,你能每時每刻的跟在我身邊嗎?”

胸口那股一直隱隱藏匿,蠢蠢欲動的鬱氣,終於按捺不下了。它四下騰燒,撩的五臟六腑生疼。可依呼吸加快,額頭的汗也越來越密,人卻是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我……”炎霄話未說完,便聽到一聲:

“噗————”

鮮血灑出,宛如紅豔豔的牡丹花。她吐血之後,渾身像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頓時無力的倒下。

“依依……”

炎霄一驚,責怪自己的粗心大意,他忘了兩人的身上溼透了,他忘了可依的身子的虛弱驚不起刺激,忙喚來悠冥先為她換上乾淨的衣服。

赤冥的黛眉越皺越深:“她的情況,不太樂觀。”

“什麼叫,不太樂觀。”他黑眸一眯,目光輕輕漾過一絲殺意:“當初不是說已無大礙,為何現在會不樂觀。”

赤冥在炎霄面前跪下,說道:“她已積鬱成疾,況且自醒後,她更是碰也不碰屬下為她熬治的『藥』,這才會越來越糟……”

“救她的方法。”

赤冥一頓,繼而才反映炎霄的話,她咬脣思付,在長久的緘默中,她腦中倏的一轉,突的說道:

“辦法是有一個,只是……”她一頓,悄悄抬眸觀察著炎霄的神情。

炎霄眸底閃過一抹光『色』:“說!”

“血煉!”

赤冥的話音剛落,就被炎霄一口回絕:“不行。”

“冥王,再不救,姑娘的命怕是撐不過十天了。”赤冥抬眸,神情肅穆的望著掙扎中的炎霄。

炎霄瞳孔一縮,脣微微顫了顫:“你可知,若是血煉不認她,她將會立刻死去。”他無法承受會失去她的可能。

赤冥垂下頭,喃喃道:“說不定,血煉會認同她。”

說這話的同時,她同樣底氣不足,教會中人都知道,血煉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唯一方法便是要經過它的認同,否則,將會當場斃命,闇冥教成立數十年以來,只有上任教主可以駕馭它,至今無人辦得到,只因想靠它起生回生的人都一一死亡,以至後來,無人敢試,就連炎霄,亦沒有碰過。

“可能嗎?”炎霄無力的輕啟,這有可能嗎?

十天,還有十天可活,他註定是要失去她了嗎?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炎霄攥緊了拳,努力使自己鎮定一些,十指深深嵌入肉中,只有他明白自己心中的害怕。

從未有過,這麼的害怕失去一個人。內心的恐慌,已無法形容。

炎霄天天都會來看可依一遍,然而,**的人兒依然緊閉著雙眼,不願睜開,看一看這個世界,氣弱猶絲的徘徊在生死邊緣。

依依,我究竟該怎麼做,才能不失去你。

赤冥見炎霄怔忡,輕喚了一聲:

“冥王,姑娘已危在但夕,屬下……屬下究竟該當如何?”

已經第九天了,不能再拖延了,用血煉,還有機會,哪怕渺茫的如一粒塵埃,若不試,明日,便會死去。

“冥王?”

緩緩的,炎霄怔然的神『色』裡,有了一絲光芒。這光芒晦暗,蒼白的像一根油盡的燈芯。

但驀地,他卻開了口:

“救吧……”

赤冥一驚,抬起臉來,有些愕然的望著炎霄。但見他一眯眼,竟有一股前所未有的陰暗,從眸底滲出。

他只能把一切都交給上天來決定。

她是這般的善良,這般美好,命運不會鄙棄她,她還有未完全的心願,一定不會有事的。

懸崖絕壁之上,有一個巨大的山洞,炎霄抱著可依進入洞內,長長的甬道走到盡頭,他按下一旁的機關,石門轟然開啟。裡面竟是一片冰天雪地,沒有道路,一室的池水陰兀的冒著寒氣,飄浮著一塊塊厚厚的冰塊。

炎霄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一咬牙,把可依放在了石門前的冰塊上,冰塊像是有感應似的,慢慢的往池水中央游去,石門“嘭”的一聲合上,與外界隔絕。

他闇然的靠坐在牆邊,不敢去想後果會如何?

載著可依冰塊一到池的中央便停止不動,好似在等待著什麼,然,下一刻,可依的四周一簇簇殷紅奪目的紅『色』向她四周漫延開來,那是自她身上流出的血。

血越流越多,好像要把她身上的血全部流乾,身下的冰塊也因此染成了鮮紅,血順著冰塊,緩緩流入池中,一點一點散開,像炫麗的花朵燦爛奪目。

突然,平靜的池面開始湧動,一圈一圈的漩渦浮現,越流越急,下一瞬間,一條數丈長的大蟒竄出池面,全身通紅,像血一般,晶瑩剔透的身子彷彿玉石,隱約能看到它身體中的血『液』在流動。

它吐著長長的信子望著可依,連瞳仁的顏『色』都如身子一樣是紅『色』的。

是可依的血喚醒了它。

血煉把頭府在她的頸間,張開嘴,尖尖的牙齒深深的咬了下去。突的,血煉身體內的血換入可依的體內,它數丈長的身子慢慢的退縮,最後,化成一條普通的小蛇,只是身體紅『色』未變,依然耀眼。

血煉像是虛脫一般,趴在可依的胸前,溫順乖巧。周圍又恢復平靜,靜諡過後,冰塊再次向石門移去。

門打開了,炎霄幾乎是從地上跳了起來,膽顫心驚的望向門口處,當見到渾身是血的可依是,他的心像被人挖空一樣,臉上刷得變的慘白。

血煉不認她嗎?

倏的,他驚訝的望著可依胸前的一條紅『色』,訝然出聲:“血煉?”他小時候曾在義父身邊見過,自然認得。

一個念頭自他腦中閃過。

難道,可依成了血煉的新主人?

正當他猜測之際,可依長如扇子的睫『毛』輕輕動了一動。

炎霄瞪大了雙眸看向躺著的女子,不敢眨眼,就怕剛剛的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