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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姝,小榭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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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姝,小榭再會

仙緣湖自外面看一望無際,遠處與朦朧的天沿相接。待小船滑到那朦朧之處卻又是另外一番感受,周圍的寒氣凝結在雲霧之中讓人彷彿深處於另外一個世界。前面的路也變得模糊起來,似乎進入了一個迷宮之中。

“這是凌雲霧,是一個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的玄陣。就和連心山莊外的迷失之林一樣,阻擋外人的進入。”紫凝耐心的為不淚解釋起來,她猜想上次這個男人進入仙緣山莊應該是以一種非正常的方式進去,恐怕沒有注意到這層迷霧。只是她隱隱感覺,這凌雲霧和自己印象中的好像有些不一樣。

“師妹,你確定我們沒有走錯路麼?”紫凝疑惑的問了一句那撐船的女子。經過剛才的一番介紹,才知道這女子叫紫姍,是仙緣山莊莊主清惠的入室弟子中最小的一個,今年十八歲。

紫姍笑答道:“師姐放心吧,路沒錯。這凌雲霧是裡面的陣法在四年前被莊裡的長老修改過,師傅也是擔心師姐你們會硬闖,所以才叫我來接你們。”

“四年前,叛徒洛傾城勾結靈犀宮的賊人進到仙緣山莊奪寶,凌雲霧的陣法也被那叛徒洩露了出去。長老們為了仙緣山莊的安寧,這才不得不改了這凌雲霧陣法。那洛傾城…”說道這裡紫姍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俏臉微微笑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紫凝是清風的徒弟,而紫姍口中的那個叛徒便是她的師弟。這件事當年也是讓清風的徒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抬不起頭來,紫姍的女子說了一半,這才意識到這位很久沒有回仙緣山莊的師姐和洛傾城可能有關係。

“師傅苦心教導,洛傾城倒是辜負了她老人家的苦心。”紫凝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神色淡然。她從不淚的口中聽說了四年前的經過,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理由要袒護洛傾城,只是覺得自己的師傅因為那叛徒受了許多責難。

船兒在靈巧的在凌雲霧中行了一陣,終於豁然開來。呈現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副青山綠水的畫面,遠遠的望去那密林之中能看腳一些點綴在那片綠海中的簷樓的一角,古色依然。

將船兒停泊在渡口以後,三人下的船來。紫姍脆聲道:“師姐,師姐夫我就送你們到這裡了。莊主說師姐可先去見清風師叔,至於師姐夫就在仙緣山莊內隨便逛逛吧,湖心小榭那裡景色不錯。”

紫凝和不淚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不明白清惠這樣安排的緣由。兩人告別了紫姍以後,便沿著林中小路一直向莊內行進。

“風少,我先去見師傅,你一個人認識這山莊的路嗎?”紫凝擔心的看了不淚一眼,她很想這個男人陪著自己一起去見師傅。可是想起四年前的那些恩怨,紫凝又覺得現在不淚去見自己的師傅不見得是一個恰當的時機。

不淚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來過這裡一次,應該還不至於迷路。而且,清惠莊主似乎已經知道了你男人的身份。”

讓紫姍特地傳話給自己,說湖心小榭的景色不錯。不淚現在已經確定,清惠不只是知道了紫凝會回來仙緣山莊,就連戴著面具的自己也沒有能瞞過她。

湖心小榭當年是鶴雪婷住的地方,不淚自然很想去那裡看看。回到這個地方,又彷彿回到了那時候和鶴雪婷一起的日子。

“湖心小榭是鶴雪婷的住所吧?想不到莊主那麼寵她。”紫凝看不淚的神情便知道這個男人是想起了還在玄晶域中沉睡的鶴雪婷。她心裡有些嫉妒那個女人,不只是她在不淚心中的位置,原來在仙緣山莊鶴雪婷也是極受重視的人物。否則,是不可能住到湖心小榭的。

要知道,仙緣山莊的每一代莊主在沒有繼承位置以前都住過那地方。

不淚捏了捏紫凝有些委屈的臉蛋,笑道:“快去見你的師傅吧,和她好好聊聊。我在湖心小榭等你。”

“嗯,等我哦。”紫凝輕輕的嗯了一聲,戀戀不捨的朝著左邊一條通往山莊西園的小路走去。

不淚和紫凝分別以後,便一路向莊內右方的湖心小榭而去。一路上碰見過幾個仙緣山莊的弟子,他們不認得這戴著面具的陌生人,不過卻沒有阻擋他。

雖然仙緣山莊很少來客人,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仙緣山莊一般人不可能進來,況且這戴著面具的男人並沒有帶兵器,不像是不軌之人。

白玉面具遮面,一身紫袍配上他偉岸的身軀在斜陽中拖出一個幾分蒼涼的背影,深邃的眼神中有著一抹淡淡的哀傷。這種經歷滄桑的成熟與憂鬱吸引了一些仙緣山莊女弟子的目光,她們紛紛猜測這個神祕的男人究竟是誰。

這個男人身上別樣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卻有不敢與他那雙似乎帶有魔力的眼神相對。那是一種讓人不經意間深陷其中的魔力。

一直都到湖心小榭的外面,終於有人攔住了不淚。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面容秀麗可人的女孩兒,一身明黃上衣陪著一條翠綠裙子,看起來靈動活撥。她皺著秀眉上下打量了不淚許久,道:“你就是紫凝師姐的夫君?”

不淚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一個暖意的笑容。他點了點頭,道:“我就是。”

四年前,不淚曾經在仙緣山莊認識了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雙生姐妹花。她們一個性格外向,一個嫻靜害羞;當時正是因為她們的幫助,不淚才能知道關於鶴雪婷的許多訊息。而眼前的女孩兒正是那兩姐妹之一。

見不淚盯著自己看了許久,女孩兒秀眉一皺,微微有些怒氣。心道紫凝師姐怎麼找了這個一個怪人當老公,而且這個男人還噁心的盯著自己看。

她眼神裡閃過一絲厭惡,板著臉不鹹不淡的道:“湖心小榭不允許外人隨便進出,師父吩咐我在此接你。我叫紫夢,你隨我來。”

不淚哭笑不得的看著前面的背影,他敢肯定紫夢這丫頭現在正在心裡數落自己。也不和她解釋許多,這時候難道要告訴她自己便是不淚殺神?

湖心小榭是仙緣山莊中一所最為特別的別院,在湖中央建立起一座木板水樓。水樓在湖水的倒影下變幻出奇幻的色彩與形態,如夢境一般。

在水樓不遠處,有一座八角涼亭建在了碧波盪漾的湖面之上。此刻,那裡正有一個藍衣少女正在撫琴,琴聲悠長細膩,滲透相思,似乎能將人帶回美好的回憶之中。

一曲終了,少女望著湖心的水樓嘆了一口氣:“四年來無論怎樣的努力,始終不及雪婷師姐的那種神韻。這一曲原來那麼難!”

“音曲隨心,你已經彈出自己的一番心境了。”不淚站在亭外微笑著說了一句。在剛進來的時候,他因這琴聲吃了一驚,遠遠的望去好像是鶴雪婷坐在那亭子中央一般。

走在前面的紫夢聽見不淚的聲音,微微有些驚訝的回頭望了不淚一眼,沒想到這怪人居然對琴聲有點見地。她走進亭子內,對那彈琴的女孩兒道:“紫晨,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身著藍衣的女孩兒紫晨道:“是師傅要我過來給這位師姐夫送茶來的。見你們久久沒有進來,就隨性彈了一曲雪婷姐姐的曲子。”

她又看了看跟在紫夢後面的不淚,俏臉有些羞紅,微微鞠躬道:“紫晨獻醜了,師姐夫見諒。”

三人在涼亭內坐好,不淚微微一笑,道:“紫晨姑娘客氣了,有勞兩位相待,實在過意不去。”

“我們可不是有心陪你,只是師傅叫我們過來,說是有朋自遠方來。順便招待招待你。”紫夢嘀咕了一句,她不明白師傅話中的意思。自己和紫晨兩人根本沒有出過仙緣山莊,能有什麼朋友?難道是紫凝師姐?

紫晨站起來將琴收好,從旁邊的爐子上取過燒好的一壺茶水。為不淚斟上一杯,輕柔道:“師姐夫,請飲茶。”

不淚向紫晨微笑道謝一聲,淺淺的品了一口。心道紫晨還是像以前那樣溫柔,還是那麼容易害羞,四年來茶藝進步了不少。

“紫晨的茶還是那麼好喝。”不淚笑著嘆了一句,隨即發現自己話中的語病。不過也沒有在意,即便被這兩女發現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自己來這湖心小榭本事想來看看風景,回憶一下鶴雪婷,現在和她們重逢也算是一種愉快。

粗心的紫夢始終看不慣這個戴著面具的怪男人,她將連朝向湖心的方向悶氣的欣賞著這湖心小榭的美景,卻是沒有將不淚的話聽進去。

紫晨眼神裡閃過一絲疑惑,她試探的問道:“師姐夫以前來過仙緣山莊麼?”

“嗯,以前來過一次。那一次也是在這裡,我聽到了世上最美的琴音。”不淚淡然的說了一句。

望著遠方湖畔的一叢花圃,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四年前那裡是一片空地。

那一年的冬天,這湖心小榭一片雪白,而就在那片空地之上自己和千面魔君經歷了那曠古絕今的一戰。也是在那一天,鶴雪婷用生命彈出了一曲戰魂,幻滅焚身。

“你…你是在什麼時候來過仙緣山莊?”紫晨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十年來在這湖心小榭彈琴的人不超過兩個人。一個是自己,而另一個便是鶴雪婷。

她盯著不淚許久,企圖透過那白玉面具下的眼睛確認這個男人是否讓自己找到那份心底寄存了四年的熟悉感和安全感。

“四年前。”不淚轉過身,對著這個女孩兒溫暖一笑。

紫晨嬌軀一顫,張著小嘴定了很久,喉嚨裡卻發不出半個聲音。而一直心中鬱悶的紫夢此時也轉過身來,又是驚喜又是微怒的看著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

不淚微微一笑,道:“你們的師傅不是說過有朋自遠方來麼?那個人便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