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之路 歸途,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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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行之路 歸途,各懷心事
再次回到美麗的鳳凰城,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不淚、馨雨、君鋒還有如黎的心中都感慨萬千。這一次的雪狼城之行,不淚一行人經歷的實在是有夠多的。連心山莊內那場生死之戰是那樣的刻骨銘心,妖獸的重現大陸更是一個驚天的訊息。而最重要的是,在他們的心中都各自明白了自己原來那麼害怕,害怕其中任何人受到傷害。這種感覺,在四人的心裡都是不得不回首的。
連心山莊一事讓不淚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對於自己身上的祕密,初步有了線索。清醒以後的不淚自己還依稀的記得,自己迷失在殺戮裡的情形。最殘酷的殺人手段,最冷血的屠戮規則,這就是魔化後的自己?不淚幾乎不願意相信那些碎屍是自己一手造成。
不淚所不知道的是,自己的魔化已經是第四次了。從五年前的神刀山莊開始,這種陷入瘋狂殺戮的情形已經是第四次在不淚的身上上演,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四年前的神刀山莊血戮,是不淚第一次出現魔化的跡象,那一次對不淚來說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至少在他殺人的過程中他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因為那滔天的恨意已經有足夠的理由讓他相信自己所表現出來的瘋狂殺戮只是一種恨的發洩。他所記得的更多的是火燒完神刀山莊後,自己拿著那塊‘冰封的烈火’時心裡的痛苦與無助吧。因為殺人,並不能換來小麒的復生。
不淚的第二次魔化是兩年前葬劍崖上怒斬熬烈兩家的五元老。第三次自然是武盟大會上與南宮問天的一戰。三次魔化所帶來的殺戮都是慘重的,而不淚在三次的魔化中逐漸丟失自己的心智陣地,逐步陷入自我迷失之中。
這一次在連心山莊的魔化,不淚已經只剩下最後的一點理智了,正是因為最後的一點理智才讓他在大陸武人一方撤出英雄場時擋在了幾隻妖獸的前面。而且要不是連心鎖輪的及時甦醒,還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想到此處,不淚心中沒來由的後怕起來。毒醫是差點死在自己的手中,幸好自己最後使用之訣供傷救回了師傅的一命。其實,在不淚使用之訣供傷這種醫道界的禁術救毒醫其實是經過仔細考慮的,一方面當時的情形的確沒有其他的辦法,只有這樣毒醫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而另一方面不淚的心中其實有點害怕自己身上的力量太強大,害怕自己魔化以後害到更多的人。使用之訣供傷對練武者自身的損耗是巨大的,如果自己在使用了之訣供傷之後,身上的力量能夠大幅度減弱,那麼自己的危險性也會變得更小,這也就表示自己身邊的人更安全,不會再出現毒醫這樣的情況發生。
然而不淚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使用完之訣供傷之後,他的力量的確下降到一個很低的程度。所以後來面對狼傲時,也沒有與他過多的糾纏,因為自己身上的確沒有了力量。但回到禾苑居以後,卻奇蹟的發現因為之訣供傷而損耗的力量就慢慢的回覆了起來,並沒有出現一去不復返的現象。君鋒復生後,感應到身上的自然力量更讓不淚那本應該承受的五倍於毒醫痛苦的身體劇痛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自己體內的力量還有上升的跡象,那股神祕的力量正是來自懷中的連心鎖輪。
就這樣,不淚的計劃獲得了反效果。雖然表面上不說,但是不淚心中的芥蒂卻是自己知道的。自己身上的力量越大,身邊的人就會越來越危險。因為,他已經開始感覺到自己在面對體內的魔之力量時開始力不從心。
對於不淚身上的潛在危機,馨雨是瞭解得比較清楚的。馨雨的師傅在安排馨雨接近不淚以前,就已經將不淚身上的祕密說給她聽。“五次魔化後,不淚就將完全陷入魔道。”馨雨在心中默默回憶自己師傅的話。五次魔化。現在的不淚已經有過四次了,只剩下這最後的機會;要怎麼辦呢?馨雨心中焦急萬分。要用自己身上的功法抑制不淚體內的魔之力量嗎?可是師傅說過那樣做,自己可能會永遠失去不淚。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暴露自己的力量的。
連心山莊上,馨雨不經意間已經表現出自己的實力。如果不是老鶴的及時制止,馨雨現在恐怕已經驚動大陸了吧。老鶴在與不淚一群人道別時曾經對馨雨說:“如果不想要離開不淚,就不要讓人知道你自己身上的力量。記住,一旦你的力量暴露,不只是你要離開不淚,所有人都會陷入麻煩,意想不到的麻煩。”馨雨不明白老鶴分別時與自己說的那句話,但是心中的怕是真實的,怕失去不淚,怕不淚魔化。
如果說雪狼城之行有一個人一直很鬱悶的話,他的名字就叫劍君鋒了。與狼笑天一戰,雖然是以一個普通之軀對抗神之力量,在外人看來很了不起。但是君鋒是個死心眼,自己輸了還是不痛快。想到這件事要是被家裡的老頭子和令狐暗蒼那老傢伙知曉,鬼曉得他們會怎麼教訓自己。幸好假死後使自己身上的不死之身和自然力量的甦醒才讓君鋒平衡了一點。
君鋒是神女族的祕密,擁有龍氏血脈不淚顯然是知道的。自然力量的感知可是瞞不過本來就操控自然力量的青龍神後人。而身為不死鳳凰家族的繼承人之一的如黎,也可以猜到君鋒死而復生的原因。可是不知道是因為刻意迴避,還是沒有時間的原因,默契的三人誰也沒有說破。
不死之身和自然力量本來是屬於兩個大陸守護神。上古時代,與妖獸王大戰以前,鳳凰和青龍神將自己的力量傳給母親媧女用於自保,也正是由於這樣媧女得以在這場大戰中活了下來,以至於有了後來的神女族。這樣固然是好,卻是隱藏了後來的憂患。正是由於不死之身和自然力量不是媧女所固有的力量,故而是可以傳遞的。也就是說只要擁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從神女族的人身上將不死之身或者自然力量搶奪過來。於是一直以來神女族的人特別是繼承了不死之身或者自然力量的就像是唐僧肉一樣的‘受歡迎’。
這也是神女族的一直隱居而且姓氏混亂的原因。因為在大陸上行走對於他們來說實在太危險。神女族的人在沒有達到一定的實力之前,是不能在大陸上游歷的。沒有足夠的實力,只能成為一隻待宰的羔羊。
君鋒一直不說自己的家事,也沒有告訴不淚三人自己是神女族。一方面是族裡的規定,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帶來麻煩。這倒不是對不淚還有如黎的提防,對於不淚和如黎,根本沒有提防的必要。神女族的祖先媧女是青龍神和鳳凰神的人族母親,所以鳳凰家族和青龍家族對神女族都是非常崇敬和親切的,不可能會幹出有害於神女族的任何事情。
一群人中,感慨最多的應該是如黎吧。她經歷的最多,從失去君鋒的痛不欲生到君鋒復生後的巨大喜悅,她的心裡第一次那麼清楚的確定了自己是多麼的愛著這個平時嘻嘻哈哈哈的傢伙;在那一刻如黎突然真正明白了不淚的心。失去的後悔與感傷,原來那麼的難受;就好像世界突然間沒有了色彩,只有一片黑暗;前路斷在了懸崖邊,只剩下墜落的深淵。
如黎怕的是君鋒回來的那種感覺不真實,怕君鋒會再一次離開。而對於自己的弟弟不淚,也是擔心非常,和馨雨一樣可以感覺到不淚變化的她,基本上也能猜到自己母親那些沒有對自己完全將完的話了。不淚在連心山莊的血腥殺戮,第一次讓如黎感到害怕。害怕這個在自己面前一直很溫順的弟弟。
武盟大會後,如黎母親曾囑咐過如黎:“不淚只剩下兩次機會了,一定不能讓他繼續惡化下去;否則我們就只剩下最後的選擇了……”最後的選擇。如黎還清晰的記得當時母親的眼神是那麼的痛苦。聯絡到不淚魔化後那驚人的破壞力,如黎已經隱約知道,最後的選擇是什麼了。
難道那麼多人付出了努力,到最後還是隻能換回一個這樣的結果嗎?到底是為什麼魔之力量會出現在不淚的身體裡?是自然的衍生還是……另外的原因。
如黎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在回到鳳凰山莊以後自己找一個答案。無論如何,不能讓不淚接受最後的選擇。他可是自己的弟弟啊。還有馨雨,她同樣不能失去不淚,就像自己不能沒有君鋒一樣。絕對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