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慷慨的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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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慷慨的顧客
第9章 慷慨的顧客
泰炎看著煉器鋪門外越聚越多的人群，眉梢一挑，身形一縱，如同彈簧般跳到了大門外，頓時嚇得列家一干人臉色瞬變，各自向後退了幾步，更有幾名僕役悄悄溜出了人群遠去，卻不知道是否去搬救兵了。
見狀秦炎微微一笑，聲若洪鐘道：“嘿嘿！列如晦，你真是臉皮作城牆——夠厚！我們秦家佔據你們列家產業？列如晦，你問問諸位街坊鄰居，我們秦記煉器鋪在星月城經營了多少年？秦記煉器鋪何時姓列過？空口無憑，如今秦記煉器鋪的房契還在我們秦家手中，何時就成了你們列家的產業？要不要我去取房契來給你們瞧瞧？”
“小子！你敢辱我！是，昨天以前秦記煉器鋪是姓秦，可是從今天起秦記煉器鋪就姓列了。三天前，我們列家可是與你們煉器鋪的掌櫃簽過契約，白紙黑字，由不得你們抵賴。現在你們自己乖乖退出店鋪，我們列家大人大量，還不與你們計較，否則一定將你們告到城主府去，讓你們統統蹲大牢！”列如晦聞聲臉上怒色一閃而過，旋即聲色俱厲地威脅道。
聞聲秦炎剛要開口，身後卻響起一陣腳步聲，旋即背後響起父親秦天鏗鏘的聲音：“列如晦！你是不是在私塾讀書時盡是貪玩了？還是從小沒念過書？”
“笑話！我們列家可是星月城三大世家之一，家族內所有弟子可是從小就得到老夫子教導，個個能文能武，又豈會不讀書？你如此岔開話題，莫不是想要抵賴不按契約退出煉器鋪賠償銀兩？”列如晦聞聲臉上倨傲之色一閃而過，聲音冰冷道。
“你讀過書？不會吧？那你說說三天前我們所籤契約內容是什麼？對，我們是簽過契約，但是它只是一份煉器合同而已，又不是買賣房產的合同，我們秦家為何要退出煉器鋪？”秦天聞聲臉上輕蔑之色一閃而過，語帶譏諷地淡淡道。
“哈哈哈！死到臨頭了，還要與我們玩這種文字遊戲有用嗎？是，三天前，我們是籤的煉器合同，是讓你們煉器鋪用寒鐵煉製出一柄大刀。但是合同後面可是規定，若是你們煉器鋪三天內不能煉製出大刀，那就必須關了煉器鋪送予列家，並且賠償一千五百兩紋銀，並且從此滾出星月城！現在三天過去了，你們沒能煉出大刀，白紙黑字，難道你們還想賴著不走嗎？”聞言列如晦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就是！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煉不出大刀就要滾出煉器鋪！你們既煉不出大刀，就得按合同滾出煉器鋪，賠償銀子，想要仗著武力抵賴是沒用的。我們列家可是星月城三大世家之一，家族內有的是高手，可不懼你們一兩個歸元境修者！白紙黑字，不容抵賴！”一旁四長老聞聲也神色一冷地大喝道。
“白紙黑字，不容抵賴！”
……
“白紙黑字，不容抵賴！”
四長老聲音甫落，身後的數十個黑衣僕役也隨聲應和，富有韻律的呼喊聲如潮水般在街道上傳揚開來。
“原來如此，秦天父子平時為人不錯，沒想到卻一時糊塗，簽了這麼個契約，現在想要抵賴是不可能了。完了，以後星月城又少了一間厚道的煉器鋪了。”
……
“可惜！秦天平時也挺精明的，為何就簽了這麼一份契約呢？多半是中了詭計，或是被強逼的。不過無論是何原因，如今契約已籤，白紙黑字不容抵賴，想要不交出店面是不可能的了，否則一旦稟報城主府，星雲衛一到，那可是要蹲大牢的。可憐！可憐！”
一時間圍觀的眾街坊紛紛搖頭，對秦天父子頗多同情之意，但也均認為秦天父子應該照合同退出店鋪。
看著店面外洶湧的人潮，秦天微微一笑，向著身後的秦炎使了個眼色，旋即秦炎身形一轉，如一陣風似地衝入接待大廳後的小門，片刻之後就捧著一個五尺多長的木盒走了出來，呈給了秦天。
秦天接過木盒，高舉過頭，聲若洪鐘般大吼而出道：“不錯！白紙黑字，不容抵賴！我們秦記煉器鋪已經按合同煉製出大刀，請列三公子過目。按照合同，我們已按時煉製出大刀，店鋪就依然是姓秦，也不用賠償銀子。至於先前小兒打傷兩位，純粹是正當防衛，我們秦記煉器鋪沒有告你們列傢俬闖民宅就不錯了！”
秦天此聲一出，眾人皆驚，先前還喧譁如潮的街道上瞬間變得寂靜無聲起來。
列家眾人一個個呆若木雞，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有一種如同做夢般的感覺。
列如晦如遭雷擊，臉色煞白，呼吸急促，半晌才緩過一口氣來，指著秦天手中的木盒，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不可能！絕不可能！那可是千年寒鐵，而且還摻入了……不可能在三天內煉製出來的！不要說三天，就是一年也煉製不出來，你這大刀一定是假的！對，一定是你煉不出寒鐵大刀，特意找一件假貨來冒充！”
話到一半，列如晦差點說漏嘴，幾乎將偷偷在千年寒鐵內摻入金精之字說出，但最終其眸光一凜，還是含糊了過去，轉而懷疑起木盒內大刀的真假來。
聞聲秦炎暗歎了一聲，知道列如晦不可能再將摻入金精之事托出，也就無法反告列家作假害人了。
列家四長老及眾僕役聞聲卻精神一振，個個臉上露出希冀之色來，不少人嘴中也低聲喃喃道：“對！假的！一定是假貨！”
見狀秦天微微一笑，將手中木盒一打而開，露出裡面一柄帶鞘大刀來，向著列如晦朗聲道：“是真是假，一驗便知！相信列家也不乏識貨之人，應該能夠辨得出真假吧！”
聞言列如晦一怔，臉上閃過陰晴不定之色，向身旁的四長老看了一眼。
見狀四長老胡亂地用布條包紮了一下手上的傷口，走到接待大廳門前，開始端祥起木盒上已經拔出刀鞘的大刀來。
只見這柄大刀渾身漆黑如墨，刃口鋒利，刀身散發出徹骨的寒意來，赫然符合千年寒鐵兵器的特徵。
“三公子！是真的！是千年寒鐵所煉製不假！”四長老足足端祥了半刻鐘，最後才一臉失魂落魄之色地站了起來，向著列如晦點頭道。
此聲一出，列家諸人再次如遭雷擊，一個個如同蔫了一般，再也打不起精神來。
“收刀！走人！”列如晦呆若木雞般怔然半晌，才從牙縫中吐出了四個字，旋即從懷中掏出一張合同，送到了秦天面前，一旁的四長老則收起秦天手中的寒鐵大刀，兩人灰溜溜地轉身走向馬車車廂。
“列三公子！你出了比別人高兩倍的價錢，用可以買下半個星月城的材料，只為了煉製一柄普通的大刀，還順帶讓我白打一頓，這樣豪邁的顧客我們秦記煉器鋪歡迎之至！下次一定要光臨敝店呀！”就在此時，秦炎歡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呃！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噗！”聞聲列如晦身軀一顫，氣得滿臉通紅地顫聲道，話剛到半，一口氣鬱結於心，終於噗地一聲，噴出了一團殷紅的鮮血，兩眼一黑，暈倒在了馬車旁。
一旁的僕役聞言也氣得臉色通紅，但又自知理虧作不得聲，只能將列如晦扶上馬車灰溜溜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