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57】只要她還能活。

【157】只要她還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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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只要她還能活。

陌千雪回到鎮國公府時,天色已是不早。可,莫嬤嬤卻一直守在門口等著她。

寧少卿送陌千雪回府的馬車剛到門口,莫嬤嬤便開了府門迎了出來。

陌千雪與寧少卿話了別,出了馬車,見到這樣的莫嬤嬤,心頭自是一暖。

再看這肅立在夜色中靜諡的國公府,頓時有了回家的感覺。

很自然的伸手搭在莫嬤嬤扶過來的雙手之上,嬌聲責道,“雖是入了夏,可天晚了,總是有些涼風的,嬤嬤也不知道在屋裡歇一歇!”

見過了相國寺的元仁方丈後,陌千雪的一顆心算是徹底的放了下來。

天外來客,異世生根發芽!

這是不是說明,她不但能在此異世站住腳跟,還能和寧少卿夫妻和順,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陌千雪雖是責備,話意卻是關心,莫嬤嬤如何聽不出來,當即笑了,“老奴雖然年紀有些大了,可這身子骨卻還行。再說了,大小姐沒回來,老奴如何能安歇?”

馬車中坐著的寧少卿微閉雙目,斜靠在車榻之上,入了京,各類繁雜的事就入了他的腦子,他不得不面對。

不用撩開簾子,只用聽的,寧少卿已知陌千雪在嬤嬤和初一十五的簇擁下進了國公府。

然,他眉頭卻是一皺,語出凌厲,“為何還不跟上?那二十鞭子先記著,日後若有過一併處置,先保護好大小姐。”

此時,車上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趕車的鬼煞,這話自然是跟鬼煞說的。

“是。”鬼煞領了命,卻有些遲疑,“可是,鬼煞若是走了,誰來為主子趕車?”

寧少卿身影未動,也不作答,只是輕哼一聲。

暗黑之中,已有一道暗影飄了過來,鬼煞汗顏不已,連忙閃身讓位。

他這是在國公府裡時間呆長了,太安逸了?腦子不好用了?

主子出門,身邊怎會沒有暗衛。他耳朵好使,自然知道有暗衛一直在左近,卻是一下子沒有轉過彎來。

原來,暗衛也是可以趕車的。

那暗衛直接落在馬車車櫞之上,手一伸,已握上鬼煞扔來的馬鞭。

馬鞭揚直,只一個呼吸之間,那馬車便行在了官道之上,駛入黑暗,駛向城南寧家。

鬼煞也在國公府關門的那一瞬間,閃身進了府門。

陌千雪搭著莫嬤嬤的手一邊走著,一邊說著體已話,向府中內院的雪宛方向走去。

沿路有巡邏的護院,見陌千雪從外邊回來,也紛紛過來見禮。

不多時,便已到了雪宛門口,莫嬤嬤扶了陌千雪進去,雲遙已經在雪宛中等候多時了。

見陌千雪進了宛門,立時行禮。

自從,陌千雪將雲遙接到京中,讓她接手了京中的一應帳目之後,雲遙幾乎是每日裡都會過來給陌千雪報帳,彙報各個門店最近的站在狀況。

雲遙雖不是語記灑樓中的掌櫃,也不是酒樓中的帳房。

然,卻是陌千雪安在京中的總帳監管,陌千雪在語記酒樓之中給她設了間辦公房,每日自有人來與她說帳,彙報事情,地位已是也非同一般。

酒樓之中,有一些洗碗打雜的老婆子宿在酒樓的雜院之中。陌千雪便吩咐人在雜院之中為她清了一個單間,又為她專門配了一名跑腿的小丫頭,隨行照顧她。

有時候,報帳報得晚了,不方便回酒樓,雲遙也會宿在了國公府裡。為此,陌千雪又專門將雪宛邊上的一個小院子給清了出來,讓她歇在那邊。

現在狀況暫時還沒有穩定下來,陌千雪認為雲遙的女兒西西還太小,此時還不適合跟在雲遙身邊,住在酒樓那種龍蛇混雜之地。

於是,來京的時候,便將西西交給了王天雷夫妻,安置在農莊之中。

雲遙將事情彙報完畢,陌千雪想起初一十五昨天才去農莊,看到過西西。

將手中帳本一放,輕笑間關切道,“想西西了麼?初一十五昨天才去了莊子,看到過西西,她們回來的有些晚,所以沒跟你說起過。”

做母親的,哪有不想孩子的?一個合格的領導,不但要關心下屬的工作,也要關心下屬的情感世界。

果然,雲遙的眼睛一亮,有些激動,“西西怎麼樣?沒給天雷和春燕添亂吧?”

雲遙情緒有些激動,但說話間卻還是很是分寸,陌千雪暗自點了點頭。

笑著安慰道,“怎麼會?西西是個乖巧的丫頭,王天雷夫婦直誇她懂事呢,還打趣說:若是有個這樣乖巧的女兒該有多好。總之就是一句話,她挺好的,就是很想你。”

聞言,雲遙情緒有些失控的抽泣。

陌千雪卻莫名的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哀傷。

是哀傷,不是思念之痛!

覺出這兩者間的區別,陌千雪心中覺得有些不對:這母子分離還沒有一月,不管是有多思念,也不致於如此哀傷吧。

然,轉念又想起雲遙的身世,覺得她確實可憐,大概是因為這世上就只西西一個親人了,所以看得格外的重。這會子,又聽說孩子想她,她自己心中想起了其他離散的親人,所以才這般的不好受吧。

這一番分析,陌千雪不再多想,只是有些同情,拿出自己的帕子遞了上去,“要不要派人將她接過來,讓你看看。”

“不用了。”雲遙點頭謝過,卻不敢接帕子,而是抽出自己的帕子出來擦著淚,連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雲遙現在手頭的帳務還沒做好,還是再緩一緩,等手頭上的事都理順了,再接她過來不遲。”

“如此也好,到時候我給你買個小院子,讓你和西西母女團圓,清清靜靜的過日子。你不在家的時候,就讓玉丫頭看著她。”玉丫頭就是專門跟著照顧她的那個丫頭。

雲遙抬頭,有些愕然,低下頭似有些惴惴不安,謝道,“主子恩情,雲遙無以為報。”

陌千雪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心思一下子飄到了農莊之上。

昨天她派了初一十五去看過那個莊子,這是她娘嫁妝中最大的一處莊子。

初一十五看過後回報來說,那個莊子很大,卻是有些慌廢了,一年到頭,只靠著些果樹,賣些果子維持。

王天雷的意思是,這莊子若真的打理好,一年的收益只怕夠讓全王家村的人都不愁吃喝。

王天雷是一個實誠人,絕對不會說大話。王家村有幾百人,能讓幾百人吃喝不愁,那得有多大,而且莊子上的所管轄的田地一定全是良田。

只是,若真讓這個莊子運轉起來,人力物力必不可少。她還得想想辦法,再去做些副產,只靠土地種糧食,絕對不是最高的效益。

天齊還停在以農為主的階段,這莊子便是她生財的重中之重。

阡陌調料廠生產的醬油和醋,產量雖然一時還沒上來,訂單卻已經接到了年後了。

她以後,還得想辦法擴建廣房。天齊如此之大,若是家家戶戶都用上她廠子裡生產的調料,何愁財源滾滾來……

寧家掌天下之財,若是她能在天齊的財中掌上一二分,再加上父親陌天放給她留下的軍中威勢,等她過了門,估計,也無人再敢小覷於她。

但,要掌上天齊一二分的財,談何容易。

莊子,她必須得親自去考查一番才行。

想到這裡,陌千雪心中已經有了一番計較,又道,“我過二天也會去一趟莊子,就把西西給你帶來算了,省得你想得流淚,我心裡也難受。”

她可以對雲遙好,不過有一點,在她還沒有收回雲遙的管帳之權時,她絕對不會將雲遙的賣身契約還給她的。

不是她心狠,而是有了風總管這個前車之鑑,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雲遙眼中忽地亮光閃過,卻是又暗了下來,沉聲拒絕道,“不用勞煩主子,婢子手上還有很多事都沒有理順,即使她過來了,估計婢子一時半會也抽不出時間來陪她。來了又要送走,只會徒增離傷,還不如一門心思,等事情結束了再接她過來。”

她這話說得頭頭是道,陌千雪聽著卻覺得沒頭沒腦,好生奇怪!

接了西西來,在國公府裡待著,也礙不著她什麼事,為什麼她要一味的拒絕。

真的很怪!

這一沉思,陌千雪又想起了上次,吃飯之時,雲遙看向盧正陽的眼色不對勁。

再仔細打量,雲遙眼底雖有淚光,卻是壓抑無比。身上也散發出一股,說不出的沉悶氣息。

陌千雪不知道自己這是不是疑人偷斧,心中有了介懷,就有了偏見。

反正,這個雲遙她是越看越生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倒不是懷疑雲遙會被叛她,就是直覺不對勁……

想起當日雲遙說自己君趕考之後,再沒回來,陌千雪心中又狗血的分析,莫不是在京中行走多了,雲遙遇到了從前的夫君,卻發現那夫君已是沒良心的另娶他人……

不然,真有些解釋不通。

天底下,哪有母親不想自己的孩子的。

她與西西從前也並無一天分離過,此時這般幾次三番的阻了她接西西到國公府來玩,真是太不合常理。

雲遙眼中噙了淚,陌千雪存了心,於是試探著,“我將西西接過來後,也不再送回莊子上去,就養在國公府裡好了,諾大的國公府,也不怕多這一人。這樣,你也可以常常見。”

雲遙似受了什麼驚嚇一般,抽泣的身子突的一抖,一個“不!”字脫口而出。

陌千雪一怔。她想到雲遙會高興,想到她會感激,卻無論如何沒想到她會這麼大反應的拒絕。

陌千雪怔腫間,雲遙卻是回過神來,當即跪倒在地,“讓主子受驚了,是奴婢不好。奴婢的意思是,主子每天忙得很,西西又皮,過來這邊恐會給主子添麻煩。”

見她說的真誠,陌千雪只得將心中的疑慮壓下。

當年雲遙寧願自己為婢,也要堅持讓女兒得自由身,難道是怕自己讓西西入府,自己會將她當婢子看。

這也不對啊!

有些想不通,陌千雪嘆了一口氣,“那就這樣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若是有什麼要帶給西西的東西,就交給初一十五,後日一併帶去。”

也罷,她自己不願接了女兒過來,那便隨她去吧。

“是,謝謝主子,主子也早些安歇了,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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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雲遙跪在地上,又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退走。

*

寧家。

天色已黑,紫夫人的紫閣中,老夫人院中的嬤嬤過來傳話。她說老夫人最近心中多思,有些睡不著,想請老家主過去說說話兒。

寧老家主在紫夫人的伺候下,本已準備休息。聽聞老夫人身子不爽睡不著,想自己過去說說話,只得更了衣,隻身來到慈寧院之中,坐在了老太太的身邊寬慰老太太。

其實,他自己的身子,早就不太好了。

若不是一身功力了得,又有藥物保著,且家事又有少卿接了手,若是還如從前一般勞心勞力,說不定,他哪天就會被咳嗽給憋死。

閒談之間,老家主見老母親鬢角之間已是須發全白,情不自禁的起身,為老太太的肩肘間拿捏起來。

老太太享受著兒子的按摩,揮退了屋子裡伺候的一眾丫鬟婆子們之後,看了一眼老家主,慢不經心的問,“少卿可是回來了?”

聞言,寧老爺拿捏著肩膀的手頓了頓,不動聲色的看了他母親一眼。

從他進門到現在,老太太所說的那些話,做得那些個小動作,他聽在心上,看在了眼裡,早明白了自己母親是想做什麼!

“兒子不知,但是應該還沒有回來吧。”就算是寧少卿回來了,他也不會告訴老太太的。

老太太淡淡的恩了一聲,氣氛頓時安靜了很多,寧老爺雖然心裡已經有譜了,但是看到他母親這般鎮定,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他是個孝子,在外面再強大,再有威勢,於老太太的面前,他是兒子,是下輩,是應該溫和的、孝順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母親心裡想的是什麼,他這個做兒子的能不知道?

當年他就已經被禍害了一次,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現在,他絕對不會容忍他的兒子再步上他的後塵!

即便……

想到此,寧老家主深吸一口氣,好似下了些決心。即便……即便是跟自己的母親翻臉!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為難啊~

“兒啊,你給為娘分析分析……這宇家裡,除了寒蕾那個不成器的,還有哪幾個算是比較入得眼的?”

沉默了半響之後,老太太終於是把事情給拉到正題上了!

她自認為是慈祥無比的聲音,殊不知,此時落在她身後地方兒子的耳中,卻不啻於惡耗。

寧老家主收了嘴角不自覺掛上的一絲冷笑,強自擠出溫暖順從,儘量將聲音放柔,“娘,咱們說這個幹什麼?宇家的事情,自然是有宇家的人去操心,您歲數也大了!還是頤養天年的好!享受享受兒孫福,難道不好麼?”

這話,說的甚是好聽於委婉,然,像老太太這種浸**在後院宅鬥幾十年的資深宅太,又怎麼會聽不明白她兒子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一個一個的都是嫌她管的太寬了!

啪!

老太太頓時憤怒的把手中端著的茶盞給摔在了地上!轉頭,怒瞪著她的兒子!

孫子她心裡疼不好發火,這兒子,她可以拿捏的死死的。只要不是大事大非,她一發怒,兒子一般都會如了她的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們好!為了咱們寧家好?要不然我操這份心幹什麼?”

寧老爺在老太太把茶盞給摔碎的那一瞬間,便已經停止了為老太太拿捏的動作,聽了老太太的話之後,心中忍不住的有些悲怒交加。

但,他依舊是耐著性子,試著勸慰。

“娘,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寧家現在已經很好了,少卿能力出眾,不需要您老再操什麼心了。”

“孽子!”老太太是真的生氣了!

她嫁到寧家的時候,便是當家主母,這一晃四五十年過去了,她一直在高高在上的人,即便是皇帝來了,還是要尊稱她一句寧老夫人!這些年更是沒有一個人敢在他的面前與她嗆聲的!

沒有想到,她的好兒子,她一向順從的好兒子,今天竟然罔顧了這孝道,竟然敢跟她頂起了嘴來!

“怎麼?你是嫌你娘擋害了是不是?嫌你娘人老了,沒用了,便不聽我的了,是不是?”如果不然,為何她之時一提到宇家,他們父子兩個人的反映都是一樣的?

少卿她可以理解,畢竟年紀小,血氣方剛,不懂事兒!

但是這少卿他爹就千不該萬不該的與她說這種話!這是要置她於何地?

“兒子不敢。”寧老爺低頭,微微認錯,但是他卻並不感覺自己有什麼錯。

“你還不敢?你不敢,還三番四次的阻撓我帶著宇家的人回來。你不敢,還三番四次的阻撓我給少卿納妾!這都是你不敢才做的事兒?”

宇家!宇家!

這宇家究竟是給了您什麼好處,讓您四五十年如一日的這般照佛?您的確是宇家的女兒,但是您現在可是寧家的人!

寧老爺被氣的,一口氣卡在了喉嚨裡,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的,甚是難受!

“娘!兒子從來都不計較這個!您說我阻撓您帶著宇家的人回來!那麼我就給您一個不能帶他們回來的原因!”

寧老爺真的是被他這個無知的母親給氣的瘋了,語氣有些重了。

“七年前。宇家舅老爺的兒子來咱們寧府遊玩,寧府哪裡缺他的了,少他的了?可是他為什麼要偷跑去兒子的書房,去偷那家主印章?我處置他了麼?只憑您一句話,說他是迷了路走錯了門,進錯了屋,我便放了他。

五年前,宇家大表哥過來,他都是一個年紀比我還大的老男人了!仗著自己是您的親侄子,便去偷窺妾夫人洗澡。我剛剛納了三個月的小妾,受不了這樣的侮辱,最後懸樑自盡了!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有說!

第二年,大表哥再次過來,這次看上的不是妾夫人,而是您的親孫女!我的親生女兒!她雖不是嫡女,但我寧家的庶女,也比平常人家要金貴無數倍。如果當時不是她姨娘去的早了一些,你的親孫女早就被這個畜生給糟蹋了!

兩年前,宇家派人送來了賬單,嚴明要求說那是他們宇家的生活費!五十萬兩白銀!他們一年的生活費!還揚言,若是不給就要到您這裡來鬧!當時您正在生病,兒子能因為這點錢而來打擾您麼?沒有辦法,兒子只能給了!

但是母親您知道不知道,咱們偌大的一個寧府,一年的吃穿用度,兒子的那些個妾夫人們的生活再奢侈,那用度加在一起也不過才二三十萬兩!”

說完這些,寧老爺看到了母親頓時變得慘白的臉,心下雖有不忍,但還是硬著心腸不去理會!

他的母親剛強,睿智,後院打理的井井有條,可就有一條,那便是太顧著孃家人了!

這原本並不是什麼錯誤!但凡是都應該有一個度的!當年承蒙她恩情的人早已經死的死,殘的殘了,現在的宇家,誰還會記得她這一個上了幾輩姑奶奶的情分?

他們的眼裡,看見的只不過是錢!都是錢而已!

“娘,您知道現在外面怎麼傳言咱們寧家的麼?他們都說咱們寧家之所以是天下第一富碩的家族,掌管著天下的錢財,那就是因為咱們燒殺搶掠無所不作,那些錢,全部都是黑心錢!

而您知道那些傳言都是哪裡來的麼?都是宇家!

宇家這些年在京城,周邊城鎮上無惡不作,遇到了硬茬子,便把咱們寧家搬出來!後來感覺這條路行的通了,便直接打著他們就是寧家人的旗號,四處作惡,到處訛錢……

若不是寧家掌著影閣,若不是寧家還有一些無人所知的暗勢力,若不是祖宗留下的練氣功法……那些個虎視耽耽、四下窺視之人,早已奮起分而食之。皇家孤氏,早已用這一條一條來治了寧家的罪……”

說到這裡,寧老爺心裡也不好受,絲毫不比他的母親好到那裡去!但是有些話,他還是要說明白!

“當年您賞賜我的那個貴妾宇露兒,您還記得麼?就是那個露賤人。當初少卿娘,兒的嫡妻懷了卿兒,身子不好。她不但不以妾禮好好的伺候,還見天兒的在少卿孃親面前擺架子,說氣話。

說什麼等夫人生下少卿之後,您就會做主抱過來給她養著,然後便會讓我一直休書把她休回孃家!說什麼兒子馬上就要扶她做平妻,不用給她行禮!還說……

少卿的娘就是這麼被氣死的!若不是背後有您撐腰,憑她一個妾也敢如此囂張!”

寧少卿的母親死,是寧老爺這輩子心坎上的一根刺!

那個時候他年少輕狂,再加上剛剛繼任家主,事情很多,根本就沒有辦法顧及更多。少卿娘又是個堅韌的性子,有什麼也不跟他明說,只是對他的臉色就不好了。

於是,兩人間有了些小別扭。

於是,才會讓那個賤人給鑽了空子!

等到他知曉真像的時候,少卿他娘也已經不行了!說什麼都晚了……此,他這輩子最深的恨!

寧老家主在老夫人面前向來順從,今日這一席話,讓老夫人有些懵了。

老夫人惴惴間,正待開口反駁,然,今天寧老家主開了頭,索性是豁出去了。

接著又道,“兒子都已經承受了喪妻之痛,難道娘還想把宇家的那些個女人賜給少卿,禍害他的後宅麼?”

聽著寧老家主一條一條,聲音是越說越大,老夫人惱羞成怒,“夠了,宇家的女人怎麼就成了禍害了……”

只是,寧老家主既然是豁出去了,就根本沒打算給老夫人說話的機會,想起這麼多年,所受的苦,寧老家主激動中帶著哭腔,“娘啊,有兒子一個就夠了,您就別跟少卿過不去了……咳咳……”

激動間誘發隱疾,話還沒說完,老家主忍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

老夫人雖有些怒意,但內心深處還是疼兒子的,心中到底是有些愧疚,聲音壓低了些,“濤兒,你這是……你身體好些了沒……宇家的事,有少卿,你就不要多操心了……”

可,上一句關心才讓寧老家主心裡稍稍好受了些,下一句話卻又是繞到了宇家的身上,寧老家主的心一下子灰灰的。咳完那一陣之後,寧老家主也不再理會老太太,直接大步走了出去,卻是在門口……

“少卿!”

門外站著的,是剛剛風塵僕僕而來的寧少卿,此時的他,一臉的鐵青!一臉隱忍的憤怒!

他一回來,就聽下人們說老太太有些不好,召了老家主過去伺候,心中擔心,這才急吼吼的趕了來。

屋子裡的老太太自然也是聽見了寧老爺喊著的名字,頓時心肝

一頓亂撞,心慌的不行!

“是……是少卿回來了麼?進來,讓祖母……讓祖母看看……”老太太也顯然是被寧少卿站在門口的這一舉動給驚住了!

連說出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倒不是怕寧少卿一氣之下把她這個老婆子怎麼樣,就算是借寧少卿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親奶奶下手的!

她怕的。不過是寧少卿把他們母子之間的對話全部聽了進去,然後……然後伺機報復宇家!

直到現在,寧老夫人都沒有忘記,要保住宇家!

對寧老夫人喊的話,寧少卿置之不理,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的父親,看到了他父親的雙鬢已經半白,臉上也有著皺紋,身子也不如以前硬朗……

“咳咳……”靜諡中又揚起的那幾聲壓抑的咳嗽,驚醒了寧少卿。

寧老家主不想在兒子面前太過示弱,強忍住又運氣壓下那體內的那股翻動,硬是憋得臉有些紅,才把那股氣縷順。

看著這樣的父親,寧少卿心疼之極。

他都不知道,他爹這副樣子,究竟是被謝氏那個賤女人給下藥毒的,還是被他這位沒有心肝,即便是有,那心肝也是長偏了的奶奶給折磨的!

咚!

寧少卿跪在了寧老家主的腳邊。神情痛苦,壓抑!

“爹!這些年,您受苦了……”

**

端午節那天百花園中的賞花賞,陌千雪提前走了,可風御塵卻沒有走。

陌千雪和藍家的嫡女藍若夢投緣,又想撮合自己,他風御塵看在眼中,心中雖酸楚難耐,卻也始終不想逆了陌千雪的意。

表妹現在有寧少卿護著,有蘇七在暗中保駕護航,如今自己能為她做的事情少之又少。她真想讓藍若夢做風家的當家夫人,做她的嫂子,自己何不就如了她的意。

不過,風御塵雖想如了陌千雪的意,可卻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之人。

風御塵考慮的是要找一個有資格做風家主母的人選,要找一個日後會和他一起護著表妹的同伴,要找一個能讓父母合意的物件,在這場婚姻之中,他唯獨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心。

他的心,早就已經遺落。

他要仔細觀察一下這個藍若夢。若她對雪兒不是真心交好,而只是一個心機極高的俗人,只是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才對雪兒好,利用雪兒。

他不屑一顧的同時,自會設法讓雪兒知道她的真面目,打消她的一番好意,他相信陌千雪若真是如此,她絕不會勉強自己,也絕不會怪自己。

既然有此打算,風御塵便留了下來,暗自觀察藍若夢。

從前,從來沒有留心過其它女子的風御塵,一經留心,卻發現——

藍若夢的確是個心氣很高的女子。她並不虛偽,才華橫溢的同時手段高超,不多言不多語,卻將各家貴女之間的戾氣化為祥和,然,她卻又似並不屑於那些內宅女子之間的爭鬥……

這樣的女子,讓他有了幾分欣賞。

然,卻只是欣賞。

風御塵不是拖沓之人,一經相看、權衡,便做了決定。

當晚回了風家在京中的府宅,便給家中去了飛鴿傳書。

風家幾老因當年風輕語之事,與當今的皇上生過齷齪,不便來京,是以這麼多年都不曾入京。

上次為了陌千雪之事,風燭殘年的風老太爺卻差點就動了身子,要舍了那張老臉去求皇上,還好,後來峰迴路轉,有驚無險,才沒有成行。

陌千雪被賜婚之事,風家早已知道。

雖說之前風輕語口頭上將陌千雪許給了風御塵,幾老也默認了,可世事難料中間發生了那麼多事,約定只能作罷。

陌千雪安然的活著,已是萬幸,又有了更好的去處,更是不幸中的大幸。

風御塵能從那段情感之中走出,相中的又是門當戶對的藍家嫡女,風家幾老心中都是大安,哪裡還有不同意的。

當下就回了信,讓風御塵先去探藍家的口氣。

婚姻大事不同兒戲,自然是要問過女方的意思才會再上門提親。

兩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在天齊可以說是舉重若輕。鬧得不好,不好下臺是小事,兩族之間因此生了齟齬不說,還會成為貴族間的笑柄。

昨日,風御塵收到了家中回信,便約了藍家嫡出大公子藍宣今日晨間出去喝茶,探口風。

藍家大公子喝完茶,便回了藍家。

貴族間的婚事,一向不是一個女兒家出嫁那般簡單,他們得多方面權衡。

於此事,藍家主是一萬個贊同,這是強強聯手。在天齊,像風御塵這樣身份,這樣出色的男子,又能找出幾人?

且不說風御塵是風家內定的接班人,據說長得英俊瀟灑,又是武全才,還聽說他現在連通房都沒有一個……只這最後一項,藍家主母臉上就笑開了花。

聽到訊息傳來,藍若夢低著頭,嬌羞一笑。

藍家上下一致同意,晚上,就送來了庚貼。照天齊的老規矩,女方只要送要了庚貼就是表示同意了婚事,只等男方拿了庚貼去合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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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合過八字,女方也及了笄,男方便可以正式上門提親,然後再約時間來行定之禮,再然後……

書房之中,拿著庚貼的風御塵,心中卻是沉重的。

他早已知道自己和雪兒是不可能的,可真要面對,心中卻還是哀痛欲絕。

這個庚貼,只要往陽州風家老宅一送,此事便是板上釘釘,再無反悔的餘地。

*

刀奴很快就摸清楚了那個奮不顧身撲向主子的極品女子,是哪一家的了。

確實是一家大戶!

不過,這家大戶相對寧族來說,便是小得不能再小的蝦米。

這家姓許的大戶人家,只是月牙湖不遠處的一個富戶。這許家,在京中無名,但在月牙湖卻是頂頂大名。

這月牙湖邊一大半的土地,這方圓幾十裡的土地都是這許家的。用當地人的話形容,喝了月牙湖的水,就是尿也得尿在許家的土地上,給許家肥田。

許家有錢,偏生人丁不旺,到了許老爺這一輩,娶了正房平妻不夠,還抬了偏房無數,卻也只生了這麼一個極品的花痴。

這許小姐,平時看起來很是正常,只是每年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就會發病,會對著男人發癔症。

所以,每到春天,許家便將他們的**大小姐守在屋中,不讓她出來鬧笑話。

可,這一回,已經入了夏。好多天前這許小姐就正常了,誰曾想見了主子,見了那花海,卻又發了病。

只是,還不等刀奴找上門去,那一家的人已經慌了。

乞丐行凶之事,鬧得那般大,寧少卿和陌千雪的身份,哪裡還藏得住。

本來——

本來,許老爺聽了下人的回報,又見心頭寶混身是水的回來,就大怒著要找肇事者算帳。

只是,卻被寶貝女兒給拉住了,哭鬧著,“爹,你說了給我招婿的,今天女兒在月牙湖邊上,看中了一個男子,求爹爹將他帶回來,給我做夫婿……”

如些一番,言語甚是清晰。許極品雖然是哭鬧,許老爺卻聽到心坎之中,從前女兒也鬧過笑話,卻從來沒有清醒的提出過,要招婿,要男人。

她發病的時候,永遠只知道傻傻的看著男人笑,跟著男人後面走。

這回,只怕不是病。

又一想,寶貝女兒轉眼也及笄了,招了婿,日後這花痴病說不定就好了。

管他是誰,先搶回來再說,許家這麼大的家產,還怕那男子不從麼?

於是,許老爺氣勢凶凶,也興致沖沖的帶著一眾的家丁就出了門。只是,才走到半道,便聽人說,那邊有人殺人了……

這許老爺能活到今天自然不是傻子,一聽說殺人了,哪裡會往前湊,當然是派人上前再探。

再後來,九門提督的人來了……

再後來,寧家主和國公小姐的身份就爆了光……

再後來,他便急急的轉身回了家……

第一件事就是處理了自己的極品寶貝——送去偏僻的莊子裡,先避避風頭。

第二件便是去找關係——從他祖父輩起,寧族就派人過來,和他們許家商談過,讓他們家賣了這塊風水寶地,他祖父沒同意,他父親沒同意,他自己自然也沒有同意。

寧族能掌天下之財,靠的從來不是武力,也不是暗殺謀害,靠的是仁義,是信譽,是智謀,是商場明正言順的手段。

不然,不會如此長久。

當然,他許家能活到今天,是因為寧族並不是非要這塊地不可,也因為他許家在京中還有些盤根錯結的關係,更因為寧族犯不著為他壞了規矩……

只是,此事太大,他不得不愁。

這回,他家寶貝得罪的可是寧家的家主,還有未來的世家第一夫人——已經暗地裡有了殺星之稱的國公府大小姐。

這回,他同意談一談這塊地的事。

只要,寶貝女兒還能活命就好……

終於還是萬更了,加油!鼓勁!繼續努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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