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慕容小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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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章 慕容小魚(二)
人多嘴雜,最容易傳播開的自然就是流言,無論修行道了何種地步,無論是何種種族,修煉的何種功法,人只要一聚集在一起,流言的傳播速度比起飛劍飛行的速度還要快。
畫戟在巨輦中,走到水柒柒邊上站定,神神祕祕低聲說了兩句話,水柒柒連連點頭,雖然她並不知道這樣做是為了什麼,但是作為‘同族’、作為‘盟友’,這麼一點點的幫助,他還是不會吝於給予的。
之後親衛隊的隊長王英,憑著原先在寅虎城做事之時接下的人脈,四處串門子去了,而後幾乎是一個時辰的功夫,一則流言就傳遍了祭神臺邊上所有妖修的耳朵。
“新任的寅虎城城主對其他十一大妖仙城極為不滿……”
王英不經意說出來的話,頓時成了在場妖修久談不息的話題,眾人都不傻,而且方才午時的時候,新月城與冰雪城刁難寅虎城城主,卯兔城主明哲保身,頭也不回的揮了宮殿中,將燙手的山芋甩給了這位新任寅虎城城主——這一幕眾人可是好好的看在了眼中,雖然他們並不敢胡亂猜測,但是都知曉,這位新任的寅虎城城主不受待見。
這個流言無疑將長風在正式即位寅虎城城主之位前,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最終自然引起了十二大妖仙城城主的注意。
並不需要過多的排查,就知道這是冰雪城搞的鬼,但這番話又並不作假,卯兔城主的表現被眾妖修看在眼中,根本沒法子辯駁,最終十二大妖仙城的城主只能緊急聚集在一起商議怎樣平息外邊的紛亂議論聲,因為這些議論聲無疑大大降低了十二大妖仙城在普通妖修眼中的地位。
萬年來一直保持著高高在上地位的妖仙城,如若被眾人知曉了他們之間還會玩這些勾心鬥角的勾當的話,今後怎麼服眾?
畫戟透過巨輦微微撩起的車簾,一面抬眼瞄著正從宮殿內出來的諸位妖仙城城主們,一面啃著手中的黃瓜。
不出意外,無論待會如何商談,最終的黑鍋都得寅虎城城主來背。
其他十一大妖仙城或許對於如何處置冰雪城,有著一些意見上的分歧,但是這群認識了百年千年的老城主們,不可能為了長風這位新任城主撕破臉面。
而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也極為簡單,夜宴在場有頭有臉的妖修們,而後十二大妖仙城在宴會上展現一下他們之間的友好,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果不其然,十二大妖仙城之一的卯兔城城主拍了手底下那群裹著輕紗,露出大片皮肉的侍女們去請在場的妖修赴宴。
畫戟笑了笑謊稱有事,沒去,讓二黑代替自己去了,不過也沒人在意他到底來不來,新月城在眾人的印象中不過是畜生島西南臨苦海的一座小城,雖然先頭一副守財奴模樣‘奪’了兩塊生死浮屠,但在眾人眼中,他依然還是一個實力平平的小角色罷了。
但水柒柒作為冰雪城主,是在場除了十二大妖仙城之外,最為引人眼球的城主,且因為不能留下對十二大妖仙城不敬的口實,這會兒必須得去赴宴。
畫戟撩起窗簾,看著在落日下,來來往往往宮殿方向飛去的妖修們,暗忖著,不知長風何時才會來找自己。
在場的妖修中,少有有資格能夠進入宮殿內的人,他們大部分都是各各城主帶來的隨從們,因此直到現在萬妖原上依然還是極為嘈雜。
日暮西垂,萬妖原的落日在天際投射出一抹似血的光華。
畫戟捏著黃瓜躺在巨輦的頂端,望著越來越暗,卻也越來越清晰的蒼穹,草原上依舊嘈雜一片,這群早已辟穀了的妖修們,連睡眠都不需要。
他在心中默默掐算著時間,長風不可能這麼快就從宴會上脫身而出,而他料定對方必定會來找自己,因為她知曉,雖然明面上來看冰雪城是她最大的敵人,但其實自己才是幕後操縱這一切的黑手。
當萬妖原的夜空中爬滿了彷彿能洞悉人心的星星時候,正在宴請萬妖的宮殿內有一個婀娜人影飛了出來。
長風穿著青色長裙,裙裾在夜風之中似蝶飛舞,不語蹙峨眉。
她穿過夜空中皎月投下的溫和光芒,穿過清涼的夜風,穿過底下妖修們嘈雜的喧鬧聲到了巨輦頂端站定。
草原上白日的燥熱早已散了去,畫戟心頭本氤氳出的對慕容小魚的憤怒也在清涼的夜風中,藏入了心底,現在不能急,他得等面前的這位少女先開口,他得等面前的這位少女放低姿態說出事情的前因後果。他不能急,不能慌,只有保持著超然的姿態,才能壓抑住心底呼之欲出的復仇慾望。
兩人誰都沒看誰,畫戟瞧著空中彷彿洞悉人心的星星,裝出一副悠然模樣,因為他知道,長風比他更不能等,從宴會中溜出來已屬不易,今後想要單獨與自己這位冰雪城主見面,更是會引起那些並沒見她看做自己人的十一大妖仙城城主的猜忌,其實稍稍瞭解一些十二大妖仙城的人,都知道這位新任寅虎城城主不過是其他人的棋子罷了。
最終還是長風先沉不住氣,這個小姑娘雖然經歷過逃婚,而後在天策門習得一身修為,最終在畜生島摸滾打爬了將近十年,但是始終沒有畫戟這種經歷過君子國萬萬人死亡,經歷過萬里逃亡,且最親近之人都死在自己面前的人的心性穩定。
長風嘆了口氣,抿了抿微亂的髮絲,低頭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為什麼非要如此與我為難?”
畫戟笑了笑,聽著四周妖修們嘈雜的聲音,咬了一口黃瓜,而後輕聲說道:“你又為什麼來畜生島?”
長風兩手捻著裙角,小心在巨輦頂端坐與他並排坐了下來,沉吟片刻說道:“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這時候遠處燃起了一團篝火,這群留在外邊不甘寂寞的妖修們也開起來自己的宴會——妖修部門道門修士,他們不凝道心,做起事來全憑著性子。
畫戟側耳聽著邊上傳來的清越的歌聲,歌詞唱的大概是草原上覆仇為了復仇而不擇手段的狼群們的故事。
畫戟聽到這歌聲笑了笑,衝著長風說道:“你應該知道,我與慕容小魚的仇恨不共戴天……還有你們天策門也一樣。”
他這話並沒有說全,因為他知道既然長風是天策門出來的人,自然對於這些資訊知道的比人島上尋常修士多的多。
長風嘆了口氣,揮手佈置了一個隔音禁制,隔的卻不是他們說話的聲音,而是隔的四周傳來的越發嘹亮起來的歌聲。
畫戟對於這種做法很是不滿,幾乎是在隔音禁制剛剛佈下的時候,他就再度一揮手給破了。
歌聲從方才的清越,忽然轉為了激昂,歌曲似乎到了**,狼群的復仇慾望在這一瞬間昇華道了頂峰。
長風兩手扶著膝蓋,半站了起來,低垂著頭顱,認真且真誠盯著他的眼睛,髮絲由於太長,撩在畫戟臉上,引得人心中一陣躁動——這不是男女之情的躁動,這是對於天策門怒火的躁動。
長風說:“慕容小魚不能死,我天策門拼了全宗上下也要保他安全。”
畫戟眉頭一挑,輕輕撥開對方垂在自己臉上的髮絲,冷冷說道:“保他安全?可笑!即便我不去殺他,你知道他對天策門是什麼印象?一群迂腐,一群貪生怕死,一群毫不知進取的豬玀!雖然我對他恨之入骨,但有一點必須同意,只有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人,才會想要修行那種可卜算未來命數的術法!你們以為能保慕容小魚?怕不是他根本就不想讓你們天策門保護!”
說完,他回盯著長風的眸子,這個少女的眸子清冽如水,在兩條細長的眉毛下,顯得極為清澈不染絲毫塵埃。
長風並沒因為自己一番話而產生絲毫動搖,而是眸子裡忽然迸發出了更為堅定的光芒:“不管怎樣,天策門一定會保證慕容小魚的安全。”
畫戟冷笑,微微起身,推開了俯瞰著自己的長風,說道:“即便如此,你們天策門又為什麼滿世界的找他?”
長風坐了下來,又抿了抿髮絲,將額前一縷不聽話的劉海撩到了耳後,苦笑說道:“雖然我也沒見過他本人,但是據說他從燕子坪回來之後,全身經脈俱斷,氣海被搗毀,大夥兒本以為他已經變成了廢人,可他卻枯坐天策門大殿頂端,盯了一整天的天空,就將天策門的所有功決還有祕術融匯貫通了……而後就不見了人影。”
“緊接著大掌教就發現了鎮宗之寶‘推·背圖’竟然片片破碎,而存放推·背圖的密室內……留下了那首打油詩。”
畫戟扭頭盯著她,這個少女看來是準備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講清楚了。
長風頓了頓,又接著說:“本來大掌教也沒有準備將這首打油詩告知任何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