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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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去
【第三更，吃壞了肚子，稍晚了些，見諒。】
原來聖山之上，每隔十年便會有一次持續十四日之久的祭祀，昊陀草則是祭祀用的重要貢品。然而聖山上由於人手不足，城主府那隊人馬便是猿二十三城城主隱祕選出的‘朝聖者’，簡而言之，就是上來‘打雜’的。
每日祭祀之後，會留下三位‘朝聖者’，向先祖與漫天神佛禱告以求浮石之上，萬世太平。
但昊陀草並不為浮石之上生長，人猿一族也由於先天缺陷，無法離開這片五行紊亂之地，車隊的那三位當家，便是做的昊陀草生意，據說是兩百多年前從另外一個世家手中接過來的，且兩百多年來從未失約，草屋內那位大能感其辛勞，特許那三位當家的前來觀禮，並將施展‘天道’之後，變得枯萎的昊陀草相贈。
昊陀草被大能的‘天道’從時間長河中剝離，並將其定格在即將枯萎的瞬間後，有了奇特功效。掛於廳堂，可辟邪；置於身，可滋五臟，養容顏。
雖說在人島之上，許多修士隨隨便便便能煉製出這種法寶，但在這片五行紊亂之地，法寶效力盡失，能有如此效力，不可不說是神蹟。
聽到這裡，畫戟略加推測，很容易就想到，車隊的那位老頭為何會在每日午夜將昊陀草慌忙扔掉了。
估摸著見過那位大能的手段之後，視為妖人，何況昊陀草在人島之上被稱作‘不枯草’，且有著一首關於‘不枯草’耳熟能詳的童謠，裡邊有一句是，‘……聞說不枯草不枯，妖精一來全枯萎……’
一位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自然是不會將童謠當回事兒，但熟話說，人老精，人愈老，就愈容易擔驚受怕，估摸著一時想不開，將它被當做邪祟物埋了……
想通了這一點，畫戟嘆了口氣，這樣來看的話，先前自己的那番調查完全是多餘的。
事件基本上完全理清了，但還有一點他很想不明白，為什麼袁飛非要選在今天上聖山？
他扭頭盯著這隻將毛髮打理的舒順無比的母猴子，愈發好奇起來。
袁飛似乎是猜到畫戟在想什麼，偏過頭，不去看他，顯得心虛無比。
畫戟猜不透這隻母猴子的心思，甩甩頭，乾脆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黑袍怪人身上。
黑袍怪人將所有事件敘述完畢之後，便端著那杯清茶穩穩在前邊走著，這個怪人竟然比鐵男還要沉默數分，只是奇怪的是，他手中那杯清茶即便擱在這種溫度下如此長時間，都未曾涼上半分，依然在青色杯口之上騰騰冒著熱氣。
……
天光早已大亮，沿著蜿蜒的冰雪山道，三人沉默向下走著，袁飛偶爾抬頭看天，神情略微焦急。
畫戟不露聲色，稍稍走慢了些，這隻母猴子催的更急了。
繞過兩個雪丘，畫戟從後邊看著這隻母猴子焦急神色，暗自覺得好笑，看來她是極為害怕遇上城主府那群人。
三人下山速度飛快，在盤旋在聖山周遭的山道上又轉過兩個彎兒，就到了半山腰，厚重積雲之上。
畫戟抬頭瞟了袁飛一眼，這隻母猴子不知為何，耳朵豎起來了，顯得頗為緊張，只見她眼咕嚕一轉，說道：“我知道一條下山的捷徑，跟我來哈。”
在雲層之下，有風雪聲中雜著些許腳步聲傳來。
低頭磕掉青靴之上的積雪，情況瞬間明瞭——袁飛定為是害怕遇上城主府那隊人馬。為了拆穿這隻母猴子的身份，畫戟自然是不從，大聲道：“聖山上不就這麼一條道嗎？往哪兒跑？”
黑袍怪人回過頭，面目依然藏在兜帽的陰影中，不過估摸著也是很好奇這隻母猴子在說什麼。
袁飛靦著臉，佈滿金毛的猴臉上，小女人模樣十足。畫戟撇過頭，心裡噁心極了。
結果這隻母猴子見色誘無用，一咬牙，自個兒往邊上跑去了。
環繞著山腰的層雲兀自翻滾不休，畫戟倒沒有在意袁飛跑哪兒去了，不過轉念一想，到時候碰上車隊那三位當家的，自個兒也不好解釋啊，心裡暗道失算了，咬咬牙，跟黑袍怪人解釋兩句，拱手道了別，就跟了上去。
黑袍人也不客套，沒說話，拱拱手，算是說了再見。
剛追出兩步，就見到袁飛在不遠處的小雪丘後邊，抱著膀子，得意笑著，估摸是早就料他會跟來。
有了聖山上那位大能的擔保，各個浮石之上，估計沒人那麼不長眼來招惹他們了，但幸苦偽裝了幾個月的世家公子，費了畫戟頗大心力，以他吝嗇的性子，花了那麼大精力，飛自然是不願意身份被拆穿而前功盡棄……
他在某些方面，還是挺小心眼的……
不過另一方面也很好奇袁飛的下山捷徑是什麼。
踩著厚重積雪，邁過數座小雪丘，二人到了聖山的北面站定，指了指腳下不斷翻滾的層雲，說道，就是這兒了。
畫戟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兒哪有山道？只有一條光滑雪坡，陡峭無比，他愣了愣，決定再小心求證一下，於是低聲問道：“是這兒？”
袁飛鄭重點頭。
畫戟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心頭微微一緊，從積雪雲中跳下去……即便他早已到達凝神境，並且肉身在熔火天猿血脈的改造下，早已達到了極為恐怖的程度，但從這種高度跳下……不把人摔的七葷八素才怪，一個不小心後續就缺胳膊斷腿了。
這可是真正從雲間跌落……低眉想了片刻，輕聲道：“你是不是傻了？”
袁飛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來不來，不來算了哈。”說著一躺身順著雪坡滑了下去。
畫戟心裡暗罵真是個傻子，這裡不是有個現成的凝神境修行者麼，雖然在五行紊亂之地，以自己的實力使用御風術有些勉強，但下個山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不過既然袁飛已經跳下去了，他自然是會將這個意見保留道最後。
想著，一個猛子扎入了不斷翻騰的層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