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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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挑釁
第88章 挑釁
當時得知這個訊息，波爾卡特就鬱悶得不行。因為方林拉攏的這些長老，他波爾卡特曾經也試圖拉攏過，可是，這些長老不是有意推脫就是冷面相對，波爾卡特不得不放棄這個舉動。如今，這些不論實力還是名聲都非常不錯的長老，不但跟方林走到一起，而且相處得還很不錯，這就讓波爾卡特愈發感到抑鬱。
“獨抗整個維恩家族？”波爾卡特嘴角扯出一個極度輕蔑的弧度，這讓本來長相就非常嚴酷的他，更添幾分刻薄味道：“洛克長老，你可真會開玩笑！一個年僅二十歲，魔法力量尚未到中階的小東西，你居然說他獨自抗拒整個維恩家族？洛克長老，即使你想誇大事實，也不用如此輕視在場眾位的智慧吧。別說這個『毛』沒長齊的傢伙，就算是你，洛克艾文蒂斯，不憑藉魔法公會的力量，又如何跟維恩家族對抗？”
“你這是強辭奪理！”洛克長老沒想到波爾卡特會這樣說，如此明目張膽扭曲事實，不但無恥之極，更是完全不將他和方林放在眼裡。不過，洛克長老畢竟是魔法公會的掌權力，論實力或許比不上波爾卡特，他的手段卻是絲毫不差：“照你這麼說，沒有方林，就憑你那什麼都不做，只敢在年輕後輩面前耀武揚威的本事，也能滅殺維恩家族之人，靠『藥』劑比拼從貴族世家那裡奪取傳奇套裝和《刺客之書》了？波爾卡特，你耳朵若是沒出過問題，那麼一定聽說了方林在一對一對抗『藥』劑大師的比鬥中取得勝利。方林的制『藥』天賦，即使他的師傅，哈里克大師都遠遠不及！一個連強效『藥』劑都能製作的天才『藥』劑師，如果只是你口中『毛』沒長齊的傢伙，那麼，波爾卡特，我真的不得不承認，你的臉皮厚度其實是跟你的實力一樣，強大到無人能及了。”
洛克長老的話，像最直接也最為乾脆的巴掌，狠狠摑在波爾卡特白淨的臉上，讓這位一向以險忍狠辣著稱的副會長，方臉之上頓時多出一抹異樣的豔紅『色』。
波爾卡特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冰寒目光冷冷在洛克長老身上來回掃動，這一幕讓他看起來像極那種陰冷至極的毒蛇，令人望之都感到不寒而慄。然而面對如此具有壓迫力的目光，洛克長老卻滿臉不在乎。他極其不屑地瞥了波爾卡特一眼，冷聲嗤道：“你看什麼，真當老子會怕你？哈里克大師現在是不在這裡，如果他還在魔法公會，你敢這樣找他徒弟麻煩，不抽掄圓了巴掌抽你才怪！”
“嘶——”所有聽到洛克長老囂張話語的人，都忍不住倒吸涼氣。
不過很快，那些原本惡意看向方林的人，都不約而同回挪開了視線。洛克長老說得說錯，眼前這個看起來還很年輕的小傢伙，可是那位強大『藥』劑師的徒弟！別看哈里克總是獨來獨來，甚至因為與波爾卡特的不和躲遠避魔獸森林，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會懼怕波爾卡特。正好相反，哈里克這個人，除了『藥』劑天賦極其牛叉之外，其膽大瘋狂程度同樣令人測目。
當年，就在哈里克剛剛成為『藥』劑大師時，一個不論實力還是地位都極為不凡的大貴族極力邀請他加入，按說那位貴族出手挺闊綽的，對待哈里克態度也很恭敬，然而哈里克卻很直接便拒絕了。
貴族們心有不忿，派人前去質問，被打攪了煉製的哈里克，非常不爽地一個魔法將質問者轟成重傷。這個貴族的世家頓時火大，揚言要給哈里克好看。哈里克對這種口頭上威脅，一向都不怎麼在意的。可是，也許是他的滿不在乎，讓貴族們覺得他好欺負，各種低略手段，層出不窮地對他展開。對於貴族們的挑釁，哈里克頭痛了一陣，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計較什麼。
但是，也正是在那一次，貴族們的肆無忌憚觸及到了哈里克的底線。他的一位實力非常普通的後輩，被貴族們找到並且惡毒地殺死了，非但如此，這個年輕後輩死之前曾遭受過慘無人道的折磨。當初得知這個訊息，總是默默無聞保持低調的哈里克卻直接暴走了。
當初哈里克還只是一位十級魔法師，帶起一大堆高階『藥』劑便尋上那家貴族的大門。各種各樣的高階『藥』劑好似白水一樣丟出，其中甚至夾雜幾樣詭異而強大的毒劑。三天之後，哈里克重傷敗走，那貴族世家打退敵人的世家也不好過，不但高階強者死傷數位，更是永遠失掉一名實力強大的聖階長老。
貴族們瘋了，拼了老命尋找哈里克，鐵了心要除掉他。不過，尚未等貴族們尋到哈里克，發洩憤怒，已經靠著『藥』劑恢復了傷勢的『藥』劑大師，便再一次找上門，開始新的一場屠戮。
一次兩次，高等貴族還只是憤怒，次數多了，即使是底蘊深厚的傳承世家，也忍不住發自內心感到恐慌。但是，哈里克並未因此而停止襲殺行動。為了除去家族禍害，那個高等貴族不得不拉下臉面尋找幫手。在一次圍殺行動中，被數位聖階強者攻擊的哈里克，險些當場死掉，不過，最終他還是靠著一瓶逆天『藥』劑逃過了圍殺。
一消失便是兩年，兩年之後，哈里克捲土重來，不論實力還是煉『藥』能力更上一個階層，只是，他的手段卻愈發陰狠毒辣了。
強大的貴族世家終於崩潰了，一次次被襲殺，族人莫名其妙死去，不少貴族都要發瘋了！為了解決這個家族禍患，為了避免淪為二流家族的命運，這個龐大世家在一夜過後悄無聲息遷移了。
一個巨無霸家族，因為一個『藥』劑大師的瘋狂襲擊，被迫集體遷移，而且是以這種默默無聞的方式，得知此事所有世家都集體譁然了。哈里克之名一夜之間響徹整個波旁王國！隨後，低調隱忍的哈里剋制『藥』手段越來越好，他『藥』劑師的名頭卻越來越大。但是，自從那件事後，再沒有過一人，敢於忘記那次教訓；也再沒有哪個勢力，敢於公然挑釁這位實力平凡手段卻無比瘋狂的『藥』劑大師了。
波爾卡特似乎是個意外，隨著哈里克名聲日盛，他不但一次次挑釁，甚至一度將主意打到哈里克的徒弟方林身上。波爾卡特這種行為，絕對觸及到哈里克的逆鱗，如果他真的在這裡，恐怕真的會像洛克長老所說，直接掄巴掌打波爾卡特的臉。
但是，波爾卡特似乎並不在意洛克長老威脅，倒是洛克長老毫不客氣的怒罵，讓這位魔法公會副會長終於變了臉『色』。
“老洛克，你是在向我挑釁嗎？即使法蘭會長在這裡，我也不戒意直接出手幹掉你！”波爾卡特語氣平靜，可說話的語調卻像那長年呆在地底的毒蛇，給人一種冰涼滑膩，讓人骨子裡都生出不舒服的感覺。
“來啊！真當我怕了你？今天非要教訓一下你這目中無人的傢伙，不將你打成豬頭，我老洛克就枉為魔法公會長老。”洛克長老怒氣沖天。波爾卡特實在太囂張了，居然敢揚言幹掉他，雖然洛克長老承認，一對一打鬥他不可能勝得過波爾卡特，但是保命，他還是有著絕對自信的。
“你們都看到了，今天是洛克艾文蒂斯主動向我挑釁的！即使是是在公會內部，也允許這種私人挑戰的。如果我失手殺掉他，可別怪我波爾卡特不講同僚之情。”波爾卡特扯了扯乾枯的臉皮，嘴角笑意愈發顯得陰冷無情。
這一刻，所有與波爾卡特對視的人，都不由地扭頭，避開他那冷冽至極的目光。整間會議室，在這極度冰冷的氣氛下愈發顯得寂靜無聲，連空氣似乎也跟著陷入了凝滯。
魔法公會會長法蘭，靜靜看著這一切，他一雙修長手掌在浮空的殺道之書上飛快地撫動著，似乎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完全與他無關一般。
“波爾卡特，現在正有一批貴族聯手攻向魔法公會，我們公會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看我的面子，這件事就算揭過吧。老洛克的確急躁了，我在這裡代表他向你道歉，如果沒有其他事，還請你帶領諸位長老支援一下，只靠波爾沁科他們，怕是很難抗衡兩大貴族。”法蘭終於開口，但是，他說出的話，卻令在場眾位長老好一陣錯愕。
法蘭的語氣是那樣地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難道他就沒看到波爾卡特的挑釁嗎？還是，法蘭的度量真的已經大到，連波爾卡特汙辱和倒行逆施都能無視的程度了。縱然事不關已，親眼看著所有事情發生，五十多位長老也不由生出憋氣的感覺。
一個大公會會長的威嚴，就這樣被徹底無視了，並且這種事情發生在魔法公會內部。
波爾卡特副會長，不但當著眾人的面置疑法蘭，更是公然扭曲事實，在魔法公會面臨巨大危機時刻，非但沒有肩負地對抗敵人的責任，反而與洛克長老生出口角，揚言要殺死他。
洛克長老是什麼人，他是魔法公會的長老團執事！以級別和地位算，比起法蘭這位公會會長都差不了多少，但是，這樣一位實力還有地位都非比尋常的長老，居然被人當面威脅要幹掉他！
殺死一位魔法公會執事長老，這是何等的張狂與目中無人。更別說，洛克長老才剛剛將《刺客殺道》帶回魔法公會，這等貴族的傳承至寶，已經足以讓洛克成為公會最大的功臣了。
殺死公會執事長老和最大功臣，難道作為公會會長的法蘭，還不該憤怒，不該疾言厲『色』地痛斥懲罰波爾卡特嗎？
洛克長老已經很剋制了，如果換一個時間，波爾卡特如此對他，以他的『性』格脾氣，早已抽出法仗跟波爾卡特拼命了。但是，如今魔法公會局勢緊張，讓老洛克無比清醒地知道，現在還不是跟波爾卡特鬧矛盾的時候。
然而，就在法蘭好言相勸，命令波爾卡特前去幫忙對抗貴族時，這位魔法公會副會長，卻再一次違抗法蘭的命令了。
波爾卡特斜睨著雙眼，淡漠的眸子中滿含輕蔑的味道，他瞥了法蘭一眼，然後再次將那極度蔑視的目光轉移到洛克長老身上，波爾卡特冷笑道：“會長大人，你也應該都聽到了，這次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是洛克長老他自己不知死活！而且，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譏諷我，大言不慚說要出手教訓我了，難道還要我放下手中的法杖不成？我波爾卡特，還沒墮落到讓人蹬鼻子上臉，任人欺負吧。”
整間會議室，隨著波爾卡特陰冷的話語，開始陷入死一般寂靜，連長老們粗重的喘息，在這一刻都變得微不可聞。五十多位長老，眼神閃爍地在法蘭、波爾卡特還有怒氣勃發的洛克長老身上來回轉換，在震驚波爾卡特膽大包天的同時，法蘭的隱忍不發，更令他們都有種憋在心底的邪火發洩不出的感覺。
難道真要變天了？
這時候，不少長老都不由自主想起公會多日來流散的傳聞。波爾卡特眼紅法蘭會長的位置，準備『逼』迫法蘭強行退位然後取而代之。
這件事情多半是真啊！波爾卡特為人太強勢手段也厲害，法蘭作為魔法公會會長，又是十二級的強者，波爾卡特如此頂撞他看起來居然絲毫不生氣。
法蘭始終都顯得很平靜，不過，在聽到波爾卡特這番話後，他終究還是皺了皺眉頭。他平靜地看著波爾卡特，這位跟隨他數十年，直至陪伴他成為魔法公會會長的老夥計，似乎在等待他回心轉意。
波爾卡特卻是直視法蘭，毫不畏怯地同他對視，一雙冷酷桀驁的眼眸，充滿著蔑視一切的氣息。
“你真想跟老洛克決鬥？”法蘭再次問了一句，似乎還不放心一般。
眾位長老聽到這句問話，都有股暈暈糊糊，神經錯『亂』的感覺。
天神在上！
長老們內心已經開始吶喊，會長大人這是做什麼，難道真像傳言所說，已經畏懼波爾卡特的力量，準備選退讓，讓出魔法會長的位子了。可是，波爾卡特已經『逼』迫到這種程度了，即使你真不想做公會會長，至少做為強大的十二級強者，反駁波爾卡特幾句吧？
所有人想著這個問題，心臟都開始忍不住跟著緊縮了。他們偷偷看一眼法蘭，再看看氣勢無雙、霸氣絕倫的波爾卡特，喉頭一陣鼓動。
法蘭似是完全沒意識到周圍情況，見波爾卡特絲毫沒有反悔的意思，這位以睿智著稱的老人，在這一刻似乎突然之間變得愈發蒼老了。
他朝著洛克等人揮了揮手，有些無奈地說道：“既然如此做下這種決定，那就戰鬥吧！不過，我還要拓印《刺客殺道》，沒有時間陪你們找場地，就在我們公會里的決鬥場進行吧。”
法蘭話音落下，聽到命令的長老們都不由張大嘴，瞬間譁然。
“會長大人，這樣做恐怕不妥！洛克長老和波爾卡特副會長，都是公會的頂級強者，兩位聖階的戰鬥，怎麼可能在那麼小的地方進行。決鬥一旦展開，我們魔法公會本部，也會跟著遭殃的。”
“沒錯，會長！既然是長老級決鬥，就應該認真挑選場地，不必急於一時……”
沉默的公會長老們，此時聽了法蘭的話，都不由大急。法蘭這麼做，哪裡是讓兩人決鬥，根本就是讓魔法公會覆滅啊。
如果法蘭不是會長，如果他不是一向以睿智冷靜著稱，恐怕在場所有人都要懷疑他用心險惡了。不過，即使如此，這些長老聽到法蘭命令的長老，也認為法蘭因為波爾卡特的『逼』迫，有些神經不正常了。
眼見長老們一個比一個焦急，法蘭卻是『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很平靜地搖了搖頭，示意眾長老安靜：“即使是在公會決鬥場，也沒有關係的。我將親手佈下沉默結界，兩位公會強者縱然將決鬥場翻個底朝天，魔法公會也不會有一絲撼動。好了，就這樣吧，不必再多言。”
法蘭丟下這番話，便當先釋放魔法，身體飄向半空，朝著魔法公會決鬥場飛去。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不由面面相覷。洛克長老第二個走出會議室大門，其後滿臉輕蔑笑容的波爾卡特，也緊隨而去。
“不是吧，會長大人真的瘋了，說出這種話來。”波爾卡特這些公會核心高層一離去，會議室裡的眾長老也徹底炸鍋。
“佈下沉默結界，難道會長把波爾卡特兩位超級強者當作未入聖階的普通魔法師不成？”
“完蛋了！波爾卡特兩個老混蛋，不會真去決鬥吧？”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我去通知其他長老。”
法蘭命令一出，五十多長公會長老集體急得跳腳。
如此至關重要的時刻，法蘭作為魔法公會會長，不但不阻止波爾卡特的挑釁，反而推波助瀾。還有波爾卡特，即使他真成為會長，今天這番作為，也足以讓魔法公會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