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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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四章
方軍說,我再來你這兒,我就是狗!
三十多歲的大男人,發這種幼稚的誓,反而有點可愛。
你從來沒有考慮過葉子的感受,她那麼信任你,有一次我們吵架,她說這世界唯一不會騙她的,就是你。
這樣說,是希望我內疚?好像對葉子的欺騙,變成我一個人的罪行。
週末,陪葉子逛街,逛累了,在一樓的星巴克喝咖啡。
那個女人的事兒,徹底解決了?
我問。
總覺得哪裡有問題,但也只能這樣,我小時候,不是跟你說過,這輩子,只想跟一個男人,平平安安過到老死。
人生一世,有那麼多美麗的願望,走著走著,就不見了,總要有一個,可以努力堅持下來。
葉子的言論,不像一個現代女子,惹得我想要慫恿她,幹一點壞事。
你在時尚圈混,多光鮮的男人沒有見過?就不心動?
眼波流轉,還真是用心想了一下,才回答我。
可以睡的,當然很多,可是這樣睡了,有什麼用?
靠!你該不會是性冷淡份子!睡,本身就是樂趣!換做我是你,早就像在慾望之海游泳,隨心所欲。
葉子沒再說話,起身,要去樓上看看領帶。
過幾天,是葉子與方軍結婚三週年,方軍的穿著,一直由葉子裝扮。
紅色算了,他撐不起來。
我說。
葉子手裡還拿著那條紅色的Dunhill領帶,捨不得放下。
也對,他是什麼德行,你比我還了解。
隨口一句,以前也不是沒說過類似的話,可今天聽來,總覺得有怪味道。
關於方軍,以後還是少在葉子面前插嘴,免得生出麻煩。
那天,你也來吧。
走出商場,葉子突然轉頭,對我說。
你們二人世界,我才不要去,那天我約了朋友打牌,要熬通宵。
兩個人的結婚週年紀念,我去算怎麼回事?太親密,會惹出事端。
回到家,趕緊給梅媽媽打電話,要他安排賭局。
你個小浪蹄子,有了男人,大半個月也不來給老孃請安。
我哪有男人,苦逼一個,再不賭幾把發洩一下,都要憋出病來。
梅媽媽,是京城一朵奇花,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幾歲,叫什麼,從事什麼職業。只知道他身段豐腴,姿態妖豔,在同志圈中,頗有地位。
據說,梅媽媽非常有錢,年輕時傍到富豪,沒幾年,富豪死了,留下鉅額遺產。
梅媽媽為人闊綽,愛交際,常常組局,幫一些姿色上佳的小鮮肉介紹買家。
其實,也沒到買賣這麼**的地步,只是曖昧燈光下,大款們低調地坐在一邊,小鮮肉們則耍心機地各顯神通,最後,兩者的結合,還是會被歸結為愛情。
很多從外地來北京闖蕩的小騷gay,都想投奔梅媽媽,找對了人,便找對了前程。
老顧,就是梅媽媽幫我介紹。
組局可以,明天別做安排,先來幫我辦點事。
梅媽媽的要求,當然不能拒絕,要不然,還如何在這圈子混下去?
第二天,打車到梅媽媽家樓下,等他下樓。
梅媽媽住的小區並不算繁華,似與傳聞中他的富有不太吻合,即便如此,也沒人會多嘴,何必找不痛快。
十分鐘後,梅媽媽如一陣奢華的香水氣撲了過來,開門,上車,轉頭對我說。
一會兒到了醫院,有一個小手術,你就當我的家人,給我簽字。
小手術,跟嗓子有關。
似乎是嗓子里長了一個瘤,需要摘除。
我打量梅媽媽的臉色,與往常並無不同,見過風浪的人,刀槍紮在身上,也都面不改色。
怎麼不通知家人?
我問。
我們這種人,怎麼還有臉皮去靠家人?
反問。
身上一冷,想起遠處爹媽,若跟他們說,我這輩子不娶,只愛男人,會不會流淚咒罵,斷絕關係?
年紀越大,越覺得“拖”這個字漸變沉重,拖,又能拖到幾時?
唯有假裝遺忘,日日笙歌,這一刻,煩惱沒有來,那這一刻,就是沒有煩惱。
他是你什麼人?
穿藍色袍子的口罩小姐問梅媽媽。
朋友。
朋友不行,朋友算不上親屬。
那我自己籤,我總算我自己的親屬。
梅媽媽語氣堅定,口罩小姐抬眼盯著,似在欣賞怪物,最後說,你要對自己負責。
我看著梅媽媽穿上袍子,走進手術室,想說什麼,彷彿有東西噎住。第一次覺得,梅媽媽的背影如此孤獨。
坐在手術室外,胡思亂想,若有一天,自己重病,誰會來為我簽字,說一句加油。
給老顧發了一條簡訊,想你。
發完,才記起來自己壞了規矩,這個時間,是不可以給老顧發簡訊的,他家裡那位,說不定正在檢查手機。
這可是要把老顧給害了,人不能亂,也不能動情,一動情,說不定就害了誰。
忐忑,想給老顧打電話,確認安全。
又怕兩人此刻已在吵架,這通電話,變成火上澆油。
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緊張老顧,想到他會受一點責難,都要心疼。
改天給你買一件舒服背心,專門做飯時穿,你穿這中式長衫呆在廚房,實在不倫不類。
那背心,我還沒有買。
昨天與葉子逛商場時,大好機會,為什麼不買?
沒來由的,就為了老顧這人,責怪了自己半天。
到後來,都覺得自己實在對不起老顧,辜負了他對我的一翻用心。
幸好,手術室的燈滅了,梅媽媽被幾個護士推了出來。
我上前,去握梅媽媽的手,發現他手心冰涼,全是汗水。
還是害怕了吧,又怎麼會不害怕呢?
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我都在。
梅媽媽不能說話,只點了點頭,他眼中的霸氣,這一刻都散了,軟軟的,一彎荒蕪。
待到中午,我正在翻手機,梅媽媽衝我揮手,要我下樓吃飯。
從病房到醫院門口,經過形形色色眾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了病氣,光看著,就覺恐怖。
這世間,到底有多少苦難,等著這一遭人生,劈頭蓋臉砸了過來。
有幾個人,還有餘力喊疼?
出門,對面隨便找家小飯館,要了紅燒排骨。
剛吃第一口,就懷念起老顧來。他沒有說謊,他做的紅燒排骨,沒幾個餐廳的廚子能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