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二十一章

正文_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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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十一章

蕭曉,你真愛過誰嗎?

史蒂夫把我抱在懷裡,嘴巴貼近我的耳朵。

我們並沒有在一起,儘管昨天晚上,史蒂夫進入了我的身體,我仍當作他只是需要一點安慰,那一刻,就算不是我,換了別人,他也會如此。

這樣說來,是真的對不起梅媽媽了吧。

兩個人,卻不知哪兒來的默契,在彼此面前,梅媽媽三個字,絕口不提。好像我們各自有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裡面,有梅媽媽的存在,而我們兩個在一起的世界,又是另外一個空間。

我說愛你,你信嗎?

“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樣的我,並非真的我,一如在老顧面前的我,也並非真的我。好像,我有很多個化身,面對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分身。

用得久了,自然諳熟,但真正的我在哪,我自己也懶得去想了。

你如果說,我就信,你會說嗎?

竟然逼問了我一句,我感覺心臟的某一部分顫動了一下,並不是疼,只是驚慌。

算了,你餓嗎?我去給你煮碗麵。

蜻蜓點水,並沒有真的為難我。

我把頭靠在大紅色的枕頭上,看著史蒂夫,只穿一條白色內褲,起身,往廚房走去。

不用!

這兩個字,是昨天晚上,史蒂夫進入我之前說的。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我剛好要洗內褲,衛生間,看到一條白色內褲,史蒂夫早上換下來,大約是太匆忙,忘在那裡。

舉手之勞,洗一條,洗兩條,不是一樣?

可是,史蒂夫幾乎尖叫。

不用!

從我手裡把內褲搶了過去。

怎麼了?

我問。

沒事,我自己來。

一條內褲,有沒有必要這般大驚小怪?難道,我為你洗了一條內褲,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扯不清楚?

吃麵吧,過一會兒,就不好吃。

史蒂夫端一碗熱騰騰的麵條從廚房走出,打斷我的思路。

他始終低著頭,似乎不敢看我。

我下床,走到桌子旁邊,邊吃麵條,邊問他,今天打算穿什麼,配哪條領帶。

不用,我自己來。

自己來......連愛都做了,反而生分起來,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也實在莫名其妙。

隨他去,麵條吃一半,聽到關門的聲音,連一句“我走了”都沒有說。

三步兩步衝到落地窗前,剛好看到史蒂夫走出單元門,走了不到十幾步的樣子,突然回頭,朝樓上看了過來。

他會看到我嗎?這一刻,我需要向他招手嗎?

轉過身,拿起手機,給姓劉的護士打了個電話,問她梅媽媽的情況。

兩天前,我去醫院看過梅媽媽一次。

剛度過危險期,巨大的身體,癱軟在病**,想張口,試了幾次,都沒有說出話來。

我和他說了,他最近忙,過一陣子會來看你。

你別怪他,剛上班,難免要盡責一些。

知道梅媽媽想問什麼,只是她受傷的事,其實我一個字都沒有跟史蒂夫提過。

如果說謊話,會受到神的懲罰,恐怕,我早已經死過千次萬次。

梅媽媽聽完我說的話,眼神暗淡下去,過一會兒,乾脆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他是需要史蒂夫的吧。

我轉過頭,不再看梅媽媽。

跟自己說,反正梅媽媽堅強慣了,這一次,就算沒有史蒂夫,肯定也能撐過來。

這樣說完,心裡好受多了。

我坐在梅媽媽床邊,剝一顆橘子。

梅媽媽衝我擺了擺手,不吃,我便把剝好的橘子,放進自己嘴巴。

是你不吃的,所以我才吃。

在心裡這樣跟自己說了一句,人有時候,就要靠這抖機靈一樣的心裡暗示,才會獲得一點莫須有的平靜。

對了,你睡著的時候,警察來過,誰那麼喪心病狂,差點兒要了你的命?

這一次,梅媽媽沒有擺手,而是搖了搖頭。

是不想回憶了嗎?

換做是我,在生命受到威脅那一瞬間,我會想些什麼?會怕嗎?還是會不甘?

想問一問梅媽媽,又覺得實在殘忍。

以前,曾聽人說,人若是死過一次,就不會再怕死了。

狗屁!

我現在,反而更怕了。

梅媽媽突然急促呼吸,他的聲音,微弱又不斷顫抖,彷彿站在狂風大作的懸崖,搖搖欲墜。

別想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幫梅媽媽把被子重新蓋了一下,想把他的手放到被子裡去,不曾想,卻將我緊緊抓住。

蕭曉,這世上,除了你,我還能信誰?

稻草......這一秒鐘的我,就如同一棵救命稻草,被梅媽媽牢牢抓著,不肯鬆開。

可是,我是沒有根的呀,一棵沒有根的稻草,就算抓得再牢,又能有什麼用?

我再剝一個橘子,吃點兒吧,你的嘴脣,都裂了。

用橘子做擋箭牌,從梅媽媽手裡掙脫出來,他那一句疑問,自然也就不需要回答了。

我的前半生,過得髒,後來,遇到一個老男人,他告訴我,人活一世,想怎麼活都行,但要乾淨。

他本來是要給我些錢的,但我咒罵了他,從他家裡逃了出來。

我跟自己說,下半輩子,絕不再讓人說我髒。

你知道嗎?人有時候,是真無能為力。

昨天夜裡,突然尿急,我知道,按一下鈴,就會有護士過來幫我,可是,我不想讓一個小姑娘看到我這般狼狽。

生生忍著,忍到肚子都痛。

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竟尿在了**。

那一刻,真想死了算了,可我怕死,怕得厲害。

小護士來幫我清理床鋪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笑容,我覺得,那一定是恥笑,她覺得我髒,我一直想活得乾淨,可最後,還是沒能如願。

你總讓我吃橘子,我何嘗不想吃呢?

只是,一想到昨夜情形,還怎麼敢吃。

說完,像是怕我尷尬,自己先笑了起來。

我想起平日裡,梅媽媽衣著華麗,去到哪裡,都要用香,人還沒到,香水的味道就已經撲鼻而來。

難道,拼了命的盛開,只為這一刻的凋謝?

沒事兒,今晚我留下來,陪你,有需要,隨時喚我。

梅媽媽不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過一會兒,才又張口,那個人,這幾日還是忙嗎?

我知道,他問的是史蒂夫。

今早出門前,我還刻意問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梅媽媽接受你,你就會走了吧?

史蒂夫正在整理一些檔案,裝進公文包裡。

頭也沒抬,說,他這輩子,是不會接受我了。

我是說如果,如果他接受了呢?

追問。

把頭抬起來,眼神好似冰冷,又好似火熱。

如果真有如果,誰還活在現實裡呢?

說完,拎起公文包,出門去了。

我痴在原地,良久,才回過神來,暗罵自己,真賤,簡直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