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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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十三章
怎麼還有心思喝酒?膽戰心驚。
雖然,幾個耳光在我的生命裡,還不算什麼大事,但平時抄寫佛經的梅媽媽突然發起威來,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你不問我?
不問。我說。
嚇壞了?
沒有。我又說。
梅媽媽笑了起來,遞給我一杯酒,此時,我才發現與梅媽媽相識半年有餘,卻從沒好好打量過她。雖然豐腴,但那眉眼,那嘴角,分明就是個韻味十足的女人。
你上次不是問我,那個史蒂夫,跟我什麼關係?
好多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我還是個瘦子,楊柳一樣的腰肢,走起路來,恨不得遊成一條蛇。
沒想跟他怎麼樣,只是一個客人,偶爾來我唱歌的酒吧喝上幾杯。
他看不上我,覺得我像個女人,我對他也沒什麼興趣,頂多就是個公務員,手裡能有什麼錢?
後來,不知怎麼就聊了兩句,他跟我說,我們場子裡有個男孩,把他給騙了。
兩個人,交易歸交易,騙人就是壞了規矩。
也不知怎麼,就想替他出一口氣,誰知道,力氣用得太大,竟把那個婊子傷成了殘廢。
我跟他說,這件事兒,是我自願,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卻假惺惺地答應我,等我從監獄出來,陪我過平淡日子。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但也的確難熬,一個人被關在裡面,外頭有個寄託,也能有個盼頭。
就這樣,他成了我的盼頭。
可是,等我從監獄出來,他卻告訴我,他結婚了。
也是傷心了一陣子吧,加上監獄裡沒有好吃食,那半年光景,餓鬼一樣大吃大喝,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副肥胖的德行。
問過自己,那一段,算是什麼?
佛經裡都沒有答案……
本來以為,這個人就這麼忘了,如過眼雲煙,去年夏天,卻又跑了來,一見我,就丟給我一張離婚證書。
你說是不是有病?
好像這些年來,我就在等那張證書一樣。
讓他走,又不想太過決絕,太決絕,反而讓他以為我在乎。
索性就這樣過下去,他要來,就跟別人一樣來,想要玩,我也可以給他介紹幾個,就是以前的事,一句別提。
提了,馬上滾。
蕭曉,你還年輕,有的珍惜,就好好珍惜,等到了我這個時候,什麼都來不及。
不知是否錯覺,梅媽媽講完這些,眼角似乎閃過光亮。
不敢看,怕這一看,兩個人都難過起來。
傍晚時分,酒吧裡陸續來了些人,我看到梅媽媽露出厭煩的神色,便趕緊說,咱們走吧,換個地方,透透氣。
算了,我一個人走,身邊總有人陪,不好。
梅媽媽說完,站起身,也不管我,徑直朝門口走去,他的背影,已不是剛才打架時那樣霸氣,而是帶著幾分落寞。
是啊,總有人陪,不好,待沒人陪的時候,要跟誰去嬌氣?
梅媽媽走後,一個人,又在酒吧坐了一會兒,開啟交友軟體,剛好有個人上來打招呼,便聊了兩句。
約見面,沒太大興趣,對方回了一句,裝什麼逼?
被這樣惱羞成怒地罵上幾句,根本就是家常便飯,也不介意。
喝完杯子裡最後一口酒,臉開始發燙,這時光,卻像是最好的時光,眯著眼,想把眼前的光景都看了去,又有一些捨不得,就這樣吧,看膩了,下次再看什麼?
晃晃悠悠,往門口走,一對身影,剛好撞了過來。
年輕的那個,並不認識,老的那個,倒是見過幾次,最後一次,是在遠昊浩家裡面,當時,兩個人何等恩愛。
原來,遠昊浩也不是誰的唯一,說白了,我們都一樣。
與老林擦身而過,假裝並不認得,出得門來,卻突然笑出了聲,這世界太小,到最後,會不會誰跟誰都搞過了呢?
回家,躺在**,隨手翻書。
書架上還是有幾本書的,大約都是小說,偶爾翻翻,也能在別人的故事裡面找一點悲喜。
老顧說,第一次來你這兒,就是被這些書吸引了。
你們這個年紀,還會看書的,沒有幾個。
少嘲笑我,只是裝裝樣子。
不願意被人看透,即便有一點真實的影子,也想藏了起來。在這世界,真實,總是會吃一點虧的。
我和老顧在一家素菜館吃飯,老顧點了幾個菜,把選單遞到我面前。
搖了搖手,表示隨便。
這種時候,喜歡保持沉默,反正只是一頓飯,吃些什麼,要吃多久,又有什麼關係?
過一會兒,有新客人進來,從我們這一桌經過,長衫布鞋,倒是跟這家菜館的風格很是搭配。
老顧,多久沒見你了,還以為你紅塵顛倒,早忘了這裡的清靜。
我抬起頭,看到一箇中年男子與老顧搭話,話雖是對老顧說,眼神卻飄到我這一邊。
不太好,這種場合,我的存在,會讓老顧尷尬。
叔叔,你們先聊,我到外面接個電話。
站起來,衝中年男子禮貌點頭。
這一下,該尷尬的反而是他了……什麼思想?兩個男人吃飯,就不能是親屬?非要想到那裡去!
待我回來,老顧衝我傻笑,這輩子見過最機靈,除了你,找不到第二個。
少嘲笑我,只是裝裝樣子。
又是這句。
我知道,越是如此,老顧越會覺得我這個人有些意思,而我要把老顧綁在身邊,靠的不就是這一些些意思嗎?
翻書,直到凌晨,剛有睏意,手機響。
快來,這裡的派對熱鬧死了,差點兒忘了叫你。
遠昊浩在電話里語氣興奮,隔著電話,似乎都能聞到酒氣。
算了,你們玩,我有派對恐懼症,你又不是不知道。
別裝模作樣,老顧在這兒,你放心?
什麼?這麼晚,老顧不在家陪太太,怎麼會跑去遠昊浩那裡瘋鬧?這一下,想不去都不行了,心裡頭,似乎有些憤怒,但不明確,要親眼見了再說。
五分鐘,洗澡,換衣,還特意噴了老顧送我的香水。
可算來了,管管你家老顧,瘋成什麼樣子?
遠昊浩拉著我的手,親如姐妹。
我知道,這一刻他有多麼開心。就算不是他,有任何一個人搶走老顧,對他來說,都值得會心一笑。
客廳裡,音樂聲很吵,長條沙發,老顧坐在最中間的位置。
左左右右,幾個鮮嫩妖精,恨不得把老顧當成唐僧吃掉。
你約的他?
轉過頭,問了遠昊浩一句。
蕭曉,這次你可不能怪我,都是老顧,總問我有什麼新鮮好玩的,不想著他,就像故意疏遠了一樣。
你可別對我瞪眼,問問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怎麼就讓人家的心,平白無故跑了?
幸災樂禍,這樣的事,我也不是沒有幹過。
腦海中,轉過幾個念頭。
要麼,就裝大度,加入戰局,玩起來,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要麼,就撒起潑來,風生水起地大鬧一場,也算是宣佈個主權。
然而,幾個念頭過後,卻突然悲傷起來,這一次,用這樣的伎倆,下一次,再換那樣的伎倆,哪裡是個盡頭?
你們玩,我先走了,你想要老顧,給你,玩過了,也不用還我。
都是從別人手裡搶東西,你的得意,我懂。
說完,輕輕抱了抱遠昊浩,轉身,往門外走。
遠昊浩似乎沒有想到我的反應會是如此,站在原地,直到我出門,都沒有再說出話來。
一個戰士,最討厭的不是戰敗,而是還沒有開戰,對方就宣佈了投降。
沒錯,我就是投降了,從遠昊浩家到我家,只隔了兩棟樓的距離,夜色中,不知為何,竟覺得一身輕鬆。
我們常常以為,人生,就是一場戰役,無論輸贏,都要嚴陣以待,保持警惕。可是,沒有人想過,只要轉個身,就能離開戰場,至於背後的硝煙,又與我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