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8章 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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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8章 針鋒相對
第1389章 針鋒相對
“道果？”
陸羽一顆心陡然直沉。
瞬間陸羽就明白蚊道人為何如此相助於他，甚至還在下界鼎劍閣就已相助。
當然，也更加明白以古僧淡然的性格，為何不惜動怒，窮天上地下也苦苦追殺蚊道人，實在是天地道果太過重要。
這果子不是什麼天地靈珍。
也不是稀世珍寶，雖然乍一聽之下還以為是寶物。
實際乃是古僧一身感悟所凝結的，與古僧相配合，道與法才真正圓滿。
正常情況蓮臺是十二品，蚊道人吞噬了三品，古僧的道法也就不全了，有了缺憾，相比那些擁有圓滿道果的超脫者，便不是同一水平。
“這道果我吞了也是無用。”蚊道人繼續道：“此道與法只有老禿驢才最適合，因為那是他開創的法，就算是其他超脫者吞噬了也沒有什麼好處……”
“那你當初幹嘛還要吞噬？”
陸羽眉頭緊皺，這純屬沒事找事。
以陸羽對古僧的瞭解，如果蚊道人不是吞噬了十二品蓮臺，古僧根本不會計較當年爭奪超脫資格的過節，恐怕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憑蚊道人折騰。
但十二品蓮臺太重要了！
對蚊道人，對陸羽沒用，但對古僧卻非常重要。
有了道果，古僧不但可以進一步修行，真正達到圓滿的情況下，一身戰力恐怕早已到了一個想象的臨界點，別說再生世界，就是於那茫茫混沌中開闢道場都沒什麼不可能的。
“我曾經像你一樣，是一界天選的超脫者，註定能夠超脫，誰知道老禿驢半路殺出，奪了我的超脫之路。我自然怒不可遏，心中想著老禿驢之所以能夠超脫多半與十二品蓮臺有脫了的干係，懷恨在心就悄然吞了他三品蓮臺……”
“哪知，蓮臺根本於我無用……”
蚊道人聲音越來越低。
陸羽沉默，心中思量著如何化解。
古僧也多次相助於他，甚至前世洛德當年還於佛國內習過沙門道法，更藉助地藏王菩薩建立的地獄輪迴轉世到地球，可以說相交甚深。至於蚊道人也是多次傾囊相助，這兩個無論是出於私心還是出於公義，陸羽都不希望他們爭執。
可目前的情況是，這過節太大了。
“如果我當初知道這道果於我無用，即便再如何憤怒，我也不會幹這等於己為利，又憑空惹來如此仇殺的事情。”蚊道人拿眼偷瞧陸羽，見陸羽依舊沒有動靜，便道：“才禿驢有求於你，你若出面，他倒不至於駁你面子，我再……”
服軟倆字還沒有出來，陸羽打斷了蚊道人的話，道：
“道友放心，陸羽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絕不是忘恩負義之輩。道友與古僧之恩怨，或者說你們之因果，我一力擔著，定讓道友重回所在世界，繼續修行。”
說著，陸羽抬手丟擲一根菩提枝。
菩提枝化為點點光雨，過了沒有多久，虛空中就有佛唱聲。
蚊道人連忙躲到陸羽身後，便看見虛空光芒大放，古僧手託缽盂，持著一串佛珠，背後一百零八佛加持，頭頂過去未來現在三世佛，寶相莊嚴地盤坐在九品蓮臺之上，赫然可見盈瑩玉色的蓮臺有幾個醒目的缺損。
神聖超然的氣息，陸羽都為之側目。
古僧眼瞼微抬，餘光瞥了瞥蚊道人，隨後看向陸羽道：
“恭喜小友喜得麟兒，未能親自道喜，還請小友見諒。”
“哪裡哪裡。”陸羽行了一禮，“有道友如此掛懷，已是犬子與小女之福份，便是他日修行恐怕也少不了道友指點，那些繁文縟節不提也罷。”
“小友還真是毫不見外。”古僧輕笑，伸指掐算一通後，又道：“你這一雙兒女確實與我有不俗之緣，待他日我來指點一二便是。”
陸羽眉開眼笑，“如此我待雲行以及瑤兒多謝道友。”
“小友邀我來此，不會就是為了兒女向我邀一些福緣吧？”古僧促狹地問。
蚊道人立時就有些緊張，本就有些畏懼的他，身體都在微微顫抖，更不敢直視古僧，只躲在陸羽身後，靜靜地聽陸羽處置。
陸羽卻身子一偏，露出蚊道人，衝古僧抱拳道：
“二位與我都是好友，陸某不才，想化解從前恩怨，不知……”
“小友萬勿插手此事！”古僧勃然變色，“當年我與他在天地間爭渡，本有殺伐，我能夠理解，但這可惡的蚊子壞我道果，毀我進取之路，此事沒得商量，不斬了他，我心難平，我道亦難寸進！”
蚊道人之事就是古僧心中的結，如同心魔。
一日不解決這事，古僧就一直被困原地，無法寸進。
所以無論是出於私怨，還是修行大業，古僧都不可能饒過蚊道人。
“昔日這隻蚊子有所勾連，但始終未提恩怨之事，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過問。但小友若是想要插手此事，吾心難平！”
此一言，極嚴重了。
古僧是佛，修行之法講究心性平和。
無論生死無論枯榮，他們都心如古井，難有什麼漣漪。
越是修行艱深，越是難有什麼事情，可令他們的心產生波動，更不要憤怒了。
陸羽眉頭微緊，一顆心也有些不平靜，他沒有想到修為如此高深的古僧，竟然如此介懷他插手此事，這是根本不給他從中調停的機會。
蚊道人卻已經怒火洶湧，“小友之心，我心領了。我與他的恩怨也就不結了，我不追求什麼超脫了，我看他如何斬殺我，他能在此界強行殺我，他若敢，我佩服他有那個膽量。怕就怕他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給個臺階就上的草包！”
“你當我真的不敢殺你？”
古僧眉頭一挑，無量佛光起。
平靜的虛空頓時就捲起茫茫風暴，震動沸騰。
紫金缽盂更是滴溜溜懸於蚊道人頭頂，配合著一顆顆宛若星辰般的佛珠，直逼蚊道人，讓本就心亂如麻的陸羽更加難以適從。
蚊道人靜靜地立著，不屑地輕笑，“您倒是有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