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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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自有分寸
趙小凡急切呼喊，洪亮的聲音，順著微風輕拂而過，傳入墨痕的耳中，讓後者心頭一緊，臉上佈滿了驚愕，正如趙小凡所說，他確實年紀不小了。
掐指這麼一算，也有個幾百歲之久，但即使是這樣，他並未像對方說的，身上有什麼心事，一直憋在心裡，把這些子虛烏有，強加在他的身上，到底是醉了誰？
“趙徒兒，你這話說錯了吧？我腦子清醒的很，並未犯糊塗啊，我這都一把年紀，能有什麼心事？是你這鬼頭想多了，人界那些老傢伙，想要戳我脊樑骨，也得掂量掂量，憑我現在修行境界，即使是狹路相逢，他們也不會為難我，你就別瞎操心了，還是把精力集中，想想怎麼對付前面，那個飄蕩的邪惡之物吧。”
墨痕安慰說道，臉上充滿了慈祥，他心裡也泛起嘀咕，今天是收徒第一天，按照邏輯來講，這應該是好事情，不曾想事與願違，上天偏不讓他好過。
一連個把鐘頭，整出這麼多么蛾子，弄得他都沒脾氣了，老臉變得暈紅起來，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一頭扎進去算了，省得聽著鬧心，要真是那樣的話，還不如死了痛快，活著得多累啊。
“好嘞，這個沒有問題，經過我的一番考慮，正如您老所說，現在是月圓交輝，陰陽銜接之時，是三界中的邪惡之物，實力最弱的時候，要不然咱這樣來吧，我上前吸引他主意，您老就跟在後面，一有合適的機會，咱們師徒聯手，上下一條心，把這張獸臉打贏，也是手到擒來，十分容易之事，你老合計一下，怎麼省力怎麼來。”
停頓了片刻，趙小凡看了看，對方並未開口，隨即說道：“我作為一個晚輩，不論是從修行，還是在日常生活，全都得仰仗你啊，這種關乎生死大事，還得你全權做主，至於怎麼個做法，還得請你做主啊，我現在腦子空白，一點頭緒也沒有，很想倒頭大睡一場，整理一下思緒，隨後大戰三百回合，但看如今的情況，怕是不能如願了啊。”
趙小凡嘆了口氣，這已經很長時間了，總能在關鍵時刻，整點么蛾子出來，事情發展地太快，讓他透不過氣來，之前建立起的信心，瞬間跌倒了谷底。
以往到了這個時候，他總會轉移注意，反正也拜師了，以後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給墨痕來做，既然是他的師尊，就應身體力行，肩負起責任來。
聽趙小凡這麼一說，墨痕沉思了片刻，覺得對方所說之言，確實有幾分道理，現在不同往日了，他是有身份的人，對於徒兒的囑託，定當竭盡全力，去幫助趙小凡完成。
這並沒逼著他，而是心甘情願，從做了師父那刻起，他已經打定主意，從今天以後，他不是為自己活，還有他自己的徒兒，作為一個年長之輩，理應由擔當的精神。
“好了，既然拜我為師，以後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對於這個邪物，我現在也沒頭緒，想不出更好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從我的直覺來看，對方雖然是一抹獸靈。但其現在的實力，已然達到九轉巔峰，和老夫旗鼓相當，一旦撕破臉皮，各自混戰在一起，誰也討不到好處，你也別把希望，都壓在我的身上，自己得動腦想。”
墨痕淡淡道，說話的語氣，跟之前相比起來，更加沉穩老練，富有幾分韻味，一抹上古獸靈，其自身的實力，都可達到九轉巔峰。
這樣可想而知，在他全盛之時，放在偌大人界之中，沒有誰會是對手，如此蠻橫之物，竟然堂而皇之，出現在人界中，並未受到天道譴責，而且活得風生水起，這背後蘊藏的陰謀，還得等待他去探索。
“師尊所言極是，我趙小凡長這麼大，也是個七尺男兒，不能因為點小事，就嚇得後退了吧?豈因苟且偷生，而在這胡作非為，這抹獸靈是強大，我就算傾盡全力，也不一定傷及皮毛，你老教訓的是，自從拜你為師，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心存僥倖，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可以交給你老人家，完全喪失了鬥志，這是個危險訊號，我必須得重視起來，不能有任何馬虎啊。”
趙小凡輕描淡寫，像是在自我懺悔，但仔細品味一下，卻又很大的不同，做錯就是錯了，沒必要再掩飾什麼，趙小凡性情耿直，從來不會因點小事，而擾亂他做人底線。
拜墨痕為師父，是他心甘情願，沒有人硬逼著拜，各取所需而已，有了人在前方指引，他能走的更快，修途之路更加穩定，減少了許多威脅，也是在不知不覺，拯救了他自己性命。
“既然如此，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趕快準備準備，就按照剛才說的，你去引開他的注意，我找機會繞到他身後，趁其不備的時候，來個釜底抽薪。”
“即使他再強大，也終究是抹獸靈，沒有了**作為支撐，他堅持不了多久，你也別心生害怕，穩住自己的內心，只要扛過這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你也別太擔心，為師自有分寸。”
墨痕平靜道，摸了摸鬍鬚，顯得意味深長，作為一方強者，在此兩難之境中，想要做出個選擇，並且保證是對的，這不僅需要魄力，更需要大智大慧，有胸納萬物之胸懷。
只有老者結合起來，雙管齊齊揮下，才能保質保量，做到心中有數，胸中有大志，不會隨波逐流，不會在塵埃中，受到風沙的洗禮，遇事不驚不慌，屹立於人界之中，是作為一個強者來說，最為基本的素養，對於這一點墨痕心知肚明。
“好，師尊開了尊口，我也沒啥好說，這就前去禦敵，吸引獸臉的主意，你老跟在後面，趁他沒防備時，趕緊從背後下手，雖然有你老在場，但是我這樣做，畢竟冒著很大風險，一個判斷失誤，就會終身懺悔，一失足成千古恨，天下沒有後悔藥，生命也只有一次，你老可得悠著點，千萬別失手了啊，我以後身家性命，還有後半生幸福，就全靠您老了，師尊在上，弟子這廂有禮了，您一路多加小心，千萬要注意安全。”
話音落下，趙小凡雙手作揖，身體微微躬下，衝著前方墨痕，恭敬行一禮，臉色非常平靜，從小長這麼大，除了他的孃親，還從來沒有一人對他這麼上心過。
人心都是肉長，對他好的人，哪怕是身隕此地，也會傾盡全力，滿足對方的要求，墨痕是他的師尊，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剩下的親人。
從跨出家門那天，趙小凡就暗自發誓，在孃親有生之年，一定要憑自身之力，混出個人樣來，那樣他才有臉回去，否則，還不如早死早了生。
抬頭看了看天空，低頭瞅了瞅前方，墨痕伸出右手，掐指一算之後，饒有深意點點頭，今天這月圓之行，不知是怎麼回事，持續了這麼長時間，這跟往常比較起來，發生了太多的動亂，簡直餑於常理。
雖然有些意外，但墨痕的心中，還是喜憂參半，喜得是如此佳機，可能少費些力氣，專心應付對敵人，憂的是眼前這件事，發展得太順利了，在這瘋狂背後，蘊藏著什麼陰謀，就是見多識廣的墨痕，心裡也不得而知。
從思緒中走出，墨痕望向前方，衝趙小凡點點頭，以示對方開始，自己則揮動玉須，施展真元之力，衝著獸臉的側面，直直閃了過去，彎腰蟄伏在那裡。
元力環繞著全身，目光盯著前方，手中的靈品緊握，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橫衝直入，運用雷霆之力，鐵腕般的手段，把對方給震懾住。
好歹也在這人界中，混了有百年的光景，就眼前這點破事，根本就難不倒他，哪個不怕死的，儘管上前來吧，老頭人老心狠，絕對讓其好看。
師尊的命令，就是徒弟的行動，趙小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心領神會，目光轉移到一旁，看著空中的獸臉，嘴角彎起一絲弧度，臉上流露出一抹邪笑。
區區一階獸靈，還敢在猖狂，先讓他得瑟一會，等到時機成熟，一定要積攢實力，運用雷霆手段，把對方給扼殺掉，使心中積蓄的怨氣，得到發洩的機會，讓那些輕視自己的人，睜開眼睛看看，誰要敢和他作對，這他娘就是下場。
雙手輕輕合十，口中默唸靈訣，施展真元之力，身形一個躲閃，騰空一個翻躍，懸浮於虛空之中，正對著前方的獸臉，英俊絕倫臉龐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一道白光閃過，有點劍祭在手中，一抹神識沒入其中，隨著白光的聚集，在墨痕的期盼中，趙小凡使勁全力，揮動手中有點劍，配合四周天地靈氣，迎合元力之波，狠狠地劈了下去，所有敢擋路者，下場只有一個，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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