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砍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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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砍柴
孟澤的故事有點冷,大家頓了一頓,秋風吹得讓人發涼。還好高粱酒度數高,一輪酒下肚,就著熱菜氣氛又活躍起來。
“我也講個故事吧。”嚴子東下首的黑瘦中年人也有了興致,開口說到。嚴子東記得大家稱呼他叫陳二,是走鄉串巷的貨郎,多年的生活勞頓,讓他面板晒的烏黑,而兩鬢蒼蒼。如今這個陳二放下手中酒杯,開始講一件往事。
“我那年還年輕,有次貪圖錢財,販貨走出很遠。當時已經是冬天了,路上的時候,經過一個湖底橋。這個湖底橋很窄,是條石板的小橋,但是很長,站在這頭幾乎看不到頭。”
“什麼是湖底橋啊?”那個牛皮客話跟得快,點出了大家的迷惑。
“這個橋不高,夏天的時候湖水漫上來就完全淹沒了,兩岸往來的人們就透過舟船擺渡。而到了冬天,湖水退得很淺,這座橋就從水下顯露出來。此時水上行不得舟,來往就要從橋上過,尤其是到了冬日,這寒風一起,水中結起了冰,兩岸就必須透過這座橋來交通。”
“我去的時候,是個大白天,儘管寒風刺骨,可第一次見到這個神奇的石板橋,我在橋上看得非常仔細,才挑著貨過了這個湖泊。路上還因為腳步慢了,擋了身後的行人,遭到他們的鄙視呢。”
“哈哈啊哈!”故事講到這裡,大家都是開心一笑,對外鄉人的陌生稀奇的眼神,各地人都是帶有嘲弄的意思。
“過了這個湖底橋不遠,我就把貨送到了,然後又挑了些當地的特產回來。這次是回程,急著回家,也是貪了些路數,到湖底橋時就到了晚上。也是一個圓月之夜,我看路途通達,想過了橋再投宿,於是就踏上了這條小橋。”
“可沒承想,我到了橋頭一看,來時的蜿蜒曲折的小橋,如今竟然成了一座明晃晃的大橋!橋面平整光滑,約有一丈多寬,來往都能跑開馬車了,而橋兩側架著漂亮的欄杆,非常氣派。我站在橋頭泛起了猶豫,是不是走錯路了?可一想方才湖邊的大槐樹就是這個模樣,可橋怎麼就變寬了呢?”
“大冬天的,站在開闊的橋頭讓冷風吹得很受罪,我一咬牙就踏了上去。”
“這座突然變寬的湖底橋,橋面不是一個顏色,有的地方暗一些,有的地方發亮。我想石板是不反光的,還是從暗的地方下腳。就這麼深一腳、淺一腳的,這條長長的湖底橋竟然走了一個晚上還沒到頭!”
“也是一聲雞叫,我也如夢方醒,這是身邊情形大變,石板小橋還是這麼窄,旁邊哪有漂亮的欄杆。而我這一晚上才走了一半,才到湖泊最中間。這一下子,我可就嚇尿了,挑著這擔雜貨,飛也似的跑出來了,從哪以後啊,再也不走湖底橋夜路了。”
同樣是怪誕明月鬼橋的故事,但黑瘦的中年人語氣詼諧,一句嚇尿了,將陰冷的氣氛點燃,依舊是秋日躁動不安的夜晚。而接下來,更是大家舉杯同慶平安,將酒宴推上了一個小**。
“嚴兄博學多才,也講來聽聽。”孟澤怕冷落了今日的主客,轉臉看了過來,“嚴兄雄心萬丈,當然胸有塊壘,經歷的事情也多,比我們這些苦哈哈眼界高多了。”
“孟兄客氣了。”嚴子東連忙站起來,又在大家的勸說下坐了下來,“我只是一介書生,從來都是死讀書的,如今走萬里路方知道比破萬卷書要難。多謝兩位兄長提醒,以後走夜路一定要當心。我其實在雪威峰遊歷時,也聽說過一件奇事,就是**可以養神。”
嚴子東將立山境邱瑤偶然發現了**落英有神效的事情,改頭換面按在了雪威峰,給大家講了起來,想不打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那廂上菜的孟夫人留意了,馬上採來一支**,讓大家嘗一嘗落英滋味。這下子,席間的販夫走卒之輩,各個手把**大吃大嚼,一下子都成了風雅人士。而放下席間菜餚油膩,如今鮮嫩的**下肚,大家都覺得精神一爽,齊聲喝彩起來。而堂下的各家婆嬸,都得了這個祕法,從此將些日常閒種的**都收集起來,或者燒茶煮水,或者下酒佐餐,成了紛紛傳說的搶手貨。
酒宴到了後來,這些世人就都醉了,嚴子東天罡期的身體沒什麼感覺,但也隨大家的樣子東倒西歪,這番凡間酒宴也告一段落。
躺在西廂房中,嚴子東的腦筋飛速旋轉,方才孟澤與陳二的故事,有肉眼凡胎的粗鄙,但也隱含著神祕因素,值得前去一探。近處先看看湖底橋,遠處的苦沼,都是要尋訪的地方,尤其是這個哭沼,離開寒同所說的地方不遠,是最有價值的線索。
第二天一早,嚴子東與孟澤等人告辭,繼續南行之旅,而對大家說的是要去南部神島,若是將來有緣相見,一定再醉一場。其實世俗之人最是脆弱,本來就是不長的壽限,加上食用五穀雜糧,生老病死就糾纏一生,對神人而言很輕鬆的事情,對凡人已經比登天還難,即便是出個遠門,也是九死一生。嚴子東大踏步離開,心中對這些凡人有些楚楚,可見到孟澤等人大笑辭別的動作,又感到有些杞人憂天。自己修行久了,對凡俗的苦難放大了許多,也就忘記了凡人的快樂。
嚴子東先去湖底橋看看,只不過這個湖泊位置有些偏西,需要多繞一些路程,但對於天罡期的身板而言,這點路途根本不在話下。
身背一個遮陽擋雨的書婁,嚴子東大踏步來到萬畝水面的居湖,而陳二嚇尿褲子的湖底橋,就在這片波光浩淼的水面地下。只不過如今還是豐水期,需要下個月枯水期來臨,湖底橋才能露出來。嚴子東有心知道怪誕橋變的原因,就耐心等了下來。
嚴子東投宿的地方是一對耳背的老夫婦,好一陣比劃交流才說明白了意圖,兩位老人就翻出些棉被鋪蓋,在偏廈子內收拾出一間,讓這個遊學的書生安身。嚴子東身體健壯,也不計較這些生活粗鄙,放下書婁就出門打柴了。他見這對老夫婦家中困頓,柴火也不多,在即將到來的冬季,估計很是難熬。無須動用神力,僅僅依靠強健的身板,嚴子東砍來的柴可比他們兩位老人多多了,住下了這幾天,就將院子裡堆滿了粗大的木柴。這對老人可高興壞了,自從兒女去世後,還從來沒過一個溫暖的冬天,如今看著滿院子的柴火,感到今年的冬天不會再冷了。
從山上砍完柴,嚴子東也沒閒著,就手將老人撿來的稻草翻出來晒乾,將屋頂的草也換了,這樣一來老人就風雨無憂了。沒想到一個好心收留,竟然撿到了寶貝,這兩位老人拿出來最好的臘肉,招呼嚴子東一起來吃,這些肉食是鄰居見著可憐,平日送過來的,老人們收藏著準備過年,如今有了滿院子的劈柴,還有嶄新的屋頂,這可是比過年都要高興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要慶祝一下。老頭從鋪地下摸出來一小壇酒,不顧老太婆的叨叨,一定要與嚴子東喝上一杯,他可是很久沒這麼高興了。
就著灶火的光亮,一對老人與嚴子東在灶間吃喝了起來。說實在的,這對老人放了很久的臘肉味道真不好,但這壇酒還不錯,這才不至於讓嚴子東當場吐出來。而這對老人你一口我一口,滿嘴沒幾顆牙,也吃得噴香。這讓真神修為的東子也為之汗顏,對生活的態度和麵對苦難的韌勁,自己真比不上這對老人,從年紀而言,自己比這對老人要大出很多,但對於生活的理解,自己還是很稚嫩。世間的凡人,壽限極短,但在有限的時間裡,卻積攢出濃厚的生活經驗,俗世也是有真理。
不過,這對老人也是樂極生悲,不是因為喝了點小酒,是放久的肉吃壞了肚子,不到午夜兩人就躺不下了,一趟又一趟跑茅廁拉稀,到了天亮就差點站不起來了。這也是人類的侷限性,嚴子東一邊燒熱水給兩位老人灌腸,一邊繼續昨晚的思考。凡人在短暫的生命中,能趨利避害,但很多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為了一時的貪慾而做出錯事。而且凡人的**極為單薄,稍有不適就病倒了,若是調理不及時,壽限就大為受損。這對老人將肚子裡所有東西都拉空了,才算是止住了,可身體弱的如同風中的茅草。嚴子東見這樣不行,就到附近山上捉來幾隻野雞,回來熬起了雞湯。而鍋中香味一出來,這兩位有歷練的老人也是饞的垂涎欲滴,從鋪上掙扎起來,眼巴巴看嚴子東燒鍋。
不過嚴子東沒將雞肉都給兩人吃下,而是加了些米進去,煮成雞肉粥讓兩位老人喝,每人就一碗,明天才能再吃。這次是神人的理智戰勝了凡人的貪心,老人只能蹣跚回去,大口吞著口水。
幾日過後,兩位老人基本康復了,可以下地自理了,但家中的米缸也就空了。嚴子東到山上砍了些柴火,又捉上幾隻野雞、野兔,一同扛著去往市集,要去換些米麵給老人。
市集離開湖邊有二十里路,這麼長的路途對於兩位老人而言就是長征,他們已經很久沒去市集了。但這點路對嚴子東而言,腳不點地就趕來了,背那捆柴火根本沒感覺到累。
今日是大集,這個叫王貫壩的地方人來人往非常熱鬧,嚴子東學著兩位老人的語音,大大方方的與人問路,哪裡才能買了這些柴火和野味,哪裡才能換得米糧。這一刻,他恍然回到了瘸腿王棟的歲月,那個時候也是為了生活而苦苦奔波,只不過當年聽不見,如今可是知道市井中的吵鬧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