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天尊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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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天尊殺心
“月兒，有件事我不能瞞你，我想必須告訴你！”新婚前夜，月光下的崖邊上，紫楓輕摟著倚月喃喃開口說道。
“什麼事？”此時陷入愛河的倚月，很是乖巧，有種小鳥依人的感覺，但天性聰慧的她一下便聽出紫楓有心事，當下坐直身體，和紫楓對面而視。
“月兒，其實在我心底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人的身影，一直揮之不去，到現在也沒有辦法忘記她。”看著倚月清澈的眼眸，紫楓一再沉吟，終於說出口，這一刻，他甚至感到有一種罪惡感浮上心頭。
聞言，倚月眸光瞬間暗淡，低著腦袋，久久不語，似有淚滴低落的聲音傳來，見此紫楓焦慮了：“月兒，我知道這是我的錯，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只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愛她，也愛你……若是你不願意的話，明日我們就不要成親了，因為這實在對你不公平！”
啪！
就在紫楓剛欲起身之際，倚月猛地抱住了他，在他耳邊悠悠開口：“我才不管那麼多，只要我愛你，你也愛我這就夠了，只是你一定要答應我，待到以後飛昇仙界相聚之後，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嗯，我答應！”紫楓抱著倚月，在她耳邊許諾。
就在紫楓感到慶幸之際，肩頭驀然一痛，原來倚月終究是氣不過，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想到也許這樣可以緩解她內心裡的不平和心痛，紫楓也是呲牙咧嘴的苦笑起來。
隨著蓮冰雪的琴音繼續，紫楓周圍的幻象，也是頻頻出現在下界甚至是在仙界思念她的景象，如此一幕，倒是讓蓮冰雪心中的陰霾緩解了不少。只是，被刀子劃過的傷口，即使癒合，那道傷疤終究是不復從前，這一點，紫楓明白。
唰！
景象再幻，這一次是在虛空神城中，紫楓在仙界和蓮冰雪第一次相見的情景，在這幻象中，紫楓心裡的一切想法，閃過的一切念頭，都清晰的化作聲音，呈現在蓮冰雪的面前。
“她還是那個她，只是她的心，還是原來那樣，只有自己一人嗎？還會與自己站在皓月之下的雲海之巔，牽著自己的手，含情脈脈地對著自己說，‘你是這世上，唯一能讓我心動的男子。我蓮冰雪一生，只為你一人而動情、只為你一人笑，這世上，我只為你一人展露真顏’？
不！不！不！
她的心裡若真有我，又怎麼會加入天蓮聖闕這種門派？還是說，她一心以為我真的死了？不，不對，我的靈魂還在，我留在天煉宗的神魂燈，併為熄滅，還是說，她已經對我死心了？！”
虛空神城萬丈高空，當紫楓斬殺連洛飛道身之後，在宮殿裡見到蓮冰雪後，而對方卻不願看自己一眼時，那心痛如刀割的傷感，那言語中近乎歇斯底里的苦笑與自嘲，宮殿外那嘯聲中哀慟而神傷的瘋狂。
紫楓心裡一切又一切的掙扎，全都如獨白一般在蓮冰雪的耳邊響起。聞言後，紫楓明顯感到蓮冰雪心中的陰霾，散去了許多，只是那心，卻再沒有先前的一絲熱情與疼惜。
一曲終了，紫楓傷勢並沒有加劇，反而在樂音中恢復了一些，只是那心痛的感覺，卻依舊存在，他已分不清這到底是蓮冰雪的痛，還是他的痛。
“雪兒，對不起，這些事我不該瞞你的。”紫楓看著蓮冰雪，臉色蒼白地說道。
“師尊，弟子一曲已畢。”蓮冰雪沒有再看紫楓，站起身來，對著一旁抱拳道，這讓紫楓眸光一暗。
“羽玄，本尊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負心之人，看在九玄和朱雀的份上，你速速離去，否則即便你是天尊傳承者，在本尊的聖闕中，你也有命來，無命去。”夢月天尊的聲音，再次傳來，只是與先前的不同，語氣中，已然多了一絲怒意和殺意。
“前輩，羽玄並非負心之人，在我心底從沒有忘過雪兒……”
“閉嘴！一句話，是繼續闖關，還是速速離去。”夢月天尊毫不留情的將之打斷，怒聲喝道。
“闖關！”紫楓毫不猶豫的一步踏出，想要離蓮冰雪近一點，只可惜此時蓮冰雪的身影已然沒入虛空，消失不見。
“好，既然你誠心尋死，若本尊不成全你，還真是對不起你了。既是如此，你便再聽本尊一曲‘幻夢蓮殤’吧！”夢月天尊的身影並未浮現，待她話音剛落，便有浩渺之音，在紫楓周圍響起，似自九霄之外傳來，又好似從紫楓心底傳出，亦彷彿自過去與未來，跨越時間的長河傳來一般，每一個音符都顯得極為的飄渺神祕。
幻夢蓮殤，紫楓前後已然聽蓮冰雪奏過兩次，尤其是剛才，更是親身體會過那一曲的厲害。紫楓對這一支神曲，算是有了初步的瞭解，此曲並非是普通的音律，甚至本源搭不上什麼關係的樣子，但卻能勾動人心底最深處的情感，化作幻象一一浮現，奇妙之處，非比尋常。可眼下夢月天尊居然要親自彈奏一曲，紫楓知道，剛才蓮冰雪並沒有將幻夢蓮殤的威力全部施展出來。
這倒不是說，蓮冰雪故意手下留情，有對她知根知底的夢月天尊在，她到是不敢這麼做。顯然，這幻夢蓮殤並非只有著一個作用，就好比一面寶鏡，可以施展幻象的同時，也可以綻放神焰，也不算稀奇。蓮冰雪應該是選擇了其中的一種，從而看出在紫楓心底一切男女情感的悸動，而此時夢月天尊該是會選擇另一個才是，但究竟是什麼，紫楓茫然。
幻夢蓮殤究竟還有什麼功效，紫楓不知，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在這夢月天尊面前，說成坐以待斃，也差不多了。
錚！錚！錚！
琴音響起的瞬間，紫楓頓感天旋地轉，周圍景象一幻，彷彿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打量著周圍，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銀裝素裹，江河山巒盡皆冰封，竟是罕見的苦寒之地，雖然沒有來過此地，但看到這一幕，紫楓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這是，北極冰州。”
嗖！嗖！
天空中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閃過，紫楓抬眼望去，彷彿他們就是這天地的中心，周圍的一切景象，都是隨著他們的前行而變動。
“你去冰帝宮參加北極盛會，怎麼沒有和你的師長一起呢？”飛行中，那女子淺笑說道。紫楓定睛一看，那女子生的標緻卻並非多麼秀美，甚至不及蓮冰雪和倚月任何一人，只是那雙眼眸卻是靈秀動人之極，極為吸引人，足以讓二女自愧不如。
“對，我叫紫辰，是幻心谷的弟子，我本來是在外面歷練，忽然接到師尊的傳訊，才趕過來的，不過還好碰到仙子，否則還真不知道路該怎麼走呢。仙子你呢，你叫什麼名字？”旁邊那紫發紫杉的男子笑著說道，那樣貌紫楓居然是如此熟悉。
聞言，紫楓大駭，這竟然是紫辰幻尊和夢月天尊初識的一幕，若是就這樣看下去，是否會有兩人，或是夢月天尊證道成尊的一幕呢？
念此，紫楓心動不已，全然忘了夢月天尊剛才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