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老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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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老嫗
第五十五章 老嫗
莊風的手指輕輕地顫抖了兩下,手能動了,腳也能動了,腹痛也逐漸消失了,全身慢慢地有了些力氣。莊風重新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第一次,莊風清晰地感覺到了生的喜悅。除此之外,莊風真正控制了自己體內的那股神奇的氣。雖然他還不知道這股氣還有沒有其他的祕密,但是,畢竟莊風相較之前,已經取得了重大的進步!
然而,也不得不承認,莊風有這些收穫,皆是那碗『藥』所賜。
可是,莊風更在乎的是,這『藥』差點奪走了自己的命,也差點連累了堂舅。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個老仵作。
莊風很生氣,看了看已經跑回老仵作身上的蜈蚣,猶豫了一下,『摸』起了燒火棍,碰了碰老仵作的腿。莊風不知道是不是老仵作故意要害自己,如果這碗『藥』真的是毒『藥』的話,他沒必要自己喝這麼多。就算是他事先服用瞭解『藥』,現在也應該是趕緊去做毀屍滅跡的事情,而不是在這裡酣睡。
“老人家,醒醒了!”
“嗯?誰?哦,你啊,感覺很好吧。”許久,老仵作才醒過來,抹了抹口水道。
“很好?”莊風終於暴怒了,滔滔不絕地將自己所受的折磨描述出來。
老仵作並沒有因為莊風的粗暴無禮而生氣,他思索了片刻,眼冒著精光說:“剛才我確實瞞了你一些東西。這鍋『藥』水,抵抗陰氣只是它的副作用,他的主要作用則是幫人梳理潛藏在靈魂深處的悲苦、憤懣和怨念。這『藥』叫千蟲萬蠱湯,最初是某些宗派的修仙者修煉之前喝的,有防止走火入魔,抵抗陰氣入侵的作用。我說過我曾救過一為修仙者,這『藥』方便是從他身上得來的。一個人經歷的事情愈多,想法愈複雜,喝了『藥』之後的反應越強烈。若不是我年輕時便喝過這『藥』,估計剛才灌了那兩碗,我已經死了。可是我沒料到在你身上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按理說,你小小年紀,不該有這麼大的念頭啊?”
莊風聽了之後,恍然大悟,可又不能道出自己還保留前生記憶的事情,只好裝作沒弄明白的樣子,點點頭便算了。莊風的心裡卻是氣苦,這虧吃的不聲不響,還說不出來。
老仵作雖然猜不到莊風前生今世那些奇特的遭遇,但是卻能明白莊風喝了那碗『藥』之後經歷的痛苦與危險,當下說道:“這千蟲萬蠱湯,好處還是很多的,最低,你現在的體質比剛才就強多了。遺憾的是,這『藥』湯只有第一次喝時好處才大,像我現在這麼喝,幾乎就沒多少作用了,不過是頂頓稀粥罷了。可惜,這湯的『藥』材不好配,不然,多弄上一些,給大家喝喝,也能讓人忘掉這輩子的諸多苦惱。而且,研配出千蟲萬蠱湯的前輩在很久之前就說過,喝這湯不能強求,也不能渲染。所以,一開始我也不能和你明言。實際上,今天說了這麼多,我就已經破忌了。”
說完這些,老仵作看看天『色』,說道:“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有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每晚殭屍都會藉助月光修煉,以期面板能夠堅逾鋼鐵,早日進入屍王的境界。若是此事等到明天去辦,估計就會難上一重,誰知道那隻殭屍會不會在今晚成為屍王?”
“可是現在正在下雪,晚上可能也沒月亮啊?”莊風問道。
“看不到並不代表沒有,不過是月亮被雲彩遮住罷了。殭屍修煉所用的月華,在晚上任何天氣下,都能收集到。只不過是在有月光的晚上效果更好罷了。”說罷,老仵作站起身來,拿了一根木杖,便帶著莊風下樓去了。那隻挽救了莊風『性』命的蜈蚣也得以地跟了上來,這次卻是爬到了莊風身上,歡快地上上下下。莊風也知道這條蜈蚣等於救了自己一命,所以和它也格外親近。
路上,對於義莊的那個殭屍,老仵作並沒有給出太多的訊息,只是囑咐莊風小心。
走進樹林,那一間間破舊的房屋便是義莊的所在了。義莊,也叫攢棺,簡單點解釋就是“死人的旅館”。據老仵作介紹,之所以在這裡辦一個義莊,是因為玄水湖附近生活了許許多多來自天南海北的人。由於各地葬俗不同,這些人一旦死在這裡,等於是客死異鄉。他們都希望能把屍骨埋回到故鄉,但有些人的路途實在遙遠,想把屍體運回去去是異常困難。在玄水湖,不管是背屍的還是趕屍的,都是半年才有一次。而且,許許多多的死者是孤身在外,人死了,也就沒有一個人理會,更不用說安葬了。因此,這些屍體都存放在了 “義莊”裡,謂之“攢基”,由城主府出錢僱人專職看守。可是,看守的活幾乎連乞丐都不願意幹,而且極個別願意幹的人膽子也太小。沒辦法,老仵作退休之後只好『毛』遂自薦,來到這裡混點酒錢。反正他這一輩子都在與屍體打交道,以前是看死人,現在還是看死人,二者沒什麼區別。
莊風和老仵作來到義莊破落的院牆前面時,天『色』已近黃昏。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天氣變得晴朗起來,但是十分地寒冷。遠遠望去,血紅的太陽就落在義莊的房頂上,散發著慵懶的光輝。幾隻烏鴉在屋頂呆呆地站著,聽到了人聲也不害怕,怪叫了幾聲,拉了幾泡屎,才慢騰騰地飛走。
走近義莊,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它果然十分破舊了。院門是木頭做的,早已腐爛不堪。莊風不小心觸碰了一下,門板就掉了半邊。幾步之外的院牆塌了一個缺口,讓這個院子相當於有了兩道門。院子中的房屋大多已經倒塌,只有正屋還頑強屹立著。從門外往裡看,除了破舊的正屋,就是茂密的荒草和瓦礫。
剛要進門,赫然發現前面的荒草有被踐踏過的痕跡。很明顯,一定是有人剛剛進去或者出來。莊風想到老仵作說除自己之外,還有兩個人來過這裡,一個是堂舅,另一個是誰呢?莊風看到義莊內的情形如此凋敝,更想不透堂舅來這裡的原因。莫非,這裡還躺著他的一個熟人,他趁著進貨的機會來弔唁一下?
莊風和老仵作對視了一眼,老仵作給莊風投來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兩人也不聲張,相互緊跟著,就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很大的房屋,不過它是多麼破舊啊!屋子裡沒有什麼擺設,唯一顯眼的東西就是對面的一扇窗戶,窗子很低,大約就位於莊風的腰部,窗格上面繪滿了精緻的圖案,可惜已經壞掉了。一陣風吹來,它就發出了“吱吱呀呀”的響聲,像人臨死前的呻『吟』。窗子的上面,貼著一幅畫,可惜上面全是塵土,看不到它的本來面目,只能看到紙張泛黃,應該是幅古畫了。不僅是這裡,屋子裡的其他地方,也只有無邊的塵土。彷彿你小聲說上一句話,都能有塵土浮動起來,被你吸進鼻孔。因為屋子裡的光線太暗,過了很久,莊風才發現前面躺著十幾口棺材。有的棺材上面還蒙著一些破布,所有的棺材都覆蓋上了厚厚的塵土,和地面一個顏『色』,所以不是很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