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都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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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都講條件
韓原與安雨涵雖是被襲，可萬幸的是他們並沒失了神智，只不過剛從地上爬起來，韓原就已打量起自己此時所處環境，待感覺到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才把身上真氣稍歇，又再去關心一旁安雨涵。
如韓原一番打量所見，兩人此時所在地方看來並不算大，只一眼就已能看清楚全部，想來倒也不算奇怪，畢竟韓原先前可是看得明白，自己兩人是被那邪風捲進了茅屋之中，那小小房子從外面看一共也就那麼大點兒，裡面只要不是“別有洞天”，又怎麼會大到哪去？
一床、一桌、一椅、一盞顏色不辨的破舊油燈，只這四樣事物就已是這屋中的全部，除此之外也只有那端坐在椅子的老者。
這老者看上去確實能看出年紀不輕，只是要想對他年紀有個什麼判斷也是極難，倒不是因為他長相的問題，而是因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長相！
要說起來也是奇怪，屋子明明不大，韓原與安雨涵又都不至於老眼暈花，離得這麼近了不要說是一個長相，也許連他是不是有眼屎也都看得清楚了，可事實就是他們能看到的只是那把臉都完全蓋住了的濃密鬚髮，只隱約能看到他鬚髮縫隙間露出一雙小眼中精光閃爍。
之所以能看得出這人年紀不輕，還是韓原觀察仔細的原故，只一眼就已看到他那雙一點兒水份兒也沒有的乾枯雙手，依這樣只餘了一層老皮在上面的手掌，絕不可能是哪個年輕人所有，再聯絡自己對他身份的猜測，說他是個年紀頗大之人倒也合情合理。
“老傢伙，裝神弄鬼的，要不是不方便露出紫瞳異能……”韓原見安雨涵沒受什麼傷，心下才稍鬆了口氣，只是心裡想的卻頗為不善。
那老者如果知道韓原此時想的，不知是不是會把韓原當場轟殺掉，只可惜他並沒有那種可以讀心的異能，是以也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韓原與安雨涵進來後的言行，卻並不馬上開口說話，直至見韓原他們平復下心情、默立一旁，才在椅子上稍動了動身體。
“你們兩個小傢伙看起來是生面孔嘛，而且竟還只是內門弟子，掌門怎麼會把你們派來這裡送死？難道以為有先前那個被我吹飛了的小傢伙，就能護你們在‘森羅絕域’中周全？這麼些年不見，掌門怎麼還會如此天真？”
“……”
這人一開口說話，聽聲音果然也是一樣的蒼老，至此才讓韓原與安雨涵肯定對方年紀必是不輕。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算罷，最讓人奇怪的是，他提起洞玄真人的口氣，竟一絲尊敬之情也都聽不出來，只像是在說一個不相干的人一樣，這才讓韓原二人有些訝然，一時間再不知說些什麼是好。
作為一個“星主”，不用問也能叫人知道，這人實力必是不弱，可要說他到底會強到什麼程度，又不是一眼能夠看得出的，畢竟韓原與之修為境界相差實在太大，看不出來倒也算不得是什麼奇怪事情。
“出竅期？感覺倒像是與星凡散人那分身差不多，可是比較起紫辰魔尊與青木師叔又好像要差了不少，難道只是一個分身？奇怪。”
安雨涵也許絲毫看不出，可是以韓原的見識，倒也能稍推測出幾分這人修為，畢竟出竅期的大修士他可不只是見過，甚至還有過交手，只拿之前見過那三人稍一比較，就已能對這人修為有個大概估算，可是待估算出他修為後，又多了些許疑惑。
“小輩，先前被我吹走那人是誰家弟子？”
“……掌門師尊門下。”
“哈，難怪，難怪只是穿了個內門弟子的法袍，卻已有了靈寂期的修為，原來是掌門的高徒。看天份確實是不錯，只可惜不過是‘屋裡養的花’太過嬌貴了，經不起狂風驟雨，風浪稍大一些怕是就要折了吧……呃，不去管他、不去管他。說起來倒是你們兩個小傢伙很是有趣，尤其是你，真火居然已是轉過，得了青炎之威，在你這般年紀看來，很是難得啊！”
“不過比較起修為、術法，最讓我看中的倒還是你的反應，年紀輕輕，就已能有這般對敵經驗，想來該也是經歷過生死搏殺的，沒有幾死幾生，又哪裡能在這樣突然情況下，做出這樣精準判斷？”
對方的話韓原雖是聽得清楚，可並沒有在臉上露出什麼喜色，就是平時的笑模樣也都沒怎麼見了，臉上有的只是面無表情。雖然明知道這尤然之是門中之人，但不知為何，他給韓原的感覺卻一點兒也不像“三仙山”中別的長輩一樣，反倒讓韓原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見韓原並不接話，這人也不以為意，只是目光卻一直未離了韓原兩人，也不知是在心裡想著什麼，好一會兒才又開口說道：“放心，之前只是試試你們修為，你們此行之事，掌門那邊早已來信告之，我馬上便會送你們去那‘森羅絕域’，只是在此之前，你們卻要先答應我一件事情才行。”
“……”韓原聽他這話就知道，終於是到“戲肉”了。
……
“歲末初雪至，來年秋雨遲，今朝夜歸蹣跚，明日晨行安然……”
“哈，好詩好詩，看你可是好興致啊，莫不是有什麼好事？”
“……”
比較起“三仙山”的本心殿與四海殿，此時此處這所在卻還要更堂皇了許多，尤其其中更是一副金壁輝煌更是照人眼，不用仔細去看已能看出，這裡正是當初王遠上山求救那殿中。
清風道人安坐在座椅上，桌上茶早已涼的透了，他也不去管它，只是看著外面那皚皚白雪發愣，隨性而發一首詩只不過剛才念出，就已被人打斷，接下來就再是無以為續。被打斷了詩興，按說他該是要惱火，可實際上他卻是面不改色，只是把盛了涼茶的茶盞拿起，來了個一飲而盡，漏出的茶汁順著鬍鬚流下，他也都好像沒有發覺一樣，只把眼睛看向殿門外那人身影。
洞玄真人好像根本沒看到清風道人的動作，只是自顧自慢步進來，腳底卻未帶入殿中一絲雪水，順著他步伐看去，就是他身後的雪原上也都沒有什麼腳印留下。
從洞玄真人出現後，清風道人目光就一直未離開他身上，一直看他坐到自己另側也都未有什麼言語，直到見他去取茶杯，清風道人才使把茶壺搶過、按在懷裡。
“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見清風道人如此言行，洞玄真人也是動作僵了一僵，這才把取茶杯的手收回去，裝作不在意似得，慢聲說道：“以我們的關係，我來這裡看你還需要什麼理由？如果真是那樣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嘿，說的好聽，你好像忘記了，你之前可是已有百多年沒有來過我這裡了，百年間這可還是頭一回啊，難道是因為感激我之前給你送去的那兩個弟子？”
“……”
“哼，果然！”
洞玄真人雖未開口承認，可只看到他突然不再言語，清風道人就已知道，事情必是與韓原、王仁二人有關。
“以你之能，之前那些事情，想必你不需起卦該就能知道，我也就再不跟你羅嗦了，之後的事情我雖然是有些好奇，可這次來也不是因為這事情來難為你。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卻需要先問個清楚。”洞玄真人雖有些難開口，可這次既然已是來了這裡，他也就再不顧忌那些，總不好來都來了，結果再又白跑一趟吧？
“你想問我為什麼是他們？”
洞玄真人知道比修為也許是自己要高了一籌，可是其他方面就不好說了，起碼自己在清風面前絕不可能有什麼祕密，是以聽得他能猜出自己要問的，也毫不驚訝，只是拿眼去看他，卻是在等清風的回答。
“……告訴你也沒什麼。”清風與洞玄對視許多，目光才終是平靜了些，說出的話也是讓洞玄鬆了口氣，只是卻又聽他接著往下說道：“其實早在我選出他二人時，就已算準了你有天會來問我，就算是王仁不值得讓你親自跑上一趟，另外那小子也足夠讓你屁股動上一動。”
見洞玄真人臉上再沒了笑模樣，清風才露出一絲快意表情，又再繼續說道：“想必對於那小子，你該也能猜得出些，只不過你一身本事大半都在修為上，命數之法實不是你的強項，你所知一定極為有限……我之前也說過了，想要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卻是有個條件。”
“條件？”
“九宮演算法！”
“！？”
在初一聽到“條件”兩字時，洞玄真人就已隱有所覺，他本以為對方是該不會說出這幾個字來，可沒想到最終聽得的居然還是這話。
清風像是很滿意洞玄的表情，或者說是很開心能讓洞玄如此驚訝，像是一點兒也不怕他不答應一樣，只是把茶壺按在桌上道：“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他值這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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