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祝融魔王名巨陽,天枝當前行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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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祝融魔王名巨陽,天枝當前行路難
哀牢山,血幻池的瀑布轟隆隆震天。
一輪朝陽噴薄而出,撒在血幻池上,漾起紅光道道。群魔三三五五,散坐在各地,全身道袍俱是一種顏色,一種屬於火的顏色,一種如同鮮血的顏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個人身上,所有的耳朵都在為一個聲音聆聽。
說話的人是巨陽,號稱魔門第二。所有的聽眾都是他的追隨者,是仰他鼻息,依附於他的各路妖魔鬼怪。
“一日為魔,終身為魔。”巨陽的發言很有渲染力,嘴角微微上揚,“哀牢山傳為魔界之門,我巨陽今次召集大家,受大家擁簇,自然要為大家著想。我本是崑崙之人,現在淪落到外鄉做客,並不是因為我道法不夠,不能入主崑崙,而是我不屑入主崑崙。他們為神,我偏要為魔。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所謂正道,視我等如災害,無非是損不足以奉有餘。”
他說到這裡,停了一停,神情嚴肅,冷冷向圈外掃視一番。群魔會意,連忙知趣地大聲呼喊道:“請巨陽宗主為大家做主,大夥立宗主為魔門之尊,與崑崙分庭抗禮可也。”
巨陽哈哈一笑,神情甚是愉快,擺了擺手,群魔肅靜,又聽他道:“我這次召集魔門道友,正是出於大家的公議,我巨陽身為魔門元老,此時不站出來說話,就有點自私自利的嫌疑了。承蒙各位道友的抬愛,要奉我為魔門至尊。巨陽只怕能力低微,德行淺薄,不能勝任,所以還請諸位道友再行商議一番,另請一個高明出來,巨陽必將馬首是瞻。”
“宗主不坐這魔門至尊之位,誰又能坐得?”
“就是,旁人坐了,我第一個不服氣。只有宗主您老人家才是眾望所歸。”
今次聚魔大會,本就是巨陽召集大夥前來,頗有些效仿齊桓晉文的當年會盟諸侯的古風,群魔可比那些諸侯明智多了,誰也不敢稍有異詞,否則的話,勢必走不出這哀牢山。
蒼澤是巨陽的心腹大將,揣摩巨陽心思,向來是八九不離十。這時見到這樣的情形,知道是輪到自己說話的時候了,單膝下跪,請道:“請宗主勿要推辭,不要冷了諸位道友的心。”
央光也趁勢跪下:“請宗主為魔界之主。”
兩位尊者一跪下,群魔紛紛理會,齊刷刷盡數跪倒,高呼:“魔尊萬歲。”
巨陽陰冷的臉上,此刻也忍不住浮出一絲笑容,拱手說道:“列位道友請起,咱們同為魔門之人,以後不需行這樣的大禮。”
群魔聽他這一句話說出口,知道他已應承下來,都歡呼雀躍起來。有些是逢場作戲,有些是出自真心的歡喜。要知道修魔之人,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由於名聲不好,孤魂野鬼,無門無派,少了依託,雖然仗著點修為可以橫行不法,但遇到正道中人,往往受盡欺凌,這時候有託在魔尊麾下,有了大樹庇廕,腰桿子自然粗了起來,以後行走江湖,聲勢也壯。
當然也有一些自視甚高的魔頭,雖然道法不及巨陽,但也是一方霸主,受巨陽邀請,礙於他的威懾力,不敢不來。這一來,卻成為他手下,當然在心裡叫屈。怎奈魔功不及巨陽,只得忍氣吞聲,跟著出歡喜狀。
哀牢山頓時成為紅色的海洋,這股紅焰直衝雲霄,染紅了半邊天際,與朝霞映襯到了一起,很是壯觀。附近包括山峰,森林,草地,都被這紅色渲染了,失去了原來屬於自己的色調,一切都凝固在紅色的歡騰中,像瘋狂的血液正在奔流。
這時候,哀勞山上空竟然出現了一聲低低的簫聲,那聲音隱隱約約,但似乎一下撞進了群魔的心坎之上,穿透力極其強烈,絲毫不因為群魔的歡呼而被阻隔。
群魔心頭都一陣緊,似乎被什麼東西揪住了心肝。不約而同的,四周突然一下子靜了下來,群魔駭然,相互顧盼,都覺得氣氛不大對勁。
紅色的天空中,終於出現了一絲不屬於這個顏色的東西。群魔看到一片葉子,郁郁青青的一片巴掌大的葉子,緩緩飄蕩在半空中,落向巨陽的頭頂。
落葉的姿勢,跟著簫聲的節奏飄動,像一個翩翩起舞的仙女,吸引住所有眼睛。這顏色實在太過刺眼了,那葉子散發著奇異的青光,還帶著幾滴露水,欲滴未滴,嬌嫩無比。這青色的一片葉子,與整個紅色的情景十分衝突,似乎帶著點桀驁不遜,又或是譏誚的態度,高高的飄在群魔頭頂,飄在巨陽的頭頂,不住盤旋,就是不肯落下。
巨陽大怒,伸手一探,那葉子已被他扯在手上。
葉子並沒什麼特殊之處,只不過是森林裡尋常的一片罷了。但巨陽的臉色卻忍不住劇變,即便是在他所有的部下面前,也忍不住的劇變。
葉子上面刻著一把青色的古劍,左右兩邊刻著兩個象形字,赫然是“天枝”兩字。天枝意味著什麼?
天枝是一把劍,仙劍第一。
巨陽此刻的心裡,再也沒有半點成為魔尊的快感。似乎整片紅色的天地,也比不上這巴掌大的一塊青色樹葉。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畢竟是出山了,他出山了。”
突然心裡一突,想到夜間那持搖秋劍的小子,想到自己那一抓之下多出來的一片葉子。他幾乎要顫抖了,這一直橫亙在他心裡的疑團,突然解開:“是他,救走那崑崙小子的人就是他。除了他,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對我使這障眼之法?”
“可是他為什麼要救那小子呢?”巨陽並未因為疑團解開而覺得興奮,相反卻陷入新的迷惑之中,這些迷惑夾著某種不可猜測的東西,使他平添了一份恐懼之情。
紅色的沸騰漸漸降至冰點,群魔察言觀色,也知道這樹葉來頭不小。眾人見巨陽臉上變色,簡直像看到山崩地裂,如果連巨陽都為之變色的力量,那麼所在諸魔,誰又具備抗拒之力呢?群魔安靜下來了,有人甚至想,是不是崑崙山劍仙大軍壓境了;又有人想,是不是永豐子親自駕臨了。
剩下的只有驚恐,無聲無息的驚恐。喧囂的只剩那瀑布,還在轟轟作響。
這時候簫聲悠悠揚揚,再次響起,再次揪住群魔拉緊了的神經。這聲音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俄而化作千千萬萬,籠罩了整個哀牢山脈。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這簫聲如同鬼魅,或有或無,隱隱約約,來時動人心魄,無處了無痕跡。
簫聲漸行漸遠,半空中又傳在一個聲音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這聲音相當柔和清脆,唸誦時抑揚頓挫,相當攝人心魄。攝魂老妖心慚自思:“這聲音才算的上是消魂蝕骨,我跟他這一比,就他媽的差的遠啦。”
那聲音唸誦完了,過了片刻,竟指名道姓教訓巨陽:“巨陽你身為一宗之主,修為也過了千年了,如何不知天道?偏偏要反其道而行?神魔本無界限,你奈何強而分之,鼓吹對立?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不法天地,不法自然,只法自己,實在是自取滅亡的徵兆啊!十日之內,若不按天枝令前來複命,我必以天枝來取你項上人頭,叫你千年道行,毀於一旦。”
群魔聽了這話,心驚肉跳,見巨陽呆立當場,面如死灰,完全不敢出聲還嘴。
這時有人突然訝聲道:“你們看天上,那人在天上。”
群魔抬頭看時,只見一片巨大的葉子漂浮在雲端,葉子託著一個青袍犁天,正在好整以暇地弄著手中的洞簫,眼神望著天際,神態十分瀟灑。
犁天有心顯露神通,在雲端之中穿行,時隱時現,給人一種飄渺不定之感。群魔呆看一陣,發出各種低低的讚歎聲,知道對頭已走,心中一塊石頭落下,讚歎之中不免帶著一股歡愉之情。
“他媽的,這傢伙神氣活現的,有什麼了不起?”有個善於拍馬的小子突然想起自己眼下已經是魔門弟子,連忙說這話想討好巨陽。
這話提醒了群魔,不免人人自責,覺得自己反應的慢。剛要出口附和,卻聽那拍馬的小子慘呼一聲,已經被巨陽捏在手上,骨骼碎裂之聲,清晰可聞。
倏地一道藍光射向地面,正是那人的元神,想借土遁逃命。巨陽發出一聲殘忍的冷笑,那藍光已被火焰包圍,左突右竄,逃脫不了。幾聲慘呼,轉眼就被這祝融重炎火給燒的元神盡毀,屍骨無存了。
群魔面面相覷,誰還敢出一聲大氣?
巨陽冷冷道:“憑他朱三那點道行,也敢稱那人為‘這傢伙’?此乃他朱三自尋死路,大家不必心驚。”
蒼澤問道:“請問魔尊,那人竟難道是天枝主人?”
巨陽臉上肌肉牽動一下,淡淡道:“不錯,他便是我聖門第一,聖劍天枝的主人,掌管五佐一脈道統的西崑崙掌教犁天。他向我發號施令,乃是理所當然,大家不必驚疑。”
犁天竟是西崑崙掌教犁天?竟是天枝主人犁天?
群魔驚呆了,這個名字像神話一樣,梗在了群魔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