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戰爭和復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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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戰爭和復仇(二)
楊定南的百萬大軍戰無不勝,所到之處龍陽王朝的守軍要麼望風而逃,要麼根本不是楊定南的對手,被直接殲滅……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內,龍陽王朝疚有三個軍團被全殲,七八個軍團被打殘……戰火蔓延到龍陽王朝北方近十個行省,雙方死傷數十萬。
短短一個月之內,龍陽王朝整個北方的疆土幾乎全部被楊定南佔領,龍陽王朝近三分之一的土地,暫時劃入了皇離王朝的版圖之中。
屍橫遍野,戰火沖天……
楊定南幾乎是毫無阻攔的**,在龍陽王朝派出最強軍隊第十三騎兵團時才受到了阻攔,雙方僵持在龍陽王朝北方最後一個關口——玉門關外。
一旦玉門關失守,龍陽王朝將再沒有什麼可以阻攔楊定南的百萬雄師前進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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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現在的基本情況了。”水月村月香客棧內,神祕女子勾月將現在的局勢簡單的向蕭二郎、狐小小、王小天三人講了一遍。
此時,水月村已經是敵佔區了,街上處處可見敵國計程車兵在巡邏,街上行人稀疏,街邊的水溝內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腐爛的屍體,幾條野狗啃食著他們的屍骨……
整個水月村處處透露出戰爭的淒涼和殘酷。
“龍陽王朝整個北方敵佔區,都被下了禁令,禁止百姓攜帶武器。”勾月看了看王小天的木杖道:“木杖也不行!”
王小天下意識的將手中的木杖丟在了地上,害怕的道:“那我們還待在這裡幹什麼,趕快進玉門關去吧,只有進了關,我們才能得到安全。”
“隨便。”
勾月淡淡的說了一聲後,就起身離開三人,上到二樓去了。她不過是見三人從死亡之塔裡回來,見到外面混亂的情況後一頭霧水,這才好心向他們解釋一下,至於他們接下來何去何從,她就管不著了。
“老大,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王小天緊張的看向蕭二郎。
蕭二郎想了想道:“我要回臥龍村。”
“什麼?!”王小天當即跳了起來,大叫道:“你瘋了!那裡可是敵佔區最深處,現在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怎麼可以回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四周一片詫異的目光看來,王小天這才縮了縮脖子,訕訕的坐了下去。
“你可以不用去。”蕭二郎站了起向客棧外走去,同時道:“但我必須回去一趟。”
‘這場戰爭是因我而起……上天保佑,臥龍村千萬不要出事!’同時,他心裡想道。
看著蕭二郎堅定向外走的步伐,已經恢復過來的狐小小毫不猶豫的站起來跟了上去,王小天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他們,憤怒的道:“兩個白痴,傻子!要去送死你們自己去,我才沒那麼傻跟著你們去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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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後,三人終於趕到了臥龍村。
原本從水月村到臥龍村,以三人的速度只需要七八天就可以趕到,可三人一路上裝扮成難民透過皇離王朝設立的一道道關卡的盤查,這才多耽擱了幾天時間。
“別以為我像你們一樣傻,我只是在完成師父的遺願去臥龍村找……”王小天嘀嘀咕咕的說道,可是他的話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眼前一片悽慘的景色,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此時三人站在距離臥龍村不遠處的一座土坡上,從這裡看去,整個臥龍村都落入眼中。
只見整個臥龍村幾乎已經被夷為平地了,原本還算熱鬧繁華的小村,現在只剩下一片廢墟了,處處是殘垣斷壁,一片狼藉。
從這裡看去,也可以看到無數具屍體被統一堆放在村口處……
“不!!!”
蕭二郎看到這裡忍不住大吼一聲,瘋狂的向臥龍村衝去,狐小小和王小天緊跟著他。
臥龍村被摧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從殘跡上不難看出,臥龍村毀於戰爭和大火,所有房屋都已經被燒燬,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說不出的殘忍。
村口的那一堆屍體,大概有兩三百具,因為時日已久,屍體開始腐爛,遠遠地便可以聞到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蕭二郎大叫著不顧一切的衝到那堆屍體上,開始瘋狂的翻找起屍體來。
這兩百多具屍體,是臥龍村的全部人口了,他們的死相悽慘無比,全部被反綁了雙手,或被砍掉腦袋,或被一劍刺穿胸口,有的更是被一刀劈成兩半……
如此的殘忍和沒有人道。
蕭二郎猛地掀開一具屍體,立刻驚得食腐的蒼蠅和老鼠四處亂竄。這具屍體已經面目全非,全身大部分地方腐爛得只剩下森森白骨,臉上掛著幾片腐爛的碎肉以及掉出來的兩顆眼珠子……
“哇!!”
看到這裡,狐小小和王小天再也剋制不住,哇的一聲的嘔吐了起來。
“不要!不要!不要!!”
蕭二郎對此卻全然不覺一樣,邊痛哭著邊翻找屍體,每翻找一具屍體,他都會說出一個名字,每說出一個名字,都讓他撕心裂肺:
“林叔叔……”
“陳
大叔……”
“李三叔叔……”
“張爺爺……”
“楊善人……”
“不,你們不可以死,你們不會死的……不!!!”
蕭二郎叫出名字的人,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了,他只是從他們的服裝之中辨認出來這些人來,他每喊出一個人的名字,心中就像被一把刀狠狠的砍了一刀一樣。
村裡的這些人,是他最最感激的恩人。
雖然這些年來,村裡人都當他是傻子,叫他是二愣,不過蕭二郎心裡比誰都清楚,他們這也是一種喜愛的表現,就像慈祥的叔叔總喜歡叫調皮的小子‘小鬼頭’一樣。況且這些年來,如果不是村裡人的接濟,他和他老媽蕭大娘只怕早就已經餓死了。
回憶中的點點滴滴,都是恩,都是情,更是愛!無私的關愛!可是此時此刻,這些關愛著他的人們,照顧著他一家的人們,一個個都變成了一堆腐爛的白骨。
蕭二郎感覺到心是如此的痛,比直接將他凌遲處死還要痛苦萬分……
這些原本善良的人們,現在全部變成了腐爛的屍體,而罪魁禍首,卻是他呀!
“不!不!求求你們,不……”
蕭二郎淚如泉湧,心如刀絞,哭啞了嗓子,可他仍舊是痛哭著,流乾了眼淚,依然有**從他的眼角流淌下來,那些血紅的**,是血……
在他不斷翻轉屍體檢視的過程中,他雙手十指的指甲已經被刮翻轉了過來,血肉模糊,但他卻彷彿沒有了痛覺,彷彿沒有了知覺,此時此刻,他只剩下心痛以及……本能似的翻轉。
他在這一堆親人們的屍體之中翻找什麼?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狐小小和王小天一陣嘔吐,直到將肚子裡能吐的一切都嘔吐了出來後,感覺才稍微好了一些,但是看著那一具具腐爛的屍體,他們的臉色依舊是死一樣的慘白。他們只是站在後面看著,誰也沒有制止蕭二郎,雖然他們不知道蕭二郎在找什麼,但是他們心裡都清楚,他不找出他想找的東西來,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或許,他在翻找希望,在這一堆死屍中翻找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戰爭……
二人看著一地的腐爛屍體,看著形如瘋癲的蕭二郎,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麼是戰爭。
戰爭……是殺戮的機器,是掠奪的惡魔,是摧毀的瘟疫,是痛苦的根源……
難道不是嗎?
二人都這樣在心裡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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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