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三回 手術室中說育兒經 魚水廳內話姻緣盡

第十三回 手術室中說育兒經 魚水廳內話姻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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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手術室中說育兒經 魚水廳內話姻緣盡

晚上,待柳留梅睡著後,艾教授從她的須臾不離的小坤包裡取出微型錄音機,他想聽一下柳留梅的公開課的錄音,但開啟後,傳出的是女人們的聲音。。

“腿拉開些!不要緊張。”

“女人還是胖一點好!她的平滑肌真好,男人很容易找到感覺的。”

“容易生**也容易懷孕,生出的孩子智力好。“

“她的**也很倩,又圓又挺,生育後一定多奶。”

“我哥找了一個乾瘦的女人,胸部簡直是搓衣板,三年了肚子就不見大。俺媽說沒屁股沒奶的女人不下崽。”

“那不一定,俺嫂子就是個瘦,可就是容易懷孕,不過嫂子女人味特別濃。”

“啥是女人味?”

“不就是騷唄,俺侄子侄女都很聰明。”

“還有這一說?難怪我姐的孩子智力平平,可能同姐夫特老實。”

“你怎知你姐夫老實啊?”

“別胡扯啦,注意力集中。”這是衣裳大夫的聲音。

“啊——”這近乎慘叫的一聲使艾椿的心震顫一下。他關了錄音機,靠在椅背上喘息了一下。

原來錄下的是手術室人流時的現場聲音。

女人慘叫的時候比男人多,生孩子、刮宮人流的痛非一般的生理心靈之疼,還有非洲女孩必行割禮時的撕心裂肺的痛,經過了這些非同尋常的痛,女人也就特別的堅強,非酒囊飯袋生了一身肌肉的男人可比。從靈魂深處說,男人需要女人的堅強來支撐。

外面月色正好,艾椿踱步到柳留梅的床邊,見她已進入深層次睡眠,飽滿的乳胸和藕一樣的胳膊露在錦被外面,他輕輕吻了她的烏雲般的秀髮。他忽然有朱自清在《荷塘月色》結尾時的感覺,幾天來頗不平靜的心平靜了下來。男人都容易躁動不安,大都數的起因並非涉及時代的大敘述,朱自清並非是因蔣介石的背叛大革命而去荷塘散心吧,正如艾椿此時的的心不平靜完全不是因為日本小泉又去參拜靖國神社。島國的政治家,不是小丑的不多,何必為小丑的惡劣表演而傷神。

記得柳留梅講《荷塘月色》就一反權威評論家的高見,讓學子享受這篇美文中的荷塘月色之美,家庭和諧之美。艾椿對柳留梅的表達能力自愧弗如,那是丁冬丁冬的山澗泉水流淌,清澈明淨,不激不厲,這是她的一種天分。每個人都有天分之穴,包刮傻子在內,這裡需要發現和培養,艾椿確信柳留梅是可堪造就的人才,他擔心因為他毀了這位未來的教臺女傑。

這一天艾椿在日曆上重重的畫了一個墳形的半圓。

第二天上午,問起錄音機內的事,柳留梅說:“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我想記錄現場。你知道我上了手術檯就想下來,不是怕,而是捨不得孩子。護士們說,造人時一定要**洋溢,否則孩子智力不行。我想我的孩子一定聰明,可惜了!”

艾教授去醫院衣大夫那裡為柳留梅開了有病需休息的請假條,託人帶給校長,好歹休息了一星期。流產其實很傷身體,必須調養好。柳留梅吃了三隻農村散養的土母雞,加上少許土參煨湯。相比細腰那次藥流要好得多。可細腰後繼有人,許多女學生和年輕的打工女性,歡樂以後懷孕後就人流,然後照常上課或上班,流產同母雞下蛋一樣簡單。

若干天以後,大鼻子來電話,問及對衣大夫印象如何?

“衣大夫技術嫻熟,感覺很好。”

“又非你人流,何以見有感覺好不好?”

艾教授笑曰:“我小親戚說的,手術不覺得很難受,衣大夫給人有親近感信任感,這一點不是每個醫生都有的。”

“她是我的師妹,我能不瞭解她?論婦科醫術,尤其是人流和接生,她在市內怕無人出其右,主要是她經歷得多,良醫出於實踐。那裡農村一帶的女人都信任我師妹。我問的主要是你對她的感覺。她很欣賞你啊,你欣賞不欣賞她?”

“哪對哪啊,良家婦女,豈敢瞎相思?”

“長相如何?”

艾教授奇怪,又非相親,便隨意敷衍:“聽說西方醫學院招生,很注重外貌,這病人遇上美女大夫,病也好了我一半。像你這樣的大鼻子,病孩看了就害怕。”

“教授,能配上我師妹的人可不多,她醫術好,生相好,還難得心地好。老嫂子走了一些年了,你也該有個伴,生物學家道金斯說,‘人在陽光下度過短暫的一生’,沒有個好伴,哪有陽光?建議你盯上你未來的太陽。”

“追逐有夫良婦家女,你讓我缺德。”

“我師妹是自由人,你大膽的追啊,莫失時機。他的情況有機會再同你細說。掛了,有急診。”

放下電話,艾教授未免心動了一下,如果不是結緣女弟子,他會考慮大鼻子的建議,有位女醫生作伴,對男人的晚年來說是求之不得。自柳留梅人流後,他考慮是否重新審視祕密狀態下的生活,或是公開,或是結束。所以當護士問及人流後要不要按上節育環時,他回答不用,正是他想結束這種可能是害己害人的生活。

說到曹操曹操到,就在大鼻子來電話的這天下午,有人從後門按響門鈴,打開後門,見是衣裳大夫。

“艾教授,你是真人不露相啊!”衣大夫進門後說,“上回你去找我時,你說在我們醫院門外跌了一跤。”

“那也算是你們醫院的外面啊?”艾教授笑說,“那會還真的要感謝你及時處理,你給的一小瓶消毒汁和棉籤還儲存著,說不定以後還用得上,人老了重心不穩好摔倒。”

“外面有位客人見不見?”

艾教授立即跨出門,見小車邊上一個人手提著兩大包東西,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上回惹事的年輕司機,他謙卑的笑容望著艾教授。

艾教授明白了,立即迎了上去。

三人坐定,衣主任笑說:“教授,你何不早說,額上的傷怎麼來的呢?那天我兒子開車回來,沒有說車子撞樹的事,第二天才告訴我,說出了點小事故,給我講了事情的過程,說幸而碰上個好人,才沒有被糾纏,竟還付了十元車費。我便問這位好人名字,哪個單位的人,我那暈乎兒說警察知道。可能那天兒子也嚇慌了。我那幾天也正忙,一直想同兒子來看望您,知道今天方來,實在有愧。”

艾教授泡了兩杯蒙山茶,是前不久秦根託人送來的。

“艾老師,我還得感謝那次的事故,要不還遇不上您。”衣大夫的兒子認真地說,“艾教授,那天如果不是您一開始關照我開慢些,怕就出大事故啦!我開出租車三年難得遇到你這樣的好人。”

“我那天正急著去找人,沒想到要找的是你母親。”

“您是有德之人,”衣大夫說。

艾教授心頭一熱,自己哪能列入有德之人行列?上上下下有德之人不是太多。明朝三百餘年中,皇帝一大把,唯一夠上皇帝的是朱元璋,他吏治嚴明,百姓相對安居樂業。但史家對其評價是:聖德有虧。歷代為官者無數,能稱得上“有德之官”者寥寥。布衣中的有德之人相對多一些,百姓中有德之人則更多,他們是社會和民族的脊樑。艾教授的自我評價是,德行不如學行。

艾教授去廚房洗水果時,衣裳大夫抬頭見牆上掛了個黑邊鏡框,裡邊的人物是位顯得溫柔的中年女性,無疑是曾經這裡的女主人,這才明白這客廳有些凌亂的原因。

衣大夫讓兒子先去營業,衣大夫送兒子出門時,兒子把嘴貼在媽的耳朵旁,“老頭的妻子怕不在了,牆上框黑邊的照片怕是他的妻子,你留下來給收拾頓晚飯,我再捎點熟菜酒過來。這老頭有學問,屋裡好多書,我想拜他為師吶。”

“我兒子那天說他遇到了一個大好人,我哪想到是你啊!”衣裳大夫感慨的說,她的燦爛的笑容同上次帶細腰去看病時的一臉莊嚴肅判若兩人,女人的笑與不笑真是很不一樣啊。

聽的院子門外有人叫喚,一聽是多副教授的聲音,艾教授忙出前門應對,他忙找院門的鑰匙,心亂竟找不到。

“別找了,同你商量一下,明天我要送老伴去上海女兒那裡,女兒的寶貝兒子不願上幼兒班,去看一陣孩子。我來回三天,我的四節課勞駕你頂一下。這是我的課表,這是教科書,從第四章講。”

“你的課誰能代?”艾教授說。多副教授的課確實講得好,所以是很自負的一個人,對有的掌權的教授很看不起,對行政樓上的高官從不點頭哈腰,也因此他的正教授之路,受到有人阻斷。

“只有你能代,拜託了!”他也不問艾教授同意不同意,掉下課表就走了。

“你別慌走,教科書呢?”

“忘了,你等十分鐘,我回家拿去。”

艾教授這時就找院門鑰匙,這鑰匙一向掛在外牆上一個釘子上,怎麼會不見?女弟子人流前後,他像無頭蒼蠅,丟東忘西。

一會多副教授夾著教科書來了:“回來再謝你啦。”說完就揚長而去。

艾教授回到屋裡,見衣裳大夫正拿起拖把拖地,又把雜亂的東西歸好類,活幹的麻利爽爽然,儼然是這屋裡的主人。他突然發現她掃過的垃圾堆裡有個安全套似的,他很長時間沒同這玩意打交道,想起來了,是多副教授帶他的小孫子來玩,孩子用安全套當氣球吹,吹破了掉在這裡的。艾椿不禁耳根熱了一下,艾椿忙著將垃圾裝進袋內。心想這該不會成“蛛絲馬跡”留在客人心裡吧。

“你笑我的家務幹得不好嗎?”衣大夫問。

“那裡,你們醫務工作者都會收拾,不過,有潔癖的也不少。”

“是啊,我的一位同事不願意跟老公過夫妻生活,說是不衛生。”衣大夫非常自然的笑著說,她儼然把艾椿當老友看待。“艾教授,有件事要請你幫忙,兒子想請位教師補習古典文學,他是貴校成人班文科學員,古典文學考試沒過關,教這門課的教授挺嚴格,大頭,戴黑邊眼鏡,五十多歲。”

艾教授笑著,那一定是多副教授,他怎麼不給學員及格?他是學梁啟超的,凡是聽課的一律及格。便說:“是不是他偶然點名你兒子沒到?不用找人給補習,自己擠時間看教科書。補考完同我說一下。你兒子出車緊,老師點名時讓別人應一下不就行了?對成人班要求不是很嚴格的。不過,既然上了成人大學,還是認真學些東西為好。”

“我兒子說,那次考試他忘了給老師送紅包,弄個不及格。”

“他們一般送老師什麼紅包?”

“無非是菸酒之類吧。”

“那同病人送你們醫生的不能比吧。”

“我們小醫院農村來的人多,就婦產科來說,他們一般只是給紅雞蛋水果,稱不上紅包。市裡大醫院的醫生得的紅包才稱得上紅包,在市醫院普外科的我的師兄大鼻子,這些年可真小發了,買了兩套房。三個兒子個個都養的肥頭大耳?還關照我給他物色一個女嬰當女兒呢!不過,大鼻子的紅包同北京上海這些大城市的大醫院裡的紅包相比,又是小巫見大巫。我的弟弟是京城一家醫院的普通醫生,他們科室主任是一把著名的刀,他的一個紅包就是一輛名牌小車,你不收也不行啊!所以我現在才真正懂得什麼叫差別,什麼叫先富起來?”

“這幾年的紅包怕又看漲了,當年我老伴在石頭城部隊醫院割癌,給主刀、麻醉師共送去六千。”艾椿說。

“我們醫院的收費有部分返還,比如你以後介紹來人流的,我們按收費的10%的付給你。聽說貴校大學生有不少懷孕的,你多介紹幾個給我們吧。”衣大夫笑了起來。

“我聽說市保健院賣嬰兒和胎盤粉發獎金。”

“那是瞎扯吧,不過這年頭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掙錢,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能耐更大了。在國營壟斷大企業乾的人,依仗壟斷財富,他們的收入我們不能比。說這世界太精彩還不如說這世界很不公平,**也太多,是錢的**啊!”衣裳主任感嘆了一聲。

“君子之財取之有道啊!”艾教授剝了一粒高階巧克力放在衣裳的掌心,“可是旁門左道的取不義之財的愈來愈多,國營壟斷,一家獨大,也是一種旁門左道。”

兩人閒話很輕鬆,不知不覺暮色籠罩。一會,衣大夫的兒子買來了滷雞滷鴨等滷菜,三人喝了一點酒,吃晚飯天已經擦黑。母子告別臨出門時,衣大夫特意的在曾經是這裡的女主人的遺像莊重的注視了一眼,黑色的鏡框上有一大奪黑絨花,鏡面乾乾淨淨,心想,這屋裡的老男人還挺重感情的。

衣大夫要值夜班,飯後閒聊一會就走了。

衣大夫母子離開不久,大鼻子有來了電話:“教授,你的朋友走了沒有?”

“你長了千里眼?怎麼知道有人來我寒舍?”

老外哈哈笑了起來:“沒有我指點,你的客人能找到你的寒舍?我師妹衣女士今中午打電話問我你住在哪裡?他說一定要登門致謝,我才知道你曾經雷鋒了一回。”

“我沒雷鋒啊,雷鋒是做好事,我哪是做什麼好事啦?換著你老兄也會這麼做的,我只是額上有點瘀傷,還能賴人一吧?”

“與人為善,也是雷鋒精神啊!”

“我明明沒受大傷,只是一點小擦破,還偏要賴人?這不是太缺德。”

“教授兄,你可知道,你這是吃了小虧佔了大便宜?”

“你說是人家帶著禮物來看我?不過,事情竟有這麼湊巧,小司機的母親竟是上次你給介紹的婦科大夫,我相信人同人是有緣的。”

“再問一次,你覺得我這位師妹如何?上次我給你寫條子,讓你去找她,就有這個意思,讓你們見個面。沒想到她兒子先同你摽上了,這叫天作之合,別猶豫,進攻吧!”

剛放下電話,電話又響,是多副教授的,說是來話別,出去三四天還話什麼別?

多教授帶來些參考資料,供艾教授臨時代課參考的。然後就擺棋,棋擺好後點上一支菸,架上當頭炮然後說:“我老太婆聽別的老太婆說,今天你家來了位明星似的女人,說是來相親的,老孃們說你有豔福。”

“我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啊!”

“我孩子小姨要是能同你相守,你也不會時不時成新聞人物。這小姨也是安定不下來的,又去外地闖蕩江湖,上初中的兒子寄住學校,讓校長做監護人。”

“我看他行,有那一身本事,何必當家庭主婦?”

“你也不必管人家怎麼說,有位情人一樣不寂寞,不必讓婚姻這繩子困死。”

剛下完一盤棋,多副教授手機響了,他接聽後說:“老太婆來的。”

“聖旨!”艾教授笑著送多副教授出門。這多副教授是學校出了名的懼內,對外傲慢的男人,大都懼內。

艾教授開啟衣大夫母子送的禮物:四袋高檔奶粉,兩鐵盒高階六安瓜片,兩盒西洋參,一大袋內蒙枸杞和一袋內蒙黃芪。這同他上次送衣大夫的蘋果香蕉差別太大,油然生起愧意。

此夜,艾椿教授不免有些惆悵,但總的來說,這一天艾他過的還是愉快的。艾椿同衣大夫也因此彼此成了可以交些心的朋友。艾椿想,如果沒有柳留梅在側,衣裳可能願意同他一二三的:一個屋頂、兩個經濟體制,三通——感情相通,雙方子女思想溝通,各人的脾氣相融通。不過他僅是這樣想想而已,一個人有時候總難免有些異想,甚至是點非分之想,這不謂罪過。

艾椿忽發奇想,如果讓他擬高考作文題,能不能出——我的一點非分之想。這個題目,一定能使考生考出好成績,因為人人都有合理不合理的非分之想啊!這是考生能夠充分發揮的,不像現在出的一些作文題目,讓考生無所適從。

週末,柳留梅帶的畢業班要上課,不能回來,艾教授自她人流後,有將關係轉型的想法,不像以往急切盼她週末到家。倒是大鼻子旁晚來電話說:“教授,今天週末,我今晚有空,小聚一下吧。你來了兩趟,都沒在一起吃頓飯。”告訴了酒店的地址和包間。包間名字好記——魚水廳。

大鼻子帶來了一位近乎中年的女人,這年頭男人帶個女人進飯局太正常不過,讓艾教授滿意的是再無別的陌生的面孔,只是三人聚。

“互相認識一下吧,這是記者,這是大學的艾教授,都不必拘禮。”大鼻子從中作了簡單介紹,然後是隨意喝酒,菜餚葷素搭配適宜,口感清淡。正宗紅酒,無濃度酒精之憂。

酒飲一半,女記者手機響起,她去外面通話,一會回來說:“家裡有點事,父親要我回去,很抱歉。下回有機會我請二位,能同艾教授一起共飲,真的很高興。”

“向你老爸問好好,謝謝他的厚禮。”大鼻子送女記者出了魚水廳。

女士走後,剩下兩位可以胡扯的大男人。

“女客不俗,是何關係?”艾教授問。

“你知道我是不玩情人的。一是我天生不好色。二是醫生玩情人,風險太大,三是我想高升。”大鼻子點上一支菸,“這女士的父親去年有個手術,由我主刀,我沒收一分錢的手術紅包,她事後寫了篇文章,無非是讚揚我一番。其實我並不拒收紅包,對開發商之類的富商、身居要職的貪官汙吏,不收白不收。女士的父親後來我們成了朋友,他要我為他女兒物色物件,了卻他一塊心病,原來他女兒讀大學時同一位講師有感情,鬧起師生戀,可能因為年齡落差大,或人家有妻室什麼的,他極力反對,不知為何,這好端端一位高知女士就一直單身。現在老頭子很後悔。今天女士是代她父親送個瓷碗給我,說是明代的。老頭知道我喜歡收藏。我就把女士留下吃飯,要你來做伴,也算是對她的尊重。讓你來,還有層意思你該明白。現在老少之戀已漸成風氣,你們都對文學愛好,有許多共同語言。彼此能默契,何在乎年齡?這女士的老父親現在已經後悔當年對女兒感情的干預,現在女兒即使找個比他年齡大的男人,我看他也不會問了。”

“老少之情,現在雖不被公開打擊,但也不被世人看好。而局內人又有所憂,擔心人道難於和諧。”艾教授說

“從醫藥角度看,性衰老的問題已不是永遠的瓶頸,目前至少輔助性藥物能解決部分問題。”

“可在中國這類藥物沒有得到規範,假冒偽劣產品居多。我的一位老友去美國探親,看到人家對老人的生活考慮比較周全,甚至每月給六十歲以上的老人發六粒偉哥,按每十天魚水一次,六粒已很充裕。偉哥在這類藥裡面,有害作用是最小的。我國老人什麼時候也能享受這種照顧?”

大鼻子笑說:“希望政協人大代表下次上個提案,中國老人多,從七十歲開始發。就像老人免費坐公交,從七十歲開始發老人卡,這‘老人卡’刷後的聲音真刺耳。”他喝了口紅酒,“老人性問題研究,國外開始得早,上世紀初,就有德國人想透過器官移植改善老人的效能力。有位德國醫生來中國行醫,就宣傳用青年猴子的睪0丸植入老人體內,康有為欣然接受這一新觀念,經這個德國醫生之手,做了置換手術,效果是可以想象到的,不僅不能返老還童,而且加速完蛋。但我想延緩老人的性衰老,科學上有一天會達到的。”

“好了,別扯遠了。剛才你說醫生鬧情人風險大,此話怎說?”艾教授抿了口酒。

“這還不明白?醫生要討厭情人的話,而且又甩不了,那這情人就危險了,他不需要動刀子。就可以奏響醫生玩情人三部曲——追求、厭煩、消滅。你要是能寫出來,一定會有你當年寫《斷〤再植的林林總總》後有的轟動效應,讓女青年們不要當醫生的情人。”

“不包括當女醫生的情人吧?”艾教授故作嚴肅。

大鼻子給兩人各兌了半杯紅酒:“你想要當好我師妹的丈夫,我贊成。當她的情人沒戲。她並不少愛慕者。同丈夫分手這麼多年,她可是沒一點緋聞,說明他自律比較嚴,當然也可能沒遇上他看得上的男人。”

“衣大夫丈夫得此賢妻,還有什麼不足?”

“她同他原都是工農兵大學生,一個班的,因為丈夫出身貧農,原在生產隊當過會計,人自然是精明的,上了大學,當了學生會副主席。衣裳原是上海知青,生的不俗,被譽為班花。畢業分配時,當時市衛生局長傅鈞山去醫學院要人,看上了專業不錯的衣裳,我們醫學院黨委顧書記,聽說原是傅局長的上級,支援傅局長挑選人才,這樣衣裳到了本市。但她沒有透露自己男友的事,那個革命年代,戀愛也不是像現在大張旗鼓。而她的男友作為醫界幹部後備人被分配到鄉鎮醫院鍛鍊,他下去一年,表現不俗,正逢鎮醫院院長病亡,爭奪院長位置的人不少,上面乾脆讓衣裳的男友當鎮醫院院長,三年以後,因業績好,調任縣醫院副院長,以後又升為院長。一路順風。兩人結婚是在她男友在鎮醫院院長的位置上,不久有了個兒子。應該說兩人是琴瑟和諧的。本市一直想把衣裳的丈夫調來,但那邊不放人,衣裳調過去呢?市裡和她醫院又捨不得,她對她的醫院也有感情,這樣也就拖了下來。兩人感情有變化是在她丈夫當了縣醫院院長以後,概言之,丈夫有了隱性二奶,衣裳發現後,她的性格豈能容忍?儘管丈夫下跪保證同情人割斷,也不能挽回。衣裳得到了對兒子的監護權。現在有個現象,就是在錢權交易和美色引誘中陷下去的當權者,有許多是出身在農村,所謂都是經黨培養的好苗子。許多好苗子成不了器,這個現象值得執政黨研究。”

聽了這裡的故事,艾教授感觸甚多:“你們醫學院那位黨委書記是不是叫顧況?講話有點蘇北口音,人很風趣。”

“正是他。師生都對他有好評。你認識他?”

“以後再聊吧,不早了。”艾教授的手機被點亮。

簡訊是柳留梅來的:“今日何日兮?4月15日,不只是週末,1912年的今日,坦克尼克號沉沒。”艾教授心一沉。輕聲對大鼻子說:“不早了,你夫人是你不回去不睡的女人。”

一桌的葷菜動的很少,紅酒倒是消費了兩瓶。大鼻子讓服務員拿幾個食品袋,然後將幾碗基本完整的上好葷菜裝進袋,提上一起出了魚水廳,大鼻子說:“今晚本想能有個魚水和諧,可魚先遊走了,還盡給你說些緣盡的事。”

大鼻子提上幾個食品袋,扶著艾教授離開了魚水廳。酒店外正好有輛計程車,大鼻子拉開車門,讓艾教授坐進去,並把幾個鼓鼓的食品袋放進車:“回家就放冰箱,吃之前再蒸煮或放微波爐加熱殺菌。我前年到歐洲去,人家大老闆都把飯店吃剩的飯菜帶回家。老哥,你得注意營養。”

&nsp;艾教授在車上想,這一桌菜少說也得近兩千,上回友人請客,要他去作陪,菜餚很不如今晚的,竟收一千三。怎麼沒有見大鼻子付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