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兵分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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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兵分兩路
這次回九龍山，眾人明顯感覺到了北溟和瀧九之間的變化，變化更大的，是北溟。
一個人變臉怎麼能那麼快呢？一邊還是公事公辦的冰山臉，一轉過臉對著另一人就春暖花開，旁觀的眾人又是尷尬又是氣憤。
龍三拉著瀧九到角落談心。“九九，北溟他有沒有對你做那種事？”
瀧九茫然地：“什麼事？”
“就是那種……”龍三皺眉糾結，生活在男人圈子裡的瀧九還真是對某方面缺乏基本瞭解，他這個當哥哥的有些話也不好開口。
龍三咬咬牙，“他有沒有吻你？”
瀧九臉上一紅，輕輕點頭。
“比吻更近一步的？”龍三眼裡燃燒著小火苗。
瀧九心裡想著，吻遍全身算不算更近一步？
“不知道，我暈過去了……”瀧九老實說。
龍三捂著心口倒退三步，不敢置信地搖著頭，“做、做到暈過去？”
“什麼做？”瀧九一臉迷茫，“因為.太熱了嘛。”她也不太清楚到底是熱暈的還是窒息暈的。
龍三痛心疾首，“想不到，想不到北溟道貌岸然，其實……”
他們家單純的小九九，被人吃光.了恐怕還會反過來責怪自己太好吃……
果然是活了幾萬年的老妖怪，.不動則已，一動手就快準狠！看他對他們家九九深情款款的樣子，一定是被餵飽了……
瀧九完全不明白龍三的糾結表情，扯了扯龍三的.衣袖，“三哥，北溟……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龍三哀怨地瞥了她一眼，“還沒走呢就掛心上了？”
瀧九眼神遊移，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暈，“三哥，我只是.隨口問問……”
這一個多月來，數次開戰，雙方互有死傷，妖族大.軍九戰九捷，一路直逼軒轅臺。但他們真正的目標不在於此，而在於深藏不lou的十二祖巫。
讓瀧九詫異的.是，句芒蓐收，姜姒三人都在十二祖巫之列。句芒乃木之祖巫，蓐收為金之祖巫，姜姒為中央土之祖巫，長留山時，姜姒尚不是瀧九對手，但有盤古祭文在，一日千里，只怕已經直追龍一等人了。
十二個人，只要廢了其中一個，都天神煞便不能發揮十成力量，而殘缺的都天神煞，合四靈族及妖族之力，必能摧毀。
這一次兵分四路，帝俊、東皇太一、北溟在明處各領十五萬大軍逼近軒轅臺，消滅巫族殘餘力量。而龍一、夜麒、鳳曦、玄蒙等八人則從暗處出發，潛入軒轅臺，誅殺十二祖巫。
龍二坐鎮中央，負責資訊收發，排程指揮。
北溟那邊，瀧九自然無需為他擔心，龍一說了，如今的北溟，單打獨鬥，毫無疑問是大荒第一人，而他又煉成金剛不壞身，什麼力量都無法殺死他，只能封印。這樣的人，別說帶十五萬大軍了，就是隻身一人，身入百萬軍中，也能毫髮無損。
瀧九隻是有一點點點想他罷了……
她的法力也不知何時才能恢復，自知不能添亂，她便日日抱了書簡到龍二身邊看，一邊聽著戰報，一邊聽龍二分析。
她也曾將紫霄宮中鴻鈞老祖和盤古的對話告訴龍二，龍二也不知這番話意義何在，事情又多，不多時便拋諸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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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戰九敗。
己方損失十五萬兵力，對方損失九萬，對方雖然勝，卻也是慘勝。
又一顆凝血珠送了上來，呈到少昊桌面上。
這一錦盒中，裝了兩萬生靈，一旦開啟，便是腥風撲面，煞氣盈室。
姜姒進來的時候，看到少昊沉默望著錦盒，勾了勾脣，“今日便是最後一關了，你在想什麼？怎麼還不把凝血珠送去禁地？”
少昊皺了皺眉，抬眼看她。“顓頊帝叫你來的？”
“不是，我只是無聊過來看看你。”姜姒走到他身邊，“十二顆凝血珠已然煉成，接下來，沒有必要再退讓了，你也可以儘性打一場了。你有五百年沒有出手了吧。”
少昊不答，將錦盒握在手中，站起身來。“十二祖巫，只差玄冥還沒有煉化凝血珠了吧。”
姜姒點頭。“單是盤古祭文的催化，我們的力量都已升至第九重，就算是龍一出手，也未必能討得好來。而加上凝血珠，只怕四靈族就是齊上，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見少昊沒有出聲，沉默地走出房門，姜姒開口叫住他，“少昊，你最近還有受傷嗎？”
少昊頓了頓，“沒有。”
玄冥是顓頊帝的輔佐神，如果說顓頊帝最欣賞的人是少昊，那他最信任的人，就應該是玄冥了。玄冥的身份複雜，仔細說來，他和少昊也有點姻親關係，他的妻子，是炎帝的小女兒，這是一場政治婚姻，也或許不僅是如此。
剛剛入了秋，冷風一吹，少昊以袖掩口，乾咳幾聲，忽然聽到樹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心下一凜，抬眼望去，卻聽得樹裡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你你，你別往這裡看，他會發現我的！”
少昊一怔，不解其意，但聽起來似乎不是敵人刺客。
樹上躲著一個少女，紅色裙角垂了一截下來，在滿樹綠黃中十分顯眼。
“瑤光！”遠遠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氣急的呼喊聲，樹上的少女聽到這個聲音，抖了一下。
玄冥眼睛一掃，立刻向少昊這邊走來，對少昊點頭一笑，隨即抬頭看向少女藏身的大叔。“瑤光，你準備自己下來還是我上去揪你！”
樹上又是一陣窸窣聲，一張紅撲撲的蘋果臉從樹葉間探了出來，對玄冥吐了吐舌頭：“你要把我送走，我才不下來！”
一向給人陰冷感覺的玄冥竟然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裡滿是威脅的意味，“等我把你揪下來，你一定會後悔的！”
瑤光縮了縮脖子，似乎有過不良經歷，臉上一陣紅白交替，“你，你老是威脅我！”圓圓的眼睛裡泛著淚光，少昊看著一怔，竟覺得有些熟悉。
玄冥笑而不語，雙手一伸，樹上的少女認命地扁了扁嘴，跳到他懷裡。“玄冥，別送我回家好不好？”瑤光可憐兮兮地拉著他的領子。
“別鬧。”玄冥哄了一句，抬頭對少昊笑道：“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哪裡。”少昊微笑著搖搖頭，將錦盒交給玄冥，玄冥兩手抱著瑤光，瑤光便一把接過盒子。“這盒子好漂亮，裡面是什麼東西？”瑤光好奇地把玩著。
“不許開啟！”玄冥眼神一沉，聲音冷了七分。瑤光見他認真了，悻悻然收起錦盒，嘟囔道：“不看就不看，那麼凶做什麼？定情信物麼！”隨即像發現了什麼祕密似的瞪圓了眼睛，“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有了情人，所以才要把我和兒子送走，你好和你的小情人你儂我儂！”
玄冥對她突如其來的奇思妙想十分無奈，太陽穴上青筋跳成了個井字，對少昊乾笑道了句：“失陪。”便抱著她離開了。
瑤光嘴裡還在嘰嘰喳喳，“玄冥，我早就看你不是個東西，吃著碗裡瞧著鍋裡，我要跟父王告狀！”
“瑤光，這裡太危險了，你聽話，帶兒子回南方去。”
“我不回去，我要留下來捉jian！”瑤光氣呼呼地，彷彿真有這麼一回事了。
“你不回去，我就打你屁股！”
“你敢打我屁股，我就打你兒子屁股！”
“我兒子不也是你兒子？”
“我不管啦……”
聲音越來越遠，最後一陣風過，吹散在空氣中……
少昊低頭望著空蕩蕩的右手，指尖動了動，卻什麼都沒有抓住。
如果……
如果……
從來沒有什麼如果。
於是轉身向軒轅殿走去。
顓頊帝在等他。
“九場敗仗，煉成了十二顆凝血珠。”顓頊帝滿意地點著頭，“少昊叔叔，你計算得真準確，那麼明天，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反擊了？”
“據探子回報，這一次領兵的除了帝俊東皇太一，還有一人，是北溟。”少昊說。
“北溟？”顓頊帝皺眉，狐疑地看向少昊，“他不是被你一箭射死了？”
“確實，這乃陛下親眼所見。但是北溟身居紫霄宮，乃鴻鈞老祖親傳弟子，他這次出現，功力不減反增，因此我想，這件事必然與鴻鈞老祖有關。”少昊說出自己的猜測。
“可是鴻鈞老祖不是一向不理世事？”顓頊帝有七八分接受了少昊的說法。
少昊又道：“鴻鈞老祖做事出人意表，又豈是常理所能揣度。對於他中意的弟子，他向來護短。”
護短二字觸中了顓頊帝的忌諱，顓頊帝皺眉，“夠了，那些神神鬼鬼總是自恃強大為所欲為，不一舉消滅實在難洩我心頭之恨！少昊叔叔，對上北溟，你可有把握？”
“如今仍探不清他的真實力量，少昊不敢妄言，但今夜便能成就都天神煞，到時又有何懼？”
顓頊帝哈哈大笑，“說得不錯，都天神煞一成，這大荒還有誰是我敵手？”
便在這時，下人匆匆來報：“啟稟陛下，四靈族殺入軒轅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