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盤古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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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盤古祭文
“二哥二哥，你說大哥會打他嗎？”瀧九偎到龍二身邊緊張問道，“他會罵他嗎？”
“你可曾聽過你大哥罵人？”
瀧九一想，搖了搖頭，臉色刷地變得煞白。“大哥一向是……”直接一道內勁劈下來，然後即便是三哥也要修養個一年半載……
龍二失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大哥只是想問少昊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
龍二不答，自顧說道：“只要少昊回答好了，大哥自然就不會再找他麻煩了。”
“二哥啊……”瀧九撒嬌地纏著他，“什麼問題嘛，你知道吧，告訴我吧告訴我吧……”
龍二淺笑著搖頭，“你啊，想知.道，自己問少昊去，他們來了。”
瀧九抬眼望去，第一眼，確然少昊.完好，安心了。第二眼，觀察二人臉色，大哥臉色不太好，少昊似乎笑得挺開心……
瀧九的眼睛在兩人臉上轉來.轉去，小心翼翼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龍一聽了瀧九這句問話，臉色稍霽，這個妹妹，至少.還知道先問自家哥哥如何。
“沒事。”龍一淡淡答了一句。
瀧九終於瞧出來了，大哥他，其實是捨不得自己吧…….一步步挪到龍一身邊，蹭了蹭龍一的胳膊，瀧九笑眯眯道：“大哥最厲害最偉大最疼九九了！”
這三個最字屢試不爽，龍一臉上冰霜稍解，揉了.揉瀧九的腦袋，無奈道：“知道你和他有話說，去吧去吧。”
瀧九最後抱了.抱龍一，感覺就像完成了一項重大的儀式般，心突然沉重了下來，與少昊一起離開，仍忍不住回頭兩個哥哥。
“少昊，大哥問你什麼問題了？”瀧九仰頭問少昊。
“他只是說，讓我以後好好照顧你，否則便夷平長留山。”少昊微笑答道。
瀧九吐吐舌頭，還真像大哥會說的話，心裡一喜，挺直了腰板道：“你聽明白了哦，我可是有八個哥哥撐腰的，你以後要是敢欺負我，別說長留山，就連軒轅臺我們都能夷平！”
少昊臉色微變，忙捂住瀧九嘴巴，低聲警告道：“九九，這話可不能在這裡說！”
瀧九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著少昊。
少昊嘆了口氣，點了點瀧九粉色的嘴脣，柔聲道：“你記住我的話便是了，在這裡，記得謹言慎行。”
瀧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開口問道：“少昊，你認識姜姒嗎？”
少昊眼神一動，答道：“見過一面，怎麼了？”
瀧九狐疑地看著他。“真的只是見過一面嗎？”
少昊肯定地點點頭，“你為什麼這麼問？你認識姜姒？”
瀧九決定還是不把那日的事說出來，便改口道：“不是……我看她好像很喜歡蓐收的樣子……”
不料少昊聽了這句話，眼神一變，想要掩藏已是不及，瀧九正盯著少昊的表情，沒有漏過他眼中的震驚，立刻窮追不捨問道：“少昊，你和姜姒是不是……”
是不是有私情？
這話瀧九卻問不下去了，要是他回答是，那怎麼辦？遇上他，她的膽子就突然變小了，有些事不敢問也不敢猜。她相信少昊不會騙他，卻也害怕這種相信其實她在自我欺騙。
說到底，只是想相信……
“你腦袋瓜子裡整天胡思亂想些什麼？”少昊柔聲安撫她，見她眼中仍有抑鬱之色，便將她摟進懷裡，好在這也是個容易滿足的丫頭，吃軟不吃硬，只要他溫言安撫，她便能重現喜色。他還是看著她沒心沒肺地笑著，只為這笑，他付出再多也心甘情願。
“我們都快要成親了，你還在擔心什麼？”少昊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我方才，已向你大哥提親了。”
“什麼！”瀧九驚喜地抬起頭，方才那些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全都飛到九霄雲外，“你跟大哥說了？大哥沒對你怎麼樣？大哥怎麼說？”兩隻手緊緊攥著少昊前襟，緊張兮兮地望著他，一顆心七上八下。
“龍一很生氣……”少昊拖長了尾音，見瀧九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話音一轉問道：“他若是不同意，我們怎麼辦呢？”
瀧九一怔，淚光立刻泛了上來，“大、大哥不同意……”忽地語氣又是一轉，堅定道：“他要是不同意，我們就私奔！”
少昊忍不住揚起嘴角，心道，果然龍一還是瞭解瀧九……
“你大哥他說啊……”
“少昊！”少昊還沒說完便被人打斷，兩人皆錯愕抬頭，看向遠遠走來的姜姒，後者神色凝重，眉心微蹙。“少昊，借一步說話。”說著對瀧九點了點頭，“你不介意吧？”
瀧九看著有些陌生的姜姒，腳下退了一步，躲到少昊身後，握著他的手不由得攥緊了。
少昊安慰地回握她，低頭對她笑了笑，柔聲說：“我去去就回，在這裡等我，別亂跑。”
瀧九咬著下脣仰著小臉望他，“你……”心裡那種患得患失的情緒一直揮之不去，而在看到姜姒時，那種感覺更加強烈，明明握緊了，卻好像什麼也沒握住。
少昊只當她是孩子脾氣，安慰了兩句便隨姜姒離去，留瀧九一人在院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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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不會有人偷聽，姜姒才緩緩開口：“這麼多年，謝謝你了。”
少昊沒有詫異，只是淡淡一笑：“你都想起來了？”
姜姒點頭，“我遇見了蓐收，那孩子……謝謝你幫我照顧他們這麼多年。”
“也或許，是我該感謝他們一直陪著我。”
“少昊，巫雅負你良多，只怕三生三世都償還不了。”姜姒眼神一黯。
少昊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落在虛空處，似想起來了從前，脣角浮上一抹縹緲的笑意，“我們之間，又何須言謝？”頓了頓，眼神轉回姜姒臉上，“可是你今日來，並非為道謝吧？那日在大殿外，你明明已入輪迴，前塵皆忘，我不願擾亂你今生的命數，所以沒有相認。而之後再見你，你眼神已然不同，我相信你應該遇到什麼事促使記憶覺醒，但你既不與我相認，我心想從新來過也是你的選擇。你知道，我一直尊重你的選擇。”
姜姒苦笑，看向少昊的眼裡隱含著絲怨氣，“即使你明知道那是錯誤的選擇？”她並非怨他，她怨恨的，是自己，怨恨時至今日明知有錯仍無悔意的自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姜姒別過眼，低聲道了句抱歉，又道：“蓐收身上，鈞天的力量已經覺醒了。之前我尚不能肯定，但今日見過句芒，我發現他身上的狀況也一樣，這很危險，我想不能耽擱了，所以來找你商量。”
“鈞天的力量？”少昊微微皺眉，“這是什麼意思？我之前並未發現。”
“當日……我以鸞鳥鳴鳳釵錐殺鈞天之後，將髮釵拋入東海海眼，沒有發現他留了一縷精魂在釵上，更不知何時何故，這鳳釵落入蓐收手中，那縷精魂凝為血精，朝夕相對中，與蓐收句芒體內的力量相呼應，終於在這兩年衝破了我留下的封印，喚醒了他們體內的力量。而蓐收與血精相處時間更長，力量比句芒更霸道，而他個人修為尚弱，這樣強行喚醒盤古力量，對他的傷害太大，我怕他會承受不了……”姜姒眼裡憂色漸濃，母子情深，無論多少次輪迴也斬不斷這羈絆。“蓐收他尚未察覺，句芒似乎發現了什麼，但那孩子沉穩，隱而不發，但伏羲女媧豈是糊塗人，若讓他們發現了句芒的身份，又該怎麼辦？”姜姒越說越快，求助地看向少昊：“所以，請你再幫我一次！”
“先別急。”少昊握住她的肩膀，讓她平靜下來，“九黎族與炎黃兩族皆為盤古血脈，只是九黎之民有妖族血統，更為複雜，他們所傳承的力量我不太清楚，對鈞天，你比我熟悉，你先說說鈞天的情況。”
姜姒緩了口氣，沉思道：“蓐收繼承了鈞天的金罡煞氣，句芒似乎繼承了木芒的力量，但是他們兩人的力量隱隱又比鈞天強上幾分，霸道凶悍，與炎黃兩族的力量迥然有異。蓐收長居泑山，倒不擔心被人發現，我擔心的是他們的肉身能否承受住這力量的反噬。我曾聽鈞天說過，要解決力量反噬，有一個辦法，就是修煉盤古祭文。”
“盤古祭文！”少昊震驚地看向姜姒，“九黎族也有盤古祭文？”
“九黎族只有殘本。我聽他說，盤古祭文共有十二卷，只有鴻鈞老祖知道完整的祭文內容，而大荒之中，還有盤古祭文抄本的，只有九黎族手中三卷，四靈族四卷，和軒轅臺蒐羅而來的五捲了。然而能救蓐收句芒的，只有軒轅臺禁地的五卷盤古祭文！”
少昊沉默了半晌，方道：“姜姒，你可知，盤古祭文，從來不外傳，軒轅魃是什麼下場，你難道不知道嗎？”
姜姒笑道：“可她，也不曾後悔啊……”